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亮(江蘇新沂市文化廣電新聞出版與體育局)
試析小品與小戲的異同
王先亮(江蘇新沂市文化廣電新聞出版與體育局)
小品、小戲是我們廣大觀眾熟悉且喜愛的一種藝術形式,它們之所以成為藝術院校培養學生的表演基礎課,被列入培養編、導、演人才的必修課程,是因為表現內容都比較貼近現實生活,多以發生在人們周圍的小事、瑣事為表現對象,當場發生矛盾就地解決問題的快捷和明朗,使得它們迅速占領了一方藝術天地。小品小戲之間有很多共性的地方,也有些許迥異之處,多年的小品小戲創作,總結了幾個不成熟的個人觀點,與同行們一起交流。
小品和小戲在結構上,它同樣具備一出大戲“起、承、轉、合”的編劇結構。“起”要單刀直入,開門見山;“承”要緊湊扣環,引人入勝;“轉”要自然合理,順暢到位;“合”干脆利落,不落俗套。這也許就是小戲、小品能給人留下細品余味的藝術魅力。小品小戲都是一個“小”的作品,都圍繞著“小”字來做文章,然而“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它們所摘取生活中的小片段、小事件來反映一種社會現象、生活情趣和思想感情,其本身具有一定的、大的思想內涵。這種以小見大的好小品、好小戲所產生的藝術效果早已遠遠超越了其本體本能。
俄國文學家高爾基說:“文學是人學。”作為藝術門類之一的戲劇,寫人、表現人是舞臺藝術的中心任務,一部戲劇如果沒有生動的人物,肯定無法贏得觀眾,更不會流傳久遠。固然,曲折離奇的情節也能抓住觀眾的心,但仍需要鮮明生動的人物形象,才能長久地留在人們心中。帕爾扎克說:“當思想變成人物的時候,才具有能動的力量”。一部戲的永久價值在于人物塑造,人物是一切好戲的根源,無論是小品還是小戲,我們作者都必須要強化自己的人物意識,在我國戲劇的藝術長河中,藝術家們無不靠鮮明的藝術形象和典形的人物性格體現出美的魅力,如孫悟空、竇娥、阿Q、林黛玉、包拯等早已成為高度典型的人物。生活是粗糙的、原始的、無序的,而藝術是精致的、提升的、典型的,我們劇作家就要從觀察生活的最佳角度去捕捉其中具有典型意義的形象種子,我們既要有藝術家感動能力,又要具備思想家的感悟能力,這也是一個好作品的必備條件,例如曹雪芹的《紅樓夢》絕不是一般意義上的一段愛情故事,該劇要闡述的是一個非常具有人生思辨意義的哲理,即人間的萬事萬物都是作為一個過程來存在,誰都逃脫不了“一片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凈”。魯迅的《阿Q正傳》就讓我們認識到了我們自身存在精神逃逸的弱點,《玩偶之家》的歷史意義和價值就在于喚起了很多自以為幸福的,其實只是男人或家庭玩偶的婦女的覺醒,很多人在這部戲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認識到了自己的社會地位。人物是戲劇的中心,戲劇的終極功能就是幫助人認識自身,小品也好,小戲也罷,它們的人物意識和功能都是一樣的。
中國戲曲是在戲劇大概念下的一個總述,小戲是屬于中國戲曲的一種類型,而小品則是新生的一個戲劇類別。“書與戲不同合也,概現身中之說法,戲所以衣冠也”戲是以演員飾演角色、來表演,把思想和內容傳達給觀眾,主要在于看,而書則是把人物、內容、思想通過說的形式表達出來,以第三人稱的敘事體態來說,雖然有時也會有角色的出現,所以他適于以聽,小品吸收了諸多營養,是屬于“泛戲劇”,小戲則是典型的、純粹意義上的戲劇,中國戲曲是以歌舞演故事,而這里的“歌”和“舞”并不僅僅是傳統意義上的唱和舞,中國戲曲的演劇主張是明確告訴觀眾:我是在演戲,這一點與話劇有本質的區別,比如翻跟頭和唱段等,都是現實生活中不可能出現的,而小品則傾同于話劇的演劇主張,即制造幻覺,越真越好,是完全寫實的表現。
小品的文學性狀近似雜文隨筆,一般以詼諧、幽默、樂天為其風格,而小戲的文學性狀近似小說、詩歌,具有一定的敘事性和抒情性,有引人入勝的故事情節,特別適應對于人心理的刻畫、情感的抒發。
小品的敘事形態往往成點狀,例如小品《打撲克》就是選取生活中某個聚焦點來說明問題,結構形式是點狀的,不追求完整的故事架構,沒有曲折的情節發展,不具有激烈的戲劇沖突,沒有復雜的形象系數,但折射出了很豐富的社會內容,小品的基本情節都是通過生活中的一個點來說明問題,但是簡而不單,簡而不直,簡而不淺,一定要讓觀眾有所領悟,要有縱向的發展,要有層次和推進,小品《裝修》中的層次推進方面就很突出。小戲的敘事形態一般呈“線狀”,是采集生活當中的一個段落,要有故事性和起承轉合的情節架構,要有一定的矛盾沖突和一系列的劇情推進和發展。
綜上所述,小品和小戲它們都是生動鮮活的藝術形式,它們雖然存在著或多或少的差異,但這絕不能也不可能成為它們發展的屏障,這種迅速便捷活躍城鄉基層群眾文化生活的重要形式和內容,注定要在滿足群眾精神文化生活、保障群眾基本文化權益、建設和諧社會等方面發揮積極的推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