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煜琦
摘 要:近年來,伴隨中國綜合國力的提升和國際地位的提高,中國在全球層面和地區層面引發的復雜反應都有一個鮮明的印記,即中國崛起。通過古典現實主義理論和新現實主義理論闡述中國的崛起對世界產生的沖擊和影響。圍繞中國崛起的方式和戰略,表明中國的崛起于己有利,而且于世界也有利。
關鍵詞:中國崛起;現實主義;權力;合作
中圖分類號:D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3)18-0031-02
在歷史轉折的風口浪尖,首先看到必須改道轉向的舵手是明智的,值得同僚和船友們的贊許。作為改革開放總設計師,鄧小平在關鍵時刻對準新航道,提出解放和發展生產力,帶領中國走上了民族復興之路。
習近平總書記在闡述“中國夢”時強調實現偉大復興就是中華民族近代以來最偉大夢想。中國致力于民族偉大復興和國家繁榮強盛,并不意味著向既有的國際體系及其國際秩序挑戰,三十多年來的快速發展在一定程度上還依賴和得益于積極融入國際體系的政策。當然,隨著對外關系的深入,中國更加體會到現有的國際秩序并不是平和溫良的,存在嚴重的不公正和權力分配失衡,也時常受到來自體系中霸權國家和占主導地位國家的戒備,甚至遏制。
一、總述:現實主義理論與中國崛起
梁啟超在其著作《李鴻章傳》中寫道:“各國并立,生存競爭,唯利是視,故西哲常言個人有道德,而國家無道德。”[1]147在實力增長迅速和正在崛起的背景下討論中國的角色定位,無疑會帶有濃重的現實主義色彩。
現實主義提供了有關戰爭狀態的最強有力的詮釋,它謀求解釋的是世界的現實情況,所要回答的問題是這個世界是怎樣的,而不是這個世界應該是怎樣的[2]36。現實主義認為,由于不存在一個可以凌駕于各個主權國家的世界政府和普遍權威,國家作為主要行為體,在國際體系中如何行事,決定性因素是國際體系的性質和國家自身實力,而不是國家內部的政治制度。國家要維持生存和發展,就必須自己關心照顧自己的利益,即國家的自助(self-help)特性。國家作為理性的行為體,其生存和發展的根本目標是加強權力和安全,由于各個國家都要維護自己的最大利益,因此國家間的沖突或對抗是絕對的,不可避免。
二、古典現實主義與中國崛起
在摩根索看來,“國際政治同其他一切政治一樣,都是為了權力而斗爭,不管國際政治的最終目的如何,權力總是眼前的目的”[3]15。在個體之間,權力斗爭表現為一個人控制和要求另一個人的行為,而在國際社會中,即表現為一國企圖控制他國的行為。“只要政治家和民眾力求通過國際政治手段來實現其目標,就總是要爭取擴大權力。”[3]15通俗來講,國家制定的外交政策就是為了保持、擴大和顯示國家權力而服務的。其理論主導下的國與國關系很容易發生沖突、對抗,甚至戰爭。由于各國之間的利益沖突和實力不均等造成國家間的權力斗爭增多,一國相對于他國的權力欲望上升,必然使該國產生擴張或者霸權的野心,從而有可能徹底改變現狀并誘發戰爭。
現實中,正在崛起的新興國家對于世界諸強意味著該國在國際社會中的地位和作用上升,影響力增大。客觀上需要分享原先占據主導地位的國家在世界事務中的主導權和話語權,享有世界主導權的國家不愿意放棄其努力爭取到的地位和權力,這就決定了挑戰不可避免。在特定的國際體系發展的特定階段,主要力量對比關系會維持相對穩定的局面,如果沒有大的戰爭沖擊,這種局勢很難動搖崩潰。一戰和二戰中由于資本主義政治經濟發展不平衡導致的世界性戰爭,戰后所產生的新的世界格局和國際體系就屬于這種情況。
值得關注的是,雖然用話語和行動同時向世界宣告,在高舉和平、發展、合作旗幟下,中國一直堅持互利共贏的對外開放戰略,堅持走和平發展道路壯大自身,但是國際社會時常出現針對中國崛起的不和諧聲音。辜鴻銘曾說過,中國人給人留下的總體印象是“溫良”,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這些使得中國社會形成了一種溫和的民族氣質。相反,在古典現實主義經典作家摩根索那里,國際沖突或戰爭追溯源頭是因為人性本惡,并且是人生來即有。東西方在觀念層次上的斷層和差異對于雙方理解會有一定的阻礙,再加上中國的迅速壯大與發展給國際社會帶來的沖擊巨大,并迫使各大國轉變著外交的方略與策略,進行主動抑或被動的政策選擇。
