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
圖分類號:I207.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6-026X(2014)02-0000-02
近日在看陳丹青先生的《荒廢集》,感觸頗深,不覺得想起了去年看黑明的攝影書籍《我們這一代》以及另一本叫做《走過青春》的書,感觸加之而更家豐富深厚,是對于他們那一代人坎坷轉折經歷的
一種心痛以及對他們無論如何都難以忘懷的敬佩。
亦如陳丹青老師在序言里所說關于“荒廢”我也先來說說自己對于“荒廢”的感受吧。我沒有看過之前的那本《退步集》只是出于直覺便先翻閱了這本《荒廢集》,或許這書名正印證了自己長久以來對
自己狀態的不滿之心態。
不過,關于‘退步和‘荒廢之間我總覺得他們有某些在所難免的內在聯系,正如自己長久以來習慣于沉淀和積累,因為我相信只有沉淀和積累才會讓自己的淺薄和無知遠離而去,然而太長久的積累
與沉淀長久的卻將自己帶入了一種習慣似的沉默,忘記該怎樣及時真切的在人前如別人一樣夸夸奇談的表現和張揚自己,從而博得別人的肯定與贊揚,到現在自己近乎于一種習慣用沉淀出的文字來說出
自己沉淀積累所得的心得,我想,這便是一種‘退步,不知繼續下去是否會導致自己性格的退步。
當然關于退步荒廢,我更愿意意去喚醒的是自己的專業,油畫。關于體制與意識形態,丹青先生不止一次的談論到這個問題,然而作為體制下一路走來的自己,雖不曾被它徹底的澆滅與摧毀,但也不敢
說自己到底從它受益多少,我常常安慰自己:也許這就是事物兩面性的原由。然而課堂寫生亦然已對自己造成了無形的束縛,以至于自己常常不愿去面對創作這一問題,但事實上這卻是我永遠無法規避
的現實問題,不愿面對正是出自于內心的恐懼與害怕,首先是無從下手,其次確實是找不找邊際,雖然我深知只停留在想這個階段是多么的愚昧與無用,也常常信誓旦旦的的勉勵自己只要做了慢慢就會
找到方向,但卻始終很難推動自己的行動,即使已經這樣焦急的催促自己很久了。
我想這樣的自己便已經在不斷地退步與荒廢了。
關于丹青先生文筆的風格,在言論與自由這個話題下,他說:“直到此時此刻我仍不清楚退步集獲獎的理由。”他只自嘲的的命于其“賦有尊嚴的失敗感”。在談到魯迅先生的章節,陳丹青先生很直白
的說出了對魯迅先生的仰慕。這也是這本荒廢集給我的直接感受,首先他的語言風格不覺中些許的類似魯迅先生的文體,當然相對于魯迅先生的文章我們都只不過顧盼著冰山一角,但加之丹青先生自嘲
的批判,以及對當今問題的一些悶嗆的揭露,仿佛又些許看到魯迅先生在那個時代的存在意義。
其次我想說一些關于自己對于一些好文章與著作的愧疚與自責,比如在小初高中學習魯迅文章時我們便早已熟背“魯迅,原名周樹人,浙江紹興人,代表作《朝花夕拾》《狂人日記》《吶喊》《彷徨》
《藥》《故事新編》,到現在為止這些仍舊順口而出便背出了這些,關于課本里魯迅的文章最深刻的也只記得阿Q與孔乙己,然而自己所熟背的那些代表作卻一本也不曾認真看過,因為當時考試只考那些
書名所以我們便無選擇的會背至今,而那些真正對我們有意義的內容因為與考試無關也就選擇性的與我們無緣了。
關于這點至今才越來越發現,對于中國文化,當初成長到現在我只不過是一個表面吃飽但卻一直在實質性餓肚子的瘦弱孩子,以至于到現在不得不焦急的來填補自己的無知,怕某天會永遠的錯失與這些
經典交談與領會的機會,從而致使自己的血液從此真正的干涸到可憐。
關于文化的自我反思。很多時候我們一直在大喊口號說我們要大力繼承與弘揚中華民族優秀的傳統文化。但口號畢竟只是口號,它永遠無法立刻變成實質性行動,而大多時候我們也只不過都只是喊口號
