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產業集群動力機制研究
——基于產業價值鏈與空間價值鏈視角

張永慶，張 旭，馬源春

（上海理工大學管理學院,上海 200093）

旅游產業集群動力機制研究
——基于產業價值鏈與空間價值鏈視角

張永慶，張 旭，馬源春

（上海理工大學管理學院,上海 200093）

近年來，伴隨著我國旅游市場的不斷擴大和旅游產業的轉型升級，旅游產業呈現出明顯的集群特點和趨勢。文章從價值鏈角度，對旅游產業集群形成與發展的內在機理進行了分析研究。首先闡明了價值鏈視角下的旅游產業集群及其動力機制的內涵；其次提煉了旅游產業集群的產業價值鏈“四鏈”服務層次與空間價值鏈“四環”空間結構的特點，并分別采用上海與張家界兩個案例進行了論證；最后總結了旅游產業集群兩個維度下的動力機制，包括產業價值鏈延伸擴展機制及空間價值鏈優化配置機制，前者具體體現在集群要素產業高端化、集群要素產業融合化及集群要素產業均衡化，后者主要包括環內競爭性優化配置及環間合作性優化配置，而且產業價值鏈延伸擴展機制及空間價值鏈優化配置機制既是相互獨立又相互補充的。通過以上研究，文章希望既在學術上完善對旅游產業集群動力機制的理論研究，又在實踐中對我國旅游產業發展提供了有益的指導。

旅游產業群；動力機制；產業價值鏈；空間價值鏈；旅游經濟

一、引言

關于產業集群動力機制的理論主要包括馬歇爾的產業區理論、韋伯的區位論理論、佩魯的增長極理論、克魯格曼的新經濟地理學以及波特的價值鏈理論。近年來，國外學者開始關注旅游產業集群。Tebogo Molefe (2002)認為旅游產業集群是眾多旅游相關企業在地理位置上的集中，其形成是基于旅游活動的旅游價值鏈[1]。Julie Jackson(2006)研究了澳大利亞的區域旅游，提出集群發展和資源稟賦能夠有效提升一個地區的競爭優勢[2]。Ewen Michael(2006)發現集群可以促進旅游微觀市場的發展，并以此建立了加快小規模旅游目的地增長的區域發展框架[3]。Patrice Braun (2007)認為旅游產業有通過集群完成積極經濟效應的潛力[4]。國內學者對旅游產業集群及其動力機制也進行了廣泛的研究。袁莉(2003)認為旅游產業群的形成是市場機制作用的結果[5]。鄧冰、吳必虎(2004)提出旅游產業集聚主要是由資源稟賦、客源優勢、交通區位、產業鏈、政府等各個方面因素造成，而且這些影響因素的權重在不同時期會有所變化[6]。聶獻忠(2005)研究了主題旅游集群的形成發展，并概括了主要的影響因素：追求規模經濟、游客差異性偏好和要素集聚積極推動[7]。馮衛紅(2008)分析了旅游產業集群的形成因素、形成機制以及集群演進[8]。趙書虹(2009)提出旅游產業集群首先是在資源富集區域形成，同時逐步發展其它輔助產業部門，形成圈層，最終結成相對固定和完整的網絡系統[9]。卞顯紅(2011)概括了旅游產業集群形成動力主要包括內源性、外源性動力兩種[10]。

由此可見，國外內的學者研究在旅游產業集群的動力機制時多集中在集群的概念、集群的形成、集群的模式以及集群的演進。筆者認為旅游產業不同于一般的制造業或服務業，是綜合性產業，或者說是眾多相關產業的集合體。根據《國民經濟行業分類》(GB/T4754 2002)的三次產業分類標準，與旅游產業相關的有交通運輸、住宿和餐飲業、批發和零售業、文化體育和娛樂業、制造業、建筑業、金融業、信息傳輸及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等。因此，除從以上角度研究外，還可以基于產業價值鏈與空間價值鏈的角度對旅游產業集群的動力機制進行進一步的研究。

