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傷心咖啡館之歌》以細膩的筆觸,流暢的故事構思以及怪誕的主題情節吸引了一代又一代青少年為之瘋狂。小說敘述了美國南部小鎮兩男一女糾葛的愛情三角故事,在壓抑的氛圍當中表達了對現實世界的不滿以及對男女性別不平等的吶喊。本文從二次元下兩性的角度來對其進一步解讀。
關鍵詞:《傷心咖啡館之歌》麥卡勒斯艾米利亞 李蒙
一、麥卡勒斯及其作品特點
卡森·麥卡勒斯于1917年出生于喬治亞洲府哥倫布。19歲時,麥卡勒斯開始學習構思小說。1936年完成了首部小說——《心是孤獨的獵手》的創作。這是一部成功的小說,被評為“二十世紀百佳英文小說”中的第17位。隨后,麥卡勒斯又相繼推出了《金眼睛里的映像》《傷心咖啡館之歌》以及最后一部小說《沒有指針的鐘》。
在早期對麥卡勒斯的作品研究當中,許多中外評論家以及文學研究者們大多將目光聚焦于小說主人公的特點,哥特式的文風亦或者民謠般的文體之上,鮮少有人關注其作品中的兩性角度特點。而在近些年來,隨著國外一些專家學者對女性主義視角的研究,這些學者在麥卡勒斯作品的研究當中另辟蹊徑,并被正式運用于麥卡勒斯作品當中。這類學者中,典型代表便是羅伯茨,他在研究《傷心咖啡館之歌》時,首次將雙性同體論運用于分析主人公艾米利亞的性格當中,指出艾米利亞小姐人格當中男性特點與女性特征相結合,構造出了一種奇特的藝術人格與沖突矛盾。然而又因為這種雙性同體在艾米利亞小姐身上融合的并不完美,因此只能算作一種不成功不完整的畸形人格。類似于此類畸形人格在麥卡勒斯的作品中十分常見,因此兩性的視角也成為了研究麥卡勒斯作品的新思路。而在國內來說,從兩性這一視角來研究其作品的學者居于少數,且其中大部分學者僅僅將該視角止于淺淺的表面,或者只是在一味地推崇“雙性同體論”這一固有的觀點。
二、《傷心咖啡館之歌》的主題與兩性視角
小說主要描寫了一個美國南方小鎮一女兩男的愛情故事,這個故事不僅沉悶更趨畸形。小說以老道的語言與流暢的構思花大筆墨塑造了具有諸多男性特征,聰明并且極富有的女主人公艾米利亞小姐,然而她卻為人冷漠,熱衷于打官司。幾年前,鎮上有名的惡棍馬文·馬西卻因為愛上她而為她痛改前非。艾米利亞對于他的示愛并不領情,婚后十天便把馬文掃地出門,之后的馬文便因偷盜搶劫鋃鐺入獄,小鎮的生活又陷入沉悶的狀態。幾年后,丑陋的李蒙羅鍋來到小鎮,自稱是艾米利亞的遠房表哥與其攀親,艾米利亞卻意外地收留了他,并在隨后的共同生活中深深地愛上了他。艾米利亞聽從羅鍋李蒙的建議,建了小鎮中唯一一家咖啡館,從此小鎮變得幸福而又富有生機。獄中歸來的馬文卻打破了這幸福的一切,羅鍋李蒙瘋狂地愛上了馬文,并想盡一切辦法幫助馬文與艾米利亞作對。艾米利亞接受不了這驟然的轉變,決心搶回李蒙表哥,于是便約定與馬文在咖啡館決斗,在決斗的關鍵性時刻,李蒙幫助馬文取得了勝利,并搗毀了咖啡館中的一切,艾米利亞也因此整日關在咖啡館當中,痛恨不止,小鎮又恢復了以往的沉悶。
在早期的許多評論家著述中,《傷心咖啡館之歌》所反映的主題總是孤獨悲傷的,這與麥卡勒斯其他的文學作品主題十分相像,都是圍繞“精神隔絕”這一狀態來寫,作為愛人者來說,得不到孤獨者的響應,無可奈何卻又喪心病狂,最終的結局不得不是以悲劇性收場的。其咖啡館之中的愛是不平等的愛,得不到回應,甚至于得到的是恰恰相反的憎恨,其所要表達的主題便是愛并不能感化世界,很多情感都是悲哀無助的,愛并不能減輕人類之間的精神隔絕。
