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英娟,蘇俊鵬,管一國,張殿君,李淼晶,馬子媛,王俊剛,李 齊
(1.黑龍江省牡丹江醫學院,黑龍江 牡丹江 157011;2.黑龍江省牡丹江市腫瘤醫院,黑龍江 牡丹江 157000)
● 婦幼衛生 ●
乳腺癌患者負性情緒與生活質量關系的研究
赫英娟1,蘇俊鵬1,管一國2,張殿君1,李淼晶1,馬子媛1,王俊剛1,李 齊1
(1.黑龍江省牡丹江醫學院,黑龍江 牡丹江 157011;2.黑龍江省牡丹江市腫瘤醫院,黑龍江 牡丹江 157000)
[目的]了解乳腺癌患者負性情緒和生活質量狀況并探討兩者之間的關系。[方法] 在牡丹江市兩家醫院隨機抽取乳腺癌病人和正常體檢者各50人進行問卷調查,應用t檢驗和Pearson相關分析數據。[結果] 乳腺癌患者的焦慮、抑郁得分高于正常組,生活質量各領域(除環境領域)得分均低于正常組,以上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且乳腺癌患者的負性情緒與生活質量間呈負相關。[結論] 提高乳腺癌患者的心理健康水平是臨床心理護理工作的重點,同時情緒又是影響患者生活質量的因素之一。
乳腺癌;焦慮;抑郁;生活質量
乳腺癌是最常見的惡性腫瘤,有著高發病率和年輕化傾向[1]。由于乳腺對于女性的特殊意義,乳腺癌患者有著不同于其他癌癥患者的特殊心理體驗。因此乳腺癌病人在診治過程中,其心理問題和生命質量值得引起臨床醫護人員及患者家屬的高度關注。
1.1 對象
1.1.2 病人組
隨機抽取牡丹江市兩家醫院2013年1-12月收治的女性乳腺癌患者50例,平均年齡(44.03±12.55)歲。納入標準:①經病理或細胞學確診;②均接受抗腫瘤治療;③既往和目前無精神疾病和認知障礙;④取得病人和家屬同意。
1.1.2 正常組
隨機抽取來牡丹江市腫瘤醫院進行常規體檢的女性健康者50例,平均年齡(46.96±16.74)歲,取得知情同意,自愿參與調查。
1.2 方法
1.2.1 問卷調查法
由經過專業培訓的心理護理人員向兩組研究對象分別發放調查問卷,具體如下。
1.2.1.1 一般情況調查表
由研究者自行設計,用來調查研究對象的人口學信息。具體調查年齡、文化程度、職業、月收入、婚姻狀況。
1.2.1.2 焦慮自評量表
采用華裔教授Zung編制(1971)的焦慮自評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2],共20個條目,采用4級評分,主要評定焦慮癥狀出現的頻度,其標準為:1:沒有或很少時間有,2:有時有,3:大部分時間有,4:絕大部分或全部時間有。有15項用負性詞陳述,按上述1~4順序評分,有5項用正性詞陳述,按4~1順序反向評分。將20個項目得分相加即得粗分,用粗分乘以1.25后取整數部分即得標準分。以標準分50分為界,≥50分為存在焦慮,分值越高,焦慮越明顯。
1.2.1.3 抑郁自評量表
采用華裔教授Zung編制(1971)的抑郁自評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3],共20個條目,采用4級評分,主要評定抑郁癥狀出現的頻度,其標準為:1:沒有或很少時間有,2:有時有,3:大部分時間有,4:絕大部分或全部時間有。有15項用負性詞陳述,按上述1~4順序評分,其中有10項按4~1順序反向評分。將20個項目得分相加即得粗分,用粗分乘以1.25后取整數部分即得標準分。以標準分50分為界,≥50分為存在焦慮,分值越高,焦慮越明顯。
1.2.1.4 生存質量量表
采用中山大學制定的世界衛生組織生存質量測定量表簡表(WHOQOL-BREF)[3],由26個條目組成,測查4個領域(生理領域、心理領域、社會關系領域和環境領域)和兩個獨立分析的問題條目(對生活質量和自身健康狀況總的感受)。每項問題按1~5分打分,除3個條目反向計分(即得分越高生存質量越差)外,其余條目均正向計分(即得分越高生存質量越好)。領域得分通過計算其所屬條目的平均分再乘以4得到,按正向計分,即得分越高,生存質量越好。
1.2.2 統計學處理
應用SPSS13.0 統計軟件進行分析,根據資料性質進行t檢驗、卡方檢驗和Pearson相關分析,檢驗水準α=0.05。
2.1 研究對象基本情況
將癌癥組與正常組的一般資料進行對比,病人組與正常組的婚姻狀況、職業、經濟狀況資料差異不顯著(P>0.05),具有可比性,結果見表1。
