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 溢
(河北大學 新聞傳播學院,河北 保定071000)
從互聯網走入人們生活的那刻起,新聞媒體便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互聯網媒體的興起,使得人們已經開始習慣于從網絡中獲取新聞信息,享受著新媒體技術帶來的“無處不在”與“無所不能”。
無論是計算機、手機還是電視,都已經可以實現即時上網、發布信息,人們可以隨時點播自己喜歡的節目,與朋友進行溝通交流。麥克盧漢曾經提出“地球村”概念,即互聯網能夠把發生在地球任何一個角落的事情第一時間呈現在人們眼前,時空的距離已經被無限縮小。同樣,傳播過程中的傳受角色也發生了相應的改變,借助網絡的強大力量,所有的媒介受眾正在向“信息傳播者”這一角色轉型。傳者和受者的區分并不像傳統媒體時代那樣清晰,報紙和電視的影響力正在下降,而點對點的單向傳播路徑也正在快速發展為非線性、網狀的傳播。這個以“人人都是記者”為核心的傳播概念,使“受眾可以一改往日在新聞信息傳遞過程中的被動地位而積極主動地參與到信息的制作和傳播中來”,從而“開創了一種全然不同于傳統專業記者的信源采集形態”[1]。
新聞傳播的模式和技術手段雖然在發生變化,但新聞報道的內容和類型并沒有發生本質的改變。其中,權力運行報道一直是當前網絡傳播的熱點與焦點。權力運行報道,是指“以公共權力運行為內容的各類媒體的各種樣式的新聞報道”,同時也指媒體對公共權力在履行自己職責和義務時形成的信息的各種報道樣式,包括公共權力的部門、人物施政活動所引發的新聞報道,或各類媒體以權力運行為內容的新聞報道。
曾經的權力運行報道,主要作為政府職能部門的宣傳手段呈現,所依托的媒介均為傳統媒體,給人一種正襟危坐、高高在上的感覺。如今,新媒體的普及和數字技術的發展,促使傳統的權力運行報道不得不去適應新的傳播環境。因為,如果失去了網絡陣地,政府公權部門將會失去民眾的輿論支持,在權力運行的過程中會遭受不小的阻力。
古人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意識形態的問題一直是黨中央十分重視的。多年來,我國的宣傳部門和媒體積累了豐富的輿論引導和管控經驗,但是面對人人都有發言權的網絡時代,傳統而生硬的輿論管控和宣傳手段顯然已經失去了用武之地。
在2010年的上海高樓火災事件中,盡管官方媒體大量報道了主管部門的營救措施和火災的調查原因,但民眾仍然通過互聯網不斷發表自己的見解。“唉,出事后方查出無證操作,早干嘛去了?無辜的死難者,無辜的電焊工,天堂里可以去伸冤!”“危險作業都懂,可誰拿危險災害預防當回事?一個電焊工有沒有證都決定不了管理者層面該做的事,諸多危險因素疊加后最終出現事故還是多追究監理安全管理部門的責任要現實得多,一個電焊工只是個干活的,沒有選擇,還是從體制上著手抓管理吧!”“應該是因為監管不力,監管部門不作為外加意外引起的。”……[2]這些都是網友在災難后所發出的聲音。這些聲音匯聚到一起,不斷互相影響、發酵,最終形成了“民工成為替罪羊”“官方不作為”等民間輿論。
網絡提供了技術上的便捷,能夠吸引大量的網民圍觀,并發表自己的言論,這些觀點大多是雜亂無章的。在政府公信力不斷下降的今天,網絡發言的自由和低成本,使網絡成為了人們宣泄怨氣和不滿的平臺,這些聲音最終所形成的輿論場,無疑會對政府的權力運行產生強烈的沖擊,甚至對政府的決策產生巨大的影響。
圍觀是指在特定時間內出現的密集的觀點表達現象。這樣的“圍觀”提出大量的富于理性的邏輯判斷,以及基于判斷的問題。圍觀又是一種群體現象,在資訊和網絡不發達的時代,圍觀僅限于事件發生地的周圍,隨著事件的結束,圍觀也就終止了,并不能產生廣泛巨大的影響。然而,在網絡時代,人們通過互聯網大大縮短了時空距離,在面對一件突發事件時,能夠在同一時間獲得同樣的信息,發表各自的觀點。這就使得人們在網絡上“聚集”到了一起,形成了網絡圍觀。
