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
摘 要:徽州歷史上文風昌盛,教育發達,府縣學、書院、社學、私塾、文會極為昌盛。近代的徽州教育在明清發達的徽州教育的基礎上出現了一系列的轉型,仍然出現一片繁榮的景象。眾所周知,教育的發展離不開社會的政治、經濟、文化的支持。徽州發達的教育也要歸根于其穩定的政治社會、發達的經濟和豐富多彩的文化,尤其是一批學術大家,如朱熹、陶行知等。
關鍵詞:徽州教育; 徽州政治; 徽州經濟; 徽州文化
中圖分類號:K295.5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3315(2013)09-138-002
徽州位于現今安徽省南部,地處皖、浙、贛三省結合部。西周以前,據地方志記載,屬《禹貢》所說的揚州之域。唐初改新安郡為歙州,屬江南西道。唐代宗年間,新置祁門縣、績溪縣,從此奠定了徽州“一府六縣”的行政格局。宋宣和三年改歙州為徽州,屬江南東路。元代屬江浙行省,明代直隸南京。
徽州處萬山之中,崇山峻嶺,環峙而立,形成自然的地理屏障。千米以上的山巒分布在徽州的四境。主要有黃山山脈、天目白際山脈、九華山脈和五龍山脈等,且群峰突兀,如蓮花峰、天都峰、清涼峰、五龍山、六股尖、牯牛降。徽州境內又由低山和丘陵圍合成大小不一、為數眾多、山環水繞的谷地、小盆地,同樣具有山嶺環峙的特征,成為各縣的境域、鎮域和村域。”八山一水一分田”,是對徽州地理形勢的高度概括。徽州最大的水系是新安江,新安江是錢塘江的上游,順新安江東下可達杭州。康熙《休寧縣志·汪偉奏疏》中有“溪流一線,小舟如葉,魚貫尾銜,晝夜不息。一日米船不至,民有饑色,三日不至有餓莩,五日不至有晝奪。”的敘述。另外,由北部績溪境內的徽溪、乳溪順流而下可至蕪湖,西部祁門則由閶江入鄱陽湖。[1]
一、發達的徽州教育
1.發達的古代徽州教育
徽州歷史上文風昌盛,教育發達,府縣學、書院、社學、私塾、文會極為昌盛。如書院,據有人統計,自宋至清,徽州六縣共建書院、精舍、書屋、書堂等共260多所,其中,宋代11所,元代21所,其余皆明清;社學,明洪武八年正月詔書天下立社學“,延師儒,教民間子弟。”是徽州六邑有社學462所,康熙時,則達562所。私塾更是林立。遠山深谷,居民之處,莫不有學有師。“十戶之村,無廢誦讀”,就是當時徽州文風昌盛的寫照。由于教育發達,人才也就輩出。據統計,僅徽州本籍中進士者,宋代624名,明代392名,清代 226名;再加寄籍外地的一起,則就多得驚人。狀元也很多,如僅清代,本籍加上寄籍合計17人,占全國總數的14.9%,僅次于蘇州府,全國名列第二。人才的輩出,以致徽州歷史上“連科三殿撰,十里四翰林”、“兄弟九進士,四尚書者,一榜十九進士者”、“一科同郡兩元者”等之說。發達的教育,是徽州文化得以繁榮的溫床。[2]
2.發達的近代徽州教育
近代的徽州教育在明清發達的徽州教育的基礎上出現了一系列的轉型,仍然出現一片繁榮的景象。首先,近代徽州教育出現了許多的新式學堂,以歙縣為例,建立的較大新式學堂有:新安中學堂,在府城內改舊試院為校舍,光緒三十一年創立,呈請兩江總督憲李批準。紫陽師范學堂,在縣城紫陽書院內,光緒三十二年許承堯營創,初新安中學借紫陽書院開學,以年齒稍長,文理清通者入師范科,并附設師范傳習所。其次,職業教育漸漸的發展。早在明清,徽州教育的內容就并非之拘泥于四書五經,凸顯出一定的職業教育傾向,服務于徽商后備力量的培養,例如編印《士商類要》、《一統路程圖記》等商業教科書,到民國吳日法又編印了《徽商便覽》,于是就有江南一帶“徽州算盤,紹興刀筆”之諺,徽商教育子弟尤其注重識字和算術。[3]再次,女子教育發展。近代徽州教育沖破“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思想束縛,出現了女子私塾、小學堂等女校,成為徽州近代教育的一大特色。到清末、民國時期,女私塾又逐漸演變為女校。1922年,屯溪創辦省立第四女子師范學校,徽州女子小學堂辦學達到鼎盛。[4]最后,近代徽州還出現了一些教會學校。以歙縣為例,“耶穌堂,邑有基督教新教自光緒二年始至二十一年有教士唐進賢來徽賃居府城小北街,進賢英國蘇格蘭人,獲有碩士學位,制行純篤與邑人士頗相洽,二十六年乃設學于教堂內。自為教授,勤懇不倦,以是益重之。其高材生在國內外各大學卒業者皆有聲于時。進賢旋購所賃宅為教會公產,即今之禮拜堂,后復于小北街購基地建教士宿舍一所。”[5]
二、徽州的政治、經濟、文化對教育發展的影響
1.教育與政治、經濟、文化的關系
