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付工具的支付范圍研究
——基于成本結構關系的視角

邱甲賢，田海山，邱科嘉

（1.成都信息工程學院 物流學院，四川 成都 610041；2.西南財經大學 中國支付體系研究中心，四川 成都 610074；3.西安交通大學 城市學院，陜西 西安 710018）

支付工具的支付范圍研究
——基于成本結構關系的視角

邱甲賢1，田海山2，邱科嘉3

（1.成都信息工程學院 物流學院，四川 成都 610041；2.西南財經大學 中國支付體系研究中心，四川 成都 610074；3.西安交通大學 城市學院，陜西 西安 710018）

在信息技術的推動下，新興支付工具的快速發展替代了傳統支付工具，提高了社會支付效率。多種支付工具共存情況下，支付工具的使用表現為用于不同的支付范圍。從成本結構角度出發，分析了各支付工具成本結構關系與支付金額范圍的關系，并對荷蘭銀行2002年支付工具成本調研結果進行了案例分析，這有助于了解新支付工具及支付工具市場的發展，并為深入分析支付工具市場現象起到一個拋磚引玉的作用。

支付工具；成本結構；支付金額

一、引言

電子信息技術的發展帶動了支付產業的發展，以銀行卡為主要標志的各類電子支付工具應運而生。各國研究表明，支付工具的多樣化發展會明顯地降低社會支付所產生的高成本[1-2]。Humphrey等[3]通過對西方10多個國家的數據分析，得出電子支付工具的成本僅是紙質支付工具成本的1/3至1/2，電子支付對紙質支付的替代可以減少這些國家約1% GDP的成本。然而，盡管以電子支付工具為代表的新型支付工具的發展會大大降低交易成本，但這并不意味著傳統紙質支付工具的消失[4]。Calladoy和Utrero[5]分析了歐洲經濟并發現盡管現金的使用在減少，但仍然是很穩定的。

圖1 瑞典銀行卡和現金在各支付金額下的支付次數分布①源于Segendorf B,Jansson T.The CostofConsumer Payments in Sweden[R].2012.SverigesRiksbank.

當考慮多種支付工具在支付市場中的分布時，會表現出用戶在不同支付金額范圍內偏好使用某種支付工具，如現金通常用于小額支付，銀行卡用于中等額度的支付，支票及轉賬等用于大額支付等[6]。Segendorf等[7]對瑞典商戶關于信用卡、借記卡和現金的支付調研數據在一定程度上就反映了三種支付工具在不同支付金額下的分布，如圖1所示。

比較瑞典三種支付工具在各支付金額范圍的使用比例情況可見：現金主要分布小額支付，隨金額增大而減少；借記卡的使用比例則隨著支付金額的增大而越高；相較現金和借記卡，信用卡使用少，但其使用比例隨支付金額呈先增長后下降的趨勢。

支付工具使用分布最終源于參與主體對支付工具的選擇行為。Klee[8]從多個變量角度解釋用戶支付選擇模式，分析得出用戶支付工具選擇取決于支付金額的大小，但并沒有從成本角度進行深入分析。Arango和Taylor[9]在對不同類型商戶調查得出，不同類型商戶各支付工具成本及支付偏好存在較大差異，如低平均交易金額的商戶由于面臨較高的持有成本，以及比例高的邊際支付成本，會認為現金支付成本低于借記卡和信用卡，相反，對高平均交易金額的商戶現金支付產生的成本則更高。