作為一個群體,圍觀者便具有了一些共同的特點,構成這個群體的個人不管是誰,不管他們的生活方式、職業、性格或智力水平相同還是不同,他們變成了群體的一員這個事實讓他們獲得了一種集體心理,使他們的情感、思想和行為變得與他們單獨一個人時的情感、思想和行為頗為不同。若不是形成了一個群體,有些閃念或情感在個人身上根本就不會產生,或不可能變成行動[3]。
當網絡圍觀形成時,人們最大的心理變化就是責任感的淡化或消失。群體能夠使個人感到一種勢不可擋的力量,似乎躲在群體之中,就能夠逃避相應的責任,避免應有的制裁。而且圍觀者在心理上會出現一種“傳染”的現象。這種現象不僅僅是觀點上的相互交流影響,同時也在心理層面上為所有的圍觀者“加油鼓勁”,進一步激發了人們的發泄欲望,使其變得更不理智。圍觀者之間通過這種精神和語言的“傳染”,會被帶入一種類似心理學中的催眠狀態——他不再能夠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就像受到催眠一樣,一些能力遭到了破壞,同時另一些能力卻有可能得到極大的強化,在某種暗示的影響下,會因為難以抗拒的沖動而采取某種行動[4]。
1.參與公共事務
網絡圍觀者雖然會體現出群體的典型心理特征,但其通常都會切實參與到一些公共事務中來,并從中起到一些積極作用。所謂公共事務,是指涉及許多人的共同利益,或引起共同興趣的政治、經濟和其他社會事項。這些事項一旦被公開化就會引起人們的關注,出現各種各樣的意見。公共事務與私人事務的界限在于是否涉及多數人的利益,引起多數人的關切[5]。網民所圍觀的事件,如涉及到公共利益的,必然會引起網民大量的圍觀和討論。
例如,2012年1月8日,我國迎來了一年一度的春運。春運買票、春運安全等相關報道大量出現在網絡之中,騰訊、新浪、網易等門戶網站也紛紛推出專題報道,吸引大量的網民圍觀與討論。據統計,短短幾天時間,騰訊專題“2012春運”跟帖數量就達到4萬條,網易則達到2萬條。網友們聚集在一起,分享著自己的春運故事,相互交流買票和客流的信息,指出鐵道部服務不到位的地方。總而言之,每個在網絡中的圍觀者,都參與到了這個涉及眾多人切身利益的公共事務中來。
2011年11月,甘肅的一所幼兒園校車與大貨車相撞,造成了21人遇難的慘劇。之后,當地政府更新了第二年公車采購的計劃,將資金全部用于標準化校車的采購。這一涉及公共利益的事件一經宣布,很快引來了網民的關注和討論,網易關于此新聞的參與人數達到6萬多人,騰訊也達到2萬多人。人們紛紛表達自己的觀點,有斥責也有褒獎。網絡將每個人的意見匯聚到一起,最終影響了采購計劃的制定,推動了公共事務的處理進程。
2.進行輿論監督
網民自發進行輿論監督,是一個社會民主與文明的體現。現代文明社會,不僅僅是經濟發達、科技強盛,政治文明也同樣必不可少,甚至可以說,政治文明是一個國家現代化程度的重要標志。最大程度地發揮廣大人民群眾的政治積極性,讓更多的人參與到國家的政治生活中來,讓人們有充分的機會表達自己的觀點和見解,使一切有利于社會進步的意見和建議都能夠受到充分重視并發揮作用,這是政治文明的體現。
不可否認,網民的輿論監督正在推進著我國政治文明的進程。一些腐敗的官員、一些不得民心的政策,通過網民的討論,不斷發酵、醞釀,最終形成強大的輿論場,影響著事件發展,社會正義得到伸張。
