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不確定衡量及對股票市場的影響——基于網絡信息檢索技術

杜龍波

（上海理工大學管理學院，上海 200093）

經濟不確定衡量及對股票市場的影響
——基于網絡信息檢索技術

杜龍波

（上海理工大學管理學院，上海 200093）

基于網絡信息檢索頻率的基礎上，提出了一種新的衡量經濟不確定程度的方法。文章的研究動機來自于經濟心理學的研究成果，即經濟主體往往會通過信息檢索的增加來反映不確定程度的增加。網絡信息檢索的優點主要體現在檢索面廣和即時性上，并且與文字相比，網絡信息檢索更能夠客觀地反映人們的行為。研究結論顯示，以網絡信息檢索為基礎的衡量經濟不確定程度的方法與其他若干相關指標相比具有明顯的優勢，并且這種方法與整個股票市場的收益率和波動率都有著緊密的聯系。

信息檢索；網絡檢索；谷歌趨勢；網絡信息；股票市場

一、引言

金融研究中的大量模型表明，經濟主體往往有一個偏好，即希望能夠早一點解決經濟的不確定問題，因為經濟的不確定性往往會對股票、債券等市場產生很多不好的影響(Bansal et al，2005；Bollerslev etal，2009)[1-2]。另外，在經濟心理學的研究中發現，人們對經濟不確定的典型反應往往會表現為信息檢索的不斷增加(Liemieux and Peterson，2011)[3]。因此，通過分析經濟主體的信息檢索行為來衡量經濟的不確定程度就變得順理成章了。在本文中，我們將認為由百度指數和谷歌趨勢所提供的經濟主體的網絡信息檢索頻率可以被恰當地用來反映經濟主體對經濟狀態不確定的態度，并且這種態度會對股票市場的回報率和波動率產生很重要的影響。

本文的出發點是，假設經濟主體對經濟形勢越感到不確定，那么對信息檢索的需求則會變的越來越強烈，信息檢索的頻率則會更高，并且這個檢索頻率可以用網絡信息檢索流量來說明。出發點中的第一部分論點已經被前文中所提到的經濟心理學的研究成果所證實。而本文的主要任務是去識別和確定所有可能檢索的相關子集，并分析處理網絡信息檢索的范圍和集中趨勢。根據CNNIC的調查結果，截止2011年底，中國的網民規模已經突破五億，互聯網的普及率也已經達到了38.3%。并且，互聯網在我們生活的各個方面都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在信息交換和信息檢索方面的巨大作用更是毋庸置疑。當互聯網用戶在利用搜索引擎檢索信息時，不管互聯網用戶是愿意或是不愿意，互聯網用戶都會無意中留下他們利用搜索引擎查找信息時的痕跡。如果對這些痕跡數據進行大規模的系統化分析，這些痕跡數據將會非常適合被用來跟蹤和反映現實世界中所存在的有關“檢索行為”的信息。然而，在2000年之前，如果我們想去利用這樣的痕跡數據去做分析是很困難的，因為我們無法準確衡量人們的這種信息檢索行為。但現在，這一夢想已經成為現實，因為在20世紀90年代后期各大網絡技術公司（像谷歌和百度）對網絡檢索技術進行了革命性的改造，人們的檢索行為已經能夠被準確地衡量。開始，各大網絡搜索是以索引頁的數量來衡量人們的檢索行為，后來用戶數量也成為了衡量人們檢索行為的重要指標。另外一方面，盡管人們的檢索行為已經能夠被衡量，但是所得到的檢索數據卻只是在各大網絡技術公司內部使用，并不是對外公開的。這種情況也直接地導致了大量網絡檢索行為下的數據無法被其他經濟主體所使用，后來，隨著經濟的發展，社會上也掀起了一陣希望利用這種數據的呼聲。幸運的是，2006年，受益于谷歌趨勢和百度指數的誕生，這浩瀚的數據終于可以被公眾所利用。同時，谷歌趨勢和百度指數也都能夠使得經濟主體可以在一段時間內跟蹤到任何給定檢索關鍵詞的相對受歡迎程度。谷歌趨勢所提供的數據最遠可以追溯到2004年，百度指數所提供的數據則最遠可以追溯到2006年，并且他們的數據每周會更新一次。

