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紹敏
走出一條后發地區統籌城鄉發展的路徑
藍紹敏
統籌城鄉發展,是化解城鄉二元結構的必要途徑,也是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和城市發展方式的重要內容,更是加快建設小康社會的重要保證。就區域而言,發達地區經過多年發展,已經有了較強的經濟基礎作保障,推進起來相對容易,也形成了一些發展模式。但像宿遷這樣的后發地區受自身條件、地域區劃等影響,統籌城市發展困難多、壓力大,既無力推進蘇南城鄉一體化發展模式,也無其他成熟經驗可以借鑒。在這種背景下,我們創新發展思路,注重頂層設計,從空間結構、要素配置、融合發展等維度入手,致力走出一條后發地區統籌城鄉發展的新路徑。
目前,宿遷城鎮結構體系最突出的問題是城鄉二元結構明顯,盡管城市與蘇南之間縮小了差距,但農村多年來變化很慢,城鄉之間缺乏有機銜接和梯次過渡。為徹底改變這一現狀,我們著眼于統籌城鄉發展,考慮不同規模和類型城鎮的承載能力,沒有盲目地“攤大餅”式發展,沒有對發達地區的統籌城鄉經驗進行簡單地復制拷貝、生搬硬套,而是以實現城鎮科學布局、合理分工、功能互補為目標,創造性地提出了“一軸兩副九市”的城鎮發展格局戰略構想。把泗陽城區納入中心城市發展軸,推動中心城區、洋河新區、泗陽城區三大主體一體發展;在強化沭陽城區、泗洪城區兩個副中心的同時,打破原有省市重點中心鎮的格局,選擇中心城市和縣城難以輻射而周邊輻射空間大的九個核心鎮,按照小城市的標準規劃建設。這一空間格局的最大特色、最大亮點,就是通過建設九個小城市,實現量的減少、重要性的提升,打造一個新的層級,真正把城市布到農村、布到農民身邊。讓整個城鎮空間結構有了一個更為科學合理的布局變化和發展梯次;讓農民在身邊就有城鎮化的集聚源、輻射源和帶動源;讓“三化并進”特別是工業化推進在城鄉區域結構中具有更豐富的平臺、更完備的載體,從而形成分層拉動、梯度帶動、互促互動的城鄉發展格局。在小城市的選址上,一方面,選擇有良好產業基礎和人口集聚基礎的鄉鎮;另一方面,選擇在中心城市和縣城輻射帶動相對不便的區域全面放大小城市的輻射帶動作用。在小城市的發展上,專門研究制訂三年發展目標計劃,加快實現區域城鎮化格局在功能上、集聚上、形象上、改革上、發展上的“五個突破”。努力把小城市建設成為帶動和輻射周邊鄉鎮發展的現代新型小城市和片區中心,建設成為讓人眼睛為之一亮、精神為之一振、老百姓真正認可的小城市。
黨的十八大報告明確指出,要加快完善城鄉發展一體化體制機制,促進城鄉要素平等交換和公共資源均衡配置,形成以工促農、以城帶鄉、工農互惠、城鄉一體的新型工農、城鄉關系。應該說,在當下城鄉資源配置中,不少地方還存在“重城市輕農村、先城市后農村、先發展再統籌”的慣性思維。優先保障城市發展需求,剝奪農村發展權益,進一步拉大了城鄉發展差距,給我們敲響了警鐘。在實踐中,我們立足統籌城鄉發展,積極探索建立城鄉資源要素的合理配置和平等交換機制,下決心改變優先保障城市的做法,加大投入力度,創新工作方式,統籌推進戶籍、土地、金融等改革,引導“人流、物流、資金流、技術流”向農村流動,有力保障了鎮村又好又快發展。特別是牢牢把握資源要素向農村配置這個重要立足點,以改革的精神、創新的思路,探索建立了“343”統籌城鄉發展的保障機制。明確規定,縣(區)財政每年對鎮村社會事業、公共基礎設施的投入逐年提高到公共財政預算支出總額的30%以上,土地出讓收益中用于“三農”的支出不得低于40%,用于拆舊區農村居民安置和農村基礎設施建設等用地指標不得低于省下達掛鉤指標總規模的30%,為城鄉統籌發展提供具有基礎物質保障的法定機制。
推進城鎮化,核心是人的城鎮化,關鍵是提高城鎮化質量,目的是造福百姓。一直以來,各地在推進城鎮化過程中往往過多強調投資,追求GDP的高增長、城鎮化率的快提升,人口的城鎮化嚴重滯后于空間的城鎮化,農民“被上樓”、“被市民化”現象較為突出。這不僅損害了群眾的利益,也與城鎮化的初衷相背離。統籌城鄉發展絕不等同于“造城運動”,也不是簡單的“農民洗腳進城”;新型城鎮化也絕不是簡單地把村莊改造成城市,把農村戶口改變成城鎮戶口,而是要尊重群眾意愿、關心群眾感受,讓老百姓在統籌城鄉中真正分享到改革發展的“紅利”。因此,我們始終堅持以人為本、富民優先,因地制宜、分類指導,改變過去“重吸引進城、輕保障完善”、“先集中居住、后配套跟進”的傳統做法,積極推動農民生產方式、生活方式和社會管理方式轉變“三同步”,努力實現“人的城鎮化”。堅持把生產方式轉變作為頭道工序,通過建設工業集中區、產業集聚區和各類創業園,讓農民進城入鎮就近、就地就業,不僅做到先安置再動遷,而且做到先就業再動遷;通過推動土地規模流轉,讓農民在動遷的同時,實現身份向農業工人的轉變;通過鼓勵農民創業、推動全民創業,讓農民從土地中解放出來,變成能夠脫離土地的自由創業者。在社會管理方式方面,我們順時應勢,及時跟進,建立起社區黨委(總支)、社區管理委員會、物業管理公司“三位一體”的組織架構,有效解決了農民集中居住后的社會管理銜接和加強。與此同時,進一步探索構建“一站式”的社區服務體系,創建“多元化”的社會保障制度,完善“全方位”的公共服務機制。正因為有了生產方式和社會管理方式的根本轉變,農民的生活方式轉變就有了底氣,農民的利益就有了保障,社會穩定就有了根基,“人的城鎮化”就有了可能。
(作者系中共宿遷市委書記)
責任編輯:戴群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