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藝術語境下架上繪畫的審美趨向

○杜 冰 林建群

一、中國當代架上繪畫的藝術語言審美趨向

解讀中國當代架上繪畫從藝術語言方面剖析其在審美上所具有的特點。中國架上繪畫在借鑒西方各個藝術流派的不同風格后，在語言方面進行了多種探索和創新，不斷嘗試漸漸地形成了自己的繪畫語言和體系，向世界展示了具有東方文化語境上的民族特色，不同于西方繪畫的藝術形式和風格，并試圖在中國傳統美學內涵的影響下，找到適合中國藝術語境的與時代相符合的中國繪畫藝術審美趨向。

1.當代架上繪畫語言的創新發展

社會的進步，時代的發展，必然帶來藝術形態與藝術觀念的變化與發展，衡量一個藝術作品的價值，從它對當時社會歷史的映射、對生活現實的反映，以及融入作者的本身的創作觀念。對于當代架上繪畫來說，要是把由于畫家很完美地表達出自己所表達的意境和思想，而看成是因為某些觀念才使其得以實現的話，倒不如說成是因為這些藝術家善于運用他們的語言。當代藝術家較之以往的現代藝術家，他們往往不喜歡明確的具象表現，而是通過各種表現方式與形式傳遞著對人生感悟、對生命真諦的理解，透過藝術家個性語言表達，從藝術的視覺形式展現出來。他們不習慣用理論體系去自我構建，取而代之的是以創作實踐、用生活的真實感受進行藝術創作，從一種具體的情感或事物映射出一種情緒性或觀念性的創作動力和動因。

首先，繪畫語言符號的觀念傾注，隨著中國當代藝術走向世界舞臺，中國當代藝術家如方力均、張曉剛、曾梵志逐漸出現在西方藝術的視野里，受到了追捧，他們的繪畫特點是其繪畫語言的形成不僅與畫家本人的審美及藝術理念相一致，同時更注重當代中國藝術的審美傾向。其次，繪畫語言在藝術表現上的隱喻成分，在個性張揚的當下文化思潮沖擊下，藝術從政治或圖像時代，而回歸到藝術家自身的心靈上，表達著思想及各自不同的狀態。當代藝術趨向以特有的角度和方式展現對社會的觀察和思考及個體生存經驗，呈現出新的面貌：寓言性、戲劇性、故事性、虛幻性、隱喻性等，出現“后新生代”一批藝術家，包括季大純、尹朝陽、熊宇、何森、章劍、馬可等。他們受西方藝術的影響和對西方藝術的理解更為深入和全面，對傳統繪畫和具象繪畫失去了熱情渴望，在觀念和風格上具有獨特個性的藝術視角，擅長在現實與夢幻之間施展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在作品里呈現具有時代特征的視覺體驗和夢幻境界。其中作者的思想與情感不直接表露在作品中，而是把當代繪畫語言隱喻在作品的風格表現中。無論從作品主題還是繪畫語言都是新世紀的青年新銳畫家，在一定程度上側重了表現主義中隱喻形式的繪畫語言，通過這種非直敘的手法具備對欣賞者心靈有暗示和引發思考的功能，使人們在浮躁繁雜的都市生活節奏中能夠平靜心緒、審視內心，尋找心靈棲息地，并自覺追求帶有哲學意味的審美需求。周春芽的代表作《綠狗》，劉野的作品《再見蒙德里安》《大旗艦》，張曉剛《記憶與失憶》，我們從作品中都能解讀到不同藝術形式相對應的藝術語言，從作品中產生了陌生又熟悉的視覺影像，從中可以感受到作者的精神與心理在當代藝術語境下被強化，這符合了當下社會文化時代的審美趨向，它所營造的寓言世界試圖幫助人們建構超越現實的虛幻世界的精神家園。從中觸及了人們內心深處的生命體驗，進而獲得了廣泛的精神認同。①

