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教學中的真理標準問題新探

陳宇宙

摘 要：在高校《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教學過程中，關于真理標準問題，是一個極其復雜和重要的理論問題。作為高校馬克思主義理論教師，必須讓學生真正懂得，人類的認識是一個無止境的過程，沒有最后的界限，也沒有最終的真理。真理來源于實踐的需要，在實踐中發展、完善。實踐成功與否，是實踐檢驗認識的結果，是確立認識是否具有真理性的尺度、準繩。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建設者和接班人，不能流于空談，而是要在馬克思主義及其中國化最新理論成果的指導下，進行深入、系統的調查研究，發現新情況，解決新問題，更好地為人民服務，為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服務。

關鍵詞：真理；真理標準；實踐；檢驗

中圖分類號：G64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3）18-0286-02

嚴格說來，“真理標準”問題只是一個哲學命題，但關于真理標準問題大討論的意義卻遠遠超出哲學理論本身的范圍。2013年是改革開放35周年，也是真理標準問題大討論35周年。今天，我們回過頭來一看，這場大討論的重大意義就看得更加清楚了。在新的社會歷史條件下，把尋求真理和解決實際問題結合起來，堅持求真務實的優良作風，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新局面，這是我們高校馬克思主義理論教師在學習和講授《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時必須始終堅持的基本觀點，也是我們對真理標準問題大討論最好的紀念。

一、真理需要實踐檢驗嗎

在《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教材中，“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與“實踐是檢驗認識真理性的唯一標準”兩種提法同時存在。這就引發人的思考：為什么？并且有可能因此導致教師在教學過程中特別是在師生互動中陷入不應有的困境。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一提法，也許只是簡略的說法，并沒有什么問題。但是，從語法學的視角看，這一提法并不十分確切。準確的說法，應該是“實踐是檢驗認識真理性的唯一標準”。因為一種理論既經過實踐的檢驗，而且沒有邏輯矛盾，被確認為真理，沒有破綻，就不可能被推翻，那它就無需再接受實踐的檢驗，只要應用于實踐，在實踐中求發展、求完善就行了。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認識都是真理，兩者不能混為一談。馬克思說過：“人的思維是否具有客觀的真理性，這不是一個理論的問題，而是一個實踐的問題。人應該在實踐中證明自己思維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維的現實性和力量，自己思維的此岸性。關于離開實踐的思維的現實性或非現實性的爭論，是一個純粹經院哲學的問題。”[1]P58-59

什么是真理？按照馬克思主義的基本觀點，真理就是主觀的認識和客觀的實際相符合、相一致，就是正確的認識，真理標準——實踐則是檢驗認識正確與否的依據。實踐只能檢驗出某種理論是真或不真，而不可能檢驗出真理是真或不真。世界上絕沒有不真的真理。假如某一真理被實踐確立為非真理，要么是不適當地移用的結果，要么是人類認識史上出現的失誤。事實上，人類的認識不可能只是由真理走向真理，通向真理的道路就是由錯誤鋪平的。但是，如果錯誤不是通向真理，而是通向錯誤，不斷犯錯誤而且是一再犯錯誤，那就是不可饒恕的罪過了。實踐成功與否，是實踐檢驗認識的結果，是確立認識是否具有真理性的尺度、準繩。鄧小平所說的在社會主義改革開放問題上“不爭論”[2]374應該就是在這個意義上說的，并且最終確立了衡量實踐成功與否的價值標準，即著名的“三個有利于”。

二、真理能空談嗎

在《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教學過程中，給人的印象往往是，教師只需要講授馬克思主義理論知識，特別是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不需要理論聯系實際，更不需要也不可能應用于學生的實際，應用于當代中國的社會生產、生活實際。其實不然。

深入實際，進行調查研究，獲得真知，是馬克思主義認識論的核心本質。只在口頭上談一談真理易，而在實踐中真正堅持真理，解決實際問題難，這已成為社會上的共識。在2012年黨的十八大召開后不久，習近平同志就高屋建瓴地指出過，“空談誤國，實干興邦”[3]。按筆者的理解，不空談，并不是要不要談的問題，而是談什么、怎么談的問題。不空談的實質，就是理論必須言之有物，堅持真理，并且能夠應用于實踐。不能像魔術師那樣若無其事地、喃喃地念著誰也聽不懂的咒語，或者簡單地進行毫無意義的概念上的花樣翻新，而對事關國家、民族和廣大人民群眾利益的迫切的社會現實問題漠不關心。而且，正確的理論思維應該能夠符合時代進步的需要，成為改造社會的強大實踐力量，產生相應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推動人類社會不斷向前發展。

