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南特職業教育思想探微

劉向榮+伏綱舉

摘 要 詹姆斯·布萊恩特·科南特是美國20世紀中葉著名的科學家、政治家和教育家，他對大學中的職業訓練及中等職業教育模式、課程、就業指導等方面的論述蘊含著豐富的職業教育思想。在我國經濟轉型、失業加劇及大力推進職業教育的背景下，系統探究科南特的職業教育思想頗具現實意義。

關鍵詞 詹姆斯·布萊恩特·科南特；職業教育思想；青年就業；大學教育

中圖分類號 G719.29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14）04-0067-06

作為哈佛第23任校長、戰后公立教育改革家及廣泛參與政治生活的科學家，詹姆斯·布萊恩特·科南特（James Bryant Conant，1893-1978）的哈佛改革、中等教育建議早已成為人們熟知的內容，但至今仍無人意識到這位國際一流大學的校長與公立教育改革家竟然與職業教育也存在千絲萬縷的聯系。由于身居要職、視野廣闊，科南特對國內經濟蕭條與局勢動蕩、國際競爭與美蘇冷戰等重大事件有著獨特而深刻的見解。他認為，強化教育的社會功效是解決國內外各種問題的根本途徑，無論是對大學中職業訓練的詮釋，還是對公立中學的改革建議，國家需求、職業訓練與青年就業問題始終是其關切的焦點。

一、大學教育與職業訓練

科南特在大學領域的改革論述中，正式將職業訓練作為大學的功能之一，并闡釋了大學普通教育與專業教育的新型關系，以及大學政策制定的職業需求導向。

（一）確定職業訓練為大學的職能之一

科南特的高等教育哲學兼顧了政治論與認識論的主張，認為大學應該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既是保持獨立與自治的學者結合體，也要關注職業教育，增進知識并培育優秀公民。在哈佛300年校慶演講中，他首次闡釋了大學語境中的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對美國高等教育的職能進行了詳盡論述。他認為，在大學傳統的傳承與流變過程中，有四支主流力量支撐與增進了大學的繁榮，即：“大學固有的對知識的促進、博雅藝術中的普通教育、成就各種職業的專業教育、提供社交沖動且永不熄滅的學生生活?！盵1] 以上四部分是未來大學的基本職能，美國大學的未來“主要決定于保持這四支傳統力量的平衡”[2]，力求使每一部分都不偏廢或膨脹。他認為，“大學僅僅促進知識與培養學問，不過是一個研究機構；僅僅關注學生生活，只會造就一個學術領域的俱樂部或僅為學院操縱的足球隊而已?！盵3] 當然他也指出，只強調博雅教育或專業教育亦有弊端，“若不恰當地注重普通教育而打破各種力量的平衡，毫無疑問，學術研究的傳統將會枯萎”[4]。對于成就各種職業的專業教育，過分強調亦不利于高等教育發展，因為當時社會對專業教育的需求日益擴張，“專業”一詞的含義甚至有擴大至包含所有職業的傾向，他認為，這種影響一旦主導大學，“高等教育機構將會只提供訓練而不是教育，增進知識的機構也會降格為提供物質財富的工具?！盵5] 科南特從德國納粹時代吸取的教訓是大學不能進行單純的職業訓練，因為“特定類型的教育，或對某種職業的高級訓練，是與對自由的壓制相生相伴的”[6]。

顯然，在高等教育職能上，科南特強調各職能的關系與平衡，而在同期的永恒主義教育家赫欽斯看來，大學是最具獨立與批判性的機構，職業主義更多地與物質的商業主義相連，與高等教育追求純正真理的智力目標是相背離的。在職業教育與學術教育的關系上，貝斯托（Arthur E. Bestor）和科爾納（James D. Koerner）等人具體指出，兩者在課程設置方面實際上是分離的。與科南特相比，科爾（Clark Kerr）設想的多科大學（Multiversity）容納了高等教育的所有職能，但卻不涉及各項職能間的關系與平衡。由此看來，科南特既將大學作為進行純粹智力活動的場所，又擁護其對各種職業的訓練，正式承認職業訓練為大學職能之一，并與其他各項職能保持恰當的平衡，這種主張順應了20世紀前期美國大學急劇擴張分化并強化社會服務意識的時代潮流。