三、新現實主義與中國崛起
到了20世紀70年代左右,新現實主義理論興起,其代表人物沃爾茲將國家的安全放在最優先的戰略地位考慮,他認為,由于國際體系處于無政府狀態,“國家間的自然狀態就是戰爭狀態,這并不意味著戰爭會經常爆發,而是說由于各國可以自行決定是否使用武力,因此戰爭隨時可能會爆發。”[4]135國家的現實威脅或可能存在的威脅隨處可見,關注威脅與采取措施解決威脅乃是國際社會生活的基本形式。“在一個自助系統中,每個單元都要花費部分精力來發展自衛的手段,而非用來促進自身的福利。”[4]139由于各個國家都必須盡全力保障自身的安全和謀求自我保存的能力,但是國家主要關注點未必是對權力的不間斷追求,有時候,國家會選擇談判的方式。理性的國家出于對國家利益的考量,如果合作能最大程度符合自身利益的話,那么就會選擇國家間合作,同時也由于戰爭始終是艱苦的,代價高昂,而合作可避免高代價的沖突,并有利于和平解決經濟問題。在全球性問題方面,沃爾茲也提到“四P問題”[4]283-284,即貧窮(poverty)、人口(population)、污染(pollution)和核擴散(proliferation),他認為有時候這些問題會成為國際議事日程的首要關注點,從而會推動國家間的合作。
事實上,正如權力政治所導致的國際沖突幾乎無處不在一樣,國際合作在今天的世界也是隨處可見。在國際競爭和互動的過程中,中國一直強調并倡導樹立互信、互利、平等、協作的新安全觀,在實踐中對多邊外交的重視與支持也在不斷加強。隨著中國的崛起,中國的多邊外交會面臨一些質疑與困難,這需要在今后的多邊外交中積極主動,不能被動應對局勢,開拓新的外交領域,在處理國際事務中起到建設性作用。
在國際合作如此普遍的態勢下,是不是傳統的權力因素就不重要了呢?沃爾茲同時也強調,在合作安排中,權力關系仍起作用,較大的國家在合作中占據較大的份額。他認為,“與弱國相比,強國享有更大的安全余地,并對于進行何種博弈游戲以及方式更具有發言權和決定權。”[4]262發展機會平等是一種理想化狀態,在當今世界資源有限、發展機遇有限、國際政治經濟舊秩序束縛種種條件下,不同等級發展水平的國家不可能擁有一樣廣闊的平臺。看似平常道路卻崎嶇。再加上任何一個新事物的發展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有一個摸索和量變的過程,因此中國的崛起之路還是波瀾曲折的。盡管實力增長較快,與老牌資本主義國家相比,中國在較長的一段時間里仍然處于相對弱勢的地位,與其溝通和交往需要一定的智慧和辛勞。由此也決定了在國際體系中,我國應該做一個積極又自主的參與者和合作者,妥善處理與整個國際體系,包括與占核心地位的大國之間的外交關系。
四、結語
就像美國學者保羅·肯尼迪在《大國的興衰》中套用俾斯麥的一句名言,“所有的強國都是在時間的河流上旅行,它們既不能創造也不能指揮這條河流,卻可以多少用些技巧和經驗在河上行駛。”[5]655在復興和崛起過程中,中國需要妥善協調好融入政治經濟全球化進程和保持必要的自主性兩者關系,推動對外關系平衡發展,增強自身持續發展和不斷進步的能力,積極參與世界性合作和地區性合作,努力探索在“在時間的河流”上航行的“技巧和經驗”。不管風云如何變幻,有一點始終明確,即中國的崛起,選擇以和平的方式,不僅有利于自身的跨越式發展,而且也有利于推動世界的持久和平與和諧發展。
參考文獻:
[1]梁啟超.李鴻章傳[M].武漢:湖北人民出版社,2004.
[2]李少軍.國際政治學概論[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
[3][美]漢斯·摩根索.國家間政治——尋求權力與和平的斗爭[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
[4][美]沃爾茲.國際政治理論[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
[5][美]保羅·肯尼迪.大國的興衰[M].北京:中國經濟出版社,19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