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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理工大學經濟管理學院 江蘇南京210094)
社會信用體系由政府信用、企業信用和個人信用三部分組成。其中,企業信用是社會信用體系建設中的基礎和核心。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企業既是信用信息的最大需求者和供應者,又是市場價格關系、供求關系、競爭關系的主體,企業行為對市場經濟秩序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在企業信用管理中,企業信用水平的評價和衡量處于核心地位,也是企業信用管理的重點和難點。
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信用活動決定經濟活動已成為經濟的一個重要特征。然而,目前我國經濟社會處于嚴重的誠信缺失狀態,總體形勢不容樂觀。據不完全統計,我國企業每年因信用問題導致的直接和間接經濟損失約6 000億元,企業信用問題比較突出。因此,推進信用體系建設,構建和完善經濟社會信用體系,已成為完善我國市場經濟體制的客觀需要。
付英(1997)對企業信用評價指標體系作了初步探討,從外部環境、企業概況、財務狀況、生產能力、信托條件五個方面入手,提出構建企業信用評價所關注的指標。
任永平等(2001)在研究信用擔保的過程中,提出從企業基礎素質、財務狀況、創新能力、成長和發展能力四個方面來分析企業信用評價指標體系。
范柏乃等(2003)在介紹了國外企業信用評價模型的基礎上,從理論上選取了28個指標,最后建立了由企業素質、償債能力、經營能力、創利能力和成長能力五個方面15個指標構成的企業信用評價體系。
王華琴(2005)利用我國內地上市公司大樣本進行實證研究,選用了主營業務利潤率、總資產增長率等指標,結果表明財務指標事關企業生死存亡。
李萌(2005)在分析了國外企業信用評價指標的基礎上,構建了以企業償債能力、盈利能力、流動性、成長性指標、資產管理效率指標、資本結構與財務杠桿指標、資本市場表現指標、資產質量指標和現金流量指標的評價指標,并用Logit分析法對評價指標進行了篩選,進而建立了商業銀行信用評價體系。
李志輝等(2005)利用我國某國有商業銀行貸款客戶財務信息和違約數據,以上市公司未按時償還貸款的比率作為信用風險高低的衡量標準,并選取速動比率、流動比率、主營業務收入比重等指標反映企業償債能力,來構建信用評價指標體系。
夏銀桂等(2008)實證檢驗了企業內部因素對企業信用的影響。研究發現,企業規模、銷售增長率、銷售凈利率及流動資產大小,與企業信用的使用呈顯著正相關,表明企業經營狀況對企業信用的獲得有重要影響。
譚中明(2009)從經營者素質、企業素質、發展前景、償債能力、盈利能力、現金流量分析、營運能力、創新能力、成長能力和履約情況等指標,運用層次分析法建立中小企業的信用評價模型。
吳曉楠等(2010)認為企業的利潤和現金流量不僅僅取決于核心指標,還受到營運能力、成長能力、盈利能力、償債能力的影響,其研究指出企業的流動資產周轉率、凈資產周轉率、資產凈利率、凈資產收益率、總資產同比增長率五個指標對企業信用有決定性的影響。
文建奇(2011)從供給與需求兩個角度對企業信用的影響因素進行系統性的分析,實證結果表明企業信用的供給與需求存在正相關關系,且企業規模、盈利能力、股權性質等因素對企業信用需求方有顯著影響,而流動比率、成長性、財務杠桿等因素對企業信用供給方有顯著影響。
非財務因素作為企業信用評價的重要組成部分,與企業的財務因素相互印證、相互補充,為企業信用評價提供充分的依據。所以在對企業信用進行評價時將非財務因素作為評價指標,將有助于提高企業信用評價的準確性。國外學者Bergeretal在其研究中發現,在對企業進行信用評價時,如果能夠綜合考慮企業的財務指標和非財務指標比僅僅以財務指標為變量,能夠更準確地預測企業信用水平。
1.非財務因素中的公司治理因素。公司治理因素包括董事會規模、獨立董事比例、違規行為、審計意見等方面。 國外學者 David Yermack(2001)在研究中指出,具有較小規模董事會的公司,在財務績效方面表現更加出色。Judge 和 Zeithaml(1992)研究發現,董事會的規模和多樣性與董事參與戰略決策的程度呈負相關,并進一步指出,董事參與戰略決策對公司財務績效有積極影響。我國學者于東智和池國華(2004)通過對上市公司的樣本數據進行實證分析,得出企業的董事會規模與公司績效指標之間存在著倒U型的曲線關系。我國學者鄧曉嵐(2006)通過實證研究指出,董事會規模越大的公司陷入困境的可能性越大。獨立董事對公司管理者具有約束與監督的責任(Jensen and Meckling,1976),對企業的發展也存在一定的幫助。