何為實踐？簡單地說，就是做和行動，就是把理論付諸實施。人類認識世界的目的，不僅僅在于解釋世界，更重要的是要改變世界。實踐不能沒有理論，沒有理論指導的實踐是盲目的；理論不能脫離實踐，沒有指向實踐的客觀對象性活動的理論是空洞的。就人類認識活動的過程來說，起點無疑是實踐，終點最終還是實踐。試問，不能進入實踐環節、真正解決實際問題的認識，又怎么能算得上是真理呢？馬克思特別強調實踐的重要性，認為一個行動勝過一打綱領。誠然，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建設者，不能流于空談，而是要進行深入、系統的調查研究，發現新情況，解決新問題，更好地為人民服務，為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服務。當然，強調實踐的重要性，絕不能走極端，拒絕或拋棄正確的理論指導，否則就可能出現干實事越多，實現的正價值越少、負價值越多的結果。如毛澤東所說，過多地沉迷于實際事務，“在我們執行具體工作路線和具體政策的時候，就會迷失方向”[4]1316。

三、真理有“最終”嗎

在《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教學過程中，有不少學生甚至有一些教師都反對有所謂“絕對真理”，還說毛澤東把馬克思主義當成“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普遍真理”是錯誤的。事實上，毛澤東的觀點是正確的。之所以有人會產生這樣的誤解，是由于不懂得絕對和相對辯證關系而造成的結果。

眾所周知，人類的認識就像接力賽，是一個無止境的過程，沒有最后的界限，也沒有最終的真理。真理來源于實踐的需要，在實踐中發展、完善。在一定條件下被實踐所證實了的真理，并不是所謂最終的永恒真理，而是導致更復雜、更深刻的認識的一個必經階段。絕對真理是由所有相對真理組成的長河中的顆粒。

只要人類存在，認識就不會停止，真理沒有“最終”。其關鍵的原因在于，人類的實踐是無限的，不會停止。生產要發展，科技要進步，人類要生存。人類在任何時候都有某些永遠不能到達的領域，但是，不能到達和不能認識不同。不能到達指的是過程，不能認識指的是界限。世界上確實存在永遠沒有被人類認識的東西，可人類又在不斷地突破這個界限。這是一個無限發展、不斷趨向高級化的動態歷史過程。這就是恩格斯所揭示的認識的至上性和非至上性之間的辯證關系。恩格斯指出：“人的思維是至上的，同樣又是不至上的，它的認識能力是無限的，同樣又是有限的。按它的本性、使命、可能和歷史的終極目的來說，是至上的和無限的；按它的個別實現情況和每次的現實來說，又是不至上的和有限的。”

如果限制人類認識的無限可能性，只會給宗教信仰留下地盤。康德就是典型的代表，在現象和物自體之間劃上不可逾越的鴻溝。確實，世界上有不可認識的東西，如上帝、天使、靈魂等。但是，這是信仰領域的問題，而不是認識領域的問題，不是認識論的問題。上帝、天使、靈魂等，根本不是客觀存在的實體，不可認識，也無從認識。

只有在認識過程中，人們才知道每個時代能知和未知的東西。未知是特定條件下的未知，在這一點上，人永遠不可能超越自身。但是，未知并不是對于世界的不可知。任何時代條件下的未知，都是上一代人沒有解決而留給后一代的老問題，或者是人們在探索未來的實踐過程中發現的新問題。問題是時代的聲音。只要有問題，就會有探求答案的要求。問題遲早會有答案，只是這個答案可能出現在不同的民族、國家、地區或不同的時間。人類歷史上所有科學高峰的攀登者，都是回答人類認識中這些難題的人。所謂“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人，就是這些認識長途中最杰出的接力者，他們處在已有的人類認識之巔。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和發展問題，是人類前所未有的嶄新事業，無產階級革命導師馬克思、恩格斯并沒有給我們提供現成的答案，但是，作為“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普遍真理”——馬克思主義與中國的具體實際相結合，產生了舉世矚目的輝煌成就。真理源于需要，我們應該在探索未來的實踐過程中，把馬克思主義及其中國化理論的最新成果應用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實踐，著力解決各種各樣艱難的現實問題，繼續為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而努力奮斗。

參考文獻：

[1]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鄧小平文：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2.

[3]毛澤東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4]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