作為支付工具成本結構與支付金額關系較早的研究，Whitesell[10]根據信用卡、支票和現金的使用現狀，賦予消費者使用三種支付工具成本結構，確定了三種支付的不同支付金額范圍。Folkertsma和Hebbink[11]基于Whitesel[10]的模型加入預付卡，發現預付卡較其他非現金支付工具替代了更小金額的現金支付。Pippow和Schoder[12]比較了現金和電子貨幣的成本結構，結合發行者、商家與消費者三類參與主體的最優選擇行為，得出電子貨幣對現金替代情況。較Pippow和Schoder[12]的研究，Shy和Tarkka[13]則同時考慮現金、簽名卡與電子貨幣三種支付工具的成本結構，認為電子貨幣用于小額交易，大額交易使用簽名卡，而現金在支付雙方持有支付工具不一致時使用。類似于Whitesell[10]的研究，Calladoy等[4]將支付工具歸納為現金、電子支付工具和紙質支付工具三大類，并根據三種支付工具使用現狀，總結出電子支付工具發展初期和發展中期，消費者使用三種支付工具的成本結構及支付金額范圍，并將消費者支付與消費相結合。較其他研究，Raa等[6]關于支付工具成本收益，建立了一個更一般化的模型，將用戶使用支付工具的成本分為固定成本和變動成本兩種，其中固定成本是使用支付工具每筆支付所產生的不變成本，而變動成本則表示每筆支付中隨支付金額變化的成本，并得出支付工具之間不同成本結構下成本最小的轉換金額。

總結關于支付成本收益結構下支付金額之間的關系可見，支付金額作為影響參與主體支付選擇的重要因素，歸根結底是源于支付工具不同的成本結構。至今，盡管出現了一些關于影響支付工具選擇因素的研究，但從成本收益的角度分析用戶支付工具選擇的研究卻非常缺乏[14]。當前研究主要是針對消費者對某特定幾種支付工具的使用選擇分析，而并沒有關于各支付工具成本收益結構關系下其支付金額的一般性研究，這也是本文研究的出發點和目的。

二、支付工具成本結構與支付金額

關于支付工具成本類型，前期研究中通常將用戶使用支付工具每筆支付所產生的成本劃分為固定和變動成本[2,6-7,10]。然而，用戶使用支付工具往往除了每筆支付成本外，還包含持有支付工具的成本，如商戶選擇受理銀行卡時需投入的設備和人員等初始成本，消費者選擇持有銀行卡時向銀行繳納的卡費成本等等。因此，結合前期研究結論及支付工具實際情況，本文將成本分為兩大類（如圖2所示）：一是支付工具前期持有成本F（即進入成本）；二是邊際支付成本k（即單筆支付產生的成本）。若持有成本是一次性的，那么邊際支付成本則是隨每次支付發生的，具有可重復性。其中，支付邊際成本又分為兩類：每次支付產生一定的成本，即本文中的邊際固定成本；和每次支付隨支付金額變化的成本，文中稱為邊際變動成本。

若支付工具的單筆支付變動成本隨支付金額s呈線性關系[1,6]，則支付邊際成本為k=α+βs。α為每筆支付的固定成本，β為每筆支付中隨著支付金額s變化的變動成本。對于每種支付工具，幾種類型的成本就構成了支付工具的成本結構。

圖2 用戶使用支付工具成本類型

假設用戶使用支付工具i進行支付的總次數為λi，單次平均支付金額為si時，總支付金額為siλi。用戶使用支付工具i的總成本可表示為Vi受到交易次數和交易金額的函數關系：

在線性模式下，用戶使用支付工具i成本結構表現為：

支付工具成本類型說明，除了固定成本外，支付次數和支付金額成為影響支付工具成本的主要因素。支付工具之間成本結構關系，決定了支付工具之間存在某個轉換點，使得用戶會根據支付金額選擇不同支付工具而使支付成本最小。對此，本文分別分析了邊際支付成本及平均支付成本兩種比較標準下用戶使用支付工具的轉換金額。

（一）邊際支付成本轉換金額

對式（1）的支付次數λi求導，得支付工具i的每筆支付的成本MVi為：

線性模式下則有：

根據邊際成本原則MVi=MVj，可得用戶使用支付工具i和j成本最小下的轉換金額為ms*：

當αi＞αj，βi＜βj時，支付工具i應用于支付金額大于ms*的支付，支付工具j用于支付金額小于ms*的支付；當αi＜αj，βi＞βj時，支付金額大于ms*時使用支付工具j，支付金額小于ms*時使用支付工具i；當αi≥αj，βi≥βj（αi≤αj，βi≤βj）時，用戶將在任何支付金額下偏好使用支付工具j（i）。

