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月,參加的活動碰巧全與知識產權相關,最近的一個是中國知識產權研究會和北京高文律師事務所聯合推出的《上海知識產權訴訟報告》發布會。
參加發布會時,記者席上另一個同行發來短信“9月份北京要展出‘大黃鴨’啦!”相對“大黃鴨”忠實擁躉者的狂熱,我對這個消息的真實性表示懷疑,7月底霍夫曼到成都訪問,怒斥中國遍地開花的“山寨黃鴨”的新聞還記憶猶新,又幾次有消息傳出,霍夫曼擬在中國打版權官司,為何此事就悄然翻過了呢?
這可能和“大黃鴨”版權本就受爭議有關。霍夫曼創作的“大黃鴨”從2007年開始世界巡回展覽,而在這幾十年前,作為洗浴用品的小黃鴨已經誕生了。霍夫曼也坦言其創意來源于博物館中一幅畫有小黃鴨的繪畫作品。面對媒體提出的版權問題,他一直沒有正面回應。但他承認:“大黃鴨”尚未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注冊。
翻看手里的《上海知識產權訴訟報告》,我卻給霍夫曼找到了另一個不起訴的理由。那就是——贏了也拿不到多少賠償。打贏了官司和拿到賠償是兩碼事。去年秋天,韓寒通過作家維權聯盟聲討百度文庫,與數十萬計的下載量和無法統計的閱讀量相比,最終到手的8.38萬元賠償款就顯得很寒酸了。這一情況并不是個例。
以《上海知識產權訴訟報告》課題組在上海抽取的過去三年300件案例統計,原告要求的賠償金額為3400萬余元,而法院判賠的總金額只有740萬余元,平均每件案件判賠只有不到25萬,判賠比僅為22%。
更有意思的是,上海在2010年的判賠比已經達到了29%,卻在2011年跌到11%。究其原因,與最高法在2011年印發的關于充分發揮知識產權審判職能作用的通知不無關系,該通知的重點在于,要把利益平衡作為知識產權司法保護的重點,統籌兼顧智力創造者、商業利用者和社會公眾的利益,使利益各方共同受益。于是,各級法院在知識產權案件審判中,定性上傾向于保護權利人,而判賠上則適當減輕侵權者的壓力,以達到“均衡發展”,同時照顧到社會公眾。但判賠力度小,造成侵權成本太低,造成2012年著作權侵權案例數急劇上漲,低判賠導致著作權的創造和傳播舉步維艱。
在大環境影響下,霍夫曼與其“維權”百轉千回,賠償難料,不如難得糊涂,走穴撈上一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