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17日下午,是一年一度的學校青年教師科研論文評選表彰大會。與往年相比,形式上作了一點改變,沒有請專家作報告,也沒有請獲獎者上臺作經驗交流。而是開成了一個教育沙龍,話題是:詩性、課堂、教科研,由八位獲獎青年教師作嘉賓。三個關鍵詞,三個概念,放在一起,也就是要在這三者的聯系中,闡述詩性的課堂與詩性的教科研的關系,或者闡述詩性與課堂、教科研的關系。還要闡述清楚:什么是詩性?詩性有哪些特征?要界定好:這里的課堂指什么?是指學校中那坐著幾十個人學習的狹義的“課堂”?還是孩子們所有接受教育或學習的廣義的“地方”?沙龍過程中,我也對嘉賓和主持人提出問題,參與討論,這種互動的場面很珍貴,瞬間相互產生的火花,能燃成思想的火焰。
提問時,我講了一個小和尚的故事,梗概是這樣的:很久很久以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寺廟,寺廟里有一群人,其中有一個小和尚。這個小和尚天不亮就起身,掃地挑水干雜活,然后做早課,然后去寺后,翻越兩座山,到集鎮上購買寺院的生活用品,鹽、米、油等等,回來以后,再做功課念經,每天如此,持續了十多年。一天,小和尚偶然發現,其他小和尚都比他輕松,每天做功課念經之外,很少做雜活,偶爾也被派去買些雜物,但都是被指派到寺前的集市上去,不遠,只要翻過一座小山崗,路也平坦。小和尚心有不平,去問方丈。阿彌陀佛,方丈微笑不語。第二天,小和尚還是如舊,起身掃地打柴做雜務,然后做早課,然后翻越兩座山,去買寺院的生活用品,然后返回。這一天不一樣的是,當他走到寺院后門時,發現方丈坐在臺階上,見小和尚回來了,也不言語,徑自帶他到了寺前大門口,坐下,閉上眼,過了很久,太陽落山了,這時看到幾個小和尚蹦蹦跳跳回來了。這時,方丈睜開眼,對這幾個小和尚說:為何今天這么遲才回來?小和尚面面相覷,疑惑地回答道:沒有啊,以往我們也是這時候回寺院的呀。方丈轉過身,問小和尚,你每天去集鎮,路這么遠,還要翻過兩座山,路也不平坦,還要扛許多東西,怎么還比他們早回寺院呢?小和尚回答說:這么遠的路,這么難走,我只有一個念想,早點回來。方丈聽后,微微一笑。第二天,方丈把所有和尚都召集起來,說寺廟有一項很重要的使命要去完成,要推舉一位和尚出來擔當。經過嚴格的考核,包括從體力到毅力,從經書到悟性,唯有這個小和尚能勝任。在大家羨慕和欽佩的目光中,小和尚堅毅地走出了寺門。這個小和尚是誰?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玄奘法師。
說完這個故事,我提出了這樣一些問題:方丈這樣做是詩性的,還是非詩性的?在有意鍛煉、磨練這個小和尚的過程中,方丈的哪些做法是值得我們借鑒學習的?假如方丈最后的那場考核,能算作為“一次定終身”的考試的話,他對小和尚十多年里放其在兩座山之間這個“大課堂”吃苦,是不是應試教育?詩性教育與應試教育的本質區別在哪里?
科研要服務與服從于“課堂”,現在有許多為教科研而教科研的現象和風氣,那是偽教科研或假教科研,為寫文章而寫文章。小和尚的故事中,有教科研的因素在其中,隱形而已,如何讓小和尚的體質、意志、佛理、悟性等得到提升,有方丈科學的設計和安排在其中,只是沒有說白而已。方丈在這里,可以作為詩性教育的化身,詩性教育與唯應試教育的區別,主要體現在兩者有目標的超越性、神圣性和庸俗性之別,詩性教育(方丈)的目標是完美的,方丈付重任給可堪重任的人,具有對現實生活的超越性,方丈對小和尚和其他小和尚的態度是不一樣,對他們的要求和期待也是不一樣的。
這樣的沙龍在我們學校是經常性的,在這些活動中,教師們對詩性教育有了更深的理解,我們的教育也更逼近本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