本文將簡要說明一下利用網絡信息檢索來衡量經濟不確定程度的兩個主要優勢。第一個優勢是，利用網絡信息檢索所獲得數據具有比較高的頻率。第二個優勢是，這些數據是自發形成的，而不是由與股票市場內部有密切聯系的行為所形成的，這就使得由網絡檢索所獲得的數據是不具有內生性的。但另一方面，盡管這種方法具有一定的優勢，但社會上還是會有一些擔心的聲音，有些人認為盡管這種方法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捕捉到一些個人的行為，但是卻不容易捕捉到那些成熟且老練的經濟主體的行為。為此，本文將試圖通過把本文所提出的這種以網絡信息檢索為基礎的衡量方法與之前所存在的一些表示經濟不確定程度的方法或指標相比較來解決前面所擔心的問題。另外，本文將專注于經濟個體的行為，在這種情況下，即使前面所擔心的問題存在，本文所提出的方法也依然是有效的。而且，經濟個體的行為對股票市場也是有重大影響的，特別是在經濟動蕩時期。

在國外，網絡檢索數據已經被廣泛應用于各個研究領域。例如，利用網絡檢索數據來研究產品的銷售額(Barber etal.，2008)[4]、社會的失業率(Jennifer etal，2013)[5]、IPO的收益率(Da etal.，2011)[6]和經濟的不確定性(Michal，2012)[7]等。在我國，雖然相關的研究才剛剛起步，但是，也已經有了一定數量的研究成果。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四個方面：第一，是對百度指數和谷歌趨勢的比較研究。例如，何瀟(2006)[8]首次對百度指數和谷歌趨勢進行了對比，并指明了二者的異同。陳濤(2013)[9]等人利用百度指數和谷歌趨勢對網絡輿情時空演化進行了比較分析。第二，是利用百度指數對于網絡事件、網絡輿論和網絡媒體的研究。例如李貞芳(2008)等人利用百度指數研究了網絡媒體是否能設定網絡公眾的議程。另外，李彪(2011)借助百度指數功能，以2010年34個熱點網絡事件為研究對象研究了網絡事件傳播階段及閾值。第三，是對用戶關注度或者地域關注度的研究。例如，李山(2008)等人利用百度指數提供的“用戶關注度”功能，通過關鍵詞搜索，對具有完整數據系列的53個景區進行了網絡空間關注度的研究。龍茂興(2011)等人則利用百度指數對四川旅游網絡用戶關注度進行了研究。另外，張力(2012)借用百度指數，以鎮江為例，對地域網絡關注度進行了深入分析，并探討了關注度高或低的內在成因。第四，是利用百度指數對我國股票市場的研究。例如，俞慶進(2012)實證檢驗了百度指數和創業板股票市場收益率的相關性，在此基礎上，又驗證了投資者有限關注是否能影響股票的市場交易活動。另外，尚秀芬(2013)利用百度指數，通過將用戶關注度作為代理變量，研究了用戶關注度對滬深指數波動的影響。

圖1 本文的研究路線圖

值得一提的是，本文所作的研究與Da等人所作的研究具有一定的相似性，首先也是對與經濟相關的檢索關鍵詞進行分析，并且得到的數據指數也將被用來反映經濟主體對經濟不確定的態度。盡管兩研究的若干結果具有同一指向，但本文的研究動機和其他人所作的研究是不同的，因為在本文的研究方法中，網絡信息檢索量的增加是經濟不確定增加的一個重要標志，并且本文認為這種邏輯性是完全合理的。另外，本文的研究還借鑒了Michal的研究成果，但是兩者的研究范圍卻完全不同，因為本文的研究對象是我國的經濟和我國的股票市場，并且在研究工具上，本文不僅利用了谷歌趨勢檢索引擎而且還利用了我國獨有的百度指數檢索引擎。

圖2 關鍵詞“經濟”所代表的百度指數值

二、網絡信息檢索與經濟不確定

在宏觀經濟學的發展過程中，凱恩斯的一個重要理論貢獻就是發展了經濟不確定理論，并把經濟不確定理論貫穿于整個宏觀經濟學，尤其是不確定預期理論更是在消費、投資及貨幣需求三大經濟規律中起著決定性作用(王浩瀚，2003)。在當今宏觀經濟學的發展進程中，對經濟不確定理論的研究甚至已經成為劃分不同經濟學派的標的物，并且各國學者也在不斷地努力，希望能夠不斷完善和深化經濟不確定性的理論體系，其中，如何衡量經濟的不確定程度更是學者們研究的重中之重。