2.新觀念帶來新語言

20世紀90年代，隨著社會經濟的飛快發展與全球經濟一體化的推進，同時也促進了人們觀念的轉變，新事物、新領域、新觀念的層出不窮，導致形式語言的更新，當代藝術家的繪畫語言通常采用彰顯個性的藝術表現形式，在繪畫風格上尋找各自的語言，比如從觀念入手，依據直覺去選取材料與符號，描繪類似行為藝術的觀念圖像的石沖；用調侃、戲謔、變形最具特色的體現當代問題的創作觀念與語言方式來實現審美趣味性的方力均、岳敏君等；表現夸張、變形、情緒的現實生活中提煉出形象的劉小東、毛焰等。當代藝術中的政治波普藝術和玩世現實主義雖然在繪畫語言上不同，但都具有反映當代關注社會的現實主義精神，引起人們最現實的反思。如果沒有對當下文化生活的認真觀察，對大眾文化的切身體會和深入感悟，沒有觀念的介入，就不會有傳統繪畫本質意義上的變革和創新。因此一幅成功的當代架上繪畫，要具備時代賦予的人文精神、審美理想和社會心理。

縱觀整個藝術史，藝術的每一次蛻變，都是由于同期藝術觀念的變革而引發的，從而產生了新觀念，與此同時藝術家們也隨著觀念的更新不斷地尋找與同時期相吻合的藝術語言來創造出新語言。藝術家們都不斷地強調語言對當前架上繪畫的重要性，例如文藝復興時期的繪畫，正是由于這一時期人本主義思潮的興起，藝術家們充分地意識到了人的主觀作用，將人本主義思潮引入繪畫主觀創作中，才使得繪畫產生了與以往不一樣的面貌。表現主義時期，抽象主義時期蒙德里安、康定斯基的作品都帶有明顯的個性特征，他們用不同的語言表現著各自不同的情感方式和繪畫語言。后現代主義繪畫時期，更是繼承現代主義的一種表現，是人類意識進程發展的又一次提高和進步，為架上繪畫的生存與發展提供了良好的發展空間。

當代架上繪畫的藝術家們，有一部分藝術家的作品帶有時代背景下大眾文化的視覺圖式或圖像。架上繪畫要保持自身的創作價值與生命力，就應當不斷地借鑒與吸收新觀念藝術的思維方式和表現形式，借鑒流行文化與元素的圖像形式，這樣的當代藝術創作中汲取了當代藝術思維觀念、思想方式與生存體驗，架上繪畫才能在當代藝術格局中獲得生存與發展，并占據重要的位置，具有永恒的價值。

3.當代繪畫觀念的介入

當代藝術在經濟飛速發展的今天，帶動了中國藝術的迅速發展，對當下人們的生存環境和精神狀態提出批判與闡釋，已經成為當代藝術家們所關注的焦點問題。而將這種轉變得以實現，就要求當代藝術尤其是當代架上繪畫，改變過去舊的創作方式以配合當下思想觀念和文化語境，使其藝術品價值得以實現，并傳達出當下藝術語境下的思想觀念與意識形態。因此，當代繪畫新觀念的介入也是當下現實的必然要求。

繪畫創作的關鍵離不開其表現技巧與吸引眼球的目的，在觀念的表現上，如果沒有創新和突破，就談不上真正意義上的變革。不同時期的架上繪畫的特征與表現其本質就是創新，繪畫語言的不同，其審美特征也是不盡相同，它會形成不同時期，不同背景下特有的審美情感，這就要求在不同歷史背景下，藝術家們要充分表達社會形態以及人們的思想情懷。在藝術語言的道路上探索，要具有不同年代的思想境界和精神追求，就會產生不同的藝術語言。當代架上繪畫越來越豐富，語言呈現多元化的形式，如平面化、圖像化、卡通化、觀念化、重復化等一系列的繪畫表現方式，這些不同的方式賦予了當代繪畫語言形式的新特征。這一審美趨向的建立，構成了當代架上繪畫的新表現與新特征，與此當代歷史背景與當代人的思想情感等共同構成了審美意義。因此，我們可以說，繪畫語言的形成發展與時代背景和意識形態之間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系。每種繪畫語言與它的審美趨向相對應，某種審美趨向又與其一時期的社會意識形態相呼應。當代藝術作品必然顯露出時代的視覺特征和觀念意識，同時具有對現實的思考，架上繪畫在當下發揮著藝術對于現實的重構功能，從而進一步牽系著有關人生價值與人生意義的永恒主題。

