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此文章系陜西省2013年人文社科研究項目《延安時期文學活動審美風貌研究》(2013JK0264)的研究成果。
摘 要:延安文學是在特定歷史背景下,在特定的歷史人群中,在特定的地域環境里,以延安地方方言和對地域方言審美的認同為載體的語言實踐活動中涌現出的成功案例,對中國革命實踐的歷史進程和推動中國文學事業發展產生了深刻影響。研究延安文學地域方言審美觀,對于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繁榮當代文學和文字工作發展都具有重大意義。本文重點從延安文學地域方言入文的呈現形勢、深厚成因方面作以探究。
關鍵詞:延安文學;映射;地域方言
作者簡介: 肖曉珍,女,延安大學西安創新學院中文系講師。研究方向為語言與文化;劉鑫,男,延安大學文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為文學理論。
[中圖分類號]:I0-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03--02
一、延安文學對《講話》認同的高度自覺
1942年5月,毛澤東曾經在延安作了關于《在延安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從此奠定了現階段中國文藝運動的基本方針的基礎。其內容主要是強調“學習工農兵語言”的任務,其實是要求延安畫家、文藝工作者學習農民語言和邊區語言。《講話》在邊區產生了深刻影響,得到了方方面面的高度認同,特別是在文藝工作者當中產生了共鳴。后來,蕭軍在45年后的回憶中感慨:“毛主席看問題實在是太深刻了,文藝界那么多問題,他一抓就抓住了而且還抓的特別準。”“文藝座談會以后,延安以及各個抗日根據地的廣大文藝工作者努力同工農兵結合,一掃過去那種脫離實際、脫離群眾的不良風氣。大家都搶著下農村,上前線,進工廠,很快寫出許多鼓舞人心的好作品。”(蕭軍:《難忘的延安歲月——讀〈延安文藝運動紀盛〉隨想》,《人民日報》1987年5月11日。)
延安文學前期的創作,在語言改造運動中對語言運用方面有一些慢慢的緩和,久而久之之后,在延安文學作品中的語言運用“工農業兵”,尤顯其特征,這些改善和發展也得到明顯的呈現,逐漸成熟。隨著中國現代文學的發展,語言改造也同時在延安時期發生了一系列的重大變化,從高度自覺到發展緩和。語言改造運動在另一種意義上已經改變了它本來的發展方向,而且開始逐漸出現并逐步形成了一個新的文學發展黃金時期,進一步促使文學創作規范、意識形態對語言運用層面的規約傳統的形成,這對以后幾十年內中國文學的創作有很大的積極作用,影響著其重大重新的發展,使其充分改善,并向著良好的趨勢發展開來。正是因為廣大文藝工作者對《講話》精神的高度認同和對延安地域言審美的認同,通過對照延安文學前、后期作品可以看出,后期文學中方言、俗語、鄉村口語及野詞等多種具有鄉村色彩的語言符碼,甚至在語言構成中改變了文學作品,使其朝著此方向發展,在文學語言中農民語言為特征的語言形式首次占據了主流地位,以農民語言為主,以其它為輔,逐漸向農民語言發展。后期文學總體上可用“去文就野、棄雅近俗”來概括。而文學語言上的這一根本性轉變,也反映了延安文學和延安文藝工作者對《講話》和對延安地域方言的高度認可。
二、延安文學地域方言入文的呈現形勢
延安時期文學家將地域方言入文的方式有多種,但概括起來主要有三種。
一是保留北方方言原始氣息的方言語詞在延安文學中的直接入文。在當時延安文學作品中,延安方言的運用是最明顯的特點,以延安語言為中心,全面描述作品,保留最原始的氣息,直入文章深意,也就是在當時大部分文學作品中一般都出現了具有原生態,甚至是延安方言的北方方言語詞,很多處都運用了這種寫作方式。所以此方言匯入文學作品時,也是具有它所蘊含的特有意義,直接滲透到了整篇作品中,讓讀者與作者親密融合,如身臨其境的感受北方方言作品,就像讀者自己的切身生活極其感悟。例如“麻達”、“爾刻”、“碎娃”等方言則出現在一些秧歌劇中;“數歷”、“猴說”、“開光”、“上頭”、“執把”等則在小說文本中屢屢出現,可見這一區域的“集體話語形態”。通過這些原生態的方言詞匯與普通話相互結合漸漸地區語言特色,又也體現了一群作家地域方言審美觀的體現。
二是作家將延安方言進行加工錘煉后的“方言話語”在文學中的引入。代表作家如:趙樹理、孫犁、丁玲、周立波等都是對延安文學中方言的“強工化”運用的代表人物,其中趙立理較為典型。趙樹立文學語言的通俗感、簡潔化及鄉土氣息無不跟其對農民語言的加工與錘煉相關,例如:
二諸葛還沒有看清是誰,這女人就一把把他拉住,帶哭帶鬧說:“劉修德!還我閨女!你的孩子把我的閨女勾引到哪里了?還我……”二諸葛老婆正氣得死去活來,一看見來的是三仙姑,正趕上出氣,從炕上跳下來拉住她道:“你來了好!省得我去找你!你母女兩個好生生把我個孩子勾引壞,你倒有臉來找我!咱倆人就也到區上說說理!”
