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M2.5治理更需打一組“組合拳”

文 本刊記者 馬昌盛

PM2.5治理更需打一組“組合拳”

文/本刊記者 馬昌盛

2013年似乎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新年剛過10多天，連綿一周的霧霾就造成了持續嚴重污染，雖經風吹霧散，但好景不長，剛享受幾日冬日藍天，就被新的一場霧霾生硬阻斷。據環保部相關負責人介紹，1月29日，我國中東部地區受霧霾天氣影響，北京、天津、石家莊等城市空氣質量達到嚴重污染；鄭州、武漢、西安等城市空氣質量屬重度污染。

而本次全國多地大規模、持久的空氣污染，其污染物主要成分為PM2.5。一項監測研究表明，PM2.5的主要來源為：機動車尾氣塵、燃油塵、建筑水泥塵、煤煙塵等，其中機動車尾氣塵對PM2.5的貢獻值達到38%，位于第一。為此，機動車污染治理將成為我國環境治理工作中一件長治久抓的大事，“十二五”期間，環保部門將把機動車污染的控制作為重點，并將采取淘汰黃標車、提高汽油品質、控制機動車增長等措施。北京環保局宣布北京市將從2013年2月1日起實施北京市第五階段機動車排放地方標準（簡稱“京五”，相當于歐洲五號標準）。

然而，由于PM2.5來源既有因燃煤、機動車、揚塵、生物質燃燒等直接排放的細顆粒物，又有從空氣中二氧化硫、氮氧化物、氨揮發性有機物等污染物經過復雜的化學反應形成的二次顆粒物。這些細顆粒物不僅有本地污染源排放產生，還有外地遠距離輸送的影響等等，因此，僅僅做好機動車等污染的管控是不夠的，聯防聯控更應該是各地防控PM2.5的關鍵環節之一。

扼住PM2.5的“喉嚨”——機動車尾氣排放

日前，環境保護部發布的《2012年中國機動車污染防治年報》顯示，2011年，全國機動車排放污染物4607.9萬噸，比2010年增加3.5%，其中氮氧化物（NOx）637.5萬噸，顆粒物（PM）62.1萬噸，碳氫化合物（HC）441.2萬噸，一氧化碳（CO）3467.1萬噸。汽車是污染物總量的主要貢獻者，其排放的NOx和PM超過90%，HC和CO超過70%。因此，控制汽車尾氣排放將成為防控PM2.5不可或缺的環節。國務院批復的《重點區域大氣污染防治“十二五”規劃》（以下簡稱《規劃》，也對加強機動車污染防治提出了明確要求。各地區和有關部門紛紛從新車環境準入、“黃標車”加速淘汰、車用燃料清潔化等方面采取綜合措施，并將進一步加大工作力度，全面實施機動車氮氧化物總量控制，切實加強機動車生產、使用、淘汰等全過程環境監管，同時從行業發展規劃、城市公共交通、清潔燃油供應等方面采取綜合措施，協調推進“車、油、路”同步發展。

首都北京不僅是PM2.5的重災區，也是全國機動車污染治理最給力的城市之一。為控制機動車污染，北京市將在公交、環衛等行業和政府機關使用純電動、液化天然氣、混合動力等新能源汽車。據悉，2013年起北京市還將加快淘汰高排放老舊機動車，預計淘汰18萬輛。

此外，由于目前機動車燃料品質相對較差，難以達到清潔、高效的利用，從而成為空氣污染的重要原因之一，也制約了機動車尾氣排放標準的提高。如能將機動車排放標準每提升一個級別，機動車單車排放就減少30%～50%，因此，提高汽車油品成為改善大氣環境有效途徑之一。

中國環境科學研究院移動源污染控制研究室岳欣博士在“加強機動車污染防治，推進空氣質量改善”論壇上提出，供應滿足排放標準要求的車用油品是快速和長期降低機動車排放，緩解空氣污染的重要手段和保證。他提出應盡快供應四、五階段油品；開展油品有害物質達標監管；加快車用油品環保標志的步伐。

環保部機動車排污監控中心主任湯大鋼認為，清潔燃料是解決汽車污染物排放，特別是PM2.5問題的關鍵之一。何為清潔燃料呢？其主要標志是無硫燃料。雖然我國目前還不能一步做到無硫，但做到10PPM低硫燃料是沒問題，至少北京已經有了10PPM的汽油和柴油，實施最嚴格的汽車排放標準的基礎已具備。另外，為柴油車加裝柴油顆粒過濾器（DPF），就像為汽車排氣管戴上一個非常高效的過濾口罩一樣，可以把顆粒的濃度降下來。

