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大學跨學科研究關系是建立在跨學科知識共享機制基礎之上的。大學跨學科知識共享存在的主要影響因素有三種,即跨學科社會網絡因素、跨學科知識轉化因素、跨學科研究環境因素。在此基礎上,借鑒知識創造過程理論,提出了科學家科研行為理性假設,進而建立了大學跨學科研究知識共享的動力機制分析模型,揭示了大學跨學科研究中的三種知識共享動力機制,即單向學習收益機制、雙向互惠收益機制和組織激勵機制。研究認為大學跨學科知識共享動力主要受以下幾個方面因素的影響,即高位勢專有學科知識貢獻與嵌入方的動力因素、低位勢專有學科知識學習與整合方的動力因素、跨學科成員知識共享互惠的阻力因素,進而提出了改進和加強大學跨學科研究組織與管理的基本對策。
關鍵詞:大學跨學科研究;知識共享;動力機制;政策影響
一、問題的提出
目前世界范圍內有組織的跨學科研究計劃中,由大學所推動的跨學科研究計劃占據領導地位[1][2],密歇根大學等世界一流大學正在全校范圍內推進整體性的大學跨學科研究計劃[3]。從世界一流大學所推行的跨學科研究計劃來看,在大學內部建構跨學科研究關系主要依賴于不同學科之間的溝通與學習。跨學科知識溝通與學習包括科學研究信息、專有知識和隱性知識三個層面的內容,通過不同學科知識在學科間的流動、轉換、應用、創新等各個過程,以促進知識創造過程的優化與加速進而提高科學發現權的競爭優勢。
目前關于知識共享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企業知識管理領域[4],而大學跨學科研究問題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案例研究與組織管理層面,缺乏從知識管理角度出發對大學跨學科研究知識共享機制的研究。其中,野中郁次郎(Ikujiro Nonaka)從企業知識管理過程的視角提出了知識創造過程理論[5],分析了顯性知識和隱性知識之間相互轉化的四個階段,為進一步研究知識共享與轉化提供了理論基礎;Leonard等人強調隱性知識在總體知識中的重要性,并研究了企業隱性知識和顯性知識之間的溝通轉化問題[6]。我國學者張德茗等人對企業隱性知識和顯性知識之間的溝通轉化影響因素與作用機制進行了研究[7]。目前對大學跨學科研究計劃及其組織過程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組織結構及其特征等組織治理層面:趙坤等結合系統分析與生態分析,解構了斯坦福大學Bio-X 計劃的特點和優勢,提出了大學跨學科組織生態治理的有效路徑[8];陳凱泉等人進一步指出跨學科是研究型大學學術組織發展的重要特征之一[9];黃超等構建了一個大學跨學科合作關系網絡界面規則的理論分析框架,并對構成界面規則的要素進行了論述[10]。綜合有關研究可以發現,目前缺乏對大學跨學科的科研機制的理論研究,還缺少對大學跨學科研究政策的影響機理的深入分析。
大學跨學科研究與企業知識管理存在著顯著的不同,即大學跨學科研究具有完全不同的學科知識背景和研究主體屬性——不同學科知識主體具有不同的知識優勢和科學發現優先權追求,處于跨學科研究過程的知識主體間缺乏比較直觀的知識位勢排序,而且科學家的學術生產并不必然依賴于跨學科合作。因而在探索大學跨學科研究的計劃與組織問題時,關鍵是如何改變和發展出不同學科科學家之間的跨學科合作意愿,以促成跨學科研究成員之間的知識共享與轉化。本文嘗試借鑒知識創造過程理論,在科學家科研行為理性假設的基礎上,分析不同學科科學家在知識共享與嵌入、知識學習與整合兩個環節中的知識共享行為的動態博弈機制,進而深入揭示大學跨學科科研管理措施的影響機制。
