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事需要外出,一定堅持步行,無論多遠,踏上一雙運動鞋,一條休閑長褲,就會覺得多遠的路也不怕了。那天在公園,忽然就大雨傾盆,我站在廊檐下等雨停,可是,那場雨雖突如其來,卻極其放肆,轉眼雨線變成雨柱,地下汪洋一片。持續了半小時,我就在亭子里站了半小時,這是第三次被困了。想起一場雨,或者一段不經意間的邂逅閑聊,或者一場花事一陣凝眸,就是這些紛繁的瑣事消磨了時間,想想,是該為時光的無意義而喟嘆,還是為歲月流轉而安然?
景園也有一處小小的荷塘,雖然小,但紅的白的開得也爛漫。想起那句詩,唯有綠荷紅菡萏,卷舒開合任天真。我對著荷塘里盛開的荷花發呆,雖然讀了若干寫荷的詩文,但荷好像一直不是我喜歡的花。只是每一種花都在按自己的意愿綻放,我的喜歡與否又有什么關系呢。
每天都會步行去博奧的那個地下菜市場,在菜攤上選來選去,其實很想把一周的蔬菜水果都帶回來,可是,對著花花綠綠的菜攤總是很茫然,一頓的伙食都掂掇不出,更遑論一周。于是,我雖然流連躊躇,而最后拎回來的也僅夠一頓,然后第二天周而復始。
有時不經意間就會被身邊的世態百相吸引。聽身邊匆匆走過的女人對著電話聽筒的一聲聲抱怨,聽年輕的男孩對女子粗暴的呵斥,甚覺冰涼。有時晚歸,在寂靜的電梯里想象各種恐怖鏡頭,想象關于安全通道里的傳說,然后笑自己的自欺欺人。
大汗淋漓地回家,總是沖個涼,然后沏上一壺熱茶,最熱的天里,也不喜歡喝冰箱里拿出的冰冷的礦泉水,熱茶反倒更能解除暑氣。昨晚雷聲大得讓人心慌,干脆拔掉家里所有電器的插頭,燃上一爐塔香,讓自己遁在黑暗里。借著點點雷電的光,給擺成一排的花澆水,那時想,如果有個大大的露臺就好了,雨的浸潤總能讓花更艷麗,那兩盆春天抱回的草本植物,當時還葉片油綠晶亮,現在臊眉耷眼的,似乎告訴我:不想活了。
一本書、一盆花,或者一個人,總是因了緣分才會相遇,世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而我僅盼,如果世上真有久別重逢,那也是我期待的相遇。
連續看了N本東野圭吾的小說,把油田書店里能買到的都買了回來,每一本都忍著不去看結局,一頁一頁按部就班地隨著情節走。又看完了泰版的《藍色生死戀》。這是個不完美的結局,只是因為經典我才重看。而我,無論是看小說還是電視劇,更愿意選擇那種完美收場的。生活中有太多不完美,無聊的劇情里,成全一下圓滿的心意又如何?生活里,有時長不成想要的樣子,劇情里框出一個柔軟晶瑩的自己,像清新的空氣,像晚來的風,這樣的弱智,也可以被原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