由于經濟不確定的影響和作用，資本市場投資收益往往會和經濟確定下的投資收益產生嚴重的偏差，致使投資者大多會遭受沉重的經濟損失。因此，我們有義務去研究經濟不確定的衡量問題。

那么，網絡信息檢索是如何衡量和反映經濟不確定問題的呢？我們首先對本文的研究思路進行簡要的說明，根據經濟心理學的研究成果可以知道，經濟主體對經濟不確定的典型反應就是經濟主體對信息檢索量的增加，而信息檢索量的增加在現今則強烈的表現在網絡信息檢索頻率的增加，那么我們如何知道經濟主體所增加的網絡信息檢索頻率是針對經濟不確定的影響所導致的呢？本文將以檢索關鍵詞的確定來解決上述所提出的問題，因為當經濟主體在網絡搜索引擎上鍵入關鍵詞時，就代表了經濟主體對這一關鍵詞所代表的信息的關注，并且，前后兩期的信息檢索頻率之差就構成了一定時期內經濟不確定的程度。同時，經濟的不確定對股票市場的狀況也具有很大的影響。下面將以路線圖的方式來說明本文的研究思路。

本文認為利用網絡信息檢索的方法去解決經濟不確定問題的關鍵在于如何篩選出網絡信息檢索的相關內容，而在谷歌趨勢和百度指數這種情況下則歸結為如何篩選出恰當的關鍵詞，這樣做的一個關鍵的目的就是避免事后產生偏差。我們可能知道在過去的幾年中，經濟主體最關心的話題是經濟衰退、石油價格和次債危機等，但是如果回到2005年之前，人們的選擇則可能是完全不同的。所以說，問題的關鍵在于找到一個合適的關鍵詞，這個關鍵詞必須具有一般性和不變性，并且它能夠包含所需要的大量信息。那么，應該選擇哪個關鍵詞呢？本文認為，如果我們選擇“經濟”這個詞看起來似乎就是一個恰當的解決方案。因為“經濟”這個詞應用范圍比較廣泛，而且它幾乎涵蓋了導致經濟不確定性的所有來源，另外它也滿足了前文中所提到的一般性要求，并且不隨時間的改變而改變。但是，另一個值得說明的問題是，盡管“經濟”這個關鍵詞具有其他關鍵詞所沒有的優點，但是“經濟”這個關鍵詞看起來也會包含一些相對較小或者是會隨時間改變而改變的干擾項，如在輸入關鍵詞“經濟”時，經濟主體可能只是對“諾貝爾經濟學獎”感興趣，但是這一干擾項并不會從根本上來否定本文所提出的衡量經濟不確定程度的方法，因為這些干擾項在每年的干擾趨勢都是穩定的，周期性的，并不是由經濟不確定本身所導致的。我們可以在百度指數檢索框中輸入“經濟”和“諾貝爾經濟學獎”這兩個關鍵詞，從而可以得到圖2和圖3所示的動態趨勢圖。從圖2和圖3中我們可以發現，“諾貝爾經濟學獎”這個關鍵詞所代表的信息檢索頻率與“經濟”這個關鍵詞所代表的信息檢索頻率相比，所占的比例是非常小的，而且具有周期性，只在一年中的某些時候才會出現高峰值，所以和“諾貝爾經濟學獎”相類似的概念所代表的信息檢索頻率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并且本文為了消除這些干擾項的影響，會在后面的回歸分析中對相應的數據進行處理。

另外，從圖2中我們還可以發現，直到2007年年初，信息檢索頻率的數值還都是比較穩定的，之后的數值則急劇增加，在2008年年末，數值達到了最高峰，并且可以發現，圖中最高數據值的出現時期恰恰和雷曼兄弟公司破產的時期相一致，之后的數值直到2009年中期才逐漸恢復到危機發生之前的水平。從這一方面我們也可以發現，本文所選用的這一“經濟”關鍵詞是恰當的，因為它所反映的經濟形勢和實際的經濟形勢是一致的。

