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中信出版社
作者/克里斯蒂婭·弗里蘭 著,周晉 譯
定價/58.00元
【內容簡介】
作者深入追蹤全世界富豪近20年,以原汁原味的采訪資料為依據,深刻地全方位解析,為我們解密新鍍金年代精英們的生活方式與吸金門道,為我們打開巨富的隱秘世界,窺探其中不為人知的規則。本書試圖通過觀察全球新貴來理解世界經濟的變化形態:他們是誰、如何賺錢、如何思考,以及是如何同他人聯系的。作者對“金磚四國”,特別是中國的新貴階層與經濟現狀進行了揭秘與分析,既有指導性,又警醒人心。同時,本書也從政治和社會科技革命的角度,分析了這些頂級富豪階層的崛起以及他們在社會中發揮的作用。
10億美元的合理上限
如果你想知道美國的富豪統治集團在哪一天正式登場,那么2007年6月21日會是個不錯的答案。在那一天,私募股權公司巨頭黑石集團(Blackstone)成就了自2002年以來美國最大的IPO(首次公開募股),募資近40億美元,發行首日該上市公司的市值高達310億美元。黑石集團兩位聯合創始人之一的史蒂夫·施瓦茨曼,收獲了等同于近80億美元的個人股權和6.77億美元的現金后凱旋,而另一位創始人皮特·彼得森將一張支票兌現18.8億美元后光榮退休。
還有一樁巧合讓歷史學家、陰謀論者和出版商津津樂道。6月21日當天,彼得森恰好在曼哈頓的四季酒店舉辦酒會,發布他女兒霍莉的處女作《男保姆》(The Manny)。這本書以輕松的口吻諷刺了紐約上東區金融家與他們妻子的生活和愛情,而作者告訴我,她寫這本書的部分靈感源于她認為“人們不清楚上東區到底有多少財富”。
霍莉很苗條,長得像地中海一帶的人——這遺傳自她希臘的祖父母——鮮明的輪廓、烏黑的眼睛、深色的眉毛和一頭濃密的棕發。新書發布會結束后,我和霍莉交談了好幾次,她向我闡釋近些年來巨富如何改變了財富的含義。“現在上東區已經積累了大量財富,”她說,“很多40多歲的人通過對沖基金,一年就能賺取2000萬到3000萬美元,他們不知道該怎么花這筆錢。”她以晚宴中的一段對話作為例子:“如果你打算買下宴會廳的所有東西,這意味著奢侈生活的開始。如果你想從巴菲特旗下的NetJets公司租一架飛機(該公司將‘部分飛機所有權份額出售給那些不想購買整架飛機的人),或打算買四套房子并管理它們,似乎這時你才開始花了些錢。”
霍莉絕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村婦,也并非嫉富之人。可是即便在她那么富有的人看來,財富金字塔的頂端也正在發生引人注目的事。“如果你看一下原版電影《華爾街》(1987年)——它講的是三四十歲的人一年掙兩三百萬美元,這會令你厭惡。但隨后網絡時代來了,全球化時代也來了,金錢累積真正開始變得瘋狂。”她對我說。
“30多歲的人通過做對沖基金或當高盛的合伙人一年賺取2000萬至4000萬美元,并且很多人在這樣做。他們開始拉幫結派,在全球游蕩,揮金如土,他們與普通大眾拉開的差距呈幾何級數擴大。如今的富豪階層已不像影片中的主角金融家戈登·蓋柯那樣單槍匹馬了,而是已經發展成了一個獨特的階層。”
下面的數據證實了霍莉小姐在晚宴上的觀察。在美國,隨著前1%富豪群體和其余人不斷拉開差距,前者真的已發展成了“獨特的至高層”。20世紀70年代,前1%高收入者的收入占全美總收入的10%。35年后,他們的收入已占總收入的1/3,這一比例同“鍍金時代”(Gilded Age)——上一次歷史高峰——一樣高。克林頓執政時期的美國勞工部部長羅伯特·賴希用一個生動的例子解釋了貧富差距:2005年,比爾·蓋茨的身家是465億美元,沃倫·巴菲特的身家是440億美元。當年,位于美國收入分布圖底部的40%約有1.2億人,他們的財富總值約為950億美元,比這兩個人的財富總值僅僅多了一點。
以上僅是美國的數據。如霍莉小姐所言,當今崛起的富豪統治集團有一個重要特點:頂級富豪是“全球興風作浪者”。2011年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的一項報告指出:在過去的30年,瑞典、芬蘭、德國、以色列和新西蘭這些國家,即便都選擇了比“美國模式”更為緩和的資本主義模式,它們貧富差距的擴大照樣和美國一樣快,甚至更快。法國通常將自己視為特例,并引以為豪,它似乎是西方主要國家中的局外者,但最近的研究顯示在過去的10年間,法國也沒能逃過一劫。
新興經濟體中前1%的富豪也正把其余人甩在身后。現在中國的收入不均現象比美國更嚴重,印度和俄羅斯的貧富差距也在急劇擴大,而“金磚四國”的另外一個國家——巴西的貧富差距沒怎么擴大,可能是因為其收入差距本來就很大。當今,巴西仍是主要新興經濟體中收入不均現象最嚴重的國家。
我和埃及電信業的億萬富豪納吉布·薩維里斯最近進行的一段談話,有助于我們更好地理解如今金錢是如何在發展中國家流轉的。薩維里斯的財富版圖從他的出生地埃及擴展至意大利和加拿大,他還支持了開羅市中心解放廣場的示威活動。在多倫多的四季酒店,他向我(以及餐桌上的聽眾)表示了對獨裁者巧取豪奪的不解:“我一生都無法理解當這些獨裁者掠奪財富時,為什么不只偷10億美元,然后把其他的錢用之于民呢?”
我感興趣的是他選擇10億美元作為獨裁者掠奪的合理上限。我想知道在他的眼里,10億美元是否就是他的財富目標?“是的,包括福利、飛機和游艇,差不多是10億美元,”薩維里斯對我說,“如果我金盆洗手的話,至少得拿到這個數。”(編輯/可敬)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