旅游產業集群是以旅游資源為核心，以滿足旅游者旅游需求為目的，由旅游核心產業和相關產業中大量企業及輔助機構在空間上集聚而成。旅游核心產業是指滿足旅游者核心需求的行業，主要包括住宿、餐飲、零售、交通、娛樂、景區開發等。旅游相關產業指為旅游核心產業提供支撐或滿足旅游者其他需求的行業，比如銀行、保險、培訓等。

圖1 旅游產業集群“四鏈”服務層次

旅游產業集群的動力機制是指推動產業集群形成與發展的力量結構體系及其運行規則，包含兩個方面的內容：一是旅游企業的集聚數量及規模，其內在機理需從產業價值鏈的角度進行分析，即解釋旅游資源處集聚了大量的旅游企業的原因；二是旅游企業在空間上的集聚，其內在機理需從空間價值鏈的角度進行分析，即解釋旅游企業在空間上的布局特點。

二、旅游產業集群的產業價值鏈及其拋物線型曲線

1.旅游產業集群的產業價值鏈

由于旅游產業是第三產業，其形成的旅游產業集群必然是以服務人為核心的服務業集群。因此，在旅游產業集群內部，存在著一條基于產品或服務的產業價值鏈，其價值的組合關系具有明顯的層次結構。旅游產業集群的各項服務功能完全滲透到旅游者的旅游消費活動中，如觀光、游覽、住宿、餐飲、交通、購物、通信等。文章基于旅游者的旅游消費活動進行了分析，勾畫出了由“四鏈”組成的旅游產業集群的產業價值鏈。

核心服務鏈是產業價值鏈的第一環節，是旅游者所有旅游消費活動的起點。核心服務主要包括售票接待服務、增值體驗服務、游覽解說服務、醫療衛生服務、景區安全服務等。如果某景區提供了內容豐富的核心服務，自然會吸引旅游者更多的駐足，這直接影響著旅游者后續的旅游消費活動。

基本服務鏈是為旅游者完成旅游消費活動提供其必需的基本生活服務，也是旅游產業集群產業價值鏈的第二環節。基本服務主要包括住宿、餐飲、市內交通等，它是旅游者進行旅游消費活動前重點關注的主要內容。

隨著旅游產業集群的成長，旅游者的次生需求及衍生需求不斷產生及增加。人們不再局限于觀光游覽和住宿餐飲，而是擴展到購物、娛樂、商務、會展等一系列活動。擴展服務鏈應運而生，它是旅游產業集群成熟階段的標志。

支撐服務鏈隨著旅游產業集群的成長所包含的內容也不斷豐富。從最初的長途交通和郵電通信，逐步發展到銀行、保險、咨詢、培訓、廣告等。支撐服務為旅游者的旅游消費活動提供了便利，是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

表1 1998-2011年國內旅游者來滬人均消費支出（單位：元）

2.旅游產業集群的產業價值鏈描述曲線

文章以上海旅游產業集群為例，選取了1998-2011年國內旅游者來滬人均消費支出（如表1）的數據情況。用旅游者在門票、餐飲、住宿、市內交通、購物、娛樂、長途交通、郵電通信及其他方面的花費來描述旅游產業集群產業價值鏈的價值組合關系。

圖2 旅游產業集群產業價值鏈的拋物線型曲線

文章將表1數據進行處理，門票費可表示核心服務鏈，餐飲費、住宿費及市內交通費可表示基本服務鏈，購物費、娛樂費可表示擴展服務鏈，長途交通費、郵電通信費及其他可表示支撐服務鏈。把各鏈的費用加以合并后，便得到旅游者在各鏈的歷年花費，并對核心服務鏈、基本服務鏈、擴展服務鏈、支撐服務鏈分別賦以數值來進行區別。文章采用歷年數據的平均值繪制散點圖，然后進行數據擬合，便得到產業價值鏈描述曲線。