當代畫家們在隨心所欲、輕松自由地把自己觀念展示給觀者，是因為他們體驗生活后投入了真誠的情感在創作里面，通過自己的獨特的體會和真實感受毫無掩飾地呈現給觀者。同時在這種觀念的促動下，藝術家們通過不斷的實驗和探索，最后尋找到屬于他們自己具有獨特魅力的形式語言。這種聯系著生活的觀念，使畫家們找到了符合自己觀念的藝術語言形式，也正是因為這種當代藝術觀念的介入，產生了符合當代藝術環境的新語言方式，從而讓觀眾更樂于通過畫家的作品，走進畫家的內心世界，感悟人生意義與生命真諦，感受畫家所要表達的真正意義，更加關注生活現實，關注藝術本身。也正是這種觀念的介入，當代藝術語境架上繪畫才能尋找到新的語言特點，開啟新的語言形式。

4.觀念的更新對架上繪畫現實性問題及意義

架上繪畫經過不同歷史時期的演變之后，各種繪畫語言幾乎已經走到了極致。尤其是印象派之后、經歷了后印象主義、表現主義、野獸主義、立體主義、達達主義、超現實主義、未來主義、抽象主義。歷經了短短的百年時間，架上繪畫發生了顛覆性的變化，從現代主義到后現代主義時期，藝術家們在不斷嘗試各種形式語言，繪畫語言在各個領域的不斷研究發展下幾乎走到了極致。當一種藝術形式走到極致的時候，藝術家們便開始了新的藝術形式與方式的探索。但是要尋找一種新的語言是非常難的事情，藝術家們需要通過各種手段和方式。結合當代藝術語境與現實意義不斷試驗和探索。

二、架上繪畫的當代中國藝術語境

語境決定了使用語言的藝術，決定了應該選擇什么樣的語言材料和組織方式。同時還必須看到，語境的這種約束力是表現為選擇語言手段時的一種傾向性的要求，是一種互動的，由交流雙方或多方共同構建的，有什么樣的相互的關系就表明了處于什么情景語境。架上繪畫的中國當代語境是與西方乃至全球范圍內的藝術思潮的不斷碰撞、交流和影響下產生的，實際上是說全球化語境是中國當代藝術的生長語境；全球化語境影響了中國當代語境架上繪畫的形態與精神。因此，架上繪畫的“當代性”轉換，是全球化語境在當代藝術形態中的表現。

受到全球化語境影響下的當代中國架上繪畫的視覺語言，呈現多元化的發展趨勢。藝術家們以獨特的個人視角挖掘架上藝術未來的發展方向，并以中國式的東方意蘊來呈現著作品中賦予民族性的藝術特色的繪畫形式，使它得以具有時代性的新的演繹。中國藝術家由于受到西方現代派美術思潮的深刻影響。如塞尚、凡高、高更等大師藝術的真諦就是顛覆傳統藝術而重視自我繪畫的情感和內心世界的原則，并開始轉型追逐內心情感的表達。后印象派畫家梵高強調主觀情感，并運用個性夸張的手法表現他所謂的“內在真實”，這種“真實”是藝術家主觀意志與自然的融合。在西方藝術的影響下，中國藝術家們開始了本土語言及觀念的探索。

中國20世紀的藝術大師吳冠中先生立足于油畫民族化及中國畫現代化之探索，堅韌不拔地實踐著“油畫民族化”、“中國畫現代化”的創作理念，形成了鮮明的藝術特色，表達了西方與中國藝術的審美需求。②我們可以看出畫家在西方藝術思潮的影響下，其作品中汲取了西方現代主義的藝術風格元素，同時也保持東方意蘊，并在不斷的實踐中逐步形成自己獨特的繪畫風格。他的繪畫作品力圖把歐洲油畫描繪自然景觀的直觀性、生動性、造型的形式感、色彩的豐富性與中國傳統的藝術精神與審美理念合而為一，形成個人風格語言。他擅長表現江南水鄉景色、清新淡雅、寧靜神怡的境界，使畫面產生一種抒情詩畫的感染力。他的藝術是林風眠先生等開創的藝術中西合璧道路上的一座里程碑。在中國傳統繪畫方面，吳冠中先生力求時代創新，他的作品《母土春秋》運用大小不同的色點與曲折不定的線條相互交織呼應，飽和的色點在畫面呈現跳躍的動感，展示了春天生機勃勃的景象。其作品就是借助運用西方繪畫中點、線、面的構圖方法，結合個人的繪畫風格語言和審美趨向形成一幅幅動人的佳作，從而直抒胸臆，打動觀者。吳冠中的繪畫是傳統與現代的交融，是兩種形式的完美結合，在他的油畫作品中《長江萬里圖》打破了油畫二維平面的創造范疇，作品以敘事性和畫面的形式感的完美統一，并且在色與光、點與線、意境與氣氛的處理上，無處不透露出吳冠中先生對東西方文化精髓的個人獨特的探索和見解，這幅作品的問世不僅是吳冠中先生個人藝術生涯中重要的標志，也是中國油畫史上最具代表性的佳作。③

