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云的縉云山:我只是借一個場所,借一個方法論
馬云從未掩飾自己對縉云山的熱愛,即便是在李一神話破滅之后。
他曾在縉云山閉關八天。手機不許開,電腦、書籍都不許看,不許與人講話,也不允許有眼神交流。不過,馬云也并沒有把李一或閉關這事神化,“我只是借一個場所,借一個方法論,借假修真,強迫自己離開平常的辦公室,到另外一個領域思考。每次都是他講他的,我想我的,也不是從李一那兒學習什么,只是‘為我所用’,凡是我覺得不靠譜的,就不聽,只聽那些對我有用的。”
他并不認為自己是李一的學生,“如果從‘三人行,必有我師’這個角度來說,我確實在那里有所收獲,但不要拿‘馬云是李一的學生’來說事。”馬云說,李一不是神,也不是鬼,和大家一樣都是凡人。他很聰明,記憶力非常好,喜歡讀書,知識面廣,對于道家的學問知道的很多。“過去,把他弄成神了,現在很快又把他打成鬼了,這都不客觀,他就是一個人嘛。”
“我從來沒覺得他是個神人,我只是覺得他記憶怎么那么好,過目不忘,天文也懂,地理也了解,唐詩宋詞張嘴就來。這些方面我比不過他。但就此而已,沒把他當神看。聽兩堂課就是學生?三人行必有我師,天下人皆可為我師,又怎么樣呢。”
“我不喜歡這種氣氛,要抬高他,就貼上王菲夫婦、我、張紀中夫婦,貼上我們(的標簽)好像就可以把他神話。現在打他,就把他鬼化。包括黃光裕,他有罪,但是把他說成魔鬼也是胡扯,他如果沒有能力,沒有商業天賦,沒有什么優秀的東西,不可能辦一個那么大的企業,也不可能做到今天。”
“我認為,成功的人,一定要有敬畏。”馬云說。
史玉柱進藏:當一個人對自己的命運無法把握的時候,特別容易信
史玉柱在過去十多年內去了三次西藏。第一次已經被媒體描述過無數次。當時,老巨人已經難以救活,史玉柱決定放棄,同時決定做腦白金,產品也已經報批。報批程序讓史玉柱和他的團隊有幾個月基本沒事,于是他們決定去西藏。
中間跟其他人去過一次西藏,沒怎么玩。
第三次是在2009年9月。由于他在公司采用了放手策略,從管理一線后撤,“突然一下子我不用干什么事了”,“呆在上海也難受”,于是他走川藏線進藏。那段日子是他開始做網游后最長的沒有玩游戲的一段時間。
當他告訴研發團隊他要離開上海去西藏,他描述大家的反應是“歡欣鼓舞,真的很開心”,原因是“有我在那兒壓著他們,他們老覺得自己的想法不能實現”,“去西藏之前,我請骨干吃飯,有的人都喝多了。”
他還曾在內蒙古賀蘭山懸空寺隱居過,這是藏傳佛教圣地,曾藏有六世達賴的肉身。在此隱居時,他看到老人在這里出行不便,古寺又有歷史價值,便投資了70萬元對這座古寺進行重修。
如今的史玉柱喜歡跟喇嘛聊天。但是他自己也說:“人為什么會信這些東西,說白了還是迷信。一個人對自己的命運能把握的時候,最不信佛,比如數學家很少信,物理學家很少信;當一個人對自己的命運無法把握的時候,特別容易信,比如漁民天天出海,每次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來,這種人幾乎百分之百信點什么。企業家也容易信,因為對自己的明天無法把握。”言外之意,他對自己的未來仍有強烈的不確定感。
南懷瑾的企業家弟子們
佛學研究者南懷瑾是不少企業家的藥。
1989年末,內地人大部分都從海南島回到內地了,留下的人很少,商業機會就更少了,潘石屹和易小迪仍留在那里找出路。
精神空虛讓人心生恐慌,易小迪和人成立了 “海南省佛學研究會”,給潘石屹封了個頭銜“海南省佛學研究會秘書長”。然后開始一本本讀佛經,因為讀不懂,南懷瑾解讀的佛經就成了指路明燈。他們以佛經為引子,談價值觀、世界觀,最終促使了思想的成長,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
如同潘石屹和易小迪一樣,不少企業家成了南懷瑾的忠粉,他們聽他講佛學,被他帶入門,然后將佛學當做信仰,然后帶入自己的事業當中。
在青島的雙星工業園大門口,豎立著一座高達18米的大佛,號稱“中國第一會說話的佛”。面對眾多非議,董事長汪海卻認為佛教宣揚的“普度眾生”與我們提倡的“為人民服務”有共同之處。
信佛成了他管理企業的利器。面對多來自于落后地區,文化水平不高的員工,汪海提出了“干好產品質量就是最大的行善積德”,一下子統一了企業領導與員工的想法,雙星產品合格率達到99.99%以上。
值得注意的是,宗教里有智慧的精華,也難免帶有時代的烙印,反對領導的意見在這些堅持儒學管理的企業里通常被視為背叛。擁有千億資產的黃光裕用了20年打造一個零售帝國。《105億傳奇》的作者在書中這樣寫道:“黃光裕是一名天主教徒。他出身貧寒,異常重視家庭親情,努力把企業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家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