（二）闡釋普通教育與專業教育的正確關系

科南特的普通教育主張是其教育思想的最大亮點，他在豐富和拓展普通教育內涵與對象的同時，論述了普通教育與專業教育的內在聯系。由于明顯感受到了全球化趨勢對教育的影響，他指出，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下，僅獲取信息和發展專門技能遠不足以提供正確理解的基礎，必須培養勇敢而有判斷力的通識性人才，才能更好地適應社會的新需求。為避免過分專業化導致的人才片面發展，他主張，在課程設置上要加強專業學科內部的交叉滲透，還要使自然學科與人文學科相互融合，以一種大家都接受的教育來統領或整合各個學科，這種教育就是普通教育（General Education）?！捌胀ń逃暮诵膯栴}，就是延續自由的與人文的傳統?！盵7] 科南特將普通教育課程分為三大類：即人文科學、社會科學、自然科學與數學。他主張，這些知識雖然按學科分類設置，但不能孤立地進行學習，必須教給學生了解整個社會必需的基本知識與方法，將其融合到專業課程的學習中，使各類學科知識形成合力，從而達到共同育人的目的?？颇咸刂鲝埖膶I教育和普通教育課程搭配嚴謹適當，從而“避免了散亂、零碎、龐雜而缺乏內在聯系的知識結構，形成了廣泛、全面、有序、系統的知識結構”[8]。

與其教育哲學一脈相承，也與其化學家的身份相關，科南特強調普通教育與專業教育、傳統要素與現代科學知識的有機結合，這與推崇理性、排斥經驗事實和現代科學技術知識的赫欽斯有著顯著不同。應該說，在處理大學基礎課程與專業課程、傳統文化與現代科學、理智訓練與經驗積累的關系上，科南特更加尊重教育規律和社會現實。他指出，“普通教育是有機聯系的整體，專業教育是有機體中充分發揮功能的一個器官，專業教育負責應該做什么和怎么做，普通教育提供對關系的整體性及復雜性的理解，并賦予專業以意義和價值”[9]。普通教育服務于造就未來民主社會的合格公民，專業教育則重點彌補工業社會中各類專門職業人才的匱乏，二者相輔相成。當時美國社會的專業教育領袖們逐步意識到：大學單純培養工程師和科學家而忽視文化品位與公民責任感的教育將會給未來的民主社會帶來慘重損失。科南特敏感地意識到普通教育可擔此重任，可以讓大學“在為成千種不同職業提供專業教育與為造就公民而傳遞共同文化之間找到一種正確的關系”[10]。

（三）注重大學決策的職業需求導向

科南特認為，國家的物質繁榮與人口受教育程度存在很大的相關性。在美國與世界強國的科技與軍事競爭中，大學發揮著重要作用。因此，大學管理與政策制定必須以美國自由的工業社會為基礎，密切大學與職業界及與國家需求的關系，在關乎國家工業能力和軍事安全的科學家與工程師培養上，必須預測國家需求的可能性，充分開發人力資源，引導有能力的年輕人進入某些特定職業領域。

為加強與職業社會的聯系，必須考慮招生、就業、應對政府需求等問題。為避免業已擴張的本科教育在學生就業方面進一步惡化，危及美國社會的穩定，科南特主張擴大研究生招生規模，壓縮本科生數量。為完成國家急需的研發課題，在任哈佛校長期間，他鼓勵大學教授通過科研合同的形式獲取政府資助，掀起了大學與政府軍工研發的合作熱潮，他還在哈佛大學開設專門培訓國家政治管理人才的課程，盡力滿足國家的切近需求，廣泛參與政治、軍事、科技領域的事務。

20世紀中期，美國高等教育正處于多樣化發展的時期，科南特是擁護初級學院的先鋒人物之一，他希望基于社區的兩年制學院能承擔結合職業訓練與培養完滿生活的公共責任，為大學生提供普通教育和范圍廣泛的職業教育。各類高等教育機構應合理配置教育資源，減少人力物力浪費，更好地滿足工業社會對各類人才的需求。為避免各類機構的無序競爭、保持整個高等教育系統健康發展，科南特主張應建立以州為主體的地方管理體制，通過“州際合約”（Interstate compact）① 來協調聯邦政府的資助，保證教育政策實施的資金來源，制定適合各州實際的靈活多樣的高等教育政策。州際合作組織需要處理好初級學院、大學職業教育與技術人員需求的關系，促進高中后職業課程的開設，保證“開發所有青年潛力的高中及以上教育機構適應高度工業化社會的就業需求”[11]。針對一些大學機構不考慮就業及學生想法而設置各種學士、碩士及博士學位的情況，科南特果斷地提出“各州應關閉這些虛假的‘文憑制造廠”[12]。

