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 浩
2013年5月29日,國際奧委會執委會在俄羅斯圣彼得堡經投票表決,將棒壘球、壁球和摔跤列為2020年夏季奧運會臨時大項的備選項目,武術等其他5個候選項目出局。這一結果表明,武術在申奧的道路上再次失利。經過數次挫折,盡管武術界對這一結果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仍感遺憾。
同為亞洲體育項目的柔道、跆拳道,都在本國作為東道主之際成功躋身奧運會,武術雖然也在家門口舉辦了一次“北京2008奧運會武術比賽”,這也標志著武術的奧運征程取得了突破性進展,但與國人的期盼相差甚遠。
2008年之后,武術申奧工作一直在進行之中。2010年3月,第六次全國武術工作會議在北京召開,國家體育總局武術運動管理中心主任高小軍在報告中指出:“面對未來的國際推廣任務,我們要認真總結申奧過程中的經驗,由國家武術研究院牽頭,著手研究武術進奧的新模式,啟動新一輪的武術奧運戰略,力爭早日實現武術進奧的目標。”并將“建立與奧林匹克競技規范相適應的武術競賽新模式”寫入了《中國武術發展五年規劃》(2010-2014)。2014年是五年規劃收官之年,武術進奧新模式尚在探索之中,這預示著今后一段時間還將繼續對此項任務進行深入研究。
力爭將武術列為奧運會的正式競賽項目,是武術國際推廣中的重要目標。在競技武術繼續向奧林匹克競技運動靠攏的同時,應反思武術的奧運發展之旅,探尋新的前進路徑。早在2002年舉行的國際奧委會執委會上,項目委員會從技術角度考慮,建議不將武術列入2008年奧運會比賽項目。這一建議應引起我們足夠重視,要在總結經驗的基礎上探尋與奧林匹克競技規范相吻合的武術競技新模式。
盡管,東西方體育分屬不同的文化體系,但二者有相通之處。近些年開展的武術功力比賽項目是在公平、公開、公正的基礎上比試人體的某一專門能力,與倡導公平競爭與“更快、更高、更強”的奧林匹克競技方式具有很高的契合性。如石鎖上拳是單臂將石鎖舉起,以成功上舉石鎖的重量來決定勝負,與舉重項目十分類似,都是比試上舉的重量。再如守樁和奪橋是在梅花樁和獨木橋上兩人進行徒手格斗,類似體操中的平衡木,以比試平衡能力為主,都是落地輸分。又如流星打靶類似射擊和射箭,以擊中率分勝負。稍作比較便可發現,功力競賽項目與奧林匹克競技項目有較高的融通性。
事實上,武術功法是率先自成體系的武術運動形式。明代天啟四年天臺紫凝道人所撰的《易筋經》,強調內壯與外壯統一,追求通過內外俱練,“使氣串于膜間,護其骨、壯其筋”,“以血氣之驅,易為金石之體”,達到并其指可貫牛腹,側其掌可斷牛頭”的效能。《易筋經》構建起了武術功法的理論框架、輯錄了豐富的武術功法,它的問世標志著武術功法運動已率先在武壇中自成體系。
以“外家功夫”見長的少林寺,卻將《易筋經》視為鎮寺之寶。這不僅是對少林武術誤讀的一種校正,也進一步詮釋了武術“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的價值指向。
功法的鍛煉價值得到一些武學名家的青睞。尤為值得一提的是一代武術宗師王薌齋和李小龍,摒棄了套路和固定招式練習,相繼開創了以武術功法為主要內容的意拳和截拳道。
武術功法鍛煉的目的是為了提高某一特定能力,鍛煉目的專一明確。有些武術功法是以某一部位的單一技術練習來提高專一部位的特定能力。還有些武術功法為以少量簡單技術動作編組成串,既可單式練習,也可成套練習。這類功法主要以內功練習方法為主,其目的是為了強健筋骨,提高內臟器官的功能。無論單式還是成套的武術功法練習,均是為了提高某一專門的體能或技能,具有明確的針對性。
武術功法的技術動作簡單,易學易練,便于推廣。如王薌齋所創的意拳,以養生樁和技擊樁為主,養生樁以強身為目的,技擊樁以提高人體的快速反應、防御、進攻等技擊的基本能力目的。與其他拳種的拳械技術相比,意拳樁法簡單而又易學。又如在傳統的大桿和滑桿的基礎上整理成的功力競賽項目長桿較力,推、頂、帶、拉、攔、拿等技術方法,十分簡單,甚至不用學習,一看就會。人們在工作之余,田間勞動之余,可以扁擔、長棍等作為練習和比試的器械進行較量,十分便于開展和普及。
武術功力競賽項目在競技方式上與奧林匹克競技項目具有高度的契合性,這是兩者“合”的基礎。凸顯東方體育的文化特色,是武術功力競賽項目與奧林匹克競技項目的“不同”所在。兩者因其“和”,可以聚于一堂;因其“不同”可以豐富奧運賽場。
武術功法是武術的三大運動形式之一。然而,由于人們認識武術的局限,功法運動多年來被游離于武術概念之外。自2004年首屆全國武術功力比賽舉辦以來,功法運動的當代價值被人們重新審視,功法運動不僅寫入了武術新定義,而且在武術競技化的道路上取得了豐碩成果。相信,隨著武術功法運動現代化進程的加快,在不遠的將來,這一傳統的武術運動形式必將在世界競技舞臺上綻放出更加絢麗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