例如,2008年12月,時任南京市江寧區房產局局長的周久耕,因為開會時的一張照片,成為了網絡輿論監督成功的典型。照片中,周久耕的一盒南京九五至尊天價香煙被網友雪亮的眼睛發現,并發帖提出質疑。隨后,網民們開始對周久耕進行人肉搜索,果然,價值十萬的名表、上下班開的凱迪拉克豪車紛紛被曝光。一時間,周久耕這個官氣十足的局長被眾多的網絡圍觀者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12月29日,周久耕被免職。2009年2月13日,周久耕因嚴重違紀,被江寧區紀委立案調查。2009年10月,周久耕因受賄罪被一審判處有期徒刑11年。
在周久耕事件中,網絡輿論監督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從事件的曝出,到事件的整個調查過程,來自網絡輿論的壓力始終伴隨著事件中的所有當事人。網民的力量,顯然形成了一只強有力的手,維護著社會的正義,推動著我國政治民主的進程。
圍觀群體的形成,不可避免地會產生許多“網絡暴民”。這些人在現實生活中可能是平凡而正常的“順民”,對社會產生了不滿也都會埋藏在心中。集中對當事者進行暴力語言圍攻,追查并傳播當事人的私人信息,這些行為會很少出現在圍觀者的現實生活中。然而,群體心理的趨勢,躲在電腦前的這種“安全感”,會使這些人變得瘋狂而肆無忌憚。
網絡暴力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網民社會參與的不成熟性。雖然有一些網民有著主觀的攻擊動機,但也有不少網民并沒有明確的攻擊動機,他們僅僅是為了參與到某些公共事務中,但是,他們更多的只有社會參與的熱情,而沒有社會參與的經驗,這個過程中感性的行為多于理性的行為。很多網民在追求民主、法治的過程中,思維與行為方式卻仍然受到人治時代的影響,在某些時候,表現為聲討、審判、集體暴力、置法律于不顧[6]。其實,網絡暴力的形成,往往并不是出于人們本身的惡意,而是由于其本身的素質達不到相應的水準,又受到群體心理的影響,從而逐漸轉化為更消極、更極端、更不理智的言行。這種網絡暴力不僅不能促進公共事務的處理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反而會由于一些惡劣的行徑,讓事件更加混亂,犧牲更多人的利益。
1.人肉搜索
我們常常會在各種媒介報道中看到或聽到“人肉搜索”這個詞。人肉搜索指的是利用現代信息科技,變傳統的網絡信息搜索為人找人、人問人、人碰人、人擠人、人挨人的關系型網絡社區活動,變枯燥乏味的查詢過程為一個人提問八方回應、一石激起千層浪、一聲呼喚驚醒萬顆心的人性化搜索體驗。人肉搜索過程一般包括關注誘發事件、發布搜索令、網民跟進調查、鎖定被搜索人、公開當事人信息。
雖然人肉搜索的方法能夠在輿論監督的過程中起到一定作用,但是,當網絡圍觀行為產生時,會被群體的心理特性所左右。易沖動性,就是群體的一種顯著特性,當網民呈現出圍觀的趨勢時,其言論易變得極端且沖動,缺乏冷靜分析。他們可以先后被最矛盾的情感所激發,但是又總是受當前刺激因素的影響。他們就像被風暴卷起的樹葉,向著每個方向飛舞,然后又落在地上[7]。
因此,人肉搜索一旦開始,便會進入一種發展迅速、不可控制的狀態,在網絡中廣泛蔓延。在沖動與暴力傾向的推動下,當事人的很多隱私被公然在網絡中曝出,并引來無數惡毒而不計后果的謾罵和侮辱。目前,由于法律對隱私權的相關規定尚不明確,人肉搜索處于互聯網規范與法律監管的真空地帶。
2.網絡謠言
謠言是指利用各種渠道傳播的關于公眾感興趣的事物、事件或問題的未經證實的闡述或解釋。在日常生活中,時常會出現各種各樣的謠言。通常,在社會穩定性差、政府公信力弱、信息不對稱程度高、公眾對現狀有強烈不滿等情況下,謠言極易滋生。而在網絡非實名的掩護下,網民聚集地便成了謠言滋生的大本營。