二、中學教育與青年就業

科南特在他的公立中學主張中，特別論述了綜合中學是兼顧升學與就業理想的中等教育機構，并就綜合中學如何開設適合社區需求的職業課程等問題進行了探討。

（一）綜合中學是兼顧升學與就業的理想模式

在承擔職業教育的中等教育機構中，科南特承認有些社區依然存在大量專門高中，它們提供適應特定學生群體的教學，以滿足地方貿易或工業需求。然而，出于社會學的考慮，他更青睞美國的公立中學，尤其對綜合公立中學寄予厚望，視其為加強不同群體相互理解與寬容的重要工具，肯定其延續美國社會民主制度的重要性。由于戰后經濟的暫時繁榮與接踵而至的經濟危機的刺激，強調公民教育與職業教育的綜合中學逐步成為美國標準的中等學校類型?？颇咸貙⑦@種具有綜合功能的中學看成是一種“在任何其他國家無一匹敵的機構”[13]。他說：“為了適應經濟發展，忠于機會平等與地位平等的理想，這種無所不包的學校既實施共同的普通教育計劃，也發展滿足特殊興趣與目標的專業教育，綜合中學反映了美國社會的典型特征?！盵14] 科南特將綜合中學的三重功能概括為：“第一，為所有的未來公民提供普通教育；第二，為準備就業的學生開設良好的選修課程，使他們學到謀生技能；第三，為準備升學的學生開設專門的高級文理課程?！盵15]

顯然，綜合中學兼顧了升學與就業準備，在教育內容上更加強調必修課程和選修課程、普通教育與專業教育、學術教育和職業教育的協調。首先，他規定全部必修的普通教育須具備三個特點②：應滿足其所服務社區內所有年輕人的多樣化需求，而不應預設專門服務未來學者、有實力的學者教授或有前途的木工；教學目標要關注學生的整體人格、情感、習慣、態度養成及智力開發；要關注學生的非專業性活動，即：不單純考慮為生活準備的職業選擇，而是在所有教育項目實施中，不鼓勵將專業課程與一般課程進行嚴格劃分。其次，在選修課程中，科南特要求開設廣泛的職業課程和學術性文理課程。在選修計劃上，他不僅要求選修課程間相互聯系，具有序列性，而且要求選修計劃要么以發展謀生技能課程為核心，要么以文理學科為核心。

科南特提倡的綜合中學模式主要為了解決升學與就業、普通教育與職業教育在中等教育機構中的矛盾，因為二戰后的公立中學教學質量不斷下滑，畢業生就業壓力加重，許多學生輟學成為社會的不穩定因素，同時畢業生又無法滿足社會對人才的新需求，中學招致家長、大學及用人單位的批評與指責。1957年，科南特開始對美國中學進行大規模調查，1959年出版調查報告《今日美國中學》（The American High School Today），大力提倡推廣綜合中學模式，他認為這一模式體現了美國人民相信并珍視的民主原則，是美國社會的基本特征，是“在一種管理模式下，在同一校舍（或樓群），為一個城鎮或社區幾乎所有高中年齡段的孩子提供中等教育。既負責教育未來可能成為原子科學家的男孩，也教育18歲就欲結婚的女孩；既培養有希望的船長，也培養未來工業界的巨頭”[16]?？傊?，其為社區全體具有不同職業需求與專業抱負的孩子，營造一個民主的教育環境，提供學術與職業的良好且適當的教育。