的人而已,喊完便就忘了,更忘了自己還要去做什么。自己更是慚愧至極,因為至今我也不曾完整的讀過所熟知的那些名著比如《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可笑的是自己曾經寫作文卻都早已引用過無數次
,這讓我想到前幾天有個同學對我說:他的一個朋友在圖書館借了一本當代的文藝小說放在書桌上良久不曾翻過,偶然隔壁寢室一姑娘看到便拿走說看看,結果不出幾分鐘便送回,之后只看到那女孩微
博上發了自己燦爛如花的美顏貼著這本書的一張照片,附之的心情語言是:最近在看這本書。當時聽后覺得可笑,然而時至今日的反思才恍然領悟自己也只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只不過她是用那本
書想要讓自己貌美如花的面龐更富文藝氣息,而長久以來我們對于經典與名著的引用也只不過只支撐想要得分的作文門面而已。不管怎樣我們都只是拿來主義的利用了這些我們所認為能夠支撐起讓我們
“變得文化”的文化。這是多么可悲可鄙啊。
因為這從一開始便不能讓我們有任何受益,對于已經可以有自我判斷以及識別能力的現在我們而言,又何必繼續這樣自欺欺人的走下去呢,誰也不想做一個外強中干的文化病夫。再如丹青先生所談及臺
灣文藝家時,“是故說及戒嚴年代,大抵平靜笑談,既不會咬牙切齒,也不會因創傷過深而深刻遺忘….我瞧著偏安島內半個多世紀的同行與同胞,無端望見了民國時期的文藝家。”而我也無不自始自終
的從內心深處懺悔,因為像小初高以來教育讓我們熟背的那些著名作家與代表作,像錢鐘書,沈從文,余光中,陳寅恪,楊絳,張愛玲,舒婷,徐志摩,海子,戴望舒,傅雷甚至再到自己的專業美術史
中的徐悲鴻,劉海粟,林風眠,顏文樑等人除了藝術家簡介與代表作的名稱我們可憐的別無它知。而這正是我們所遺失而導致至今缺少的真正文化精神。倒不能單單自私的把一切問題歸咎于教育方式與
體制,只怪社會進步到現在我們卻都只變得太功利,只原花功夫在那些我們有利可圖的東西上去,甚至可以忽視內心的真實感受可以放任靈魂被虛無所吞噬。試問被虛無荒廢盡了的靈魂怎樣才能若無其
事的安在自適,這樣的洪濫之雨究竟還要下到何時。
文化的積累。現在時常意識到一個真正的問題讀者白話文一路走來的自己是多么實實切切的文盲。當然這并不是對白話文開山之作的魯迅先生的責備與不敬,只是最可悲的是文化發展至今我們卻只會白
話文,而不在了解文言之妙處,這也并不是意在追求那些華而不實的辭藻,只是真真正正的一種可惜,就像可憐自己只知道《夢游天姥吟離別》《滕王閣序》《赤壁賦》這些語文課本中的好文章卻不曾
領會浩瀚文化中的其它璀璨星華,讓自己坐井觀天固步自封的走到現在。
正如丹青先生所言“英語翻譯不好,其實并不是我們英語不好,只是我們個人的漢語文化水平太低”。多希望在三四歲時父母曾拿著尺牘逼我背完了《四書》《五經》 《論語》《大學》,不用解讀不用
理解,只需背誦,這樣童蒙之年的記憶之初便會在我大腦中存留至老,當然其文中的智慧便可隨著歲月的體驗而自然領略乃至受益無窮。這樣自己便不會在提筆練字之時還要拿起古漢語詞典去查班諾波
羅蜜心經中的繁體字,因為自己的積累是這樣的匱乏。但愿從現在開始積累沉淀的我一切都還來得及。永遠彌補不起的一個年代,一段歲月的傷痛——知青。
匱乏之中自己總算看了幾本稍微能夠勉強支撐自己的書籍例如《穆斯林的葬禮》,《圍城》,《我們這一代》與《走過青春》。期間也偶然看見了那個年代的傷痛。亦如丹青先生在《荒廢集》中插入的