應建立PM2.5聯防聯治長效機制

PM2.5的污染通常是大范圍的、“跨市”、“跨省”，PM2.5的常態污染范圍約有300到500公里。面對流動著的污染，各自為陣的環保力量顯然無法全面阻擋。PM2.5主要來源除了機動車尾氣排放外，還包括一次排放，二次轉化。此時，多區域、多污染源聯防聯控則成為PM2.5治理不可或缺的途徑之一。

《規劃》中稱，在全國環境保護部聯席會議制度下，定期召開區域大氣污染聯防聯控聯席會議，統籌協調區域內大氣污染防治工作。京津冀、長三角、成渝、甘寧等跨省區域，成立由環境保護部牽頭、相關部門與區域內各省級政府參加的大氣污染聯防聯控工作領導小組；其他城市群成立由主管省級領導為組長的領導小組。

1月14日，環保部針對全國不少地區出現嚴重霧霾天氣下發通知，通知指出在重點地區建立最嚴格的大氣污染物排放標準特別排放限值制度和新建項目污染物總量倍量替代制度。京津冀、長三角、珠三角等重點區域按照聯防聯控“五統一”要求，應建立和完善區域大氣污染防治聯防聯控機制，進一步增強區域治污整體合力。

此前，各地曾經進行過聯防聯控的嘗試，比如北京舉辦奧運會時，就聯合了周邊地區進行空氣污染協商治理。天津、河北、山西、內蒙古和山東的某些地區的能耗要根據北京市的空氣質量狀況進行適當限制，區域聯動措施保障了北京空的氣質量。然而，美中不足的是，這些成功的個例都是一個幾個月時期的合作，并沒形成一個長效的機制。制訂一個相應的制度、規范，并能使其長期運行起來是PM2.5治理的當務之急。

就PM2.5聯防聯控相關問題，清華大學教授郝吉明在日前召開的“第44期中國可持續能源記者論壇”上指出，控制PM2.5的污染和區域污染，還需對固定源、移動源和地區源實行綜合控制，需對多種污染物實行協同控制。比如煤煙塵是PM2.5的重要構成成分之一，應重視煤煙塵的控制。煤炭的清潔、高效和可持續利用在煤煙塵的控制中不容忽視，在實施過程中要永遠將清潔放在第一位，并限制燃煤總量。

此外，要進一步擴大PM2.5治理污染源的“面”，美國加州在污染源“面”的控制就是很好的個例，他們將餐館、衣服干洗、秋收季節所產生的污染物統統納入PM2.5的污染源。只有更加細化污染源，協同控制，才能夠在空氣質量尤其是有二次污染導致的空氣質量的改善方面取得成效。

上海市環保局局長張全也曾表示，PM2.5的聯防聯控更主要體現在區域聯控，而要實現區域聯控，則需由國家牽頭，比如可由國務院成立區域大氣污染防治管理委員會，由環境保護部作為管委會的執行機構，在不替代現有地方政府的職責的情況下，負責區域大氣污染防治相關事務的協調，并建立區域統一的大氣污染防治政策，協調解決跨省市行政區域大氣污染糾紛。同一區域的不同省市，不妨通過目錄管理的形式，在禁止新建高耗能高污染的項目，推進清潔生產和低碳經濟等方面保持較為一致的節奏。

除此之外，國家相關部門進一步從行政角度加強了PM2.5的區域聯防聯控力度，針對公眾最關心的PM2.5，《規劃》提出“十二五”期間各區域的治理目標：到2015年，重點區域PM2.5年均濃度下降5%，而京津冀、長三角、珠三角這三個區域的要求更高，要求年均濃度下降6%。

PM2.5治理終非一日所能解決，依靠風吹散霧霾的“清潔”模式還需延續相當長一段時間，PM2.5等污染物的治理任重道遠。而多環節密切咬合的鏈條更是PM2.5污染物治理種顯著的特點，任何一個環節“掉鏈子”，PM2.5減排就會受影響。因此，各地攜手同心打一組PM2.5污染物綜合治理的“組合拳”，實屬刻不容緩、迫在眉睫的環境治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