（二）職業教育課程須與社區實際需求高度相關

科南特主張，在中學階段，職業課程的開設必須結合社區實際，職業教育的人才培養還應與促進青年就業的社會組織合作，以提高職業教育課程與社區實際需求的相關度。他認為，若能勸說社區各零售商店適當打開就業之門，就可考慮開設市場推銷教育方面的課程。如果學校位于農村社區，還應包括農業方面的職業課程，并視地方經濟的需要為男生開設手工藝和工業課程，在11、12年級用每周半天的時間學習這種職業課程[17]。為提高課程與行業的相關度，他在改進中學的建議中提出，每個專門行業應設立由業主和勞工代表組成的顧問委員會，為聯邦支持的職業課程提供決策咨詢。他還在報告中介紹了許多開設職業課程比較成功的范例，希望學校加強與社區的聯系，增加學生校外的職業訓練機會，積累校外工作經驗，最大限度地激發職業學習積極性。

科南特曾在美國教育政策委員會、總統青年就業委員會等各種組織擔任要職，豐富的閱歷與廣闊的視野使其中等教育建議更加重視民主生活、學校與就業市場的關系，強調公立學校教育政策的制定必須考慮職業教育問題。1959年到1960年，他對美國的初中進行調查，提供報告《初中年代的教育》。在綜合中學評定標準的第二條，他規定要看其是否開設完備的非文理科目選修課，是否包括為男生提供的職業課程與為女生提供的商業課程，是否獲得有指導的實習經驗的機會和對閱讀能力遲鈍學生的提供特殊幫助。在報告《貧民窟與郊區》關于職業教育的專題論述中，他列出了職業教育的四個要點[18]，即：職業課程不應替代畢業要求的學術課程；職業課程應在11、12年級開設，不必占用學生一半的學習時間，但對學習遲緩、有可能輟學的學生應及早開設；職業課程的意義在于激發選修者對工作的熱情，使之意識到所學課程與未來職業的相關性，這一目的同樣適合學術課程的學習；職業訓練項目的種類應與該地區總的就業機會相關，這一點尤為重要，因為只有最有前景的職業訓練才能最大限度地喚起學生的學習興趣。倘若學生意識到選擇特定職業項目與獲得工作機會并不相關，必然會失去學習的動力。為此，他認真分析了當時的就業走向并提出了針對性建議，希望學校開展專門調查，分析提供工作經驗的各種可能性。

（三）促進學生就業是政府、業界與學校的共同責任

20世紀50年代，美國接連發生兩次經濟危機，大量中學畢業生無法找到工作，在有些社區，半數以上的16～21歲黑人青年輟學或失業。作為社會活動家與政治家，科南特對青年失業問題有著先天的敏感，他認為“健康的社會需要良好的經濟與高就業率”[19]。1959年，他在《兒童、家長和國家》一書中提到，“位于中等規模城市的綜合中學在經濟不景氣時失業率很高”[20]。他通過調查發現，21歲以下黑人青年的失業率是同年齡組白人失業率的兩倍多，貧民窟教育的落后和青年失業如同隨時爆發的“社會炸藥”，對美國城市社會和政治健康構成了嚴重威脅。為獲取準確而真實的信息，他對大都市市郊和貧民窟的教育開展了大規模調查，在報告《貧民窟與市郊》第二章敘述了大城市的學校與就業，主要論述了學校的功能、職業教育、一般高中的職業訓練及高中后進生的教育與輟學問題。他指出，美國“正放任社會炸藥在大城市積聚”[21]，學校當局應承擔起促進16～21歲社會青年就業的責任，幫助他們獲得進一步教育或工作的機會。

科南特認為，在高度城市化和工業化的自由社會，青年的教育經歷應與日后的就業相銜接，全日制就學與全日制就業之間應該有一個平穩的過渡，為此他特別重視就業指導的作用，期望聯邦政府、社會就業指導機構、勞工工會、當地雇主以及職業教師共同努力，有效配合，為學生在學校就學與社會就業之間搭建橋梁。他說：“青年中學后直到21歲職業指導的責任，應該由就業指導官員承擔，尤其在大城市地區?！盵22] 作為總統青年就業委員會（Presidents Committee on Youth Employment）的副主席，科南特結合種族問題給肯尼迪政府行政部門提出了一些建議，并督促勞工黨秘書阿瑟·顧德伯格（Arthur J. Goldberg）把研究國家五大城市黑人區的青年失業問題作為工作組的首要任務，指出“真正的問題不是種族一體化，而是社會經濟一體化”[23]。對于聯邦政府來說，應加大對學校的資金投入以打破就業機會上的種族歧視，對公立中學的資助也應集中在促進就業上，支持學校承擔額外的社會責任。如為貧窮的黑人社區雇傭更多的職業指導人員，幫助16～21歲青年發展“推銷技巧”和促進就業；城市貧民窟的學校負責學生離校后的教育和職業指導，直到滿21歲；富裕郊區的學校也須及早提供專業顧問或指導等措施。

