袁子微
蕭放認為:“中國傳統節日是中國民俗文化的主干內容,傳統節日包含物質生活、社會生活、精神生活三大層面,這三大層面又可歸結為五大要素:信仰、人倫、傳說、飲食、娛樂。”①關于節日的文化特性,目前學者多有論述,雖定義和分類各有不同②,但不可否認的是,娛樂性和信仰性是傳統節日的兩個典型特征,并且在這一節日的形成和發展過程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信仰是節日存在的靈魂,娛樂則是節日發展的動力。上巳節作為我國古代重要的節日,經歷了由起初的信仰性到娛樂性的轉移。唐代曾一度發展成全民狂歡節,到宋代,上巳節開始走向衰落。當然一個節日不是僅有幾種簡單特性,鐘敬文先生指出:“節俗的內容與功能由單一性向復合性發展。”③而復合性的節日內部存在一種特性向另一種特性的轉移,而這種特性的轉移過程中如果能夠適當把握,能夠保持這個節日的基本特征不動搖,則有利于其長久發展。
上巳節在早期表現出濃厚的生命信仰,甚至有巫術融入其中。“上巳”一詞可見韓《詩》學派著述,《太平御覽》卷五十九引《韓詩外傳》:“溱與洧,三月桃花水下之時,眾士女執蘭祓除。鄭國之俗,三月上巳之日,此兩水上招魂,祓除不祥也”④,這條文獻記錄了先秦時鄭國于上巳節招魂續魄的習俗,先民認為手持蘭草能祛除不祥。“歲時祓除,如今三月上巳如水上之類。釁浴,謂以香薰草藥沐浴”⑤,在周代,女巫祓除釁浴,即用香薰草藥沐浴,以祛除災病及不祥。
宋王楙《野客叢書》卷十六“上巳祓除”條記載:“自漢以前,上巳不必三月三日,必取巳日。自魏以后,但用三月三日,不必巳也。”⑥三月上旬的第一個巳日即為“上巳”,但農歷三月三多逢巳日,因此往往重疊。漢以前以巳日為準,魏晉之后,則取三月三。
先秦上巳節與三月三稱謂不同,風俗亦有異。“三月三”奔者不禁的風俗于《詩經·鄭風·溱洧》有記載,這首詩反映了是日鄭國青年男女在水邊踏青幽會的盛況。《周禮·地官·媒氏》記載:“媒氏掌萬民之判。……中春之月,令會男女,于是時也,奔者不禁。若無故而不用令者,罰之。司男女無夫家者而會之。”⑦仲春之月,男女私奔不會遭到禁止,如果沒有喪禍之故而違背媒氏“會男女”之令,則會遭到懲罰。官方公開鼓勵大家私奔媾合,可以說明先秦鄭國民風之淳樸、奔放。古代高禖祠祀是讓男女聚會求子的風俗。人們認為三月三水邊釁浴是偶合生子的佳期,因此在三月三往往臨水浮煮蛋和紅棗,讓入水的婦人爭食,以求子嗣。
魏晉之后,上巳節必取三月三,不取巳日,除了巳日與三日易于重疊外,還有上巳節趨于娛樂性的表征,即對先秦三月三所蘊含娛樂性的延續。上巳節與三月三雖有不同的民俗事項,但卻趨于追求同一文化內涵。無論是人們在水邊祓禊,招魂續魄以祛除不祥,抑或男女私奔,高禖祠祀以偶合求子。這些儀式展現了人們對生命延續的渴望和追求,表現出濃郁的生命信仰。據《齊民要術》卷三《雜說》第三十記載:“三月三日及上除,采艾及柳絮。”⑧醫書認為三月三日是采藥吉日,柳絮可以達到止瘡痛的效果。唐代民間仍有這一風俗,如孟浩然《上巳日澗南園期王山人陳七諸公不至》有“浴蠶逢姹女,采艾值幽人”⑨。上巳節早期的信仰性主要表現在對生命的珍惜和創造。這一信仰主題的嚴肅性,發展到后期則慢慢表現出娛樂性,用以表達消除疾病和災難的歡喜之情。
官方介入上巳節對娛樂性的呈現有重要影響。曲水流觴便是典型,另外,文人士大夫的積極參與,不僅增強上巳節的娛樂性,亦提高了上巳節的文化品位。《續齊諧記》記載了晉武帝向摯虞、束皙詢問上巳節曲水之義的起源:
