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調解室》這個欄目剛創辦的時候,北大畢業的劉佳就是這個節目的主持人,如今已經兩年半了。記者采訪她時,首先問的事她這兩年半做主持人的感受。劉佳告訴記者,過去的時候,大家對這個節目不怎么了解,而現在凡是來參加節目錄制的當事人都會說,我經常看你們的節目。有的當事^甚至對經常來參加節目的專家嘉賓都非常了解,在來錄制之前的電話溝通中就指名道姓的要請某一個專家來調解。也就是說,如今節目已經成為—個品牌節目,是值得大家信任的地方。
《堂妹還房》的案子說明好人終究有好報
劉佳告訴記者,由于節目的特殊定位,所以來到節目現場進行調解糾紛的當事人都是帶著一股子怨氣來的,主持人和人民調解員、專家嘉賓的任務就是要讓他們消除怨氣,化解糾紛。所以,能夠讓來的這些當事人(矛盾的雙方大多是親人或親戚)重拾親情重拾愛,就成為《第三調解室》的—個主要關注點。
她至今還記得—個叫《堂妹還房》的案子。說的是有這么一家人,家中有一位大哥,他有一個堂妹,幼年時父母雙亡,于是就被大哥家收養了。堂妹長大以后去東北插隊,叉在東北結了婚并有了孩子。后來堂妹回到北京,大哥家就出了一套房子讓堂妹住。結果住著住著堂妹就把這所房子變或自己的了。后來房子拆遷,堂妹從中獲得了很多的利益。如今,大哥的兒子要結婚,但確實沒地方住,于是大哥就想從堂妹那里要回房子。這期節目的專家嘉賓是畢君宜,她在了解了案子的整個情況后認為,一定要想方設法幫助大哥要回房子,因為這家人心里很干凈。就算這么多年堂妹占了房子他們也沒說什么,直到春節的時候吃飯,兒子問他說,咱家是不是還有一套房子呢?直到這個時候,大哥才懷著忐忑的心情給堂妹打電話說房子的事情。相比較來說,這位堂妹給人滾刀肉的感覺。在堂妹當初回北京的時候。和妹夫—起去大哥的單位找哥哥,哭訴自己沒房子住,大哥說自己還有一套房子,讓堂妹去住。但這件事在節目現場的時候,堂妹矢口否認,因為如果她承認有這件事的話,就表明這個房子不是她的了。
雙方表述的情況不一樣,這種情況在節目中經常發生。后來怎么知道大哥說的是事實呢?在調解之前,工作人員要在導播間開個會,開會的時候門是開著的,就聽見樓道里堂妹在和她丈夫說,這下完了完了,看來這回房子必須得給他了。等于是這兩人在開“小會”的時候被工作人員給聽到了。不過,即便是這種情況下,大哥還是表現出了十分大度的一面,他現場對堂妹表示,沒關系你們可以繼續住下去,直到他們離開人世為止。
劉佳說,這個案子十分典型,它向我們展現了兩個極端:大哥是極端善良的人,一直部在無怨無悔地付出,即便對方說謊也沒急;相反,堂妹則是典型的忘恩負義,好在經過節目組工作人員的調解。她還是知道自己內心有愧疚,良心未泯。也正因如此,這個糾紛后來還是調解成功了,不過他們簽的協議依然對哥哥一方不利,因為協議規定,堂妹和妹夫可以住著這個房子直到終老。
對于這個案例,劉佳的感受是,最終好人還是有好報的,因為大哥一家人都來到了節目現場,劉佳感覺這一家人特別幸福。所謂家庭有幸福,就是這一家人在一起能夠做到互相包容。只有這樣才能開心過好每一天。
每一次調解都是看得到開頭看不到結局,所以要格外盡心
凡是來到《第三調解室》節目現場的當事人,都是自己解決不了糾紛了,需要節目組的專家、人民調解員來幫助調解。所以,劉佳感覺到,其實每一期到節目中來的當事人的糾紛部不是太好調解,都會遇到走不動的時候。
她告訴記者,節目組有一個叫孫諾的主編,是一們很聰明的80后。有一天她在微信的朋友圈里發了一條信息,說一篇篇同學們(指編導)的稿子就是一篇篇黑童話,其實,很多故事的結尾之所以讓人感到刻骨銘心,是因為大家都沉浸在自己原本以為的毫無準備之中:忽然萬分驚喜,忽然當頭一棒。這些話的意思是,劉佳說,不管對我們來說,還是對當事人來說,幾乎每一次調解部是看得到開頭看不到結局。特別是對當事人來說,每個人來的時候都覺得自己特別有理,覺得節目組一定會向著自己。可到了最后,結局往往完全出乎當事人的預料。
其實對于節目組來說,無論是“萬分驚喜”還是“當頭一棒”都不是追求的目的,因為二者都太極端了。劉佳說,我們追求的是雙方的平衡,節目組每期場上有4個專家、人民調解員等嘉賓,外加一個主持人,場下還有編導等工作人員,這些^來參與調解糾紛,這么多人站在客觀公正的立場上達成的意見一定是有公信力的,是站得住腳的。有的當事人有時會說,你們怎么能向著對方說話,劉佳說,其實我們誰都不向著,我們就是向著公理。
最后。劉佳告訴記者。由于這個節目的目標是調解糾紛,所以節奏非常緊張。別的節目化妝時就是比妝,而自己上節目前化妝時還要開會討論,而錄制的整個過程確實比較虐心,自己必須要全身心的投入進去,大腦高速運轉。往往是,錄完節目之后,回到家已經累得癱作一團,第二天常常是睡不醒。她說,盡管大家都很辛苦,但換來了當事人的調解成功,讓他們重新收獲久違的親情和愛,換來了觀眾的認可,這一切也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