（二）平均支付成本轉換金額

對于用戶來說，選擇支付工具時不僅會考慮支付工具的邊際支付成本，還通常會考慮其持有成本。因此，相較支付工具邊際支付成本轉換金額，平均支付成本轉換金額包含了持有成本。支付工具i成本總成本除以其支付筆數λi(si)，得每筆支付的平

式下，則有：

i和j的平均成本as*，即有：

當Fj/λi+αj＞Fi/λi+αi，βj＜βi時，支付工具i應用于支付金額小于as*的支付，支付工具j用于支付金額大于as*的支付；當Fj/λi+αj＜Fi/λi+αi，βj＞βi時，支付工具j的支付金額小于as*，支付金額大于as*時支付工具i的成本更低；當Fj/λi+αj＞Fi/λi+αi，βj≥βi（Fj/λi+αj＜Fi/λi+αi，βj≤βi）時，用戶將在任何支付金額下偏好使用支付工具i（j）。

三、案例分析——基于荷蘭央行2002年調研結果

荷蘭銀行于2002年對商戶、商業銀行和中央銀行支付工具成本收益進行了調研，核算出各參與主體使用現金、信用卡、借記卡和電子錢包的固定總成本和變動總成本，并在交易量和交易金額的基礎上計算出各參與主體使用各支付工具的邊際固定成本和邊際變動成本。根據支付工具兩種轉換金額標準，本文比較分析荷蘭2002年商戶、商業銀行以及社會成本下各支付工具之間的轉換金額。

（一）邊際支付成本

荷蘭銀行的調研結果給出了各支付工具每增加一筆支付的社會成本和每增加一歐元的社會成本，可得社會邊際成本中的固定成本α和變動成本β。其中，商業銀行和商戶的邊際固定成本是由各自基于交易成本除以支付工具支付總筆數獲得，邊際變動成本則是通過各自基于金額成本除以支付總金額獲得，各類數據如表1所示。

根據調研結果，圖3和圖4分別給出了商戶、商業銀行及銀行卡組織各種支付工具的成本變化，以及相互之間的轉換金額。

表1 荷蘭2002年商業銀行、商戶和社會的支付邊際成本①數據通過荷蘭中央銀行研究報告DNB(2004)[14]中的數據計算獲得。

圖3 荷蘭2002年商戶各支付工具邊際成本轉換金額

圖4 荷蘭2002年商業銀行各支付工具邊際成本轉換金額

荷蘭2002年商戶支付工具邊際成本顯示，電子錢包的邊際成本遠遠低于其他三種支付工具。排除電子錢包，商戶使用現金、信用卡和借記卡支付選擇為，現金用于支付金額小于20.53歐元的支付，當支付金額在22.94歐元和67.26歐元時選擇信用卡，借記卡用于金額大于67.26歐元的支付。對于商業銀行，電子錢包的邊際成本最小，其次是借記卡，遠遠小于現金和信用卡。對于信用卡和現金，當支付金額在940.9歐元以下時，現金支付產生的邊際成本小于信用卡，當支付金額高于940.9歐元時，信用卡邊際成本更小。

圖5同時考慮商戶、商業銀行和中央銀行的邊際成本（這里比作社會邊際成本）。其中，電子錢包支付邊際成本依然遠遠小于其他三種支付工具。現金、信用卡和借記卡的社會邊際成本轉換金額表現為：現金用于金額小于11.65歐元的支付；借記卡適用于金額在11.65歐元至156.94歐元的支付；信用卡用于金額大于156.94歐元時的支付。

圖5 荷蘭2002年支付工具社會邊際成本轉換金額

從不同參與主體使用現金、信用卡和借記卡這三種比較成熟的支付工具的邊際成本結構看，其相互之間成本最小的轉換金額是明顯不同的。例如，對于商戶，金額高于67.26歐元情況下使用借記卡邊際成本比信用卡成本低，而從社會邊際成本角度，信用卡較借記卡更適合大于156.94歐元的支付。