晉武帝問尚書郎摯虞仲洽:“三月三日曲水,其義何旨?”答曰:“漢章帝時,平原徐肇以三月初生三女,至三日俱亡,一村以為怪。乃相與至水濱盥洗,因流以濫觴。曲水之義蓋自此矣。”帝曰:“若如所談,便非嘉事也。”尚書郎束皙進曰:“摯虞小生,不足以知此。臣請說其始。昔周公成洛邑,因流水泛酒,故逸詩云‘羽觴隨波流’。又,秦昭王三月上巳置酒河曲,見金人自河而出,捧水心劍,曰:‘令君制有西夏。’及秦霸諸侯,乃因此處立為曲水。二漢相緣,皆為盛集。”⑩
從這段記載可以看出,晉代時,上巳節曲水流觴的起源傳說即有模糊性。摯虞依循漢代有關上巳節祓禊除災一說,并詳述因村中三女于三月三日俱亡,村民為祛除不祥乃盥洗流觴。束皙做出了不同解釋,指出曲水流觴始于周公成洛邑。尤其是秦昭王因上巳曲水遇金人,乃有稱霸諸侯的吉兆。束皙突出上巳節與帝王的關系,旨在強調曲水流觴乃帝業興盛的祥兆,這自然能夠打動帝王出身的晉武帝。最后束皙被賜金五十斤,而摯虞所述因被認為是不祥之事,他則被貶為陽城令。這可以看出晉武帝趨于取上巳節的吉祥意義,而對先秦時期就已流傳的招魂續魄傳說不以為然。
宋吳自牧《夢粱錄》:“三月三日上巳之辰,曲水流觴故事,起于晉時。唐朝賜宴曲水,傾都禊飲踏青,亦是此意。”(11)魏晉時,曲水流觴已成為上巳節文人雅宴的主要活動。盛酒的杯子放置在彎曲的流水上,杯隨水動,如同羽觴,杯定君前即賦詩一首,如詩不成則罰酒。《世說新語·排調》第二十五記載:“郝隆為桓公南蠻參軍,三月三日會,作詩。不能者,罰酒三升。”(12)東晉王羲之于永和九年在會稽山陰舉行的蘭亭詩會,幾乎成為后世文人效仿雅集宴飲的對象,也成為上巳曲水流觴的佳話。其作品《蘭亭詩序》不僅是書法瑰寶,亦是文學佳作,他以一種豁達的胸襟表達了對死生的淡然。
坐落于西安城區東南部的曲江是唐代著名的皇家園林。每年三月三日朝廷在曲江歡慶上巳節(13),這可以說是大型的宮廷文人詩賦雅宴。能夠參加朝廷上巳節宴會的官員都有一定級別,官位越大離皇上越近。陳元靚引唐人《輦下歲時記》:“三月上巳有賜宴群臣,即在曲江,傾都人物,于江頭禊飲踏青。豪家縛棚相接,至于杏園。進士局在亭子上,宏詞拔萃宴在池南岸,內學士駙馬等張封宴元巳曲江,特命宰相同榻入食。”(14)曲江宴在唐代達到了傾都出席的盛況,人們紛紛于江頭禊飲踏青,富豪之家甚至在曲江邊搭棚,可以一直連到杏園。參加曲江宴的官員根據級別大小有序就座,這是一次盛大的宴會,亦是皇帝與臣子之間交流感情的機會。
唐代曲水流觴的興盛程度可以通過諸多文人唱和詩展現出來。上巳雅集作詩的形式帶有游戲性和局限性。除了群臣之間聯句賦詩的柏梁體外,還有定律定體的排律。如王勃的《上巳浮江宴韻得阯字》、《上巳浮江宴韻得接字》二首,劉禹錫的《三月三日與樂天及河南李尹奉陪裴令公泛洛禊飲各賦十二韻》。在朝廷做官的詩人多有歌功頌德的唱和應制詩,如沈佺期《三月三日梨園亭侍宴詩》,張說《上巳日祓禊渭濱應制詩》。王維屬唐代參加曲江宴并留下應制詩較多的詩人之一,詩作有《奉和圣制從蓬萊向興慶閣道中留春雨中春望之作應制》、《三月三日曲江侍宴》、《奉和圣制賜史供奉曲江宴應制》、《奉和圣制上巳于望春亭觀禊飲應制》等。
