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堂是教師專業發展的著力點
——以South Pasadena High School為例談美國教師專業發展的理念和啟示

平智煒

（黃浦區教育學院 上海 200023）

近年來，隨著課程改革的逐步深化，教師專業發展已經成為當今教育改革過程中值得重點關注的課題。從培訓機構到各個學校，都在創新教學研究模式、開設教師培訓課程、指導校本研修等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力求多角度、多維度地為教師專業發展搭建平臺。然而，教師專業的發展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它自始至終體現在教師的職業生涯中，會受到各種因素的影響，完善促進教師專業提升的機制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教師不斷地自我反思、認識自我價值的過程，而這一過程是與教師的課堂教學緊密聯系在一起的。

在參與“影子教師”培訓項目過程中，筆者發現美國在教師專業發展方面同樣很花費心思，不管是在學校的績效報告中，還是在學校辦學的核心理念和目標追求中，都無一例外地提到了教師的發展，每個學校不但有專設的教師發展日、有對教師專業化發展外部環境的建設，而且還有對教師的專業化要求和評估，特別重視課堂教學中教師的自主個性發展。這就使得筆者很想實地去了解美國教師是如何在課堂教學中實現自主的專業發展的，期待能夠窺一斑而見全豹，在如何激發教師自主成長的內驅力等方面獲得一定的啟示。

在美國，追求學業優異同樣是其基礎教育改革的核心。2002年1月，美國頒布了《不讓一個孩子掉隊法案》（No Child Left Behind Act，簡稱NCLB法案），引發了一場規模空前、影響廣泛的教育改革。為了達到“全面提升公立學校的教學質量，大幅度提高中小學生的學業成就”的改革目標，美國政府采取了一系列強有力的配套措施。其中，提高教師隊伍的整體質量，促進教師專業發展成為了一項核心任務。NCLB法案明確規定，在2006年底以前，美國每所公立學校主要學科的教師都必須達到“高質量教師”的要求，以確保所有美國中小學生都能受到優質的教育，每一個孩子都能在學業上獲得成功。

在推行這一國策的過程中，教師專業發展就成了重要環節，教師的主要工作在課堂，因此讓教師對自己的課堂教學有客觀的認識，并不斷地、持續地改進自己的課堂教學就成了推動教師發展的關鍵之一。

要對自己的教學有客觀的認識離不開課堂教學的評價。在美國，各州各學區都有自己的做法，但聚焦課堂教學和學生學習是評價的重要指標，在South Pasadena High School的課堂里，筆者對此有了更為直觀的感受和理解，筆者認為，正是因為對教師的課堂教學有明確的要求，才促使教師能夠不斷地自覺改進和提升。

一、美國教師課堂教學關注點之一——課堂教學設計

在美國，課堂教學評價絕不是針對教師本身，而是立足于教學，關注的是教師和學生在課堂上的活動及效果，即教師的教和學生的學，而其中的關鍵則是教師的教要符合學生發展的需要，適合學生的認知水平。教師要使自己的課堂教學設計具有一定的針對性、實效性和發展性，就必須具有完整而專業的學科知識體系，對學生有足夠的了解，富于出色的提問技巧和討論技巧，能有效組織學生的學習活動，合理安排教學時間并用好各種教學資源，做到因材施教、鼓勵學生進行創造性思維，建立和諧的師生關系。在美國的課堂里，一節高效而精彩的教學課，重點是看學生是否學會學習，是否掌握了學習方法，教師有沒有有效地指導學生在課堂里有所獲得，也正是基于這樣的要求，美國教師必須要在教學設計上動足腦筋，在落實教學內容的基礎上拓展學生思維，引發學生思考。

