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寧
(安徽科技學院 動物科學學院,安徽 鳳陽 233100)
“就業難”與|“用工荒”并存,一方面企業求賢如渴,招聘不到合適的人才,另一方面是經過高等教育洗禮的畢業生懷才不遇.從宏觀上,就業問題根本是由供需關系決定,2013年大學畢業生有699萬,號稱“最難就業”的一年,人力資源盈余造成就業難;國際金融危機、歐債危機等因素給我國的經濟造成很大的影響,企業訂單減少,開工不足,人力資源需求下降.但是這依舊不能解釋“就業難”和“用工荒”兩種現象并存的客觀事實.
閔維方對產業和人力資源結構雙調整背景下的大學生就業進行研究,構造了“人力資源積累一產業結構調整一經濟發展”的新框架來解析新時期下高等教育發展與產業調整的引領和適應關系,并從產業結構和人力資源結構雙調整的背景下重新審視大學生就業問題.認為高等教育發展可以引領產業結構調整,從而推動經濟發展;產業結構調整也可以引領高等教育發展,從而保障了經濟的可持續發展.人力資源結構調整和產業結構調整不同步,就會造成一定的社會問題.如果產業結構調整比較迅速,人力資本積累速度滯后,經濟發展就會缺乏動力;相反,人力資源的積累如果沒有及時的產業調整作為基礎,可能會出現“知識浪費”或大學生大量失業的局面.[1]
普通高校2000年有107萬畢業生,2013年有699萬畢業生,增長了約5.5倍;普通高校在校生數量自1997年到2011年增長了約6.27倍,普通高校數量也增長約1.7倍.高等教育經過十年多的擴招,為社會積累了大批高素質的勞動者.這個時期,我國的產業還處于國際產業鏈中的下游,企業主要以資本擴張為主,崗位所要求的技能比較低,吸引大量的農民工從農村走向城市.作為企業,從用工成本角度考慮,選擇勞動動力價格低廉的農民工,為適應這個現實,高校提出了“先就業后擇業”的就業觀,畢業生面對殘酷的現實,為提高就業的競爭力,不得不放棄過高的薪資期望,甚至提出“不要工資,求就業”的“賤賣”勞動力的現象.因高成本的高等教育,造成了上學致貧和越上越窮的社會現象,以及畢業后的低工資,客觀上催生了“上學無用論”的思想,出現了大量高中生、初中生輟學打工的現象.
我國現在正在進行產業升級,上海、廣州等地區逐漸在淘汰落后的產業,大力推進高新科技、金融服務等環保、低耗能產業的建設,與此同時,大量的低技術勞動者逃離這些城市,回到自己的家鄉就近就業,比較典型的就是代工巨頭富士康從廣州遷移至河南.為解決短缺的技術工人問題,地方政府大力發展職業技術教育,為當地企業對口培養技術工人,甚至發明了“訂單”培養的辦學模式.
從以上分析來看,通過產業結構升級,企業對高素質的勞動者需求量會增加,畢業生應該更容易找到滿意的工作,人力資源盈余也應該為產業結構的升級提供智力支持,事實上,企業招人難和畢業生就業難是客觀存在的.
我國經濟發展可以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從建國到改革開放,是我國大力恢復工農業生產的階段;第二階段,改革開放到2008年,通過改革開放實現從第一產業向第二產業的經濟結構轉變;第三個階段就是目前我國產業結構升級階段,轉變現有的經濟增長模式,注重內涵式發展.這三個階段兩次產業結構調整都是在政府的主導先進行的,高等教育處于跟隨市場戰略,是產業結構調整引領人力資源結構調整.在第一階段,為了適應農業發展的需要,高等教育主要以培養農業技術人才為主.第二階段主要是通過引進國外資本、先進的技術和成熟的生產線實現產業結構調整,為滿足工業發展對人力資源的需求,在2000年開始大力發展高等教育,培養大批高素質的專業人才;第三階段,同樣是產業結構調整走在了人力資源調整的前面,雖然在第二階段實現了人力資源的積累,但是并沒有第三階段的產業升級提供有力的支持.由于高等教育采取了跟隨社會需求戰略,市場調節作用的滯后性和盲目性就不可避免,在產業結構調整的初期,高等教育沒有提供足夠適合的人力資源;在產業結構調整的后期,在慣性的作用下,高等教育在某些領域培養了過量的畢業生,但沒有為新興產業提供充足的人才儲備.
高校作為人才培養的基地,在人才培養和引領產業結構調整方面存在不可推卸的責任.在高等教育規模擴張的后期和人口數量下降的背景下,高校之間對生源的競爭日趨激烈,找準辦學定位,切合市場需要,實現內涵式發展,在未來淘汰賽中才能取得一席之地.
根據《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精神,我國高等教育系統必然走向多樣化趨勢,不同類型高校應根據自身定位培養不同類型人才.[2]社會對人才的需求具有層次性,高校的辦學定位也應該有層次性.研究性大學主要為培養理論性人才,高職高專院校培養技能型人才,而應用型本科高校的要脫穎而出,必須找準自己的社會價值,明確辦學定位.每一所大學培養的學生最終都要為社會服務,所學到的知識也必將應用于實踐,為滿足產業轉型對高級應用型人才的需求,應用型本科高校培養的人才應該介于兩者之間,有一定理論功底且掌握一定技能,能夠把現有的研究成果轉化為實際生產力,服務地方經濟的發展.