圖3 關鍵詞“諾貝爾經濟學獎”所代表的百度指數值

表1 各衡量指標的描述性統計

三、經濟不確定對股票市場的影響

1.網絡信息檢索方法與其他經濟不確定和經濟信心表示方法的比較

在分析經濟不確定對股票市場的影響之前，本文將把所提出的以信息檢索頻率為基礎的表示經濟不確定的方法與其他表示經濟不確定和經濟信心的方法相比較。此舉的目的是希望能夠驗證本文所提出的表示經濟不確定程度的方法與其他表示經濟不確定的方法之間有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另一方面，則是希望本文所提出的表示經濟不確定的方法與表示經濟信心的方法有顯著的負相關關系。根據研究方法的不同，本文打算將其他表示經濟不確定和經濟信心的方法分成兩組，第一組的表示方法往往是通過問卷調查的方式來直接表示經濟主體對經濟形勢的態度。最典型的表示指標有消費者信心指數(CCI)和基金經理信心指數(FMI)。消費者信心指數又稱消費者情緒指數，是指消費者根據國家或地區的經濟發展形勢，對就業、收入、物價和利率等問題的綜合判斷后得出的一種看法和預期。同時，消費者信心指數也是預測經濟走勢和消費形勢的一個先行指標，是監測經濟周期變化的重要依據。基金經理信心指數則是反映股票市場整體運行形勢的先行指標，代表了投資機構對整個宏觀經濟發展形勢的看法。其他表示經濟不確定或經濟信心的方法則歸為第二組，這些方法往往是通過一些市場行為設計來計算出相應的指標來表示經濟主體對經濟不確定和經濟信心的態度。最著名的當屬芝加哥期權期貨交易所所使用的市場波動性指數(VIX)，市場波動性指數又稱投資者恐慌指數，它是通過計算標準普爾500指數的隱含波動率而來，并且該指標的指數越高，意味著經濟主體對股市狀況越感到不安；指數越低，表示股票指數變動將越平緩。另一個重要的指數則是股票收益率的方差(VP)，它反映了股票在一段時期內前后收益的對比，可以反映股票收益的波動幅度。在這里，需要說明的一點是，盡管以問卷調查為基礎的方法可以直接反映投資者的行為，但是這種方法在調查樣本的選擇上則受到很嚴格的限制，這將可能導致研究結果差生偏差。另一方面，以市場行為設計為基礎的方法雖然具有大量的樣本基礎，但是這種市場行為卻往往會受到很多其他因素（如內生性）的影響，所以也不是一個盡善盡美的方法。然而，利用網絡信息檢索頻率（例如BAIDU經濟）的這種方法卻能把前面這兩種方法的優點相結合。因為以網絡信息檢索頻率來衡量經濟不確定程度的這種方法是以經濟主體的行為為基礎的（而不是來自言不由衷的問卷調查），而且這種行為都是自發的，具有很強的真實性，另外，它的調查樣本也是不受限制的。所以，本文相信以網絡信息檢索頻率來衡量經濟不確定程度的這種方法是可行的。

表1展現了各種衡量指標的描述性統計，包括各衡量指標的均值、方差和彼此之間的相關系數。其中，BAIDU經濟的數值來自于百度指數，由于百度指數尚未提供可以直接利用的數據集，BAIDU經濟是經過MATLAB加工之后獲得的數據；VIX的數值是從專業網站Stockcharts.com上所獲得；VP的數值和FMI的數值均來自于RESSET金融研究數據庫；CCI的數值來自于中國國家統計局。

從表1可以發現，其中最不穩定的指標是VP= 35.67（很可能是因為樣本中的許多數值取自經濟危機時期，導致出現了許多極端數值），其次是VIX= 13.55和BAIDU經濟=0.26。另外，從相關系數矩陣中我們可以發現，經濟信心指標恰好是經濟不確定指標的對立面，因為在相關系數矩陣中，兩類指標是成負相關的。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從相關系數矩陣中，我們可以發現，BAIDU經濟和VIX、VP是正相關的，和CCI、FMI是負相關的，所以，本文再次證實了，BAIDU經濟是衡量經濟不確定的一種恰當的手段。最后，在這種背景下，我們有理由相信BAIDU經濟能夠很好的衡量經濟主體們對經濟不確定的態度。