（二）平均支付成本

邊際成本轉換金額沒有包含參與主體使用支付工具產生的持有成本F。而通常來說，參與主體往往會因為支付工具高額的持有成本而選擇不使用支付工具。Kosse[15]就認為銀行卡推廣期初，商戶受理銀行卡支付需花費POS等設備購置、員工培訓等高額的進入成本，成為阻礙商戶受理銀行卡的主要原因之一。下面就針對荷蘭2002年調研結果，分析荷蘭商業銀行、商戶及社會整體在考慮了支付工具持有成本后各支付工具的轉換金額。

表2 荷蘭2002年商業銀行、商戶和社會的支付持有成本①通過荷蘭中央銀行研究報告DNB[14]中的數據計算獲得。其中，各參與主體總支付成本為荷蘭央行2002年調研中各參與主體使用各種支付工具各類成本之和。

圖6 荷蘭2002年商戶各支付工具平均成本轉換金額

圖7 荷蘭2002年商業銀行各支付工具平均成本轉換金額

在考慮了支付工具持有成本后，各支付工具支付成本均上漲。對于商戶來說，四種支付工具的相對成本沒變，但各種支付工具之間的轉換金額卻較邊際成本下的轉換金額更大。若從平均支付成本角度考慮，商戶成本最小的支付選擇是當支付金額小于5.47歐元時使用現金，大于5.47歐元時選擇電子錢包。借記卡和信用卡的平均成本遠遠大于電子錢包，因此將不被商戶使用。若不考慮電子錢包，商戶將現金用于小于25.31歐元的支付，信用卡用于金額為25.31歐元至97.72歐元的支付，支付金額大于97.72歐元時使用借記卡。

商業銀行平均支付工具成本最小的支付選擇為：支付金額小于52.15歐元時使用現金；支付金額在52.15歐元至3622.22歐元時使用借記卡；支付金額大于3622.22歐元時候使用電子錢包。僅從成本角度考慮，由于信用卡的平均成本遠遠大于其他三種支付工具，商業銀行將不發行或提供信用卡。

如圖8所示，在考慮了持有成本后，電子錢包的社會成本顯著上升，平均成本最小下各支付工具的轉換金額為：在36.31歐元以下，現金每筆支付成本最低；借記卡在36.31歐元至3030.54歐元時平均每筆支付成本最低；支付金額超過3030.54歐元時，電子錢包的成本最低；若單從平均每筆支付成本考慮，信用卡將不被使用。

圖8 荷蘭2002年支付工具社會平均成本轉換金額

（三）案例分析總結

表3根據荷蘭2002年支付工具成本結構，分別給出了兩種比較標準下商戶、商業銀行及整個社會支付成本最小化時，現金、借記卡、信用卡和電子錢包的支付金額范圍。

該結果得出成本最小下各參與主體對各種支付工具的使用范圍，主要體現為：(a)不論是從邊際成本還是平均成本，對各參與主體來說，現金適用于小額支付；(b)由于不同參與主體支付工具成本結構不同，信用卡和借記卡適用金額不同，如對于商戶，信用卡使用支付金額小于借記卡，而從商業銀行和社會整體成本來看，信用卡由于成本遠遠高于其他支付工具而不應使用；(c)電子錢包的邊際成本幾乎為0，使得若從邊際成本來看，荷蘭各參與主體支付最優選擇的支付工具僅為電子錢包，但考慮到電子錢包的持有成本后，電子錢包則適用于金額大的支付。

表3 荷蘭2002年私有和社會成本最小下支付工具的支付金額范圍

然而，Brits和Winder[1]調查得的出現實支付情況是，2002年荷蘭現金、借記卡、貸記卡和電子錢包的實際每筆平均支付金額分別為9.37歐元、115.22歐元、44.13歐元和2.72歐元。也就是電子錢包用于微小額支付，其次是現金，然后是信用卡和借記卡。從整體上看，荷蘭2002年調研結果在部分反映了當年實際支付情況的同時，又存在一定的差異性。在不考慮電子錢包時，無論是對于商戶、銀行或整個社會，現金成本結構使其適用于小額支付，而銀行卡適用于大額支付；對于用戶之一的商戶，其現金、借記卡和信用卡的支付范圍符合實際支付情況，即現金用于小額支付，其次是信用卡，借記卡相對來說用于大額支付。根據荷蘭央行成本計算結果，由于電子錢包具有很小的邊際成本，特別是幾乎為零的邊際變動成本，因此在考慮電子錢包后，其成本結構決定各類用戶的邊際成本最優的支付均為電子錢包，平均成本最優的支付體現為現金用于小額支付，電子錢包用于大額支付。

