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城市家具的場所精神

摘 要：城市家具作為場所的子系統必定要繼承和發展場所的精神特質。本文從感知與認同、場所秩序、文化特征、時代信息和形態走向五個方面論述了城市家具的場所精神。

關鍵詞：城市家具；場所精神

場所的產生起源于城市及人的群落發展之初，并隨著城市機能與人的不斷發展變化而變化，不同功能、不同文化、不同肌理、不同意義的場所層出不窮，為人們創造了豐富多彩的生活環境。而城市家具作為場所的子系統必定要繼承和發展場所的精神特質，并使場所中的各個要素共同形成一個有機整體，才能使場所空間發揮最佳效能。好的城市家具可不僅是場所精神的外在體現，更提高和完善城市的形象、功能和環境的品質，使場所煥發出生機與活力，并給人們在提供方便的同時使其獲得尊嚴感和幸福感以及對場所精神的認同感。

1 感知與認同

場所之間之所以有差異，是因為場所是有精神的。場所與人一樣，具備各自的象征和靈魂，一個地方能喚起人的記憶，就是因為場所精神。挪威著名的建筑師諾伯舒茲在《場所精神——邁向建筑現象學》一書中將場所精神的概念引申至建筑和城市設計領域。舒爾茨認為：“城市形式并不是一種簡單的構圖游戲，形式背后蘊含著某種深刻的涵義，每一場景都有一個故事”。置于特定場景之中并作為場所重要組成部分的城市家具必然要成為這一故事的載體，讓人們在與城市家具的交流和互動過程中，感悟場所的精神文化內涵，延續場所的感覺與記憶。這就是人與場所建立關系所產生的感官接受與認知的經歷，并主要表現為感知與認同兩個階段。

城市家具是場所精神的重要的物質載體，它與場地、建筑等其場所要素共同營造出了特定的場所“氛圍”，是由具體的造型組織和材料組織表現出來，如形式、肌理、色彩等具體的品質。人們通過對城市家具中這些信息接受、分辨、儲存、加工、分析處理，獲得足夠認識自己周圍環境的信息來適應環境，既感覺與識別。場所感知能使人在精神上獲得對自我存在的肯定，這也正是場所精神的根本來源。

人對場所的認同，是由感知到肯定提升，并由此產生歸屬感。人在一個環境中生存，通過對環境的感知和經驗的積累產生不同的感受，做出不同的趣味判斷，在審美體驗中獲得生理與精神上的滿足，認同感即產生。認同感的產生是由具體環境特質的客體帶來的，而人與這些特質的關系是在人的成長過程中逐步建立的，這也要取決于感知者自身的文化、情緒、審美經驗等因素。人只有通過認知過程，才能夠感受環境的特征和意義，而這種感受又反過來影響人的認知，進而提升到認同。因此，對空間認知的本身同時也影響了人本身，繼而影響對場所空間的體驗和改造。在此意義上對城市家具的塑造，首先表現上要易于理解記憶，具有場所的顯性特征，其次是要具有場所的隱性內涵，從而在認知上能喚起人們的共鳴。

2 城市家具是場所秩序的“協調員”

場所空間的規模與性質，雖然在城市規劃之初就已然定位，但在人的活動過程中，必然還會或多或少地產生人與場所之間的矛盾，要解決這些具體問題，很大程度上就要靠城市家具。同時，還需要對場所空間進行微劃分，使原本已劃分好的空間區塊、路線更加細化與明確。城市家具憑借自身的功能和性質及其相互間的協作關系限定周圍的空間和停留的人群，起到交通指揮與疏導，促進人與人、人與場所間的情感交流和提高場所使用效率的作用，儼然成為場所秩序的“協調員”。

好的城市家具不僅要具備實際的使用功能，還需要具備精神層面的力量，引發人的愉悅感。并根據不同的功能，從不同的方面引導人們的行為。例如：道路指示牌、交通標識、路障等城市家具，不僅要滿足交通需要、規范道路交通，同時也可以起到提醒、引導人們自覺遵守交通規則的作用；而景觀亭、雕塑等城市家具，除了滿足點景需要，同時可以具備空間的界定和轉換、信息交流，甚至作為場所地標的作用；而作為滿足人們健身娛樂需要的游樂、運動、健身設施等城市家具，則是迎合了大多數公眾的訴求，引導他們進行選擇適合自己的有益的活動，增添了人與場所的親切感等。滿足人們需求的城市家具不僅可以為社會生活提供活動場所的道具，還可以促發人的行為活動，從而“城市家具就成為了行為促媒器、發生器”。

合理有序地布置城市家具是非常必要的，它能夠將場所空間有序地分割，按照一定間距和布局原則來控制城市家具的種類、位置、數量，形成一定的空間序列，能夠有效提升城市形象、提高場所空間的使用率。

