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年賞馬

吳惟

癸巳年歲尾，我走進十二生肖作品收藏家白大成先生的家。他位于胡同深處的住宅猶如琳瑯滿目的民間玩具博物館。

已屆古稀之年的白先生是個老北京，從小在胡同里長大，自幼喜歡玩具。他屬兔，七八歲那年買了個兔兒爺泥餑餑模子，兔兒爺玩。每到春節跟大人趕廟會，他總會買些風車、面人兒、糖人兒之類的小玩意兒。這個愛好一直伴他到老，以至于收藏玩具成為他暮年寄情之所在。白先生的玩具收藏始于上世紀80年代改革開放，那時出現的跳蚤市場里出售的舊貨、工藝品、小玩意兒等一應俱全。由于手頭不寬余，白先生起初只是買些比較便宜的物件。日積月累，他的十二生肖動物玩具藏品日漸形成規模。現在，各類生肖都有百余件之多。他曾先后在東岳廟陸續展出猴、雞、狗、鼠、牛等生肖玩具。狗年還在西安配合世界名犬展覽展出了狗生肖玩具；虎、龍兩年在歷代帝王廟展出了虎、龍生肖玩具。馬年將至，眼下白先生正在整理他的馬生肖玩具，但尚未確定展出地點。

在他的藏品間里，我有幸觀賞到了他的幾件馬生肖作品。

第一件是約40厘米高的白瓷馬。馬頭人身，穿著大袍，手持大刀，出品于清代。與其他十一個生肖作品同屬人身、動物頭造型，較為罕見。

第二件是20厘米長、10厘米高，全身布滿寶相花花紋的素三彩陶馬。它雖沒有唐三彩色澤艷麗，卻造型別致，設色素雅，姿態雄健。翹起的尾巴使人精神為之振奮。白先生說，這件陶馬制作于遼代，距今1000多年。

第三四兩件作品都是體型約15厘米的景泰藍馬。其中一件是黑色，全身鑲嵌有花卉圖案；另一件為棗紅色，身上遍布各色花紋圖案，是西漢時期的銅雕馬踏飛燕。這兩件雖屬當代的仿制品，但其工藝卻源于明代，經過設計、制胎、掐絲、點藍、燒藍、鍍金等十幾道工序制作而成，是景泰藍傳統工藝品。這種技藝被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第五六件是生肖馬器具。其中一件是瓷水滴，為繪畫添水用的器皿；另一件是銅鎖。馬身為鎖，縱向貫穿馬身的是鑰匙，兼具實用價值和觀賞價值。

另外兩件是騎馬人的小瓷器和料器馬。雖然均屬幾厘米大小的小作品，但造型美觀，做工精細，置于案頭或手持把玩，都會有無窮樂趣。

最后一件是絞釉瓷馬，馬背朝地，四蹄揚起，仰面長嘯，名為撒歡馬。

從上面不同材質的群“馬”中，我們可以領略古今藝人們的聰明才智，欣賞馬的彪悍和雄美，從中感受到“龍馬精神”“千里馬”“一馬當先”“馬到成功”的美好象征和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