通過趙樹理的這段文字中“你來了好”、“倒有臉”、“不顧了命”,作者語言運用的簡短精煉,同時也精確無誤的闡述了作品的中心思想,以方言來表達人性,既顯現了人的本質特點,也為文章語句增添了活躍的氣氛。
三是作家在對話中大量引用普通話與當地方言相結合
例如:
“你看說走就走了。”
“可慌哩,比什么也慌,比過新年,娶新—也沒見他這么慌過!”
“拴馬樁也不頂事了。”
“不行了,脫了韁了!”
“一到軍隊里,他一準忘了家里的人。”
在文章描繪女人送男人回部隊的情景,女人在談話里發生細微的中心變化,采用典型的白描手法,雖然作品語言在整體運用的上是普通話,但加入濃厚的方言進去如“慌”、“哩”、“娶新”等,更能深刻的體現女人們之間在談論各自的丈夫重返隊伍的情景,這些濃濃的鄉土味道和淳樸的鄉村氣息的方言使人物更加生動、更加活潑、更加鮮明、更加形象,與此同時也進一步渲染了作品敘事的故事性和趣味性,從不同的側面分別襯托出了女鄉村女人們質樸、爽朗、風趣、友愛的性格特點和人物秉性。普通話語與方言詞匯相結合,可以進一步增添了語言氣氛,增加活躍的場景氣氛,而方言詞匯使得整體作品有血有肉,對突出其特有的地域色彩和地域語言起到不可忽視的作用。
三、地域方言融入延安文學的成因
1、地域方言融入延安文學是一種必然的產物。
方言作為延安文學及語言變革的標志,其鄉村氣息和鄉村色彩充分體現其整體建構方面有著的重大作用,其實,這種現象最為深刻和長遠的意義也是在于它直接涉及到到中國共產黨對延安文化領導權的領導問題,以及農民大眾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問題和中國共產黨對延安文化正確的領導問題。自從毛澤東的《講話》發表以后,在延安文學前期創作中的引領潮流“洋學生”們的腔調創作狀態,漸漸轉變成了以鄉土氣息交流的土香土色的方言模式潮流,中國知識分子和工農兵之間的話語地位也產生了翻天覆地、不可逆轉的變化。后來,隨著這一文學創作方式的巨大改變,文學創作的主體也隨之發生巨變,這種變化主要有以下面這種表現形式來體現,也就是它們是在延安文學積極鼓勵工農兵進行創作的情況下“工農兵作者”悄然登上了延安文學的歷史大舞臺。工農兵群眾在也逐漸接受了新文藝的同事,而且直接參與了當時新文藝的創造事業和事業改革。這種新型“工農兵作者”的出現,可以說是延安掌握文化領導權的一種表現。
2、維持創造原則的現實主義。
現實主義其實就是要求作家在創作中,以現實為準,從現實出發,實事求是,必須嚴格的、忠實地、準確的反映現實生活,不能憑空想象,不能虛假創作,不能與現實相悖。文學家們潛意識里達成一致態度認為,作為一個作者, 對語言的使用,要使讀者們讀起來不光聽得懂,還要準確無誤、鮮明活潑、簡練簡潔和生動形象。因此,使人民群眾的口語加入其中是特別重要的,但是群眾語言的表達主體則往往牽涉到當地一些方言。這就是土生土長的方言,土生土長的方言是一個地方多年來積攢下的結晶,是一個民族不可缺少的精神文化,也是當地的一種文化認同,但是,由于方言的局限性比較大,唯一的辦法就是去其糟粕用其精華。應當說,延安文學的語言風格審美特點,必然是他基于于現實主義創作原則的鮮明表現,以現實為依托的更高發展。
3、新文學鄉土小說的進一步分析
延安文學就是以當地特有的方言文學形式來進一步展現農民生活方式的一種突出表現手法,這是對農民文化的高度的認同,也是對鄉村文化的認同,更是對鄉土文學的本土化建設的認同。其中,以趙樹理為代表的作者們雖然還原了生活本身的質樸和親切,但是,卻缺少西方文學和古典文學等多方面的因素。因此在這種表現基礎上,周立波等人對鄉村文化進行了進一步的探索和傳承,古今結合,充分利用。三者相結合,在語言現代化,尤其是詞匯不斷現代化的過程中、許多方言土語言不僅僅是當地的一種語言,更是當地群眾的生活風貌,文化氣息,更是一些具有原生態的生活習俗,具體生動,可聞可感。這些作品從文學的角度讓讀者認識了鄉村生活,鄉村風貌,和特有的鄉村以及民族特色,對傳統文化的發展和繼承也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