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鄉看物價

李會

已經從綿陽老家回京一段時間了。這次回家最大的感受是父母真的老了，身體大不如前。記憶中父親能吃能干，現在是不能吃也不能干了。母親稍好一點，飯量還可以，家里的活兒都得由她承擔。老話說，能吃能干，還真是這樣！

回家時正趕上收油菜籽。在北京每次看到油菜花開都很高興，有一種很特殊的感情，花兒看上去很美，菜籽油也很香。可很多人并不知道，這需要付出多少辛勞。

割油菜時灰塵直往臉上嗓子里撲，讓人一直想咳嗽，整個人像從建筑工地走出來一樣。割完后的工序還有很多，要曬干，要把菜籽打出來，打出后再把殼篩出去。幾個人忙活了一下午才收獲了一包百十斤菜籽。我問母親，這包菜籽能賣一百塊錢嗎？她說賣不了。今年種菜籽的多，價格便宜。幾個人忙活這么久，費這么大勁，還不值一百塊！

父親不能背重東西，看著母親瘦小的身軀，我決定替母親背。這不到一百塊錢的菜籽可真不輕，我咬著牙背到家，看了一下表，一共15分鐘，我一路歇了4次，累得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到家里放下菜籽看看肩膀原來是淤血了。

在北京是按時上下班，在老家是雞鳴起床，天黑啥都看不見了才回家。回家13天，我一共洗過兩次澡、一次衣服，不是不講究了，一是洗澡不方便，二是累一天吃過飯就不想動了，還有穿得再干凈一出門沒幾分鐘就一身灰，所以也就不洗了。

回家路上，司機是地道的家鄉人，一路給我講老家的消費情況。他說，成都的物價比綿陽便宜，綿陽比鹽亭便宜，鹽亭比黑坪便宜。開始我還不信，回家后在鎮里街上買洗頭水和香皂，價格都不便宜，而且品牌很少，沒有可選性。大蒜4塊一斤，北京超市才2塊多，七八個人下館子要500多塊，還沒酒喝。在老家打工一般月收入2000塊左右，照這個消費水平，都得是月光族。

馬上要收小麥了，農活好像永遠都干不完。希望能早一天改變家鄉的環境，讓父母不再那么勞累，在有生之年享享福。記憶中的老槐樹已經不在了，房前屋后都變了樣，一切都不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