表1 病人組、正常組間一般資料比較±s

表1 病人組、正常組間一般資料比較±s
項目 病人組(n=50)正常組(n=50) χ2P未婚 3 2婚姻離婚 6 5已婚 38 390.45 0.93喪偶 3 4腦力勞動者 34 36職業 體力勞動者 16 14 0.19 0.66經濟狀況(平均月收入)/元<1000 7 4 1000~2000 11 13 2000~3000 20 191.164 0.76>3000 12 14
2.2 乳腺癌患者情緒狀況
將病人組與正常組的焦慮、抑郁情緒得分進行比較,乳腺癌患者SAS、SDS得分較正常組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 ),結果見表2。
表2 病人組SAS、SDS與正常組比較±s

表2 病人組SAS、SDS與正常組比較±s
注:* P<0.05,**P<0.01,*** P<0.001(下同)。
情緒 病人組(n=50) 正常組(n=50) t P SAS 63.75±5.98 36.23±10.51 17.88***0.000 SDS 62.23±5.37 33.85±11.35 16.27***0.000
2.3 乳腺癌患者生活質量狀況
將病人組與正常組的生活質量狀況進行對比,病人組在生理領域、心理領域和社會關系領域得分較正常組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在環境領域兩組樣本得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結果見表3。
表3 病人組生活質量與正常組比較±s

表3 病人組生活質量與正常組比較±s
生活質量 病人組(50) 正常組(50) t P生理領域 47.41±5.31 64.05±4.62 5.463**<0.01心理領域 48.16±8.67 88.74±9.25 5.916**<0.01社會關系領域 43.83±4.72 65.31±4.59 9.433**<0.01環境領域 95.18±7.52 95.05±4.97 3.509 >0.05
2.4 乳腺癌患者負性情緒與生活質量的關系
乳腺癌患者的負性情緒與生活質量的生理、心理和社會關系領域呈負相關,與環境領域不存在相關,見表4。

表4 乳腺癌患者負性情緒與生活質量的相關分析
3.1 乳腺癌對患者情緒和生活質量的影響
由表2可知,乳腺癌患者的焦慮、抑郁水平均高于正常人,說明該疾病已嚴重損害到個體的心理健康,引發負性情緒。相較其他癌癥,乳腺癌引發患者焦慮、抑郁的可能原因如下:①對疾病缺乏正確的認知。人們普遍認為“癌癥=死亡”,一經確診即意味著生命已到盡頭,出現焦慮、恐懼和抑郁等心理反應。其實乳腺癌并沒有人們想象的那么可怕,它是確診后5年生存率較高的惡性腫瘤之一[4]。②病癥本身刺激機體引發負性情緒。乳腺是女性的第二性征器官,對于女性而言具有特殊意義。患者一經確診,就要面臨手術治療對乳腺的破壞,身體形象被改變,擔憂夫妻關系,自我概念失去完整性,繼而引發心理問題,產生不良情緒。③神經-內分泌紊亂引發負性情緒。乳腺癌作為一種高強度持久性應激源長期刺激有機體,下丘腦會受到損害,導致機體神經-內分泌系統出現紊亂,多種神經遞質失衡,過量的去甲腎上腺素(NE)可引發個體焦慮,低水平的血清素(5-HT)導致抑郁。總之,乳腺癌患者負性情緒的產生是病癥本身的刺激因素、生理因素和認知因素協同活動的結果。根據情緒的認知理論,認知活動在情緒的產生中起著決定性作用[5],可見糾正不良認知是提高乳腺癌患者心理健康水平的舉措之一。
生活質量是對由個人或群體所感受到軀體、心理、社會各方面良好適應狀態的一個綜合測量,是一種多維結構[6]。由表3可知,乳腺癌患者一經確診和接受手術治療后,便自感其身心功能和社會功能受到嚴重損害。主要原因是乳腺結構的完整性被破壞對患者構成了一種心理創傷,使病人對自身不能認同,產生自卑、悲觀和抑郁情緒,降低病人的自尊,對自己各方面的評價都很低,影響其進行正常的社交活動,繼而自我感覺生命質量狀況不良。但該疾病對環境領域并沒產生顯著影響,原因是由于所選取的研究對象絕大多數都是本地居民,城市環境、交通環境、醫療環境等幾乎相同,故兩組樣本不存在顯著差異。
由此可見,盡管現代醫療技術已很發達,但乳腺癌病人仍面臨著因身體形象的改變和死亡的威脅而產生的巨大心理壓力,心理健康和生活質量狀況明顯下降,這與國內外眾多研究結果一致[7,8]。
3.2 乳腺癌患者負性情緒與生活質量的關系
