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為何一死再死

彭霖山

民國三十五年秋的一個晚上，杭州黃金大劇院正在上演《霸王別姬》。警察局年輕警探帥包正（因連破幾起大案要案，人稱“賽包拯”）也在劇場中。

演到高潮處，虞姬悲痛地唱完唱詞后，緊握劍柄朝脖子一抹，頓時血光進射，隨著一聲慘烈的驚號，演虞姬的名旦柳香香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帥包正敏銳地察覺到舞臺上出問題了，上前拾起劍，掂在手中略感沉重，但與做道具的木劍放在一起，還真難分辨。帥包正詢問戲班班主誰負責分管道具，班主很快喚來了一位叫媚媚的漂亮女孩。媚媚說道具都是提前擺放在每一位演員的位置上，散戲后再逐一收回。這時，警察局沈局長也聞訊趕來，令帥包正限期偵破此案。

帥包正對戲班的所有人員逐一排查，最終將疑點集中在一位叫文秋梅的花旦身上。文秋梅與柳香香無論容貌、身段、扮相都不相上下，演的都是旦角。只不過柳香香來戲班早，所以掛了頭牌，文秋梅只好退而次之。日久天長，難免暗生嫉妒。而今柳香香一命歸陰，臺柱子就非她莫屬了。人們都議論紛紛，說兇手無疑就是文秋梅。

盡管柳香香已經香消玉殞，但這戲還得演下去，因為戲班與黃金大劇院簽約在先。在安葬柳香香的第三天，戲班又貼出了海報，劇目換成了《大登殿》。誰知剛要開始賣票，卻有位大老板包了場，要求必須演《霸王別姬》。文秋梅登臺，演到虞姬自刎時，又是血光進射……藏身于舞臺上的帥包正目睹此景，不由心中大駭。

兩名旦角同是命喪舞臺，且死得一模一樣。戲班所有人員都認為是文秋梅除掉“眼中釘”后良心發現，以同樣的手法謝罪！然而，帥包正卻不這么想，就算文秋梅是謀殺柳香香的兇手，為何偏偏要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杭州舞臺上動手？為何選擇這種手段？而且自己也選擇這種死法，豈不是不打自招？看來要偵破此案，必須首先破解道具之謎。于是，他把目光又集中在媚媚身上。

黃昏，帥包正回到警局匯報工作，卻見沈局長的公子也在，還嬉皮笑臉地問他啥時候能破案。沈局長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沒讓他再多說話。

晚上，帥包正正在燈下整理案卷，助手進來說：“還是按戲班提供的線索結案Ⅱ巴，對誰都好。別到時候案子未破，倒先讓自己栽了！”帥包正呆了半晌，這才回過神來，難道這起案子牽涉到頂頭上司？唯恐夜長夢多，帥包正迅速整理好案卷，趕赴戲班。因為案卷上已經表明，柳香香遇害的那把寶劍和文秋梅遇害的那把寶劍上除了受害者和媚媚的指紋外，都有一個至今尚無法鑒別的指紋，而且一模一樣。也就是說作案工具均出自一人之手。他突擊審問了媚媚，案情這才大白。

媚媚性格柔弱，長得漂亮，來到杭州演出的第二天，便在當地一位公子哥兒的淫威逼迫下失身了。第四天晚上，公子哥兒又來了，而且企圖強暴正在卸裝的柳香香，誰知被柳香香飛起一腳踢在襠間……又過了幾天，這公子哥兒再次出現在媚媚面前，說自己是警察局長的兒子，數天前被柳香香踢壞了命根，要媚媚暗中協助他除掉柳香香，否則就連她一起殺了。于是，媚媚借柳香香演《霸王別姬》之機，悄悄將局長兒子交給她的真劍調換了，再借柳香香與文秋梅之間的矛盾，以同樣的方法除掉了文秋梅。

帥包正知道沈局長在杭州一手遮天，必須省廳來人才能將兇犯擒拿，于是他火速將結案材料遞送到省廳。最終，殺人者歸案伏法。

編輯 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