蜚聲當代世界畫壇的藝術大師趙無極先生，以心靈映射萬象，以宣泄自我內心感受為宗旨，將客觀自然景象與主觀生命體驗相交融，依托藝術家的精神涵養與自身的天賦，以西方抽象形式語言來體現中國的藝術傳統和藝術精神。趙無極從古代哲學中提煉出天人合一、獨與天地之精神往來的抽象意境。寄托了空靈、平衡、簡約而無窮意蘊之美感，并吸收了西方藝術中深厚層次空間的認知，對于自然光影的捕捉，在他作品的有限空間里，宣泄出世界瞬息萬變的博大精深。強調了和諧與圓滿，生命境界的領悟成就了東西方文化藝術的交融，也沖撞出虛靜忘我的超自然力量。

人類用四種方式認知和把握世界，即實踐的方式，科學理論的方式，宗教的方式，藝術的方式。藝術認知和把握世界的方式具有其獨特性、審美性、創造性，也可以說藝術最重要的特征有三點：真誠的，獨創的，非功利的。作為一種精神生產力的藝術，以其驚人的活力沿著自律性軌跡朝前運動，走到今天，歷經了前現代（古典時期）、現代和當代三個不同的發展階段。“現代”和“當代”不是一個概念，“現代藝術”是指在二戰前后形成的立體派、達達主義、超現實主義等藝術。而“當代藝術”是指上世紀60年代后對現代藝術的質疑、反叛、顛覆，卻又不排斥歷史上各階段藝術的后現代藝術。

對后現代藝術人們有些誤解，認為它是淺薄、混亂、隨便、色情、暴力的，其實不然，后現代藝術（當代藝術）的主要特征有四：

1.更自由更廣泛。不求純粹，更少限制，除了顏料畫布，文學，語言，音樂戲劇，數碼影視，大眾傳媒，裝置、雕塑，甚至結合風景、建筑，都可以成為表現手段，只是展出的環境和時間比作品更重要，如杜尚的便溺器放在彼時彼地的美術館就成為了美術史上的經典。

2.更關注社會，更重視藝術的社會功能，使藝術走出象牙塔，貼近大眾。藝術家以天下為己任，參與社會生活，不以超凡脫俗的另類人物自居。更注重人性化，大眾化及藝術的文化內涵。

3.更善待歷史傳統。更注重文脈的延續，利用歷史經驗結合當下新技術更新自我，用舊符號表達新意義。

4.更多元標準。不用統一標準判斷作品的優劣，非主流也可受到重視。不規則化，零散化，矛盾性，復雜性兼容并存。

正因為這四個“更”，當代藝術才在文化發達地區方興未艾。黑龍江是邊疆文化大省，走出去不少頂級畫家。在本土堅守的畫家們更應該多交流，多創造。唯有這樣才能文化大繁榮，大發展，才能返本開新，和而不同，“文化走出去”，走向更廣闊的天地。

眾所周知在北京有個聞名世界的798藝術區，是在閑置工業廠區發展起來的以展示當代藝術為主，集畫廊、時尚商服于一體的多元文化空間，聚集了來自世界各地的藝術人群，被稱作當代國際文化都市地標性區域。當代藝術家在深刻理解傳統與當代美學理念的基礎上，時刻保持著一分冷靜與自省，以鮮明的個性氣息和時尚符號孕育出了一個個“另類”的“新生兒”。④他們強調溫情銳利的藝術體驗，更關注精神世界的深層次的拷問。通觀這些作品，選題、風格各異，繪畫語言豐富鮮活，主調明亮清新，描繪了色彩繽紛而又性格迥異的大千世界，讓我們領略了自由心靈的通透力與感召力，洞悉了他們特有的浪漫、激情和別樣的思考，從而也觸摸到當下國際藝術浪潮的情感脈動。