唐代上巳節具有極大的開放性。宮闈深處女子無論高卑貴賤都可以在這一日于水邊祓禊祈福,賞花嬉戲。如《兩京新記》:“唐長安中,太平公主于原上置亭游賞。其地最高,四望寬敞,每三月上巳、九月重陽,仕女游戲就此,祓禊登高,詞人樂飲歌詩,翼日傳于都市。”(15)仲春三月,鶯飛草長。曲江池邊柳綠花紅,一片姹紫嫣紅,春意盎然的景象。太平公主在原上置亭宴飲,仕女于此祓禊,亦有文人雅士飲酒歌詩,既風雅又歡樂。據記載,唐開元中之后這種風氣大開,長安仕女多在這一天游賞曲江,玄宗也每于此日在曲江宴賜臣僚。杜甫《麗人行》有“三月三日天氣新,長安水邊多麗人”(16),實錄了當時楊貴妃姐妹于上巳節盛裝出行的奢華景象。眾女如同百花競艷,形成了上巳節曲江池邊一道難得的亮麗風景線。
大量娛樂活動是唐代上巳節重要表現。張說《奉和圣制觀拔河俗戲應制》有“春來百種戲,天意在宜秋”(17),反映唐代春天娛樂活動甚多的狀況。另外,上巳節、寒食節、清明節日期相近,三個節日重疊,就使得上巳節活動異常豐富。如寒食和清明的斗雞、蕩秋千、踏青、蹴鞠、拔河、放風箏、斗百草、拋堶(瓦石器玩物)、射騎等許多活動也融入到上巳節。
彩船競渡應為唐代上巳節不可或缺的活動。據《劇談錄》記載:“開元中,上巳節賜宴臣僚,會于曲江山亭,恩賜教坊聲樂,池中備彩舟數只,唯宰相、三使、北省官與翰林學士登焉。每歲傾動皇州,以為盛觀。”(18)能夠登上彩船的官員都具有相當級別。朝廷對上巳節置備彩船的花費巨大,三十只船即花費半年的轉運費用。《冊府元龜·諫諍部》記載:“敬宗即位,詔淮南節度使王播造上巳競渡船三十只,播輦船材于京師造作,計用半年轉運之費方成。”(19)上巳節舉辦彩船競渡一般勝過其他節日,表現這一活動在上巳節中不可動搖的地位。如《唐會要》記載:“(開成)三年十月,京兆府奏:‘慶成節及上巳、重陽,百官于曲江亭子宴會,彩觴船兩只,請以舊船上杖木為舫子,過會即拆,遇節即用者。’敕:‘其上巳節置,慶成節及重陽節停。’”(20)唐人熱衷于彩船競渡,除了上巳節往往在水邊舉行的地理優勢外,有學者指出因彩船類于酒杯,是上巳節曲水流觴的一種別出心裁的演化。(21)
上巳節的娛樂活動之所以能夠在全國范圍內舉辦,政府的財政支持不可缺少。以京兆府的上巳節財政支出便可略知一二。《唐會要》記載:
寶歷二年九月,京兆府奏:“伏見諸道方鎮,下至州縣軍鎮,皆置音樂以為歡娛,豈唯夸盛軍戎,實因接待賓旅。伏以府司每年重陽、上巳兩度宴游,及大臣出領藩鎮,皆須求雇教坊音聲,以申宴餞。今請自于當已錢中,每年方圖三二十千,以充前件樂人衣糧。伏請不令教坊收管,所冀公私永便。”從之。(22)
唐代州縣軍鎮,在上巳節會雇教坊音樂以供大家歡樂,雇請樂人的衣糧之資可以向上級申請,這樣為了盡可能渲染出上巳節的娛樂氛圍。唐代上巳節的繁榮與統治者的支持息息相關。政策及財政的支持為營造一個歌舞升平,百官同樂的上巳節提供了堅固基礎。以下兩則材料可以說明這一點:
(貞元四年)九月丙午,詔曰:“比者卿士內外,左右朕躬,朝夕公門,勤勞庶務。今方隅無事,烝庶小康,其正月晦日、三月三日、九月九日三節日,宜任文武百僚選勝地追賞為樂。”(23)
長慶三年三月勅:“內侍省每年上巳、重陽日,如有百官宴會,宜每節賜錢五百十貫文,令度支支給。”(24)