二、大學跨學科研究合作的主要影響因素
借鑒知識創造過程理論可以發現,大學跨學科研究的知識創造過程是以不同成員所擁有的多學科的顯性知識與隱性知識之間的相互轉化過程,包括學科內部的顯性知識與隱性知識轉化、不同學科的顯性知識之間的轉化、不同學科的隱性知識之間的轉化、不同學科間的隱性知識與顯性知識轉化。要促進上述四個階段的跨學科知識轉化,關鍵是一個成員的專有知識對其他成員所具有的可溝通性[11],即不同學科成員對跨學科研究團隊的專有知識貢獻度。同時,知識型組織的最大效率的發揮需要促進個體成員之間的知識積聚和整合[12],并促進在不同知識主體之間形成雙向互動的知識轉移過程[13]。從這個意義上說,大學跨學科知識共享是指不同學科成員專有知識包括顯性知識和隱性知識的溝通與學習,主要包括跨學科知識貢獻、跨學科知識嵌入、跨學科知識學習與跨學科知識整合,知識貢獻與嵌入主要是指跨學科知識外在化過程,知識學習與整合主要是跨學科知識內在化過程,兩個過程的交互耦合共同生成大學跨學科研究的知識共享過程。
當前世界范圍內一流大學致力于推進跨學科研究的計劃與組織,根本目的是通過對校內不同學科的顯性知識與隱性知識關系進行重組,通過內部知識網絡的優勢集聚與能力建構,形成相對于其他學校的知識管理能力與知識創造能力,從而促進大學在相關領域建立起新的競爭優勢。不同大學學科所具有的知識屬性具有顯著差異,擁有特定的專有知識存量以及創造知識的能力,并由此決定著其科學地位與競爭優勢。[14]大學跨學科知識共享是以不同學科的研究能力為基礎的,這就意味著大學跨學科研究是建立在不同學科成員的學科知識分類、編碼與整合基礎之上。開展大學跨學科研究需要推動不同學科成員之間建立起內在化與外在化的學科間知識共享關系,使不同學科知識轉化為其他學科成員可使用的知識形式,以推動學科間專有知識融合、前沿研究信息提煉和隱性知識轉化等跨學科知識管理活動。在大學跨學科研究知識共享過程中,存在著以下三種主要影響因素。
(一)跨學科社會網絡因素
大學跨學科研究是不同學科及其成員之間的校內知識和社會關系的建構過程,具有合作價值的知識關系能夠促成社會網絡關系建構,而通過社會網絡關系的建構也有助于促進不同學科知識擁有者之間嘗試并深化知識關系。[15]在跨學科研究成員的社會關系建構過程中,學科成員的信任、溝通意愿和學習意圖是決定社會網絡建構的基本社會心理因素。
跨學科信任是大學跨學科研究合作關系的重要基礎。組織間的不信任會加劇成員間的顯性知識和隱性知識傳授和學習過程的信息不對稱,進而影響到成員之間的合作規模與深度。[16]一個學科成員向其他學科的成員傳授本學科專有知識時,他通常會對知識接收方的學術能力、學術信譽、跨學科能力進行評價,當對接受方的跨學科研究能力不滿意,對接受方利用相關知識構建跨學科知識優勢的能力和聲譽持懷疑態度,對接受方對專有知識的保密行為和給付學習成本不滿意時,就會逐漸減少甚至停止跨學科知識傳授行為。
不同成員所掌握的關鍵性知識通常為其帶來特定的學術特權與利益,而當跨學科知識共享與融合不能提升并強化自身的學術特權與利益時,基于對科學發現競爭優勢的追求將會導致雙方弱化并停止跨學科研究關系。科學家總是在本學科內部試圖保護自身學科知識位勢所帶來的特殊利益和優越感,但期待著從其他學科獲取專有知識來提升在本學科的競爭優勢,同時存在著向其他學科成員轉化知識而不會直接威脅其科學發現競爭優勢的跨學科心理效應。但是如果跨學科研究組織呈現“單向知識共享”現象時,即一個學科單純向其他學科貢獻知識而促進其他成員科學發現優勢建構,而難以從其他學科成員處獲取可用知識來建構自身的科學發現競爭優勢,則盡管跨學科研究在總體上具有科學發現競爭優勢,但在跨學科成員層面則會降低并弱化跨學科知識貢獻與嵌入。