案例一：

這是一節看似簡單、但設計感十分強的歷史課。Mr.Regon是美國歷史課教師，這節課討論的主題是“作為美國人意味著什么”（What does it mean to be an American？），Regon設計了一個簡單但很有意思的辦法，他讓所有學生靠教室后墻站定，與此同時在屏幕上打出這樣一組詞：“很贊同”（strongly agree）、“贊同”（agree）、“中立”（neutral）、“反對”（disagree）、“很反對”（strongly disagree），要求學生在接下來的學習中，每當屏幕上出現一個觀點時，就根據上述單詞的位置移動站位，表明自己的立場。隨后，Regon先后出示了七個觀點，分別是“美國社會對不同人的認同”“保持一些自己民族的元素，記得自己家庭的傳統”“要成為美國人就必須學習英語”“要接納認同美國的文化”“如果美國對那些在自己國家受壓迫的人開放，許多美國人會喪失成功的機會”“在美國和墨西哥之間建造墻是合法正當的好主意”“當討論外來移民時，重要的是確定我們是否接納不合法或合法的移民”，學生在每一個觀點出現后就移動位置表示自己很贊同、贊同、中立、反對和很反對的不同態度，并且闡述自己的觀點，分析自己選擇不同態度的理由。隨后，Regon又出示了圍繞“美國和外來移民”“ 多彩的美國”“文化融合”“ 社會同化和美國化”“本土主義：土生土長和出生在國外”等一系列關鍵詞的圖片和資料，讓學生思考“為什么許多團體都支持‘美國主義’”（Why did many unions support“Americanism”）？在整個教學過程中，學生允許提出任何問題。100分鐘的學習，學生始終專注地思考和分析。

這節歷史課，內容看似單一，教師僅僅出示了一個主問題及七個不同的觀點，然而這僅有的一個主問題是非常具有思維容量的，學生要做出自己的判斷和選擇，并且闡述理由，要思考的不僅僅是問題本身，而是問題背后所涉及的美國本土及移民的歷史文化、移民政策等一系列相關內容。美國是一個移民國家，通過對這個問題所引出的七個觀點的思考和分析，教師不但了解了學生對成為一個美國人的立場和態度，而且引導學生了解美國歷史上的重要史實，鍛煉了學生的思辨能力和整體感知、分析的能力。

這節課的嚴謹和高效來自于教師獨到的教學設計。眾所周知，教學設計是指教師根據教學情境的需要和教育對象的特點確定合理的教學目標，選擇適當的教學方法和策略，采用有效的教學手段，創設良好的教學環境，實施可行的評價方案，從而保證教學活動的順利進行。教學設計是針對教學中的具體問題,研究“怎樣教才更好”的實踐和操作,應該具有相當鮮明的個性特點。

教育教學能力是教師專業發展的重要內涵,課堂教學水平是表征教師教育教學能力的重要標志。而一個精彩的教學設計必定是基于教師扎實而豐富的學科專業知識及其對課堂教學的充分認識，因此教師的教學設計在其教育教學能力提高的過程中有著重要的實踐意義和價值。

從案例一，我們也可以看到,從主問題的設計到七個不同立場觀點的呈現，很清晰地表現出了教師實施教學的目標意識。提問是課堂教學中常見的手段，如何精心設計問題關乎課堂教學的實效，因此提升教師課堂教學的設計能力，無疑能為教師專業成長提供常態化的途徑和方式

二、美國教師課堂教學關注點之二——學生參與度

在美國的課堂里，教師對課堂教學策略的選擇是以學生的需求為基礎的，課堂教學要解決的就是學生學習的三個主要問題，即學習的主動性、自主性和創造性。美國教師充分發揮學生的主體性，將培養學生具有獨立獲取知識的能力看作重中之重，從筆者所聽的一系列課中，不難發現美國教師在課堂上一般要做到以下幾點：1.教師選擇學生將要達到的標準；2.教師設計評分指標，以檢測學生是否掌握了教學內容；3.教師創設學習活動情境使學生掌握所要達到的目標；4.教師設計教學確保每個學生都參與了學習活動；5.教師以評價數據為依據，給學生提供反饋；6.教師重新設計下一步教學。

筆者所在的South Pasadena Hign School，每節課通常以100分鐘為時間段，課堂教學完全以學生為主體，教師的全部教學環節都是以學生在課堂上的獲得為基礎的，或許教學內容并不復雜，但教學問題的設計十分清晰，活動的組織形式豐富，學生的思維容量很大。

案例二：

Mr.Asher九年級的“世界文學”是節學生的閱讀交流課，課前已經要求學生用了足夠的時間閱讀杰弗里·喬叟（Geoffrey Chaucer）編寫的《坎特伯雷故事集》（CANTERBURY TALES），本節課以獨特的形式進行交流和分享。教師要求學生按照以下形式就座：

