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諾夫

《時代周刊》最近發布了一個全球最愛自拍的城市排名,菲律賓的馬卡蒂排名第一,美國的曼哈頓和邁阿密排名第二第三。這個排名顯然欠妥,沒有計入微信微博等中國本土社交網站,中國這樣智能手機普及率全球領先的國家,北上廣深這樣社交網站呼風喚雨的城市,居然沒有一個進入前100名,實在太不科學了。
自拍這種始于1839年的行為藝術,在過去100多年里一直是一項非主流的創作方式,主要原因一是器材,即無從實時了解拍照效果,二是沒有給力的方式與人分享。其實人類隨時隨地“臭美”的心理一直都在,例如早年“大頭貼”流行時,女孩子們把自己的自拍照貼到每個可以看到的角落。但隨著去年這顆星球上使用社交網站的用戶達到總人口的1/5,同時手機前置攝像頭的分辨率超過500萬像素,全民臭美的風潮終于爆發,一個典型的證據就是“自拍”(selfie)這個詞終于登堂入室,成為牛津字典去年的風云新詞。
自拍其實與自畫像的出發點類似,都是基于這樣的心理,即“別人眼中的我”永遠無法達到“我心目中的我”的高度,而通過嫻熟的技巧、自拍或自畫像,拍攝者自己可以無限接近這一點。這種對自我的超越是無止境的—永遠不會存在一張你永遠無法超越的自拍照,換句話說,你總是可以從自拍照里發現新的閃光點,從而想要一張新的自拍來更加凸顯它。
必須指出的一點是,如果沒有“斜上方45度角”這種拍攝手法,自拍可能永遠也無法達到今天這種歷史性的高度。這種手法的流行,據說是基于這樣一個硬件原理:手機鏡頭通常使用廣角鏡頭來增加照片表現力和取景范圍,這種鏡頭在近距離拍攝時通常會產生畸變,呈現出夸張的透視感。廣角鏡加上合適角度拍出的照片通常令眼睛更大,臉更瘦長,會令人產生一種自己“變美了”的感覺,并迫不及待想要與他人分享這一喜悅。
這導致了“自拍婊”的出現和泛濫。智能手機隨時隨地零成本的創作方式,讓“超越自我”變成一項廉價的行為藝術,而創作者自身也并不確切了解自己希望表達的東西,于是他們一次又一次在社交網絡發布大同小異的自拍照,寄望于別人幫助自己發現那個“閃光點”。這對于親友來說本無可厚非,但他們發布的作品是如此海量、乏味和千篇一律,以至于人們將過去常用于收費裸聊者的“自拍婊”一詞贈予他們,以表彰他們在這一領域做出的杰出貢獻。你們辛苦了!
可以說認識也可以說不認識。和對方幾乎從未謀面也從未講過話,只是在社交網絡上有過“點贊”的交流。
對于公共事件表現出急切的表達欲望,和引領輿論導向的愿望,以至于不能容忍哪怕稍稍落在別人后面。同類的還有“首席憤怒”和“聯袂憤怒”。
隨著7日內無理由退貨的實行,中國也出現了“deshopper”即“買完就退一族”,對于臨時用一下的產品,隨用隨買,隨買隨退。
學渣在期末階段表現出的病理性狀態,表現為狂躁、焦慮,嚴重者見到書本即惡心干嘔,同時伴有一定程度的妄想,如幻想“裸考也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