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熏女人

謝勝瑜

寫下這個標題，我得承認我很文藝青年。

看書？哪有時間呀。書香？那又不是香奈兒的芬芳，迷不倒男人。如今的女人，辦公室和家里都有電腦伺候，下班路上有手機在手，出差途中有ipad相隨，再大部頭的書，只要伸出纖指在電子屏幕上一點一劃，嗨，有啦！于是，走在路上，坐在車上，回到家里，身旁的女人好像被施了魔法，一個個都成了“低頭族”。

女人是天生的尤物，原本，她們姣好的面容和嬌美的身姿是用來裝點世界的。可如今，她們成天低著頭，別人看不到她們的臉，也無法欣賞到她們昂首挺胸的曼妙身姿。這在我看來，女人塞著耳機或低頭看手機的背影不僅不美，還無異于暴殄天物。

女人最有魅力的姿勢，該是她倚靠在高高的書架前微揚起頭屏息靜讀的側影吧？尤其是，現代女性忙得要命，職場要玩“命”，在家里近乎是賣“身”于一家老老少少，根本無暇讀書。她們要是能偷閑沉溺于書香里半天一天的，那該有多愜意、多享受。

你或許會以為，我是一個無比重視形式的家伙。看紙質書和在電腦、手機上看電子書沒有什么區別呀。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這樣的體驗比較：不進電影院看電影，而在電腦上下載視頻；不去演奏會現場，而在收音機里聽交響樂；不去球場看足球賽，而在家收看電視轉播……一樣的內容，形式不一，那感覺，卻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這種比較后的感覺，讓我想起老家的一種美味：煙熏臘肉。

井岡山下的江西省永新縣是我老家，每到年關，家家都要熏制臘肉，從入冬開始，灶膛上方就掛滿了四五斤重的用鹽腌過的長條形豬肉。因為灶膛里每天燒的都是稻草或柴火，上方的豬肉每天被“煙熏火燎”，慢慢地被烤得焦黃，直至滴油……過年時取下來待客，滿口留香生津，散發著地地道道的“煙火味”，很是饞人。后來，有些用液化氣灶和煤爐的人家，為了省事，便拿到太陽底下曬，但曬出來的臘肉，完全沒了“煙火味”和“滿口香”的風味，只能用“很咸很咸”來形容，別無他詞。

眼下，所謂漂亮女人、時尚女人、善良女人、成功女人等等，滿大街都是，但氣質女人卻越來越少見。有道是“腹有詩書氣自華”，我一直篤信：書香和女人聯系在一起，一定會發生最奇妙的化學反應。氣質得有紙香熏。“熏”是濡染，是沉醉，是滲入，更是一種品性上的出神入化。好女人要是沒有長時間書卷氣的熏陶，會不會像家鄉煙熏臘肉離了柴火灶，最終只能用“很漂亮”、“很能干”、“很有錢”……來形容？

聞香識女人。一個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如果是淡淡的書香，其個性修養和生活面貌，一定是大不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