結合文獻研究結果和支付工具市場特征，筆者認為荷蘭支付工具成本核算結果得出的成本最小情況下各支付工具的支付金額與實際支付工具平均支付金額的情況存在差異，既有調研核算上的原因，又存在市場特征等其他因素影響的問題。

關于荷蘭央行2002年支付工具成本調研核算存在問題，主要包括兩方面。第一，荷蘭央行2002年的調研中并未包含消費者的支付成本。消費者作為支付的發起者，其支付工具的選擇行為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支付工具整體的支付金額。荷蘭2002年的支付工具成本收益調研中關于商戶、銀行支付工具的成本結構，并不能完全反映消費者的支付成本結構以及消費者的選擇。第二，該次調研的成本并沒有考慮完全。荷蘭2002年的調研主要包括了各參與主體的內部成本，沒有計算外部成本①內部成本是指除支付給其他參與主體的費用成本之外的成本，如人力、時間、通訊等成本；而外部成本表示支付給其他參與主體的費用成本。。而研究顯示同樣影響各參與主體支付工具選擇行為的外部成本占據了各參與主體支付工具總成本的很大一部分比例，如挪威2007年調研發現現金、銀行卡和轉賬的外部成本（費用）分別約占各支付工具總私有成本的24%、41%和56%[2]，而在瑞典，現金、借記卡和貸記卡的外部成本分別約占各支付工具總私有成本的50%、34%和59%[7]。

影響支付結構的市場特征影響因素也主要包括兩大方面。第一，作為發展初期的新興支付工具，電子錢包無論是對參與主體還是社會總體來說，前期投資固定成本大，占電子錢包總成本的比例高。其中，商業銀行為/=98.5%，商戶/= 84.6%，社會總成本Fe/Ce=96.3%（上標e表示電子錢包）。從平均每筆支付成本看，電子錢包、現金、借記卡和貸記卡的成本分別為0.931歐元、0.3歐元、0.486歐元和3.587歐元；從平均每歐元支付成本看，四種支付工具的成本分別為0.343歐元、0.032歐元、0.011歐元和0.311歐元。因此，盡管電子錢包支付變動成本小，具有很強的規模經濟，但由于投資大的特點，在前期建設時面臨著市場進入的問題，因而產生電子錢包的使用量小，平均支付成本高的現象。在當前荷蘭電子錢包系統5億個交易量處理上限的條件下，當交易量提升到5億筆時，電子錢包每筆的支付成本就會小于0.16歐元，遠遠小于其他幾種支付工具的成本[1]。第二，支付工具市場存在網絡經濟作用的影響。根據雙邊市場理論[16-17]，參與主體對支付工具的使用不僅受到支付成本收益的影響，而且還受到支付工具普及率的影響。銀行卡的研究認為，消費者（商戶）對銀行卡的使用在考慮銀行卡支付產生的成本收益的同時，還會考慮接收銀行卡支付的商戶普及（消費者持卡）情況[18-20]。因而，即使各支付工具成本收益結構表現出各參與主體成本最小或收益最大化的支付金額范圍，但用戶在支付過程中往往會因為支付對方使用支付工具的情況而不得不選擇支付成本大的支付工具，從而導致現實各支付工具支付金額與理論情況下社會成本最小支付金額之間存在較大差異。

總的來看，荷蘭支付工具成本調研雖然存在一些不足，但仍然從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支付工具之間由于成本收益關系，以及各參與主體之間支付工具成本的異同，有助于我們了解這個市場。