2.經濟不確定對股票市場的影響

為了進一步確認我們在前文中的發現，本文將利用網絡信息檢索這種方法來檢驗經濟不確定對股票市場的影響，并且根據先前學者們（江世銀等，2005）的研究結果可知，經濟因素對股票市場的影響主要集中在股票市場的收益率和波動率上，所以本文也把研究的焦點放在經濟不確定對股票市場收益率和波動率的影響上。另外，通過對百度指數數據的觀測可知，百度指數的變化通常反映了經濟不確定的短期特征，因此，本文試圖檢驗經濟不確定對股票市場的短期影響。在把變量VIX和CCI作為控制變量的基礎上，本文將建立如下回歸模型：

在模型(1)和模型(2)中，t代表時期數；RETt代表股票的第t期收益，VOLt代表股票的第t期波動率；、VIX和CCI在模型中均使用第t-1期的變動值；RETt-1指的是股票收益在第t-1期的滯后值。其中，股票收益用滬深300指數每周的開盤價來表示，并相應作出調整，即RETt=ln(Pt)-ln(Pt-1)；股票波動率則以移動平均后的股票收益方差來表示。另外，樣本區間為2006-2011年。

從表2的面板A中我們可以發現，在t期，系數α1和β1在1%的有效水平上顯著，這一結果足以證明以網絡信息檢索為基礎的衡量經濟不確定的方法是具有一定價值的，因為模型中的回歸系數顯著為負，這證明了經濟不確定對股票收益具有負的影響，這一結果也是被學術界所公認的(Michal，2012)。同時，我們也可以發現，與VOLt是顯著正相關的，這也證實了經濟不確定會導致股票市場波動率增加的結論。但是，在t-1期，與RETt-1和VOLt-1之間并沒有顯著的相關關系，系數的數值也很不理想，這說明了以網絡信息檢索為基礎的經濟不確定指標對股票市場只有短期的影響，在長期，它的影響力是不夠大的。

另一個值得關注的問題是，在模型(1)和模型(2)中，我們使用的網絡信息檢索工具是百度指數。但是，百度搜索引擎的大部分用戶只是中國的經濟主體，外國經濟主體是很少使用的。也就是說，前文中并未考慮外國經濟主體的網絡信息檢索行為。但受經濟全球化的影響，如果我們不考慮外國經濟主體的信息檢索行為對中國股票市場的影響就是大錯特錯的。那么，我們如何來考慮外國經濟主體的網絡信息檢索行為對中國股票市場的影響呢？下面，我們將使用前文中所提到的谷歌趨勢來衡量外國經濟主體的網絡信息檢索行為，并用變量GOOGLEeconomy來表示。在考慮變量GOOGLEeconomy的基礎上，本文將建立以下模型：

表2 經濟不確定對股票市場的影響

從表2的面板B中我們可以發現，在考慮到外國經濟主體的網絡信息檢索行為的基礎上，在t期，以網絡信息檢索為手段的經濟不確定衡量指標與股票收益也具有顯著的負相關關系，和股票波動率具有顯著地正相關關系。但是，在 t+1期，和與股票收益和股票波動率之間卻都沒有顯著地關系。從這一點我們可以再次看到，以網絡信息檢索為基礎的衡量經濟不確定程度的方法可能只適合于短期研究。但是，這不能抹殺掉這種經濟不確定表示方法的價值。

還有一個值得關注的問題，即經濟危機的巨大作用，因為經濟危機覆蓋了本文所選用的樣本區間的一部分。為了更好的去研究本文所提出的衡量經濟不確定的方法，我們將接下來在模型(1)和模型(2)基礎上，把經濟危機這個虛擬變量添加到模型中去來研究經濟危機對各個變量的影響，特別是對變量的影響。在這種情況下，模型將變為如下形式：

在模型(5)和模型(6)中，變量CRISIS是虛擬變量，當樣本區間處于經濟危機時期時，其值取1，否則取0，并且我們在這里規定2007年6月至2009年6月屬于經濟危機時期；另外，變量指的是在經濟危機情況下變量對股票市場的作用；變量CRISIS·CONTROLS指的是在經濟危機下變量CONTROLS對股票市場的影響。