R2=0.9982，非常接近于1，說明曲線的擬合優度非常高。通過分析發現，各鏈的消費支出由核心服務到支撐服務，基本遵循先升高后降低的規律，價值多集中在基本服務和擴展服務，而核心服務和支撐服務價值較低。產業價值鏈描述曲線是一條拋物線型曲線，這有區別于兩端附加值高、中間附加值低的制造業價值鏈曲線——“微笑曲線”。

三、旅游產業集群的空間價值鏈及其空間布局圖

1.旅游產業集群的空間價值鏈

空間價值鏈是在一定的地域范圍內圍繞主導產業或共同的服務對象而形成的價值流動體系，表現在地理空間上具有相對位置的企業之間越來越密不可分的聯系。旅游產業集群在空間上存在著明顯的結構特征。這種空間結構特征一方面與不可移動的旅游資源有關，另一方面又與已存在的其他資源布局有關。通過對旅游產業集群內部各部門的空間布局分析后發現，集群部門一般是按旅游者旅游消費活動的層次規律進行分布，其在空間上會形成一個同心圓狀的四環結構。

圖3 旅游產業集群“四環”空間結構

處在最中心的核心環是旅游目的地的核心吸引物，如旅游者游覽黃山風景區，其第一需求就是爬山及欣賞自然景色。通常，自然景觀類型、歷史人文景觀類型在空間分布上具有天然隨機性和不可移動性，而現代建設景觀類型是在綜合考慮各種因素后，可以進行理想位置選擇。不管是先天形成還是后天形成，處在核心環的旅游資源都是旅游產業集群形成與發展的空間增長極。

第二環是緊緊圍繞核心環，滿足旅游者在旅游目的地的基本生活需求（如餐飲、住宿、市內交通）的層次，我們稱之為基本環。基本環在空間分布上因旅游資源與旅游城市的相對位置有關，既集中分布在城市內，又大量存在于旅游景點的周邊。

第三環相比第二環而言，擁有更大的布局空間，可以滿足旅游者購物、娛樂、休閑、商務等次生及衍生需求，我們稱其為擴展環。旅游產業集群的擴展環在空間分布上大多是一致的，即集中在服務于旅游景點的城市內。

最外環是支撐環，包括長途交通、郵電通訊、保險、銀行、咨詢等，這一環雖然主要起支撐、輔助功能，但卻是創新活動非常集中的層次，比如提供信息服務的旅游網站、打折促銷的團購旅游、以旅游為主題的信用卡等等。

需要指出的是，第二、三、四環中的各部門在空間分布中并沒有明顯的界限，甚至存在交叉現象。但這并不影響它們在空間上的這種分布規律，即價值鏈結構上的結構分明。

2.旅游產業集群的空間價值鏈布局圖示

文章以張家界旅游產業集群為例來說明旅游產業集群空間價值鏈的布局圖示。

（1）核心環——旅游資源

張家界國家級旅游區（點）數共有 18個，其中5A級5家，4A級 7家。武陵源－天門山旅游區憑借其核心資源的獨特優勢為張家界吸引了國內外大量的游客，是我國旅游的主要目的地之一，也是國內發展比較成熟的旅游產業集群。

圖4 張家界旅游產業集群核心吸引物

（2）基本環——武陵源城區的“一心四翼，蝴蝶形結構”

武陵源城區成“一心四翼，蝴蝶形結構”，主要為游覽武陵源景區的游客提供基本及部分擴展服務。“一心”就是以武陵大道和天子路交叉口商業匯集地段和“溪布街”共同構成區級商業中心，包括武陵路商業金融設施、溪布街商業綜合體、張家界大劇院等設施，提供集商業、休閑、餐飲、娛樂一體化服務。“四翼”分別是北側吳家峪、喻家嘴兩主翼，南側畫卷、寶峰兩輔翼。吳家峪主要提供賓館、餐飲、娛樂等服務；喻家嘴主要提供購物中心、大型專業店等服務。

圖5 武陵源城區空間布局圖

圖6 中心城區空間布局圖

（3） 擴展環——中心城區的“一心”、“兩次”、“三區”