從心理的層面來看,群體十分容易受暗示并且輕信。一些可以輕易在群體中流傳的神話之所以能夠產生,不僅是因為他們極端輕信,也是因為事件在人們的想象中經過了奇妙曲解。在群體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最簡單的事情,不久就會變得面目全非。群體是用形象來思維的,而形象本身又會立刻引起與它毫無邏輯關系的一系列形象[8]。從電視到互聯網,我們已經進入了“讀圖時代”,更愿意相信呈現在眼前的畫面,不愿做深入的分析與思考。在這種浮躁的情緒下,當網絡中曝出一張圖片,人們便會信以為真,并想象出也許并不存在的一系列故事,從而形成謠言。
每一次出現重大的公共事件,網絡謠言總是會處在官方報道的對立面,而每次也都會在民間產生巨大的影響。“搶鹽風波”“艾滋病扎針”事件等等這些謠言,已經嚴重影響了民眾的正常生活。面對網絡謠言,政府部門應建立完善的網絡輿情監測機制,有效監控網絡輿情動態,預防謠言的產生。同時,做到在第一時間通過網絡辟謠,塑造良好的政府形象,增強民眾對政府的信息和權力運行的認可。
作為直接涉及公共權利和公共利益的權力運行報道,永遠是網民們進行圍觀的對象。這種網絡圍觀不同于傳統媒體時代的受眾互動,在傳播過程中,受眾的角色已經不再僅僅是接受者,而正在逐漸轉變為參與者。按照儀式或表現模式,傳播被定義為共享和參與,是在信息傳送者和接受者之間不斷增加共性,而不是按照傳統傳送者的目的來改變接受者[9]。
1.從“全景監獄”到“共景監獄”
在網絡時代,社會權力運行模式正在從“全景監獄”向“共景監獄”轉變。“全景監獄”是指,在古羅馬人發明的金字塔式的監獄中,犯人被監禁在不同的牢房里,而獄卒處于最高一層牢房頂端的監視室內,他可以看到所有犯人,犯人們卻看不到他,犯人們彼此之間也缺少有效溝通和傳遞信息的渠道。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管理者的治理是否到位,犯人們都假定他的存在,因而不得不接受外在控制,同時也自覺規范自己。而隨著數字技術的進步,官方與民間的信息不對稱正在發生改變,每個公民都有資格和能力公開發表自己的言論,和其他人進行跨越空間的交流。這種進步破除了監獄的“圍墻”,讓最高管理者在公眾面前顯得一覽無余,圍觀者之間的順暢交流也成為了現實,社會的權力運行模式進入了“共景監獄”時代。
2.公共意見的形成與表達
權力運行報道涉及公共權利,不管是公共權利部門還是人物施政活動,都與民眾的公共意見息息相關。盧梭曾經在《社會契約論》中提出公意是不可摧毀的觀點,公意永遠都是純粹的穩固不變的,但是,公意卻會屈服于壓在它身上的其他意志。任何想將個人私利與公共利益剝離的人都很清楚,他不能把兩者完全分開[10]。
因此,黨報和其他官方媒體在進行權力運行報道的時候,不能只是一味強調官方立場,應該更加注重公共意見的形成與表達,切實考慮到公眾的利益與感受,否則只會進一步喪失政府的公信力,從而影響權力運行的效率和效果。
1.塑造政府新形象
面對網絡圍觀所帶來的各種問題,各級政府和媒體在處理權力運行的問題時,一定要有新的思路,塑造新的形象,轉變作風和立場,制約權力的濫用,注重民意的疏通引導。
首先,要明確人們的需求。政府的服務對象是人民,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是我黨和各級政府的宗旨。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物質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對社會公平與正義的呼喚與日俱增。在如今社會分化程度加速的情況下,權力運行報道更應注重對公眾的積極正面引導,讓人們感受到社會中充滿了“正能量”。