每三人形成一個三角，先由內圈的三位同學發言，外圈的六位同學為三角內的發言者打分。一輪結束順時針交換，也就是說每個同學要輪到幾次發言的機會，而且由不同的同學給予分數。

每一次發言者的交換，教師都會給出討論的題目，一節課一共討論了六個問題，以下列出幾問示例：

1.Where would Oedipus or Beowulf fit within the zeitgeist of the Medieval period?(俄狄浦斯或貝奧武夫哪些地方是符合中世紀的時代精神的？)

2.How did Chaucer depict the emerging middle class of the Medieval Era?（喬叟是怎樣描述中世紀的新興中產階級的？）

3.Diction of Chaucer Explain how they contrubute to the overall effect of his work?（喬叟的語言風格解釋了它們是如何有助于影響他的作品嗎？）

4.Discuss how Chaucer used various play forms to drive development of his masterpiece.（討論喬叟如何使用各種戲劇形式推動他的杰作發展）

……

學生在小組內闡述這些問題是有具體要求的，即要求學生有自己的觀點和分析，不允許只說理由而不加分析、不允許簡單地重復原文、不允許重復他人的意見……而打分也有非常明確的標準：分別對內容、演講、原因分析、傾聽和閱讀等有不同的賦分。教師在每一輪打分結束后都會收取打分表并進行綜合。

美國高中的文學作品閱讀，第一非常關注閱讀量的積累，第二課堂教學和討論是建立在學生對作品的完整閱讀基礎上，第三教師非常注重討論問題的設置，第四對小組活動的有效性十分關注，第五對生生互評十分重視。或許正是基于這些，學生才能在長期的閱讀和分享過程中，逐漸形成自己對于文學作品的理解和認識。而這樣的教學理念又是和美國教育所提倡的核心價值相吻合的。

在美國，評價一節課是否成功，其關注點在于學生的學，而非教師的教。整節課學生學習、討論及交流的情況往往成為評價的重點。我們以案例二為例，整節課幾乎全部是學生的自主討論，教師只在討論結束時對小組的學習進行簡單的了解并給出下一輪的問題。粗略一看，教師似乎成了可有可無的角色。那么在這節課中教師到底發揮了怎樣的作用呢？首先，在整個學習過程中，教師能夠為學生提供思想碰撞的機會，教師熟知教學內容，教師為學生的學習和參與創造了一個積極的環境；其次，80%的學生掌握了所要達到的目標，對喬叟的《坎特伯雷故事集》的內容、藝術價值有了一定的知曉；第三，教師給學生提供了足夠的時間，讓學生之間能夠通過交流掌握更多的學習內容；第四，教師自始至終在監測學生的學習，對學生的交流及互相評價進行適當的調控，且每一個學生都參與到這節課的學習中。

這節課，從時間上看，100分鐘的課教師大約只上了15分鐘，其他時間都是學生活動。然而在美國，學生參與度是判斷學生主體地位是否落實和學生主體性發揮如何的主要指標，優質的課堂教學的概念是讓學生動腦思考、動口表達、動手操作，讓每個學生都有學習經歷的體會，盡可能地達到教學目的和教學要求。這與“師講生聽”的教學模式完全不一樣，如果學生愿意學習并積極地投入學習，將獲得最佳的學習效果。

但是，這樣的課堂教學并不意味著教師角色作用的弱化，如何設計指向性明確又能激發學生參與討論熱情的問題，如何更好地強化學生的自主學習，讓學生成為課堂的主角，把空間和時間留給學生，讓學生充分地參與學習活動，這并不容易。毫無疑問，教師依然是課堂的靈魂，是教學活動的組織者、合作者和參與者，但絕不是課堂的控制者，也不是簡單的知識的傳遞者，教師角色的正確定位將直接關系到課堂的形式和結構。

