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說小人

復達，浙江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岱山縣委副書記。出版《蝸居中的情致》和《穿透咖啡的滋味》等書。

世上本太平無事，平安而為。混沌初開，萬物泰然，是小人在攪亂人間社會的漣漪，在翻騰一波又一波的起伏，將這個社會撥弄得難以安寧。

《論語·顏淵》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小人反是。”早在二千多年前，小人便呈現(xiàn)在這個社會上，小人好惡，更可惡，人人都咒恨小人。然而，很多人又往往跟隨著小人取樂，站在了成為小人的邊緣，稍不經(jīng)意，就可能滑入小人的行列之中。小人的隊伍會在不知不覺間擴大，其觸角便越來越長，越來越深。

小人的膽識、小人的力量、小人的伎倆等不可低估。小人之所以能存在，是因為有小人賴以存在和成長的土壤，也因為小人自有其常人所想不到的心理意識和本領手段，小人便橫行千年而不衰，不知陷害了多少鮮活的生靈。

小人可惡，可惡在道德殆失，天良舍盡，煞費心機地欲將他人利益攫為己有而竊喜，欲置他人于死地而后快。小人者的勾當，小到偷雞摸狗，大到傷害生命，也有從原本的偷雞摸狗在剎那間產(chǎn)生惡向膽邊生而殘害性命的行為。小人多在陰暗處作刀，讓人防不勝防。凡違法犯罪者，大多皆為小人。殺人犯、強奸犯、盜竊犯、詐騙犯等無不令人深惡痛絕。最可怕者乃暗箭傷人，背后誣傷一頓，誹謗一番，反咬一口，捅你一刀。血口噴人者有之，暗槍使喚者有之，借刀殺人者有之，隔岸觀火者有之。小人的卑鄙鮮血淋淋，小人的惡傷災害深重。

小人的宗旨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為實現(xiàn)這一目標，小人的伎倆詭計多端，本領層出不窮。社會在發(fā)展，小人的本領伎倆也在不斷地磨煉著長進。臂如盜竊者，探頭伸腦的必被人識破無疑，因為這類事，人們看得多了也就見識廣了，但倘若大搖大擺、堂而皇之地進入所竊領地，便很難識破其詭詐，他人會以為其與客人一般。譬如殺人者，原本多為暗中而為，現(xiàn)在竟有在網(wǎng)上張揚著殺人的帖子，卻又不知其在何時何處欲殺何人。巧妙地將紅藥水抹在耳朵里，造成耳膜出血假象騙人，要求他人賠償；雇傭外地民工當作打手，將欲處置之人戕成殘疾……那些令人眼花繚亂、危言聳聽的舉止，實在太可怕、可惡。

小人所致的惡果數(shù)不勝數(shù)，罄竹難書。小者，惡意中傷，嘲弄譏諷，散布謠言，抑或一個自己心愛的物件、一件貴重的東西被偷竊，抑或一不小心一大筆來之不易的錢款被騙取等等，讓郁悶、煩躁、壓抑、哀傷充塞于人胸際，甚至情緒低落、頹唐，成為萬箭穿心的靶子；大者，暗箭傷人，明火侮辱，乃至殺人縱火，竭盡其卑劣手段，無窮之所及，將一幕幕傷害深重的情景推向深淵，以至于被打擊者永無寧日，抑或身敗名裂，家破人亡，殘留的是一片深埋的陰霾。

小人之心不可有，然而，防范小人之心卻不可無。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不殆。這便要分析小人的心理，解剖小人的伎倆，有的放矢，對癥下藥，以有效揣摩小人心理，防范小人作為。雖非道，卻有道兒可循。依著小人的思想共識、思維模式，順藤摸瓜地一層層一縷縷剖析下去，總能找出一定的軌跡，猶如反偵破，更像反扒，可能會非常有用。雖有點酸味之感，卻不得不如此去扮演，去摩研，為了更好地摸透小人之思緒。雖有許多難度，但任人亂割，不如有反其道而行之的準備，有遠患，就該解剖小人的脈搏和伎倆。小人的脈搏意識和本領伎倆隨時代的發(fā)展也在不斷演變之中，對付小人的方法也便需與時俱進，創(chuàng)出一番新意。

堂堂正正做人更是對付小人的剛正之法。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站得正，立得直，讓小人無縫可穿，無隙可乘，就能極大地減少小人的卑鄙爪牙。即使有小人將此視作眼中釘、肉中刺，非要拉下馬不可，則亦為英雄悲壯，大可大笑而倒，抑或歸隱田野，抑或豪邁放達，為后世流芳，就像岳飛，就像陶淵明，就像蘇東坡。當然，這里自要保持一顆永不落寞的心和一種堅硬的情感，猶如雪壓青松，青松更挺拔，否則就會一蹶不振，從此消沉湮沒，卻正中小人下懷。

小人者，可惡，可恨，可怕，可咒，也可憐。小人不絕，是因為有其衍生的土壤。這值得人們深思。應在文化上、體制上提高全民素養(yǎng)，構筑法治體系，倡導民族正氣，使小人的土壤來個底朝天，讓小人無處藏身而愿意改變做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