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外一首）

西崖孤峰處，一白衣撫琴而坐

臥云晴空下奏山，山鳴；敷水，水流

有一樵夫，自東山而來

聞清音而呼：意在山澗，淙淙而鳴

白衣大驚，反指扣弦

樵夫亦高呼：志在高山，浤浤汩汩

琴者愕然，怒曰：

我琴瑟數載，未有知其意者

今乃為一樵夫而解，豈不羞哉？

于是，摔琴而去，不知所蹤

故國的聲音

晚娘改嫁時，穿著依舊是往日的素白；

臉，依舊粉白；唇，依舊紅紙色；

眼角平然，步調從容。

她走了，衣袖輕盈地拂過鏡臺；拂過灰色的木門；

拂過十三格的棱窗；拂過石階旁的矮蘭；

像三月的風，不念一絲清塵。

來來往往于東宅的巷道中，低眉在

少爺，公子，掌柜的，老板之間；

人生的灘上，誰學不會順從？

只是下轎時的簪子，清脆的一聲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