國外學者 Elloumi和 Gueyie(2001)通過實證研究發現,公司中獨立董事所占的比例越小,公司出現困境的可能性越大;我國學者吳世農和吳超鵬(2005)通過實證研究得出,獨立董事比例有利于降低“價值損害型公司”向財務困境轉化的概率。由于缺乏良好的制衡機制與聲譽機制,許多上市公司的違規行為得不到有效的約束。企業中存在違規行為,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企業內部人誠信和責任意識淡薄,存在道德上的風險和管理上的過失,這就會對企業的績效產生影響。我國學者張鳴(2005)在研究中指出違規行為與企業出現財務困境的可能性之間存在一定的相關性;吳超鵬和吳世農(2005)研究了“價值損害型公司”發生違規與其陷入財務困境概率的關系,但實證結果證實二者之間不顯著相關。我國學者鄧曉嵐(2006)通過實證研究得出,違規行為與公司經營困境呈現正相關關系。
審計師依據企業持續經營的原則出具審計報告,用于解釋企業經營過程中存在或潛藏的風險。Flagg,Giroux 和 Wiggins(1991)發現審計意見是識別破產的一個重要的預警信號。而 Hill,Perry 和 Andes(1996)使用事件史法建立了破產與財務困境風險動態模型,發現審計意見對破產與財務困境的解釋能力均極為顯著。吳超鵬和吳世農(2005)發現公司被出具非標審計意見會顯著增加“價值損害型公司”向財務惡化狀態轉化的概率,但對“價值損害型公司”向財務康復狀態轉化的概率影響不顯著。鄧曉嵐(2006)通過實證研究得出,出具標準無保留意見的公司,其發生經營困境的可能性較小。
2.非財務因素中的股權結構。國內和國外學者通過研究證明,國家股的退出對企業經營效率的提高有一定的作用。國外學者La Porta和Lopezde-Silanes(1999)通過研究指出,私有化能夠提高企業的盈利水平,盡管可能必須以社會的損失為代價;Xu和Wang(1997),Wei and Varela(2003)通過實證研究指出,國有股權對上市公司績效存在消極的影響。吳超鵬和吳世農(2005)通過研究發現,國有控股的公司出現財務危機可能性更大,但是鄧曉嵐(2006)學者通過實證研究指出,國家股比例與公司發生經營困境的概率呈負相關,存在部分國有股權的企業比完全私有化的企業經營效率更高。
集中的股權有助于加強對管理者的監督,從而減弱股東間相互搭便車問題。另外,較高的股權集中會增加接管的可能性,對管理者形成約束。 Burkart、Gromb 和 Panunzi(1997)認為集中的股權既有收益也需付出成本。 Elloumi和 Gueyié(2001)通過研究指出,大宗股票持有人的持股比例與企業發生財務困境的概率呈負相關。 Parker、Gary 和 Howard(2002)的實證結果表明大宗股票持有者的持股比例與企業的生存率間存在正相關關系。Xu和 Wang(1997)發現中國上市公司的股權集中度與公司績效間存在顯著的負相關。鄧曉嵐(2006)通過實證研究也指出,股權集中度與公司發生財務困境的概率呈負相關。
3.非財務因素中的企業市場地位。在有關企業市場地位的研究中,國外學者 Fama和 Jensen(2002)認為在眾多的反映公司經營狀況的信息中,公司規模是一個重要的信息,它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公司資產的大小和抗擊風險的能力,規模大的公司與規模小的公司相比總是具有更好的發展前景,公司的價值會被高估。因此,公司規模能夠作為公司質量好壞的有效信號。Booth(2003)等學者認為規模大的公司相對于規模小的公司而言,通常實施多樣化經營并且具有更穩定的現金流,破產的可能性較小。
我國學者沈根祥等(2002)以上市公司為樣本,通過實證研究得出公司債務率與公司規模成正相關關系。而我國學者洪錫熙、沈藝峰(2004)也以總資產為解釋變量,對上海證券交易所上市的221家企業進行實證研究得出公司規模越大,債務水平越高的結論。呂長江、韓慧博(2001)學者通過研究也得出了相同的結論。因此,公司規模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著企業的信用。
由于對企業所處的宏觀環境加以度量存在一定的難度,非財務因素中的行業發展狀況,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宏觀經濟態勢及具體企業在行業中所處的地位,代表著企業的競爭實力,可以采用行業影響力來表示。市場地位越高的企業,其企業競爭力就越強,那么企業的償債能力、盈利能力、發展能力就越強,可以預期的企業違約率就越低,其信用水平就會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