《傷心咖啡館之歌》的另一主題便是以怪誕來突出時代特征與精神吶喊。小說當中,一切的事物都極盡怪誕,然而此類怪誕的事物以及怪誕的行為實際上表達了整個社會背景與時代特征所醞釀的無奈,這種痛苦的無奈是大范圍的,而作為作者來說,麥卡勒斯顯然是抓住了這典型的社會環境,將怪誕的氛圍灌注到個體身上,以表達矛盾突出的社會。
《傷心咖啡館之歌》有其獨特的兩性視角,在艾密利亞的身上,這種視角有著充分的體現。艾米利亞的悲哀在于她摒棄了女性主義性格卻具備了男性主義特征。然而艾米利亞的悲哀又在于她最終并未拋棄女性特征,有朝女性主義回歸的趨向,但現實世界并不允許男性主義與女性主義完美地結合在一人的身上,她只能失去愛的能力,最終走向痛苦的邊緣。
三、二次元下的兩性解讀
(一)《傷心咖啡館之歌》的二元性別觀
維斯特靈說:“在一個女性特征匱乏的世界里,艾米利亞小姐的驚人力量取決于她的男性特征。”雖然艾米利亞的男性特征給她贏得了尊重與特權,卻也成為導致她最終覆滅的一大殺手,這不得不成為“二元性別觀”的一大悲哀之處。我們也可以說,夾縫中求生存的艾米利亞是“二元性別觀”的犧牲品。小說圍繞兩段愛情故事展開,作者都將求愛者賦予了女性化的形象,這種女性化的形象也弱化了求愛者的力量,而被愛者卻掌握有某種高高在上的決定性特權。在艾米利亞與馬文的愛情中,艾米利亞是擁有特權者,男性化的特征賦予了她拒絕的光環,因此馬文由失敗傷心轉為痛恨報復心理。
而艾米利亞的男性化特征又決定了她愛上富有女性化特征的李蒙表哥,對此,艾米利亞甘心把自己富有男性主義的特權交給李蒙,對此,她求愛的方式與馬文如出一轍,他們用物質來將自己托付給對方。艾米利亞給李蒙的是父親去世時的紀念品,這個紀念品便意味著男性的特征與男性的所有特權支付性地位。而馬文歸來,艾米利亞則換上了象征女性特征的紅色裙子,以此想爭取李蒙的愛意,怎知李蒙卻愛極了馬文那富有男性主義特征的外表。在這錯雜的三角關系中,后一段感情的勝負是由誰更具有男性主義特征而決定的。李蒙對馬文盲目的愛戀竟然以暴力和閱歷為主線,“他到過亞特蘭大呢!”“他坐過監獄呢!”對于這種盲目的崇拜,艾米利亞只能不知所措,因為盲目的愛情本就決定了男性的勝利。綜上,與其說艾米利亞是反抗父權社會的女勇士,不如說艾米利亞是父權社會的犧牲品。
(二)社會環境下女性的悲哀
在整部小說中,充斥著男權社會中女性的悲哀。艾米利亞羨慕男性,并成功地賦予了自己男性化特征,充當起了男性化的女人;而李蒙卻是弱小、殘疾、畸形的男性,與之相比,艾米利亞應當是極有地位和權利的。其實不然,我們不妨將小說中的咖啡館看作是小鎮的縮影。所有小鎮的居民都會對艾米利亞的行為和外表指指點點,并不看重,艾米利亞只能算作咖啡館表面的老板,真正的老板卻是畸形的李蒙表哥,他總是趾高氣昂地打量著咖啡館的每一個人,并熱衷于交際,很快得知了所有人的秘密。在咖啡館,只能聽到羅鍋李蒙的聲音,而艾米利亞卻是沉默的,所有人都圍繞李蒙轉,這便是男女的不平等之處。李蒙對于穿起紅裙子的艾米利亞極盡諷刺,認為她很滑稽,卻轉而對馬文態度謙恭,這不僅說明了李蒙對女性的漠視,還認為馬文是理想中的自我。
這一系列的事情都使得艾米利亞走向了男權社會的怪圈,艾米利亞看透了女性角色的無奈與無力,轉而追求男性角色的特權,然而,這種對男性特權社會的追求導致艾米利亞的失敗,她不可能超越女性社會去追求男性社會,羅鍋李蒙的背叛使得她更加無奈,最終丟失了社會認同以及自我認同。語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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