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與陸小曼的情緣

史飛翔

胡適很早就認識陸小曼。有一種傳聞，說最初是胡適看上了陸小曼，但由于無法跟妻子江冬秀離婚，這才將陸小曼讓給了徐志摩。這種說法大概屬于戲說，但胡適與陸小曼的關系的確有些不一般，這卻是事實。

1925年，陸小曼給胡適寫過兩封英文信，很能說明問題。第一封寫于6月初，內容如下：“我最親親的朋友：這幾天我很擔心你。你真的不再來了嗎？我希望不是，我只希望你很快地來看我。別太認真，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吧。媚娘。”

第二封信寫于6月下旬：“我最親親的朋友：我現在多么希望能到你的身邊，讀些神話奇譚讓你大笑，忘掉這個邪惡的世界。你覺得如果我去看你的時候，她剛好在家會有問題嗎？請讓我知道！我不敢用中文寫，因為我想用英文會比較安全……你永遠的玫瑰媚娘。”

胡適曾說：“陸小曼是北京城一道不可不看的風景。”而胡適呢，又是風度翩翩的“大眾情人”。這樣的郎才女貌要說是發生點什么關系，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1931年11月19日，對于陸小曼來說，是一個讓她心痛的“黑色的日子”。這一天她的夫君徐志摩乘坐的飛機在濟南黨家莊附近墜毀。徐志摩出事后，胡適第一時間趕來，幫著陸小曼處理后事。

《胡適遺稿及秘藏書信》里收有陸小曼給胡適的6封信，均為在徐志摩去世（1931年）后所寫。信里面有這樣的句子：

“我這兩年的環境可以說壞到極點，我還有時恨你雖愛我而不能原諒我的苦衷，與外人一樣的來責罰我，可是我現在不能再讓你誤會我下去了，等你來了可否讓我細細地表一表？因為我以后在最寂寞的歲月愿有一二人，能稍微給我些精神上的安慰。”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徐志摩遇難不久，陸小曼被翁瑞午包養了。翁瑞午本是世家子弟，父親曾任桂林知府，以畫名世，家有收藏，鼎彝書畫，累篋盈櫥。他時時以名畫相贈，以博陸小曼歡心。另外，翁瑞午還有一身推拿絕技，常為陸小曼推拿，手到病除。又常教陸小曼吸食大煙，使之疾立愈。于是陸小曼就常和翁瑞午一榻橫陳，隔燈并枕。尤讓人氣憤的是，陸小曼還和翁瑞午簽訂“不平等”條約：不許他拋棄發妻，不正式結婚。此舉引起徐志摩生前一幫朋友的強烈不滿，他們一起出面，公推胡適與陸小曼長談一次。

當時，陸小曼與翁瑞午住在上海四明村徐志摩生前租下的房子里。胡適在那里坐了半天，最后才說：“翁瑞午有妻有子，又是個花花公子，你何苦這樣呢？”陸小曼說：“只要他對我好，我不在乎名分，反正這么多年，我也沒有名分。我陸小曼就是這個命。”

胡適看到陸小曼從嘴里噴出一股股煙，無不痛心地說：“只要你離開翁瑞午，與他斷絕關系，你的一切我包了。”陸小曼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笑著說：“我的事，你包不了，你沒法包。”胡適只得悵然離去。

半個月后，胡適在南京又給陸小曼寫了一封信。信中提出3點：“1.希望你戒除嗜好。2.遠離翁瑞午。3.速來南京，由我安排你新的生活。”

陸小曼根本不理，連信也不回。她繼續與翁瑞午過著在大煙榻上吞云吐霧的日子。胡適見此，也只好任她去。1965年4月3日，陸小曼病逝于上海華東醫院，終年63歲。一代佳人，終歸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