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生活中缺少的不是美,而是發現美的眼睛。羅丹的藝術傳達給我們的不僅僅是藝術美,更是如何創造美。從生活中發現美、提煉美,并且用正確的方式傳達,是每一個經過藝術熏陶的人的責任。經過對丑與美的解釋分析,并對從丑到美、把丑轉化成美的舉例分析,透徹的講述藝術美的真是存在。
關鍵詞:生活;創作;藝術美;真實性;提煉;意識
美,無時無刻不存在于人們的生活中。只要有些閱讀能力的人,就沒有不讀小說的,視覺和聽覺健全的人,也不會不接觸繪畫和音樂。至于其他的藝術門類,通常也都在我們的身邊。因此談談藝術創作中的生活美是有必要的。
我們平時所說的“享受生活”,主要是享受生活中的美。正因為生活中蘊含著無限的美,人們才能體會到生活的愉悅和真正的意義。“享受苦難”則是享受生活中的“凄美”;追求理想,是在追求生活中的精神大美。這樣的理論更像是哲學觀念,將我們的生活帶到一個完美的世界。藝術美是由藝術家精心提煉出的自然美,已經由感性上升到了理性,可以說藝術美是超自然的。藝術來源于生活卻高于生活,藝術美也就不能等同于生活中的美,而是藝術家精神世界中的理想美。是深入和美化了的生活美。還因為藝術美存在于藝術氛圍和優美的意境之中,是經過藝術家提煉和洗滌的美,因此,藝術美也就顯得更加高尚,清澈,沒有雜質,不會被扭曲。而如何衡量藝術的真實性,將生活中的丑轉化成令人欣賞的藝術美是其中一個手段。羅丹在《論藝術》中說道:“平常的人總以為凡是在現實中認為丑的,就不是藝術的材料——他們想禁止我們表現自然中是他們感到不愉快和觸犯他們的東西。這是他們的大錯誤。”羅丹又說道:“在自然中一般所謂‘丑’,在藝術家,或作家,取得這個‘丑’或那個‘丑’,能當時使他變形……只要用魔杖觸一下,‘丑’就化成了美——這就是點金術,這就是仙法!”
羅丹所說的“點金術”和“仙法”,就是藝術家能夠把生活中的丑,變成藝術中的美。達爾丟失是莫里哀《偽君子》中的主人公,他是一個偽裝圣潔的教會騙子,喬裝成一位虔誠偽善的信徒,混進了商人奧爾恭家里,用盡花言巧語和伎倆騙取信任,圖謀勾引主人的妻子,霸占主人的女兒,想要繼承主人的全部財產。最后達爾丟失的種種卑劣行徑終于敗露而鋃鐺入獄。《偽君子》的劇情緊張,結構嚴謹,人物性格和矛盾沖突鮮明,深刻揭露了教會的虛偽和丑惡,達爾丟失也成為了“偽君子”的代名詞。不難看出,生活中本來丑陋的人物,在藝術家手上升華為“藝術美”的典型,并不是詩人困難的事情。同樣,羅丹雕成了老妓女《歐米哀爾》,凡·高畫成了《割掉耳朵的自畫像》。人們在羅丹的雕塑和凡·高的自畫像作中,并未覺察到一位老妓女的丑陋和一位畫家的自卑。所看到的是一位經過生活淪喪的老婦人默默地忍受著生活帶給她的折磨與無奈:她仍然渴望著美好的未來,煥發著在生活重壓下的那種不屈精神。而她那如柴般干瘦的身軀,是羅丹對黑暗社會道德淪喪的控訴。人們在第一眼看到《歐米哀爾》時,首先的感覺不是鄙夷,而只有同情和對主人公不屈精神的贊許。這就是羅丹把生活中的丑變成了藝術美,使人感動的結果。至于說一位良家婦女為何淪落成了一位妓女,那不是歐米哀爾的罪過,社會的罪惡絕不能讓一位身單力薄的女子去承擔責任,人們只能去追溯其社會根源,這也是從羅丹把生活丑轉化成藝術美中得到的啟示。因此,羅丹認為:“美是性格。”“在藝術作品中只有那些沒有性格的,才是不美的”。從這一點上看,《歐米哀爾》和《割掉耳朵的自畫像》中的人物都是有性格的:是一位被生活折磨得枯瘦如柴的老婦人的不屈精神;是一位畫家的自尊,對待生活并未失去信心的威嚴。這需要藝術家非凡的審美想象力和對生活細致入微的洞察力,這種表現手法需要藝術家敏銳的審美感知能力和豐富的審美情感。一位藝術家如果沒有高深的審美追求和表現力,是很難達到這種目的的。泰國前總理克拉·巴莫的《獨臂村》中,孩子剛一出生,就被族人砍去右臂,這本是一種摧殘生命的丑陋行為,但當你得知這是為了一種崇高的信仰——不讓孩子將來舉起右手去選舉議員:因為議員一旦當選,就開始貪贓枉法、魚肉鄉民。當你被族人的這種崇高的審美理想所征服的時候,你就不認為族人的這種行為丑陋了,甚至想要參與其中。