作為區教育學院的教研員，筆者經常進入課堂聽課。反觀我們的課堂教學評價，更多的著眼點可能在教師身上，評價指標的設計也主要是以教師為出發點。試以某文科課堂教學評價表為例（參見表1），從所附的表中可以看到，我們在對教師的課堂教學進行評價時，還是把很多的注意力放在教師本身，即教師的教學目標、教師的教學過程是否圍繞目標、教師的基本功，十項指標中，對師生的關注比基本是6：4，即便是提到了一些學習的環節，還是側重在教師對學習活動的設計、組織上。一個好的教師在其專業成長的過程中，必然要經歷從關注自我到關注學生的轉變，教師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關注學生的成長，也就是說，在教師專業發展中,應始終以關注學生成長為核心。過分地強調理論知識學習,以學歷和學分為培訓目標,有時會走入實效不足的誤區，因此課堂是教師專業成長的主陣地和著力點，在教學中教師如何引導學生參與學習，讓他們真正融入課堂學習中來是一個非常有現實意義的思考點。也正是在這樣的過程中，教師的專業素養才會潛移默化地提升和發展。

三、美國教師課堂教學關注點之三——合作精神

美國的課堂上是極為強調培養學生的團隊精神和協作能力的。因此教學中要求教師要創設“合作學習”的環境，不單是形式上課堂桌椅的合并排放，也不只是多一些學生間的討論和對話，主要是培養學生的合作精神和合作能力，使他們懂得如何尊重別人，耐心聽取別人的意見，如何在分享成果當中，既肯定他人，又能表現自己，從而培養一種公平友好的競爭精神。教師在教學中，把合作精神和合作能力的培養作為教學的一個主要的追求目標。他們常常把教學內容組合成為小組成員經過合作和共同努力才可以完成的成果，以集體的成果展現出他們的成績。

案例三：

江老師的中文課，充滿了歡聲笑語。課上，江老師讓同學們用書本中學到過的15個詞寫一段小品或對話，圍繞一個Topic，時間是20到30分鐘，然后每個小組全員參與上臺表演。每組的合作表演都要打分，表格設計很有特點，既要有小組合作的底線分，同時每個人的表現分也可以在此基礎上進行加減，一共十個小組，按照老師隨機抽取的順序進行。

表演部分是這節課的高潮，特別是第一組的四位男孩中的Sonny和David給我留下深刻印象。Sonny扮演江老師，David扮演班中的另一個富有個性的孩子Alex，另外兩個孩子分別扮演班中的白人和保羅。他們用老師要求的15個詞語演繹了一段妙趣橫生的教室師生對話的片段，Sonny簡直把江老師的一言一行、習慣語言、神情表演得惟妙惟肖，而David也是用豐富的表情和肢體語言將Alex的特點表現得十分生動。

從江老師的上課方式，到學生的團隊合作、積極參與，我們充分感受到了美國課堂的自由，以及學生們對學習的投入，無疑他們能夠從中體會到不少的樂趣。雖然和上海比，這樣的語言學習難度并不大，但是教師在整節課中用了各種方式讓學生去理解中文，讓學生有全方位感受中文的體驗。美國課堂里的學生，大多數善于表達，能夠比較放開地表現自我，能夠在小組的合作學習中充分展現出自己的才華。

在美國的課堂教學中，大部分時間和活動都是采用合作學習方法。有時作業的批改和考試的評判都是以小組為單位或相互評價來完成的。教師特別注重在活動和作業的設計和布置上鼓勵學生動手、動腦。江老師的中文課上，學生的小組合作表演其實不是簡單的模仿，而是將所學到的中文詞匯運用到合適的生活場景中，而評價表格的設計既關注到了小組的合作，也鼓勵學生表現出個人的特點，因此學生們樂在其中，不會覺得這樣的小組學習無趣，和自己沒有關系以致敷衍了事。

表1 某課堂教學評價表

看似培養的是學生的合作能力，但考驗的卻是教師活動設計及評價的專業素養和能力，而且合作的理念應該是貫穿在教師自身的工作和學習中的。試想，如果教師自身對于合作學習沒有切實的體會和認識，那么他又怎能在自己的教學中培養學生的合作精神呢？

四、美國教師課堂教學關注點之四——閱讀習慣

在美國的課堂里，你會深切體會到閱讀的價值和魅力。不管是英文課、歷史課，還是數學課、生物課，我們都會發現學生有大量的閱讀的作業和要求。閱讀不但是信息素材的積累和拓展，而且能夠培養學生自主學習和思考的習慣。養成良好的閱讀習慣在美國的課堂上十分重要。