中心城區成“一心、兩次、三區”的空間結構，主要為游覽武陵源景區及天門山景區的游客提供擴展服務。“一心”也就是市級商業中心，由永定、且住崗、官黎坪三個商業極核組成，是張家界市繁華地段和高檔消費場所，滿足中外游客購物、商貿、休閑等需求。“兩次”即西溪坪和沙堤兩個市級商業次中心，其中檔消費購物的功能和土家風情的地方特色表現明顯。

“三區”即荷花、陽湖坪區級商業中心和楓香崗特色休閑商業區。荷花區級商業中心依靠荷花機場和市級會展中心突出了會展和濱江游覽功能。陽湖坪區級商業中心位于高速公路聯絡線兩側，主要提供商品大宗交易等服務。楓香崗特色休閑商業區依托楓香崗國際級旅游度假區主要提供休閑、度假等特色服務。

（4）支撐環——中心城區的“三翼”

“三翼”即東、西、北三個商業發展區域，東翼包括西溪坪商業次中心、陽湖坪區級商業中心覆蓋的區域；西翼包括荷花區級商業中心、楓香崗特色休閑商業區覆蓋的區域，北翼包括沙堤市級商業次中心覆蓋的區域。

張家界荷花國際機場于1994年建成并投入使用，是國內4D級旅游機場，為國內外遠途游客提供了十分便利的交通，其位于西翼范圍邊緣。張家界火車站、火車南站及張家界長途汽車站位于東翼范圍邊緣，為選擇陸地交通的游客提供了便利。

四、旅游產業集群的動力機制

1.產業價值鏈延伸擴展機制

旅游產業集群的形成與發展是產業價值鏈不斷延伸與擴展的過程，是以價值多元化為手段的價值創造過程。集群不斷吸引著新的要素產業的加入，如從最初的單純旅游到住宿、餐飲，再到休閑、娛樂。通過產業價值鏈的延伸擴展，集群不斷滿足旅游者次生及衍生需求，延長旅游者旅游時間，增加旅游者消費額，實現旅游產業集群的規模化發展。產業價值鏈延伸擴展機制具體體現在集群要素產業高端化、集群要素產業融合化及集群要素產業均衡化。

（1） 集群要素產業高端化

集群要素產業高端化是指集群的各要素產業通過提升產品質量與服務層次，來實現價值創造，推動集群發展，表現在產業價值鏈拋物線型曲線上為曲線的整體上移。旅游產業集群通過要素產業高端化，在傳統旅游產品的基礎上，挖掘內涵、細分市場，不斷開發出創意游、休閑游、體驗游、康體游、會議論壇等新興高端旅游產品，提高旅游產業集群整體競爭力。例如海南省博鰲鎮原是半漁半農的小鎮，在成功成為亞洲論壇永久性會址所在地后，其旅游影響力及競爭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現已為國際旅游目的地之一。

（2）集群要素產業融合化

集群要素產業融合化是指集群外部要素產業不斷加入與融合的過程，表現在產業價值鏈拋物線型曲線上為曲線的兩端延伸。各要素產業相互滲透、相互交叉，促進了原有產業的創新與升級。旅游產業集群通過要素產業融合化，加強了旅游與農業、工業、商業、廣告、文化、金融、咨詢等相關行業的聯系，促進了旅游產業集群的多點支撐與全面發展。例如上海寶鋼工業旅游，不僅為上海成功開發出又一優秀旅游產品，而且實現了廢舊工廠的再次利用，每年前往參觀、考察、學習、訪問的中外游客絡繹不絕。

（3）集群要素產業均衡化

集群要素產業均衡化是指旅游產業集群各要素產業的各部門在數量及質量上應該保持一定的比例關系。如一定的旅游資源配備一定比例的基本服務配套以及一定比例的擴展及支撐服務配套。旅游產業集群的健康發展，需要旅游資源開發、住宿、餐飲、交通、商業等各部門的均衡發展。旅游產業集群通過集群要素產業均衡化，實現各環節的服務水平與服務質量相協調，打破發展瓶頸、彌補發展短板，實現旅游產業集群的可持續發展。例如隨著青藏鐵路通車和林芝機場通航，西藏交通條件得到了極大的改善，西藏旅游業也得到了空前的發展。