照一張知青照片也正是自己看《走過青春.時所深刻心痛的一張.‘趙純慧北京99中學六八屆初中畢業生。父親是工程師,文革入獄,母親發瘋。弟妹年幼,無人看護,井街道和學校強行動員,趙純慧與
1969年離開北京,落戶陜西宜川縣壽豐公社,翌年患精神病,后被當地干部安排嫁與殘疾農戶李根管,育三男一女。
我一直在想究竟是誰有這么大的權力就這樣安排并導致了一個人的命運與一生,更可悲的是透過知青我們再一次辛酸的看到了真真切切的中國農民的命運——貧苦,因為太貧苦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也
沒有精力去重要什么。
改變,何時才會有真正的改變。再如一個知青在插隊的農村自己一個人來往于田間住處,因為在這里他和本地人不一樣,他是北京人,可是當文革結束后回京他依然獨來獨往,因為對于北京而言他已成
了地地道道的陜北人。最后他亦然又回到陜北,依舊一個人過著伶仃的生活。每當看到這些內心便有說不出的心痛,仿佛自己也真正的走過,但事實上自己還淺薄得很。
丹青先生在談到林兆華導演的話劇《白鹿原》的時候說到‘這樣的作品,一如我們所見證的歷史——早就等待著無情的追究與質問。‘當林導演指使原鄉的農民在劇情首尾登場狂叫,劇作自身便已被
這種狂叫所震撼,并由此獲得生猛的基調與狂暴的形式;那是歷史的無情、絕望、不屈,是北國鄉民千載以還遭遇驟變的大喜大悲,大慟大惑還有,大茫然。我常常在想從清末到現在先在經歷民國動
亂,文革浩劫,中國人的面貌發展成了怎樣。還會不會亦如魯迅先生筆下那些伸長了脖子像待殺的鴨子被人拎著脖子那樣看槍斃革命黨。丹青先生所言:敦厚、狡猾、剛直、愚魯、善良、殘暴、猶疑、
頑略、順從、堅忍……我想這已大致概括了這幾個時代的面目。
到此附一篇自己去年九月所寫的一篇短文,現在把它拎出來只是因為每當看它的時候便會覺得失去了當時的情與境以及那個階段的積累與沉淀,現在的自己是無論如何在也寫不出那樣的文字。以及當時
那強烈了批判感。
——《風潮》
風潮
一個社會乃至一個民族的風潮,失之于縱容。
縱容是一種可怕而又極具毒害性的思想,它所瓦解的不只是個人道德和正義感,更多的乃是致使整個社會文明深陷于不得發展前進的昭潭之中。其實所謂的民族劣根性我認為并不真正從一開始便伴隨著
民族而生的,只是在其發展過程中我們縱容了它的萌芽。這也就是我認為為何千百年來西方偉大思想家多于我們,這需要的不僅是個人修養,對于知識的追求,更重要的是其敢于堅持真理,堅于一切美
德,對丑惡的揭露和批判,甚至不惜為此犧牲自己的利益。現在的我們都是“唯利主義”者,縱容成為了一種自然而然的心態,真實性、正義毫無可言之地。中庸之道繁衍在每一個人心中,正是真理,
批判揭露熟為人知的罪惡顯得稀少而可憐,還是因為那些罪惡由于其早已為人熟知就不再是罪惡反而冠冕堂皇的演變為‘常理。
由于縱容,我們對真是閉而不見。沒有什么灌輸能單純的客觀麻痹你的思想,一切皆源于你是否真正地接受了它,所以不必大張旗鼓的為自己開脫。就像我們之所以被魚肉一樣,若沒有一個人的縱容便
不會更多的服用縱容,便不會有他們肆無忌憚且道貌岸然的進行魚肉。
一個人的覺醒只會被扼殺于整個被麻痹的人群之中,這就導致知而不言的出現,久而久之的縱容,你、我都深陷于自我蒙蔽的深淵,將生命耗費于毫無意義的附庸之中。所以無論怎樣,堅信真理,不要讓
僅剩的覺醒像懦弱妥協。即使失敗了又怎樣,只要你真實的存在,只要有足夠的勇氣和毅力,從新開始又何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