在這種法則中,巴爾扎克在《歐也妮·葛朗臺》中,創造了光彩奪目的老葛朗臺的藝術形象:老葛朗臺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十足的吝嗇鬼,盡管有萬貫家財,可他仍然住在陰暗、破爛的老房子里。深夜,在這密室中,他“愛撫、把撫、欣賞他的金幣,放進桶里緊緊的箍好”,小氣的每天親自為家人分發食物和蠟燭。臨死之前,還讓女兒把金幣鋪在桌子上長時間地盯著。貪婪、吝嗇和專橫使得老葛朗臺成了金錢的奴隸,冷酷無情、不擇手段地對待他的妻子、女兒和親人。老葛朗臺雖然擁有萬貫家財,可在精神上卻十分貧窮——他用來衡量人際關系的唯一手段就是金錢。為了錢,他甚至喪失了一切人的情感,異化成了一只只知道吞噬財富的“巨蟒”,為此,他給自己的家庭和女兒帶來了深重的苦難。老葛朗臺在生活中雖然是如此的貪婪成癖、毫無人性,周圍的人是那樣的唾棄他,疏遠他,可在藝術上,老葛朗臺卻成了巴爾扎克筆下刻畫最成功的吝嗇形象,已經成為法國文學史上,乃至世界文學史上一個經典人物廣為流傳。美與丑,是一對對立統一的事物,沒有美也就沒有丑。美與丑,是人們在社會實踐中形成的特有的判斷能力。然而美與丑也并不是一成不變的,他們可以相互轉化。這樣,生活的丑,轉化成藝術中的“丑”,也就有了特別的審美價值。
這些從生活中創作的美,都是如此的真實和感動。也只有從生活中創作的美,才能夠如此的真實和感動。現代藝術中,人們對于藝術的評判標準越來越模糊。隨著畢加索、波伊斯等反藝術運動和反藝術運動的產生,越來越多的藝術家將藝術烘托到一個無人能理解的狀態,究竟怎樣的藝術作品才能夠真正的走進人們的視線,在我個人看來,這些最基本的真實是評判藝術美的最基本的標準。在以后的創作中,我們也將在生活中尋找美,創作美。那么,既然說藝術作品要貼近生活,就應該以為藝術與生活是一回事,其實這是一種誤解。藝術雖然來自于生活美,卻不等于生活美。藝術美與生活美甚至完全是兩碼事。藝術的真實也要遠高于生活的真實。
雷克西斯和帕爾哈西奧斯都是公元前5世紀希臘著名的畫家。兩個人是非常好的朋友。有一天,他們因為藝術上的事爭論起來,宙克西斯認為表現在藝術作品中的生活真實,是藝術的最高境界;而帕爾哈西奧斯則認為,藝術的真實要高過生活的真實。兩人爭執不下,便決定把作品拿出去讓希臘的人民進行評定。于是,兩個人各畫一副畫,都用布蓋著拿到廣場上去。帕爾哈西奧斯首先扯開蓋住畫面的布;他畫的是一個男孩頭上頂著一串葡萄。不但那個孩子畫的活靈活現,而且他頭上的那串葡萄畫的更加逼真。雷克西斯剛一扯下畫面的遮擋布簾,就引得幾只麻雀嘰嘰喳喳地飛來啄食。在人群的一片驚叫聲中,雷克西斯非常得意,催促帕爾哈西奧斯趕快將遮住他畫面的布簾掀起來讓大家看看他的畫。帕爾哈西奧斯沉默不語,宙克西斯再三催促,帕爾哈西奧斯才笑說道:“你去把布簾掀開吧”。
宙克西斯走上前用手去掀布簾,手卻戳在畫布上。原來,帕爾哈西奧斯畫的就是一層布簾。帕爾哈西奧斯覺得非常尷尬,當場承認自己輸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生活的正式只能騙過來麻雀的眼睛,由此可見,藝術的真實的確比生活的真實更高一籌。普希金和幾個朋友搞過一場游戲:幾個人用語言和形體動作分別表演生活中的普希金,結果演得最像的并不是普希金本人,而是他的一位朋友。這就是藝術真實和生活真實的區別所在。《列寧在十月》中飾演列寧的演員,穿上列寧服,戴起列寧帽,用形體動作和語言表演起列寧來,比生活中的列寧更形象。這是因為演員抓住了列寧生活中最具特色的細節進行夸張,由生活真實變成了藝術真實的結果。普希金和朋友們的表演也是如此。
最終,藝術的真實要遠高于生活的真實。從生活到創作,這是一個必須經歷的過程,這個過程創作的才是真正的藝術美。
參考文獻:
[1]葛塞爾.羅丹倫藝術[M]. 團結出版社,2006.
[2]梁志誠.生活美與藝術美淺議[J].美與時代,2003(06).
作者簡介:張磊(1987—),男,安徽人,碩士,主要研究方向:藝術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