三、結語

科南特的職業教育思想深深烙上了源自切身經歷的個性色彩，也是時代需求的必然產物。在職業教育功能上，作為社會活動家的科南特，一再強調其職業教育主張并非來自教育本身，而是更多地關注社會需求。如在1936～1937年度校長報告中，他提醒人們應認識到大學生失業的嚴重性，減少大學生總量，發展研究生教育和初級學院，一方面適應工業管理和科學研究對高層次人才的需求，一方面滿足工業化時期對一般技術工人的需要。在綜合中學報告中，他重申職業教育在綜合中學而非獨立的職業學校開展，更多地源自社會因素，他希望未來各行各業的職業人員能如同在綜合中學那樣，關系融洽而密切，以此彰顯美國民主制度的優越性，維護美國在冷戰中的國際霸權地位。由此可見，他把維護社會穩定與繁榮作為職業教育的首要功能，是一種基于人力資本理論的社會本位功能觀的體現。同時，科南特作為具有廣泛影響的教育改革家，對教育的本質與過程也有自己的獨到見解，提出了最大限度開發人才潛力的精英教育、促進人的全面協調發展的普通教育、促進教育機會均等的民主教育等主張，在終身學習與人的發展方面帶有明顯的人本主義傾向。

科南特的職業教育功能觀決定了他對職業教育目標、內容及訓練形式的規定。在職業教育目標上，他強調就業技能的訓練與專業知識的掌握，希望把技能與知識整合成職業實踐能力，反映了從知識本位到能力本位的過渡，如他把教學實習作為教師專業訓練的最基本要素，發明“教育臨床教授”（Clinical professor of education）來強化實踐經驗，主張教師進修與鑒定標準應關注教學崗位技能的發展等，這些理念成為20世紀60年代末70年代初美國能力本位教師教育（Competency-based Teacher Education）新模式的先導。在職業教育內容上，他重視與社區經濟密切相關的多樣化職業課程的開設，要求學校行政人員積極調查社區就業情況以提高職業課程與就業的相關度。在職業訓練形式與途徑上，他重視校內的個別教學與教師輔導，并希望整合校外各種資源來增加學生獲得技能訓練的機會。與其教育理念一致，為適應知識更新和社會變化加速對職業能力的新需求，他把職業教育看成一個持續的過程，主張職業生涯指導應下延到初中或小學高年級，職業發展應持續人的整個一生等，這些主張促進了20世紀60年代美國生計教育和職業指導的發展。

科南特的職業教育思想豐富而具體，反映了美國工業化社會發展與國際競爭的需要，其關于職業教育功能、形式、內容的主張體現了傳統職業教育理念向現代職業教育理念的過渡，對考察美國20世紀職業教育的發展與反思我國現代職業教育實踐具有重要的理論與實踐價值。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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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ploration on the Vocational Education Thought of Conant

LIU Xiang-rong1， FU Gang-ju2

（1. Hebei University of Industry， Tianjin 300401； 2.Hebei University of Agriculture， Baoding Hebei 071001， China）

Abstract James Bryant Conant was a scientist， politician and educationalist in the middle of 20th of America. His discourse on vocational training in university and the model， curriculum， and career guidance of secondary vocational education， contains abundant vocational education thought. Against the background of economic transforming， unemployment rising， and the vigorously advancing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China， exploring his vocational education thought has great practical significance systematically.

Key words James Bryant Conant； vocational education thought； exploration； employment of youth； university education

收稿日期：2013-12-05

作者簡介：劉向榮（1973- ），女，河北保定人，河北工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教育學博士，研究方向：外國教育與職業教育；伏綱舉（1971- ），男，河北保定人，河北農業大學學生處高級講師，研究方向：學生管理與思想政治教育。

基金項目：全國教育科學“十二五”規劃教育部重點課題《科南特與美國當代教育改革研究》（DAA110173），主持人：劉向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