需要說明的是，經濟危機發生時期的選擇應該是隨機的，因為在經濟危機的發生時期方面至今還是沒有統一觀點的。并且，經濟危機是否至今仍在延續也是值得去探討的。從表2的面板C中我們可以發現，在經濟危機時期，本文所提出的衡量經濟不確定的方法對股票收益的影響更加深遠。并且，這一點也是很容易理解的，因為在市場頹廢時期，經濟不確定的程度會更加嚴重。另外一方面，我們也可以發現，在相比之下，經濟危機環境下經濟不確定對股票波動率的影響比想象中的更大。以上結果也證明了，本文所提出的以網絡信息檢索為基礎的衡量經濟不確定的方法的價值。

四、結論

本文基于網絡信息檢索的基礎上，成功地構造了一種新的衡量經濟不確定程度的方法。這種利用網絡信息檢索的方法最吸引人的地方在于它能夠隨機的反映經濟主體們的檢索行為，并在某種程度上具有信息傳遞的價值。本文根據經濟心理學的研究成果認為，當經濟的不確定程度越發嚴重時人們對于信息的需求也會越發嚴重，在當今社會，這種信息的需求則強烈的反映在以“經濟”為主題的網絡信息檢索上。并且，本文也發現，在經濟危機開始后，網絡信息檢索的頻率是在不斷增加的，并且在雷曼兄弟公司破產時期達到了頂峰，直到2009年年中，該數值才慢慢的降下來。另外，本文也把本文所提出的新的衡量經濟不確定的方法與先前已經存在的衡量經濟形勢的方法相對比，在這一過程中，我們發現本文所提出的這種方法與先前衡量經濟不確定的方法是顯著正相關的，相反，與衡量經濟信心的方法則顯著負相關。這初步驗證了本文所提出的衡量經濟不確定的方法是有效的。最后，本文通過建立回歸模型的方式檢驗了本文所提出的新衡量經濟不確定的方法對股票市場的影響，結果表明這種新的方法在短期內對股票收益和股票波動率有著重要的影響，而在長期，則沒有顯著的影響關系。另一方面，本文也發現，國外經濟主體的信息檢索行為也會對我國的股票市場產生影響，盡管影響是很微小的。同時，經濟危機則會加深經濟的不確定程度，對股票市場的總體狀況產生壞的影響。

[1]Bansal，R.，Khatchatrian，V.，Yaron，A..Interpretable asset markets?[J].European Economic Review，2005，49(3)：531-560.

[2]Bollerslev，T.，Tauchen，G..Expected stock returns and variance risk premia[J].Revieww of Financial Studies，2009，22(11)：4463-4492.

[3]Liemieux，J.，Peterson，R..Purchase deadline as a moderator of the effects of price uncertainty on search behavior[J].Journal of Economic Psychology，2011，32(1)：33-44.

[4]Barber，Brad M.，Terrance Odean.All that glitters：The effect of attention and news on the buying behavior of individual and institutional investors[J].Review of Financial Studies 21，2008，21(2)：785-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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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俞慶進，張兵.投資者有限關注與股票收益——以百度指數作為關注度的一項實證研究 [J].金融研究，2012(8)：152-165.

[10]李貞芳，古涵，楊孟丹.網絡媒體的輿論功能研究 [J].國際新聞界，2008(10)：60-64.

[11]李彪.網絡事件傳播階段及閾值研究——以2010年34個熱點網絡輿情事件為例 [J].國際新聞界，2011(10)：22-27.

（責任編輯：WDY）

Measuring Economic Uncertainty and the Impact on the Stock Market——Based on the Technology of Internet Information Searches

DU Long-bo
（School of Management，University of Shanghai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Shanghai 200093，China）

This paper proposes a novel measure for economic uncertainty based on the frequency of internet information searches.The theoretical motivation is offered from findings about economic psychology that agents respond to increased uncertainty by intensifying their information search.The main advantages of using Internet information searches are broad and timely.At the same time，compared with words，internet information searches can reflect people's behaviors more obviously and subjectively.The search-based uncertainty measure compares well against a peer group of alternative indicators，and it is shown to have a significant relationship with aggregate stock returns and volatility.

Information retrieval；Network retrieval；Google Trends；The network information；The stock market

F820

A

1004-292X（2014）03-0078-06

2013-11-25

國家社科基金重點項目（09AZD019）；上海市研究生創新基金項目（JWCXSL1301)。

杜龍波（1987-），男，山東臨沂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貨幣理論與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