以英語為例，筆者整理了其中一周內所聽取的不同英語教師的七節課堂教學內容，其中沒有任何一節課的教學內容是一樣的，每堂課都充滿了個性，每堂課都會有不一樣的感受。從中可以看到，英語文學課的重點是圍繞著閱讀和寫作，而且所有教師都有自己的研究計劃，有的獨立承擔，有的是伙伴合作。但是不同的教師在實施自己的計劃時，是充分發揮了個性的。

在這七節課中有四節是閱讀，三節是寫作。首先看四節閱讀課閱讀材料的選擇，可以發現以下特點：一是個性化。四位教師沒有任何一位的閱讀材料是一樣的，大家都充分發揮了個性，結合教師自身的閱讀喜好和品位，自由選擇教學用的資料。二是豐富性。雖然只有四節閱讀課，但我們從閱讀內容上可以看到其教學材料選擇的豐富性，有詩歌、有喬叟編寫的經典作品《坎特伯雷故事集》，也有現當代的小說，閱讀的視野十分開闊。三是時代性。我們的語文教材中，閱讀篇目還是以古今中外的經典作品為主，有的已經跨越千年，和當代學生的認知之間有著很大隔閡。而美國的文學課上，教師所用的閱讀材料除了經典作品外，還涉及了大量的新作。其中的《巴爾扎克和小裁逢》（Balzac and the Little Chinese Seamstress）就是一本以文革為背景的小說，是法籍華人戴思杰的作品，在中國被改編成了電影，由陳坤、周迅等主演，非常富有時代性。而用于詩歌欣賞的“The Legend of Buddha”也是非常小眾而另類的作品，講述釋迦牟尼的故事。這些作品可能在上海是不會被教師作為閱讀素材的，但完全有可能學生卻非常喜愛，從這里孩子閱讀時的認真和投入可見一斑。

四節閱讀課，文本不同，但無一例外地都會引導學生對作品的背景、故事的結構等進行非常深入的討論，這樣的討論未必有最終的結論，但學生的思辨能力和欣賞能力無疑是會得到提高的。

再看三節寫作課，一節是寫作講評課，教師采用了“同伴閱讀”（Peer Reader）的方法，引導學生平等閱讀，理性思考；一節是寫法的指導，以教師為學生提供框架為主；還有一節是寫作的研究計劃，利用電子閱覽室，要求學生閱讀喜歡的文章，然后提煉出自己寫作的Topic。三節寫作，形式各不相同，但是都是引導學生對如何確立主題、如何分析、如何說服他人等有所了解，從而可以使學生更好地把握綜合論證類文章的框架和寫作方法。

也就是說，不管是閱讀還是寫作，教師們都有著非常清晰明確的達成目標，但選擇的路徑各不相同。毫無疑問，這也決定了如果要對學生的閱讀和寫作進行測試，那是絕不可能出現標準答案的，考查的應該是學生閱讀和寫作的能力和水平。因此，在個性化教學內容的背后，必然有著一個完整、系統而成熟的評價體系來支撐，同時也必然要求教師有著豐富的閱讀積累和體驗，只有在此基礎上，才能采用個性化的素材引導學生在課堂上進行自主而有效的學習。

教師的閱讀同樣是其專業素養的重要組成部分。教師可以根據教學和自身的需要，涉獵廣泛地閱讀，既可以有教育理論經典書籍，也可以閱讀大師作品、詩文典籍，通過讀書加深自身文化底蘊，提高自身學養，讓自己浸潤在文化的滋養里。教師只有在不斷的學習、不斷的探索中，陶冶自己的情操，擴大自己的視野，才能有更多更新的知識來面對學生提出的各種問題，才能使課堂教學更有活力。

由此可見，教師的專業發展絕非一日之功，而是一個潛移默化的漸進過程，只有激發教師自身的內驅力，讓他們將這種自主的需求和發展融入日常的教學，才能使這種提升和發展具有生命力。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抓住課堂這個關鍵點和著力點。

筆者在South Pasadena High School五周，看到很多也聽到很多，或許在美國教師培訓的形式和內容上沒有我們多而廣，但是教師大多具備較好的學科專業素養和跨學科融合的能力，而這些是需要憑借教師的自主學習和發展來達成的，而課堂便是其最好的培訓基地。對中美教師發展的途徑和方式我們無須給予褒貶，但如何激發教師自身的持續發展力，如何真正發揮課堂在教師職業生涯中的作用，值得我們好好思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