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示語英譯中“信”與“達”兼顧策略

作者簡介：胡帥男（1988.11-），女，河南南陽人，鄭州大學外語學院，2011級碩士研究生，外國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專業，研究方向：翻譯理論與實踐。

摘 要：公示語受眾較廣、影響力較大，但是在公示語英譯中存在種種錯誤，既不“信”，又不“達”，導致譯文的功能性大大降低，甚至有損外國受眾對中國的印象。鑒于此，本文重新闡明“信”與“達”的意義及其關系，并在此基礎上，結合實例，歸納了公示語英譯中“信”與“達”兼顧策略。

關鍵詞：公示語英譯；“信”；“達”；對立統一.

中圖分類號：：H31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026X（2013）01-0000-01

一、引言

“譯事三難：信、達、雅。”，這是嚴復流傳至今最廣為人知的一句話。有人把“信達雅”看作翻譯的三個歸約性準則，有人認為“信達雅”是評判翻譯質量優劣的三個標準，而根據嚴復的原話來看，這正是翻譯中最難實現的三個境界。但是在公示語的翻譯中，因公示語的特殊性，如果為保所謂的“信”而犧牲“達”，反而可能造成兩者盡失、譯文完全失去表達效力的結果。而如果對“信”與“達”的內涵有深刻的理解，則會發現二者往往并不矛盾，卻是相輔相成，甚至相依相生。由于“雅”這一標準主要用于規約或評價文學翻譯，因此本文將討論范圍僅局限于“信”“達”兩個準則。本文擬從另一個角度研究解決公示語英譯中“信”“達”兼顧問題，希望通過一系列策略的提出對今后的公示語英譯起到借鑒作用。

二、公示語的特點及其功能

“公示語”，顧名思義，是面向公眾的具有指示作用的話語，通常以指示牌、招貼等形式出現。對外經貿大學丁衡祁教授在《努力完善城市公示語 逐步確定參照性譯文》一文中對公示語做了如下定義：“公示語指的是在公共場所向公眾公示須知內容的語言，它包括標示、指示牌、路牌、標語、公告、警示等等。”（丁衡祈，2006）同時，丁教授又進一步將公示語的功能分為：提示性、警告性、指示性、告示性四類。由于指示牌、招貼等面積有限，因此公示語的普遍特點是精短；再者，公示語面向的往往是匆匆而過的公眾，因此公示語必須具有一目了然，清晰易懂的特點，便于在短時間內給讀者留下印象。好的公示語還應語言特點鮮明，風格獨創，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因此許多漢語公示語充分發揮了漢語簡潔精悍的特點，并套用、改寫詩句或成語，以及靈活運用各種修辭手法，讀來或瑯瑯上口，或耐人尋味，或詼諧幽默。如“腳下留青”，“來也匆匆，去也沖沖”，“食無語，食無余”，“花在微笑草睡覺，手腳留神別打擾”。

三、“信”與“達”的對立統一

嚴復在《譯例言》中基于自己翻譯西文的經歷體驗詳談了自己在翻譯過程中的體會。其翻譯思想流傳下來的精華濃縮為“信、達、雅”三字。嚴復指出“信”“達”難以實現之故在于“淺嘗，一也；偏至，二也；辨之者少，三也。”蔣門馬在“嚴復《譯例言》所述“信達雅”詳析”一文中基于對《譯例言》原文的解析，對“信”“達”之意做了如下總結：“譯文所承載的意義，與原文所承載的作者心意要完全一致，即信；言辭需要修飾錘煉，以恰如其分地傳達作者心意，即達。”（蔣門馬，2011：44）由此可見，“信”不等于直譯，上文舉例說明的公示語英譯中直譯導致表達不清原文意義受到損失的問題正是違反了“信”的要求，沒有達到“信”的標準，而公示語英譯中的語氣不當問題正是沒有做到“達”所要求的“言辭需要修飾錘煉，以恰如其分地傳達作者心意”這一點。誠然，翻譯過程中，出現“信”“達”矛盾，無法兼顧的現象是常見的，但是從其本質來看，“信”“達”又是統一的，如嚴復所說：“為達即所以為信也”。林璋在“解讀嚴復‘信達雅’”一文中對嚴復的《譯例言》中的引文10作了這樣的解析：“如果對原文“誠實不欺”，不“取便發揮”，譯文則可能是“跪在膝之上”而非“跪下。”可見，絕對忠實于原文的選詞和字詞組合，則“信”“達”二字可能皆無從談起。

四、“信”“達”兼顧策略

上文澄清了“信”“達”之間并非是絕對矛盾、必須舍此取彼的關系，相反，稍經探究，即會發現，“信”“達”是統一的，二者配合才能最大程度地完整準確轉述原文意思，在譯文中保留原文的語用效力。至于在公示語英譯中如何做到“信”“達”兼顧，以下策略可以參考：

1.拋開語言表層委婉回旋或辭藻修飾，譯文對準公示語的真正目的

前文提到，為了在短時間內抓住匆匆而過的公眾的視線或注意力，漢語公示語常采用改寫、套用詩句成語，或采用其他修辭手段，以達到幽默詼諧或耐人尋味的效果。這與漢語為意合語言這一特點密切相關，意合語言的特點使漢語靈活性極高，而英語作為一種形合語言，構詞造句受到種種語法限制，因此在英語公示語中，很少見到如漢語公示語一般文采外溢，而是直奔主題。因此在翻譯漢語公示語時，首先應透過語言表層種種藻飾，辨析該公示語的真實目的何在，在翻譯時，如不能保留原文語言形式，則干脆拋棄，直接譯出公示語的內在意義及目的。

仍以上文所舉實例為例，根據這一策略，上述公示語錯例可分別改為：

小草微微笑，請您走便道

Little grass is smiling slightly.Please walk on the pavement.

改為：Keep off the grass

天涯海角

The end of the world

改為：The end of the land

2.公示語翻譯時譯者應站在譯入語受眾的角度考慮可能的接受效果，避免冒犯。

在上文提到的公示語英譯常見的第二種錯譯中，譯文選詞的感情色彩、語氣等都會影響到譯文的接受效果，因此譯者在翻譯公示語時，應時刻將英美文化禁忌和英美文化的價值觀牢記心頭，要時時參照其文化習俗檢視自己的譯文，避免產生粗魯不禮貌的譯文。對于帶有警告性的公示語，在英語中往往不直接針對被警告人，而是通過轉換視角或不提及被警告人來緩和語氣，使受眾更易接納。

根據這一策略，上述公示語錯例可分別改為：

游客止步

Visitors stop！

改為：Staff only

請勿吸煙

Don’t smoke

改為：No smoking zone

五、結語

“信達雅”三字流傳雖廣，但是對其真正內涵人們或莫衷一是，或存在片面認識。本文通過搜集并分析關于嚴復原文《譯例言》探究的文獻，基于嚴復原話詳細闡述了“信”“達”的真正內涵義，同時論證了“信”“達”對立統一的辯證關系。一方面旨在糾正一些譯者在翻譯公示語時指導觀念的錯誤，一方面也旨在探索一些可應用于公示語英譯的實用策略，以產出準確高質量的譯文。

參考文獻：

[1] 丁衡祁：努力完善城市公示語，逐步確定參照性譯文[J].中國翻譯，2006（11），12-16.

[2] 林璋：解讀嚴復“信達雅”[J].中國科技翻譯，2000（11），1-4.

[3] 孫藝風：翻譯與跨文化交際策略[J].中國翻譯，2012（1），16-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