圖7 產業價值鏈延伸擴展機制

圖8 空間價值鏈優化配置機制

2.空間價值鏈優化配置機制

旅游產業集群的形成與發展同時也是空間價值鏈不斷優化配置的過程，是以價值最大化為手段的價值增值過程。旅游產業集群各要素產業在空間分布上不斷優化尋址，謀求企業利潤最大化。起初，在旅游資源周邊可能分布著諸如農業、手工業、制造業等部門，但隨著旅游產業集群的發展，旅游企業在空間上的布局將基本遵循空間價值鏈“四環”結構。空間價值鏈優化配置機制主要包括環內競爭性優化配置及環間合作性優化配置。

（1）環內競爭性優化配置

由于資源的稀缺性，如基本環內旅游資源周圍有限的土地空間、擴展環內某種業態的有限的市場容量等，將導致旅游產業集群空間價值鏈上環內同類別企業之間的激烈競爭。這種競爭性的優化配置一方面能夠促使要素流動到最能實現其價值的環節，又一方面能夠促進技術的進步、模式的創新，為旅游產業集群發展注入了強有勁的持續動力。但是，如果企業間的正常競爭演化為惡性競爭，不僅不能達到空間價值鏈優化配置的效果，反而會減慢旅游產業集群發展的速度，甚至是旅游產業集群的消亡。例如，廣州主題公園自1999年以來接二連三地關閉，從飛龍世界到森美反斗樂園，從東方樂園到世界大觀。廣州世界大觀與深圳世界之窗名稱相似、主題相同、地點相近、規模相仿，主體客源市場一致、宣傳口號接近，惡性競爭十分明顯。

（2）環間合作性優化配置

旅游產業集群空間價值鏈上各環間的企業一般屬于上下游企業或者互補企業，這就提供了企業合作的基礎。各環間企業的正式與非正式合作能夠或多或少的影響到其他企業，而由于旅游產業集群內企業間緊密的互補性，更是加強了企業活動的溢出效應。這種溢出效應主要包括品牌效應、外部規模經濟、外部范圍經濟等。例如，橫店影視城的成功不只是投資與宣傳的結果，同時還在于完整的產業鏈、齊全的生活配套以及便利的交通。在整個影視生產過程中，所有影視生產的要素在橫店都可以找到，如道具、戲服、化妝、運輸車輛、群眾演員等。完整的產業鏈不僅為影視拍攝提供各類配套服務，而且也帶來了大量的潛在旅游者。影視城內生活配套設施齊全，餐館、酒店、演藝中心、健身中心比比皆是，而且影視城選址于江、浙、滬、閩、贛四小時交通旅游經濟圈內，飛機、火車、高速公路皆有，交通便利。橫店影視城的成功體現了企業間合作的重要性，只有各個環間的企業相互合作、相互支持，旅游產業集群才能夠持續健康發展。

（3）兩種機制的相互關系

產業價值鏈延伸擴展機制與空間價值鏈優化配置機制分別對應著旅游產業集群內部企業之間的產業聯系及空間集聚兩個特性，分別從兩個角度解釋了旅游產業集群的動力機制。產業價值鏈延伸擴展機制通過打通、融合新的產業或部門的價值鏈，構成了一個暢通的、統一協調的價值系統。空間價值鏈優化配置機制通過將一定地域范圍內分散、凌亂的價值創造活動進行有效的整合，形成了具有一定規模、一定特征的價值集合。大量的旅游企業通過產業價值鏈延伸擴展機制集聚起來，而又通過空間價值鏈的優化配置機制進行最優布局。因此，產業價值鏈延伸擴展機制與空間價值鏈優化配置機制既是相互獨立的又是相互補充的。