中唐時期,上巳節表現出穩定的娛樂性。其他節日會因故臨時取消,而上巳節一般都照常舉行。據《唐會要》記載:“元和二年正月,詔停中和、重陽二節賜宴,其上巳日仍舊。”(25)統治者甚至能不因哀事取消上巳節的娛樂活動。《冊府元龜》記載:“令狐楚,為左仆射。時王涯等新誅,……明年上巳,于曲江宴百僚,楚以新誅大臣,不宜有樂。疏奏不納,因稱疾,不赴宴。”(26)這里的新誅大臣事件當發生于公元835年(唐大和九年)11月的“甘露事變”,即李訓、王涯、羅立言等重要朝廷忠臣因維護皇權,而被以仇士良為首的宦官頭目殺害一事,被牽連殺害的人有一千之多。令狐楚因這次流血事件,奏請上巳節宴飲不宜有樂,可是疏奏卻不予采納。這一方面說明中唐時上巳節的娛樂性已約定俗成,帝王對上巳節娛樂性的認同和支持,因此在特殊情況下上巳節依舊是歌舞升平。另一方面值得注意的是,此時的上巳節已成為設置歡娛盛宴的享樂型節日,其娛樂性完全勝過其起初敬重生命的信仰性。這是對新誅大臣的一種大不敬,亦是對生命的漠視。它與先秦時期的上巳節所蘊含的文化內涵已經格格不入了。
可以說唐代的上巳節是以娛樂為主,而忽視信仰的狂歡節。那么到了宋代,在各種禮教的束縛下,上巳節的娛樂性也受到制約,這是導致上巳節的衰落的重要原因。前蘇聯美學家巴赫金曾提出過著名的“狂歡化”理論,他指出“狂歡節就其意義來說是全民性的、無所不包的,所有的人都需加入親昵的交際。廣場是全民性的象征”(27)。此時上巳節狂歡模式的被打破,節日的參與者受到約束,這是導致其走向衰落的重要原因。宋代文學作品記載了這一衰落情形,如杜安世《玉樓春》的“三月初三春漸老,遍地殘花風暗掃。……今年不似去年歡,云海路長天杳杳”(28)是對三月三今非昔比的哀嘆。馮偉壽《春云怨·上巳》:“曲水成空,麗人何處,往事暮云萬葉。”(29)及吳潛的《喜遷鶯》:“臨曲水,修林茂竹,人境成雙絕。”(30)都是對當年曲水狂歡盛況不再的記載。劉克莊《憶秦娥·上巳》寫道:“修禊節,晉人風味終然別。終然別。當時賓主,至今清絕,等閑寫就蘭亭帖。豈知留與人閑說,人閑說。永和之歲,暮春之月。”(31)此時的永和九年蘭亭會已經成了如今閑說的談資。當時的熱鬧景象如今顯然已清絕,昔日的上巳狂歡至此已成冷清的節日。
清明節、寒食節與上巳節三個節日的時間重疊,相近的時間以及相似的民俗活動勢必會形成這三個節日之間的競爭,此時以娛樂性為主的上巳節在這一較量中勢必處于弱勢。早在唐高宗龍朔二年(662)四月十五日曾下詔:“送葬之時,共為歡飲,遞相酬勸,酣醉始歸;或寒食上墓,復為歡樂,坐對松槚,曾無戚容”(32)的不良風氣。這從側面反映當時人們已經形成了借寒食出游玩樂的風尚,娛樂性更強的上巳節與此時應該追思、哀悼先人的悲痛氣氛是不合的,此時人們更熱衷于祭拜祖先的清明節。上巳節在功能和價值方面的衰退,則導致其逐漸處于無足輕重的地位。
時至今日,只是我國的一些少數民族依舊喜過三月三,保持著這個節日的傳統和古樸。如壯族的三月三“歌圩節”,男女青年可通過對歌傳情表意。侗族的三月三“花炮節”舉行搶花炮、斗牛、斗馬、對歌等民俗活動,他們認為搶到花炮即為吉兆。瑤族有三月三“干巴節”,人們集體漁獵,唱歌跳舞,以表達豐收的喜悅。布依族的三月三甚至于2010年被列入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他們舉行了“掃寨趕鬼”、“祭祀山神”等帶有濃烈信仰性質的古老民俗活動。從三月三在少數民族中得到保存和發展的現狀可以看出,正是因為他們在娛樂消遣同時,仍舊傳承和發展這一節日的精神文化內涵,使得三月三這一節日在歷史的長河中得以保存和發展。