由表4可知,乳腺癌患者的焦慮、抑郁負性情緒與生活質量的生理、心理和社會關系領域呈顯著負相關,即負性情緒越嚴重,患者的生理、心理和社會功能受損越嚴重。主要原因在于消極的負性情緒是癌癥的催化劑,會改變個體的言語、生理和行為。首先,患者在焦慮、抑郁的作用下,遵醫行為會降低,治療依從性會下降,疼痛、惡心和嘔吐等各種不適反應會增加,嚴重影響機體的睡眠、休息質量,降低和抑制機體的免疫能力,加速了腫瘤的惡化和進展[9],損害生理功能。其次,負性情緒與心理功能聯系最緊密,焦慮使個體始終處于精神緊張狀態,抑郁導致患者終日郁郁寡歡,情緒低落,焦慮抑郁共同作用導致患者無法集中精力做事情,認知能力下降,正性評價降低,心理功能受損。最后,消極的負性情緒會使患者產生不理性或破壞性行為,嚴重影響病人的人際關系和社會支持滿意度。乳腺癌患者身處焦慮、抑郁負性情緒中,軀體形象的改變導致患者出現自卑、消極悲觀的生活態度,自尊降低,拒絕與他人保持精神上和物質上的聯系,不去主動尋求社會支持,個體主觀感受滿意度降低,造成生活質量下降。目前有研究認為,社會支持是癌癥患者生活質量的重要影響因素[10]。
反之,生活質量狀況的持續降低,會使患者進一步身陷焦慮和抑郁狀態中,形成惡性循環。
乳腺癌作為一種威脅女性健康的主要疾病之一,會引發患者的焦慮、抑郁負性情緒,因此關注乳腺癌患者的心理健康并且為之提供相應的心理治療是必要的。另外,負性情緒會降低患者生活質量的生理、心理和社會關系領域水平,可見改善乳腺癌患者的情緒狀況是提高生活質量的關鍵環節。同時,生活質量的惡化又會進一步引發患者的負性情緒,影響機體康復。
綜上所述,臨床醫護人員應該高度關注并及時評估乳腺癌患者的情緒狀況,實施針對性的心理護理,改變患者對疾病的不良認知,幫助患者建立完整的自我概念,積極提供社會支持,提高對疾病的心理適應能力,增加其戰勝疾病的信心,從而改善患者的焦慮、抑郁情緒,提高生活質量,延長生存期。
[1] JEMAL A,BRAY F,CENTER MM,et al.Gloable cancer statistics [J].CA Cancer J Clin,2011,61(2):69-70.
[2] 汪向東,王希林,馬 弘.心理衛生評定量表手冊增訂版[M].北京:中國心理衛生雜志社,1999.
[3] 方積乾.生存質量測定方法及應用[M].北京:北京醫科大學出版社,2000.
[4] SOERJOMATARAM I,LOUWMAN M,RIBOT J,et al.An overview of prognostic factors for long-term survivors of breast cancer[J].Breast Cancer Restreat,2008,107(3):309-330.
[5] 楊艷杰.護理心理學[M].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2012.
[6] 趙劍波,李彥豪,陳 勇,等.癌癥患者生活質量評價的現狀及展望[J].中國腫瘤,2002,11(6):321-323.
[7] LEPORE SJ,BUZAGLO JS,LIEBERMAN M A.Standard versus prosocial online support groups for distressed breast cancer survivors:a randomized trial[J].BMC Cancer,2011,11:379.
[8] 蘇婭麗,王丕琳,陳 靜.康復期乳腺癌患者生活質量與社會支持的相關性研究[J].護理實踐與研究,2012,9(8):7-9.
[9] 楊艷杰.癌癥患者生存質量分析[J].中國公共衛生雜志,2005,21(2):212-213.
[10] 梁伍今,宋 微.社會支持對乳腺癌患者術后生存質量的臨床研究[J].中國婦幼保健,2011,26(10):1472-1474.
(本文編輯:張永光)
R395.1
A
1003-2800(2014)07-0472-03
2014-04-21
黑龍江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項目(12532396);黑龍江省衛生廳科研課題項目(2011-286)
赫英娟(1978-),女,滿族,遼寧岫巖人,碩士,講師,主要從事醫學心理學教學、臨床心理咨詢及大學生心理健康教育與咨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