其次,要把權力關在制度的籠子里。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國共產黨第十八屆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第二次全體會議上說,工作作風上的問題絕對不是小事……,任其發展下去,就會像一座無形的墻把我們黨和人民群眾隔開。他又說,要健全權力運行制約和監督體系,確保國家機關按照法定權限和程序行使權力。要加強對權力運行的制約和監督,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里。作為黨和人民喉舌的黨報和各級新聞媒體,不能將不良作風表現在新聞熱點的報道中,表現在權力運行中,成為個別官員和個別部門的工具。
2.加強政府信息的公開,開通政務微博
政府信息公開,是指國家行政機關在行使國家行政管理職權的過程中,通過法定形式和程序,將政府信息或主動向社會公眾,或依申請而向特定的個人或組織公開的工作。政府和官方媒體在政府信息公開的工作中,需要密切配合,本著“從宣傳到對話”的思路,將網絡輿論變成維護權力運行的有效助力。在網絡時代,受眾對信息的獲取能力增強,并具有了很強的自主選擇能力,如果政府與媒體的宣傳無法使他們感興趣,無法產生共鳴,就注定無法獲得人們的認同。因此,政府和媒體應將傳統的生硬宣傳模式轉化為更親切、更主動、更平等的對話。
作為Web2.0時代下社會化媒體的新力量,微博在近幾年飛速發展。截止到2012年12月底,我國的微博用戶數量達到3.09億。政府和媒體應當善于利用微博,這不僅有利于塑造政府的良好形象,還能夠引導輿論,強化社會監督,提升權力運行的效果與質量。
目前,各級政府部門和工作人員的政務微博正在快速發展,其中一些政務微博已經產生了較大的影響,擁有很好的口碑,在媒體的權力運行報道與政府的實際工作中架起了一座橋梁。例如,公安部打拐辦主任陳士渠在新浪的實名認證微博就是政務微博中的典型。“微博打拐”是所有網絡圍觀者參與的行動,他們不再僅僅進行圍觀和輿論監督,而是隨手拍照,上傳微博,切實為解救被拐兒童貢獻出自己的力量。陳士渠的微博則成為了這場行動的關鍵和樞紐,他的微博內容多為尋人啟事的模式,將走失孩子的照片上傳,發動所有網民的力量來尋找。目前,陳士渠的微博粉絲數量已經超過390萬,這巨大影響力的背后,是所有網絡圍觀者的力量,將這些力量整合匯聚在一起,足以讓權力運行更順暢,讓社會生活更和諧、更美好。
[1] 蔡雯.試論媒介融合趨勢下的新聞創新[J].今傳媒,2008(10):21 -23.
[2] 喻國明.中國社會輿情年度報告2011[M].北京:人民日報出版社,2011:25 -26.
[3] 勒龐.烏合之眾[M].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05:37.
[4] 劉建明.宣傳輿論學大辭典[K].北京:經濟日報出版社,1993:126.
[5] 彭蘭.關于中國網絡輿論發展中的幾組關系的思考[J].國際新聞界,2009(12):75 -79.
[6] 麥奎爾.受眾分析[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6:154.
[7] 盧梭.社會契約論[M].北京:中國商業出版社,2010:65.
[8] 黃河.政府新媒體傳播[M].北京:光明日報出版社,2012:54.
[9] 王秋菊.網絡輿論生成機制與引導規律研究[M].保定:河北大學出版社,2012:72 -73.
[10] 高波.政府傳播論[M].北京:中國傳媒大學出版社,2008:1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