3 城市家具體現場所的文化特征

城市家具作為人類文化積淀的載體之一繼承與發展了城市地域文化，從而喚起人們對城市歷史的懷念和情感的歸屬，以此上升為人們對場所的認同感。但現代主義設計思潮下同一化、模式化的設計思想雖然為人類提供了生活的便利，人們被迫面對的缺乏歷史記憶和場所特征的城市家具，場所性格變得模糊而缺乏情感。不同地域的城市由著各自不同的歷史發展根源和過程，形成了諸如文字、語言、服飾、生活習慣、風俗、建筑風格、自然地理條件之間的個性特征。因此，在設計城市家具的時侯不但要考慮能提供人們生存發展的物質條件，還要充分考慮和尊重地域文化需求，使人的心理和精神上得到平衡和滿足。無論是社區、廣場、街道還是公園里的家具設計，都要考慮場所的整體環境，研究場所歷史文化、未來的發展、地方的特色等，科學合理地利用當地人文環境和自然資源，尊重自然、生態、文化歷史，使人與環境建立一種和諧均衡的整體關系。重新找回場所應有的文化記憶。

城市家具設計成敗的關鍵，在于能否挖掘和提煉出具有地方特色的風情、風俗，只有如此，才有引起當地居民的文化認同感，從而增加文化凝聚力和提高景觀價值。例如楚雄市的街道路燈不但在外形上采用了彝族民族元素，顏色上也運用了大膽的紅色、黃色和黑色搭配。各自獨特的設計和特有的形式語言展現了強烈的地域的特征。再如中山岐江公園，設計師在設計城市家具的時候，巧妙利用了原有的廠房、鐵軌等廢棄材料，這些能夠協助人們識別地域屬性的材料的運用，使游人更容易領會公園的主題。

4 城市家具傳遞場所的時代信息

文化、科技、社會經濟等因素，是城市、場所和城市家具發展的重要推動力。許多時下科技成果應用于城市家具中，表現為其形態設計不斷更新、空間表現方法的變換及新型材料、設備與技術的應用等。一定社會發展階段的科技水平、審美標準、流行風尚等，直接影響設計形態的發展。城市家具作為場所傳播媒介中重要的組成部分，其設計需要具有簡單明了的科學意義，并能通過科學對歷史和人文的影響來表現場所的形成，在印證場所歷史的同時反映科學技術的發展軌跡，傳遞著場所的時代信息。

現代城市家具已改過去功能單一、形式呆板狀態，隨著人們的審美情趣多元化需求而變得豐富多彩，并體現出現代文明的時代特征和需求。如在垃圾箱設計及處理方面，就應符合當今提倡的垃圾分類和袋裝化的趨勢；在城市干道的路燈上安裝太陽能蓄電裝置，可以滿足路燈在夜晚自主照明需要，節能又環保；而在售貨亭或公交候車亭設計時，則可考慮提供報時和報溫裝置，這些成本低廉的現代化電子裝置卻能讓人感受到時代文明的氣息。設計師要善于發掘現在和未來的需求趨勢，主動把握時代脈搏，設計出具有時代感的城市家具。

5 場所精神決定城市家具形態的走向

場所精神表達了場所具有的被人們普遍認同的特質和意義。它是組成場所的具體物質（如建筑、城市家具、場地環境等）的特質和意義的總結。場所精神是在自然發展與人文歷史發展中逐漸形成的。可以這樣說，場所與家具，是普遍與具體的關系：場所是普遍，意味著綜合、全面、整體的氣氛；城市家具則是具體，它有實在的形式和限定的空間元素。二者統一為整體，從內在和外在關系上相互關聯，場所精神決定城市家具形態的走向，而城市家具應延續、反映場所精神，豐富并提升場所的內涵。例如，在歷史場所，城市家具的形態應考慮從歷史遺存中提取出典型特征與符號為設計元素，并與該場所的整體風格保持一致；在現代氣息較重的場所，城市家具的形態應更多的融入簡潔、明快、節奏、創新的元素；在場地特征（如地形地貌、水文、氣候等）較為明顯的場所，城市家具的形態應體現出場地的抽象化特征；在特征較為模糊、場所精神需要重塑的場所（如老舊街區），其城市家具的形態應走向活力化、趣味化、生活化的設計之路。以麗江古城為例。在這座可謂邊陲名珠的歷史文化名城中，那些依山而建、鱗次櫛比的納西民居，那樸實生動的造型、精美雅致的裝飾，最能代表古城風貌，也是納西族文化與技術的結晶。木質建筑與石板路面共筑了城市的肌理質感。這樣的場所精神決定了其城市家具形態要與場所的整體風格保持一致，即是把民居建筑的形式元素與木材運用于其城市家具形態的塑造。

總而言之，場所精神的形成需要通過包括建筑、城市家具、場地環境在內的具體的物質來使場所產生能夠與人緊密聯系的特質，表達的是人對場所的一種內在體驗。而城市家具則正是對場所精神的一個具體闡述。因此，在城市家具設計應用中，必須有一個詳盡的場所調查作為前提和依據，還要包括客觀和主觀的信息，只有充分認識和理解了一個場所，以人文的視角追究其共鳴的價值，才能凸顯城市家具的場所精神。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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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付予（1978—），男，四川岳池人，湖南工業大學包裝設計藝術學院講師，碩士，主要研究：環境藝術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