黑格爾說：“藝術所應該做的事不是把它的內容刨平磨光，成為這種平滑的概括化的東西，而是把它的內容加以具體化，成為有生命有個性的東西。”⑤未來學家約翰·奈斯比特指出：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越發達，我們就越需要藝術家和詩人。當代藝術家在世界經濟快速發展的當下，應該具有思想性和批判性，創作出具有生命個性的藝術作品。

三、當代藝術家的架上繪畫語言表現研究與啟示

藝術作品作為藝術家主觀的產物，是受到藝術家自身的文化素養、社會背景、經驗意識等影響的，而這些因素決定了藝術家以何種認識、何種判斷、何種身份來審視當代藝術。當代藝術語境下架上繪畫的深刻變化改變了人們的觀念認識和視覺經驗，我們生活處在一個超現實的圖像時代。我們處在這樣一個圖式時代，藝術家必然在反映在個人創作中，使得藝術作品趨向圖示化、平面化、單純化，繪畫的自由性和個性化則成為當代藝術語境下架上繪畫追求的表達趨勢。另外，當代藝術架上繪畫語言趨向越來越符號化，其本身不僅僅作為藝術傳達的媒介和手段，而且符號本身而言就含有一定的文化語境含義。當代藝術強調對于一些社會文化生活中現成圖像符號的借用，以表達對于當下社會問題的反思和批判，因而借用這種符號本身就必然含有其符號形象來源的人文精神、傳統文化的深厚蘊涵。

當代青年藝術家們以當下社會生活現狀為藝術創作的素材，以西方后現代主義理論為基石，以個人情感的需要為創作動力，力圖通過新的藝術語言和視覺圖式來重新定義藝術與生活之間的關系。通過對當下人們生存的基本問題的關注和表達，思考個人藝術創作活動所涉及的政治和生活問題的含義，以表現出具有當代社會意義的共性心理與個人情感，這是當代藝術家應該具備的社會責任感和歷史責任感，自覺意識和創新精神，同時深刻反映了當代藝術鮮明的時代文化特征和學術價值。然而，青年藝術家應該承擔起傳播道德責任、社會主流意識及教育功能等責任，這才是當代藝術家迫切的歷史使命。建立在歷史文化意識形態基礎之上，用藝術的視角以文化批判意識來把握和審視當代社會藝術語境，這就是藝術價值的精神實質體現和前瞻性的發展策略。⑥

曾梵志的堪稱顛峰之作的《面具》系列，不僅展現出曾梵志的美學風格，更讓觀者體悟到他內心的澎湃以及對社會的反思。曾梵志的畫風還是以東方美學為基礎，從他筆下人物的衣著就可以看出端倪。他對男子衣著的線條描繪迂回細膩，這樣的特色明顯受到中國的書法和水墨畫影響。他的作品自有其獨特的生命力和樸素真摯的情懷。我們永遠懷念的當代藝術家忻東旺先生，他精湛的寫實表現繪畫是使人折服，他的作品吸收了前人大師寫實技法的精髓，加入自己的繪畫經驗，深刻地反映了當下社會問題和生活大眾的精神狀態，表現得生動樸實、淋漓盡致，充分表現出當下平常生活中不同人群的境遇、豐富的生活體驗及他們對生活的渴望。忻東旺的作品就是當代繪畫創作的歷史課題——在表現當代性形象的同時，找到他們與傳統心理積淀的接口；并在這種文化心理積淀的基礎上有所延伸，在表達畫家個人的感受與意圖的同時，也表達了中國繪畫的傳統精神；以質樸而具有個性色彩的寫實手法，創造了新穎的底層民眾形象，這是忻東旺對當代中國繪畫的歷史性貢獻。⑦

架上繪畫的深厚文化底蘊和獨特語言，是它所特有的生命力。當代架上繪畫這一藝術審美趨向的探究，使我們重新反思其本身所蘊涵的精神與涵義，同時，又將它作為審視當代藝術發展的內在規律與本質的切入點，從而引發出對其涉及的一些相關藝術問題的思考，更使我們了解了諸多藝術創作的導向性問題與當下藝術審美趨向的狀態。我們可以看到架上繪畫呈現出多元互動、和而不同的藝術態勢，并深化了繪畫對于我們生存價值、生命精神以及存在方式的本質性認識，這最終決定著我們對于一切藝術問題的審視與判斷。因此，這才是當代藝術語境下架上繪畫所蘊涵的深層次的意義以及帶給我們的更加深邃的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