四、討論及相關問題的思考

至今，少數文獻研究發現了各種支付工具之間的替代關系，如Humphrey[3]研究發現美國在過去25年的時間里，現金支付占比從1974年的0.31到2000年的0.2，大約下降了1/3。在20世紀70年代，支票替代了部分現金，而在80年代信用卡又替代了部分支票，90年代信用卡同時替代了部分現金和支票；Fung等(2012)[21]對加拿大進行調研發現儲值卡用于低于$10的支付，非接觸式信用卡則用于$10至$40的支付，且兩種非現金支付工具均部分替代了現金的使用。而研究表明，支付工具成本收益，特別是作為顯性成本的價格[15,22]和作為隱性成本的時間等因素[8]，成為影響用戶支付選擇的主要因素。為了分析支付工具之間替代關系的本質原因，本文從支付工具成本結構角度，分析支付工具之間的轉換金額及支付金額范圍。在借鑒以前研究的基礎上，本文根據用戶使用支付工具成本情況，將支付工具成本分成持有成本和邊際成本兩大類。其中，邊際成本又包含邊際固定成本和邊際變動成本兩種。基于支付工具成本結構，分析了支付工具邊際成本及平均成本考慮下，支付工具間的轉換金額和支付金額范圍。然后，以荷蘭為案例，分析了荷蘭銀行2002年關于支付工具成本的調研結果，該結果在一定程度上證明了支付工具成本結構與支付工具支付金額之間的關系，解釋了荷蘭各支付工具的實際使用情況的原因。但同時，理論分析結果與實際情況之間還存在著差異，這為本文的進一步分析提出研究方向。

首先，從用戶角度看，在進入某支付工具市場時才會考慮支付工具的持有成本，而對于持有多種支付工具的用戶，其支付工具的使用選擇則僅會考慮邊際成本。因此，在分析支付工具成本結構與支付金額范圍之間的關系時，不能單純地只比較邊際成本或平均成本，這就提出了什么時候考慮邊際成本，什么時候考慮平均成本，以及如何考慮幾種成本以真實反映用戶支付的問題。

其次，支付工具市場中涉及收付款雙方（如消費者和商戶），是一個典型的雙邊市場。在支付工具市場中，單邊用戶對支付工具的使用會受到對方使用支付工具的影響，這就使得支付工具的整體使用情況又受到支付工具市場結構的影響。因此，在分析用戶支付選擇時，不僅要考慮支付工具成本結構的影響，還需要考慮市場結構的影響，兩者之間有何關系，分別對支付工具市場變化產生了什么樣的影響。如何將兩者結合起來分析支付工具市場現象等一系列問題不僅有助于了解支付工具市場變化本質原因，且可以有助于該類市場的發展。

再次，從荷蘭案例分析可見，支付工具市場中不僅涉及收付款雙方，還包括銀行、中央銀行、銀行卡組織等第三方服務機構。多種參與主體之間的交互性使得支付工具成本在各主體間存在轉移，即外部成本。各參與主體作為理性的個體經濟體，其行為不僅受到內部成本（資源成本）的影響，還會受到外部成本的影響。因此，在分析各參與主體的支付行為時，需將參與主體之間的交互關系，以及作為資源重新分配的外部成本考慮到分析中，這在了解對支付工具市場關系的同時，有助于政府及相關部門進行支付工具價格等相關市場導向性政策的制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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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賈偉）

The continuous evolution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has led to a significant development of new payments instrument.Generally speaking,different payment instruments are applied to different payment amount scopeswhen there are several payment instruments.This study analyzes the relations between payment instruments’payment scopes and cost structures.With analyzing empirical evidence provided by a survey on the costsofpayment instrument in the Netherlands in 2002,some criticalproblems of payment instrumentare promoted.Thework in this paper helps to understand the development ofpayment instrumentmarketaswellas furtheranalyze the phenomenaofpaymentmarket.

ords:payment instrument;coststructure;paymentamount

1003-4625（2014）01-0039-07

F832.5

A

2013-11-03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青年項目（71003081），成都信息工程學院科研基金資助成果。

邱甲賢（1983-），女，四川內江人，講師，博士，研究方向：電子支付和電子商務；田海山（1962-），男，四川成都人，副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電子支付；邱科嘉（1992-），女，四川內江人，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