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日“研修”為何前赴后繼

日前，針對三年前赴日研修生朱永沖被日本同事毆打致死的民事賠償訴訟判決出爐，法院判定該同事和公司支付總計約1870萬日元的賠償。

2009年3月，朱永沖和其他5名中國人以研修生身份來到日本，一起在位于千葉縣銚子市的水產公司“新場產業”工作。這家公司有六七名正式職員是日本人，而現場工作人員多是中國研修生。兇手印南義之在這家公司已經工作二十多年。2011年10月29日上午11時45分許，朱永沖駕駛鏟車在工廠里搬運魚貨時，與印南義之駕駛的鏟車相碰，于是印南義之掄起一根1.15米長用來砸冰塊的鐵棍毆打朱永沖的頭部，朱永沖被送往醫院后死亡。千葉縣警方以殺人罪將兇手逮捕，在2013年5月17日，以傷害致死罪判處印南義之5年有期徒刑。

近年來，雖然有關赴日研修生人身受到傷害、失蹤死亡的等負面新聞頻發，但赴日研修的中國人卻仍源源不斷。

研修生制度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有這么多的中國人每年要為此奔赴日本？

二戰后，日本國內社會的老齡化和少子化問題日趨嚴重，為了解決勞動力短缺又可敷衍法律的規定，日本法務省在1981年正式設立了“研修”的簽證類別，允許企業以“外國人研修制度”的名義接收外國人來日本打工。1993年4月起日本政府正式設立了外國人研修制度和技能實習制度。

研修生只有在日經過一年的基礎職業培訓，且通過日本國技能考試后方可轉化為“技能實習生”，簽證順延二年。實踐中，赴日勞務人員往往第一年就開始上崗勞動，干著“技能實習生”的活，名義上卻是“研修生”。從事勞動卻沒有勞動者的身份，不能得到《勞動標準法》《最低工資法》等相關法令的保護。這種身份的錯位不僅使“研修生”淪為日本廉價勞動力，個人的合法權益也常常受到侵犯，勞動條件與生活狀況極為惡劣。

盡管如此，赴日研修生對中國人仍具有相當大的吸引力。中國一直是日本研修生的最大來源國，連續多年位居日本研修生合作國別首位，且該比重仍呈逐年上升趨勢。

赴日研修生制度的吸引力，很大程度取決于中日兩個國家經濟收入發展水平的對比。

赴日中國研修生、技能實習生主要來自農村，只具備高中或中專學歷，從事的大都是勞動力密集型產業。根據《赴日研修實習生勞動權益狀況報告》，研修生工資“每小時工資約56元，一天8小時，一周6天，加班費比平時工資高50%”，“在日本3年，平均合同純收入為15萬～40萬元，且機械電子等需要學歷和專業技能的行業收入更高”。這樣的收入水平，與中國國內及其他對中國開放的勞務境外輸出地相比，十分具有競爭力。

研修生權益屢屢受侵犯，日本當然脫不了干系，中國也有責任。外派企業不規范、政府服務體系欠缺、中國法律法規很長一段時間對外派勞務的法律性質梳理不清、外派勞務人員法律意識薄弱等原因，都造成了外派勞務人員在國外權益容易受侵犯以及維權難等問題，這映襯出中國海外勞務輸出制度存在種種弊端，值得有關部門引起重視。

@中國新聞周刊：如何看待中國人赴日做研修生？

@騰訊今日話題：有82%的參與調查的網友認為，雙方互有需求。有網友表示，2004年去日本做的研修生，三年拿回家差不多40萬人民幣，不過瘦了50斤，掙的都是血汗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