五、結論

通過以上分析與研究，可以總結出以下結論：旅游產業集群是以旅游資源為核心，以滿足旅游者旅游需求為目的，由旅游核心產業和相關產業中大量企業及輔助機構在空間上集聚而成。旅游產業集群的動力機制則是指推動產業集群形成與發展的力量結構體系及其運行規則，包含旅游企業集聚數量及規模、旅游企業空間集聚兩方面內容。從價值鏈視角進行分析，旅游產業集群的動力機制主要在于價值的多元化及最大化，多元化針對的是產業鏈的延伸，最大化針對的是空間的優化布局。旅游產業集群發展是一個動態的過程，是產業價值鏈與空間價值鏈不斷演化形成價值網絡的過程，是一個優化資源配置的過程。

由核心服務鏈、基本服務鏈、擴展服務鏈、支撐服務鏈組成的旅游產業集群產業價值鏈，在價值分布上基本遵循先升高后降低的規律，是一條拋物線型曲線。由核心環、基本環、擴展環、支撐環組成的旅游產業集群空間價值鏈存在著由核心向外圍逐步擴散的價值流動體系。旅游產業集群的動力機制包括產業價值鏈延伸擴展機制和空間價值鏈優化配置機制，產業價值鏈延伸擴展機制具體體現在集群要素產業高端化、集群要素產業融合化及集群要素產業均衡化，空間價值鏈優化配置機制主要包括環內競爭性優化配置及環間合作性優化配置。

大量的旅游企業通過產業價值鏈延伸擴展機制集聚起來，而又通過空間價值鏈的優化配置機制進行最優布局。產業價值鏈的延伸為空間布局優化提供了動力，空間價值鏈的優化配置又為產業發展升級提供了支撐。產業價值鏈延伸擴展機制與空間價值鏈優化配置機制既是相互獨立的又是相互補充的。因此，推進產業價值鏈的延伸與擴展以及空間價值鏈的優化與配置，會有效促進旅游產業集群的形成與發展。

加快旅游產業集群的發展，實現以旅游產業為先導，帶動交通、餐飲、商業、文化、娛樂、房地產及相關產業的全面發展，成為促進我國國民經濟可持續發展的新途徑。尤其在國家轉變經濟發展方式、調整產業結構的宏觀經濟戰略背景下，產業價值鏈延伸擴展和空間價值鏈優化配置為旅游產業集群的持續健康發展提供了一種新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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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GHY）

The Research on Dynamic Mechanism of Tourism Industry Cluster——Based on Industry Value Chain and Space Value Chain

ZHANG Yong-qing，ZHANG Xu，MA Yuan-chun
（School of Management，University of Shanghai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Shanghai 200093，China）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ourism market and the industrial restructuring and upgrading，tourism industry has shown increasing obvious characteristics and trends in cluster development.This paper analyzes the internal mechanism of the 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he tourism industry cluster in the perspective of the value chain.Firstly，this paper clarifies the meaning and the dynamic mechanism of the tourism industry cluster in the perspective of the value chain.Secondly，this paper demonstrates the Shanghai and Zhangjiajie two cases based on the research that refining the value chain"four-chain" service levels of the tourism industry cluster and the spatial characteristics of space value chain"four-ring" space structure.Finally，this paper summarizes the two dimensions of the tourism industry cluster,including the industry value chain extended mechanism and the optimization mechanism of the space value chain，the former one is characterize of cluster's elements industrial high-end，industrial integration of cluster's elements and industries equalization of cluster's elements，the latter one mainly includes the inner ring competitive optimal allocation and the cooperation optimal allocation between the ring and the former one and the latter one is both independent and mutually complementary.Through these studies，the paper not only hopes to improve the theoretical study of the dynamic mechanism of the tourism industry cluster academically，but also provides a useful guid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China's tourism industry in practice.

Tourism industry；Dynamic mechanism；Industry value chain；Space value chain；Tourism economy

F590

A

1004-292X（2014）04-0108-06

2013-11-25

國家旅游局重點項目（12TACK007）；上海市教委重點學科建設項目（J50504）。

張永慶（1962-），男，上海人，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城市與區域規劃及發展戰略，產業經濟發展規劃與戰略，總部經濟與產業集群發展，旅游經濟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