應用型本科高校在人才培養目標、培養規格、培養過程、培養方式和評價標準上應該有自己的特點.從目前情況來看,由于教育的管理體制問題,為博取更多的政府資源,普通高校傾向于升格為綜合性、研究性大學,培養目標、課程設置、培養模式同質化;由于高校在政府管控下,調整專業結構需要層層審批,所以專業設置和課程設置往往滯后于社會實際需要;高等教育規模擴張,經費投入不足,導致大學教師職業缺乏吸引力,師資力量和質量得不到保障,學校的硬件設施也跟不上教學變革的需要;另外有些高校也在進行應用型人才培養實踐,但是在學生培養模式和課程設置上缺乏深層次改革,導致應用人才培養流于形式.
基于應用型本科高校的辦學定位,為提高應用型高校畢業生的可雇傭力,需要從師資力量、培養模式、課程設置等方面做出實質性的改革.
3.2.1 改善師資結構.教師是學校的靈魂,是提高畢業生能力的關鍵力量.目前,高校在招聘教師時,更看重畢業學校、專業背景、科研能力等指標,對實踐能力考慮較少;從學生到教師的轉變,由于沒有經過實踐的鍛煉,教師自身也缺實踐動手能力,也就不可能培養的應用型畢業生.為彌補既能從事教學,又能勝任實踐教學的“雙能型”教師,可以從三個方面考慮,一是招聘具實戰、實訓經驗的教師;二是加強現有教師隊伍的實踐能力培養;三是聘請具有豐富實戰經驗的工程師,指導學、培養學生的動手能力.
3.2.2 從培養模式入手.改變傳統的“一支粉筆一張考卷”的培養模式,加強實踐、實訓方面的培養.理論課的學習是必不可少了,這也是應用型本科生高水平的體現;培養學生的實踐動手能力不是培養一個“成品”企業員工,而是培養理論知識應用于實踐方面的能力,熟悉用知識解決實際問題的途徑和方法.通過實踐基地建設,讓學生有機會接觸到、參與到更多的實際問題中,引導、鼓勵學生去探索解決問題的方法.
3.2.3 對課程設置進行深層次的改革.學以致用是學習知識的目標,不是為了考試而學習,但是很多課程經過大學四年,甚至再加研究生三年的學習,所學知識不知道如何使用.經過多年的英語學習,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考過四級、六級,依舊不會講、不會寫,在工作和生活中很少使用;在經過系統的高數、統計學、計量學等課程學習后,遇到實際問題時,不能很好的用數學工具分析、解決.貫穿與解決實際問題的模塊化課程是應用型本科高校課程改革的方向,數學、英語等基礎課程貫穿于專業課的教授過程中,這樣既能培養知識應用能力.加大實踐考試在學分總量的比重,改變學生的學習習慣,平時不學習,考試靠突擊,考后全忘光,真正把知識內化為學生的真實能力.
3.2.4 展望未來,未雨綢繆.技術進步使“科學一技術一生產”的周期日益縮短,也使產業結構的變化和改造日益加速.及時調整專業和課程體系,以適應產業發展的需要,應用型本科高校更應該如此,培養的應用型本科畢業生在求職中才具有更強的競爭優勢.考慮到專業和課程體系調整需要較長的周期,高校在緊跟市場步伐的同時,應具有前瞻性的戰略部署,把握未來新興專業,適時淘汰或者落后專業,才能在競爭中立于不敗之地,才能擔負起應用本高校在產業轉型中的歷史使命,培養產業轉型所必須的人力資源,起到應用型本科高校在產業升級中的先導和推動作用,為創新性國家做出應用的貢獻.
另外,應用型本科高校建設是高校辦學定位的一次大膽嘗試,是對生產關系的微調,是高等教育對生產力發展的積極回應,在氛圍上應該給試點院校寬松的政策環境.首先真正依法落實高等學校的辦學自主權,大力減少政府對大學的直接干預度,充分利用市場來傳遞社會需求,引導自我調整.[3]其次營造良好的輿論環境,消除偏見,應用型高校和綜合性大學一樣都是為國家做貢獻,只是辦學定位有差別,在資金和政策的配置上保持相對的公平性.再者適當調整高校的評價體系,建立應用型本科高校的評價體系,保障評價體系和辦學定位的一致性.最后改變教師的評價體系,特別是職稱評審方面,職稱評審指標是教師職業發展的指揮棒,現行的評審指標多數是對論文和課題的考量,不利于提高教師應用能力的提高,針對應用型本科高校建設的實際情況,提高實踐能力和成果轉化能力在職稱評審指標的比重,引導教師自覺發展應用型能力.
〔1〕閡維方,蔣承.產業與人力資源結構雙調整背景下的大學生就業——一個歷史和比較的視角.2012(1):6.
〔2〕史秋衡,文靜.中國大學生的就業能力——基于學情調查的自我評價分析.2012(1):59.
〔3〕徐高明.社會需求視域下的大學課程變革策略——基于江蘇省六所大學的調查.2012(12):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