通過上巳節的歷史演變過程可以知道,信仰性是節日存在的靈魂,也是這個節日區別于其他節日而存在的必要。娛樂性則是發展和擴大節日影響的重要動力,并且在節日的演變過程中處于越來越顯著的地位。因此在保護和發展傳統節日的過程中,除了重視和開發其娛樂性外,其文化內涵也不應忽視。正如蕭放所說:“精神是文化的核心,節日精神是凝聚群體、組織儀式活動的心理保障,如果節日失去精神核心,節日也就成為沒有意義的空洞符號,它離消亡的時間也就不會太遠。”(33)政府的行政和經濟手段對傳統節日的發展有重要影響,隨著經濟的發展,人們在節日中的娛樂、享受的需求也越來越多。在發展娛樂性的同時,如果不重視和保護這個節日的精神內核,忽視其原始信仰性,那么隨著時代變遷,這種文化泡沫最終將會破滅。
①廖明君、蕭放《傳統節日與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民族藝術》,2009年第2期。
②蕭放、吳靜瑾《1983—2003年中國歲時節日民俗研究綜述》一文有專節記述目前學者有關節日性質的分類,該文收于蕭放《傳統節日與非物質文化遺產》一書。
③鐘敬文《民俗學概論》,高等教育出版社2010年版,第118頁。
④李昉《太平御覽》,河北教育出版社1994年版,第528頁。
⑤⑦賈公彥疏《周禮注疏》,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版,第691、362-364頁。
⑥王楙《野客叢書》,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第228頁。
⑧賈思勰《齊民要術》,中華書局2009年版,第288頁。
⑨佟培基《孟浩然詩集箋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第357頁。
⑩吳均《續齊諧記》,中華書局1991年版,第4頁。
(11)吳自牧《夢粱錄》,古典文學出版社1957年版,第146頁。
(12)徐震堮《世說新語校箋》,中華書局1984年版,第432頁。
(13)上巳節曲水宴舉辦時間有時會根據朝廷內務做出調整。據《唐會要》卷二十九“節日”條636頁記載,開成元年因兩公主出降,府司供帳事殷。此年上巳節改為十三日賜宴。
(14)陳元靚《歲時廣記》,商務印書館1939年版,第197頁。
(15)韋述《兩京新記》,三秦出版社2006年版,第21頁。
(16)仇兆鰲《杜詩詳注》,中華書局1979年版,第156頁。
(17)張說《張說之文集》,嘉葉堂叢書影印本,第1冊卷2。
(18)康駢《劇談錄》,中華書局1991年版,第135頁。
(19)(26)王欽若《冊府元龜》,鳳凰出版社2006年版,第6258、5257頁。
(20)(22)(24)(25)(32)王溥 《唐會要》,上海古籍出版社 2012 年版,第637、736、636、634、512 頁。
(21)李道和《歲時民俗與古小說研究》,分析了上巳乘舟的意義,指出上巳流杯泛觴有模擬水中行舟的意義,而乘舟競渡又是模擬流水浮杯。天津古籍出版社2004年版,第134-136頁。
(23)《舊唐書》,中華書局 2000年版,第 249頁。
(27)巴赫金著,白春仁、顧亞鈴譯《巴赫金全集》第五卷,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169頁。
(28)(29)(30)(31)唐圭璋《全宋詞》,中華書局1999年版,第226、3824、3478、3370 頁。
(33)蕭放《傳統節日的復興與重建之路》,《河南社會科學》,2010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