教育是社會活動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它與社會的政治、經濟、文化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他們之間是相互影響、相互制約又共同發展,處在一個和諧的機體之中。大家都說教育是階級的工具,我們社會的統階級是最廣大的人民群眾,教育為政治宣傳和教化民眾,為社會的穩定和發展起到引導作用;同時政治的繁榮發展也是教育發展的基礎。文化是教育的基礎,教育是在文化的基礎之上發展的,同時教育對文化又具有選擇與批判、傳承與傳播、適應與創新的作用。經濟為教育的發展提供物質基礎,經濟的繁榮昌盛促進社會的發展,更多的人有時間和精力去學習,同時也為教育提供了很多先進的教育手段和方式;教育反過來促進經濟的發展,宏觀角度考慮,教育與經濟增長的關系表現為:教育提高了人力資本,人力資本又從兩個路徑影響經濟的增長:一是作為獨立投人要素的人力資本的提高直接促進經濟增長;二是人力資本存量水平提高促進了國內技術的研究與開發水平和對國外技術的采用,從而間接地對經濟增長產生作用。所以,教育的繁榮發展離不開政治、經濟、文化的作用,徽州發達的教育也是其高度發展的政治、經濟、文化發展的產物。
2.徽州安定的政治社會
徽州的政治發展與安徽省,與我們國家的政治發展是一致的,徽州處于山區,受外界的干擾不多,古代的戰亂對徽州的影響較少。東漢末年以后,由于北方戰亂頻繁,中原一帶的名家士族紛紛渡江南遷,許多人在徽州建立了避難安居之所。他們一方面帶來了發達的中原農業生產和手工業技術,從而整合、改造了原徽州本土的叢林經濟;另一方面帶來了發達的中原文化,以教化鄉里,禮授社會,以“起學校、習禮容”,習俗由此漸變。“尚武之風顯于梁陳,右文之習振于唐宋”。南宋以后,一個重文重教的社會習俗已在徽州形成。重視教育成為徽州千百年來的傳統。近代社會重視教育,重視人才的培養,徽州融入了和諧的大家庭,還受到了很多的經費支持。
3.徽州發達的經濟
徽商和旅游是徽州經濟騰發的兩大支柱。徽商自南宋時崛起,至明清而雄居中國十大商幫之首,有所謂“無徽不成鎮”之說。他們經商人數很多,范圍也很廣泛,在央視節目“遠方的家”中我國西部的南山,海拔很高,去的人也很少,可是那里小鎮上的店鋪都留下了徽商的足跡。
自古以來鐘靈毓秀,人杰地靈。境內保存著徽派古建筑300余處。古建三絕(古祠堂、古牌坊、古民居)星羅棋布。現有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四處(潛口民宅博物館、羅東舒祠、呈坎古建筑群、老屋閣和綠繞亭),國保文物擁有量居全省第一,享有“徽派古建長廊”、“文物之海”的美譽。區政府所在地巖寺是南方八省游擊隊的集結地、新四軍的成軍地和東進抗日的出征地,是兩條“全國紅色旅游線路”的出發地,是“安徽省紅色旅游十佳景點”之一。
徽州發達的經濟為教育的發展提供了物質基礎,同時他們需要教育為他們培養優秀的經商人才和一大批高素質的市民去接納來自海內外的游客。徽商豐富閱歷也給徽州的教育帶去了先進的教育理念和一些先進的教育工具。
4.豐富的徽州文化
文化是一個非常廣泛的概念,顧名思義,徽州文化也是非常寬泛的概念,但是我們可以總結為徽州的物質文化和精神文化的總和。物質文化主要有徽派篆刻、徽派版畫、徽州工藝、徽州刻書、徽州文獻、徽州文書、徽派建筑、徽州村落、徽菜等。精神文化主要有徽州歷史名人、徽州教育、徽州科技、新安理學、新安醫學、徽派樸學、徽州戲曲、新安畫派、徽州民俗、徽州方言等。徽州的教育深受這些的影響,在教學內容上,徽州的教育除傳統的禮、樂、射、御、書、數等外,許多還包括了有著徽州地方特色、極具實用和職業教育的內容。如徽州是明代珠算大師程大位的故鄉,而徽州人又有經商的習俗和傳統,故珠算教育在徽州既具條件又深受人們歡迎;再如新安醫學源遠流長,影響極大,許多先生在教學時,往往有針對性地教授一些醫藥知識等。
徽州的教育家及教育理論也層出不窮,影響極大。朱熹就是一位偉大的教育家,其一生孜孜不倦地從事授業解惑,兩次回徽省墓,皆事講學,從學者眾,論定高足12人,創建自己的教育理論,主講白鹿洞書院時,制定5白鹿洞書院揭示6,對后世影響極大。婺源人江永畢生淡泊名宦,致力于講學,戴震就是其高足之一。而被毛澤東主席譽為“偉大的人民教育家”的歙縣人陶行知則是近代徽州教育的杰出代表。[6]
徽州發達的古代教育和近代教育就是在徽州穩定的政治社會、發達的經濟和豐富多彩的文化社會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尤其像朱熹、陶行知、戴震這樣的大家給徽州的教育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功勛。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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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束維兵.明代徽州經濟類檔案簡介[J]山西檔案,2007(6):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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