總的來說,大學跨學科研究關系是由一系列的跨學科信任機制建構、跨學科知識共享活動、跨學科組織學習活動所構成的,這些活動、機制或流程重建了跨學科知識網絡關系并發展出新的更具有競爭優勢的知識創造能力。
(二)跨學科知識轉化因素
大學跨學科研究的知識創造優勢來源于多學科成員在理解、表達、存儲和運用知識開展知識創造過程的知識多樣性優勢與知識轉化過程的耦合優勢。不同學科團隊成員在跨學科知識共享、知識傳授和知識學習方面的合作關系存在障礙時,就會導致個人和群體兩個層面的跨學科研究合作不適,從而影響跨學科知識創造的能力和效率。
大學跨學科團隊成員來自于不同的學科,在本學科領域具有較強的知識編碼能力,并與其它學科相比處于較高知識位勢。當兩個以上學科進行跨學科研究時,不同成員所具有的知識位勢在相同知識創造過程中所具有的學術生產作用在時間和空間上分布不均衡。當跨學科研究團隊成員用不同學科編碼與語言,并在團隊中積極爭取自身學科知識位勢時,可能將形成類似于“大學學科內部化的團隊沖突”[17],從而不利于構建起良好的跨學科研究關系網絡。同時,不同學科所形成的學術規范和不同學科成員的學習能力也是大學跨學科研究知識轉化的重要影響因素。
在大學跨學科知識轉化過程中,一個學科成員從其他學科及其成員的知識共享中獲得有益知識的能力和素質是由其先前知識水平所決定的。不同成員在長期的學習與研究中所形成的研究行為習慣與隱性知識資源是具有顯著差異的,由此而形成他們具有獨特性的信息與資源能力,并將作為特定的前潛意識慣例行為帶入到新的學習與研究任務中。[18]但是由于存在科研慣例行為的路徑依賴性,它常常引導個體思維處于特定的思考模式下,甚至導致特定學科的研究團隊也處于特定思維模式下,從而阻礙跨學科研究團隊及其成員從不同學科角度深化對研究對象的認識與研究。這就形成了不同學科知識背景的成員及其團隊在跨學科知識共享中存在專有知識影響因素,決定了大學跨學科團隊知識共享必須建立在解決不同專有學科知識背景所導致的知識網絡障礙的基礎上。
(三)跨學科研究環境因素
大學跨學科研究組織績效是由大學跨學科研究主體的知識能力及其所建構的知識創造網絡所決定的。改進大學跨學科研究網絡的環境設計,包括改進跨學科高水平成果激勵機制設計和加強跨學科行動網絡建設,有助于促進大學跨學科研究網絡的建構與深化。
在大學特定跨學科知識網絡中,大學跨學科研究主體傾向于秘密持有自身的隱性知識以獲取知識優勢,并爭取從其他成員處獲取其他學科隱性知識來增強自身的知識優勢。只有當組織成員存在有效的激勵機制支持時,他們才會增強自身專有知識的轉化意愿,并積極構建成員間的知識行動網絡。[19]當科學評價標準以量化評價主導時,個體成員花費更多時間和精力投入多學科學習與合作以獲得更高水平成果的科學行為得不到有效激勵,則其更傾向于在本學科領域內追求學術產出數量并建立量產優勢。當大學跨學科研究缺乏更為充足的科研資助與科研獎勵,不同專有學科的成員不情愿花費時間進行知識分享活動,更不愿意為了他人的科學研究而貢獻自身的時間與知識資源。
大學跨學科知識網絡建構是大學跨學科研究的關鍵任務。以大學為單位推進跨學科研究關系建構,就是利用空間集聚來獲得跨學科知識網絡建構優勢,即利用大學內部天然的多學科優勢和地緣優勢,推動多學科的成員之間建立起優勢社會網絡和知識網絡,從而達到提升學科間專有知識共享與學習的效果。在大學跨學科研究關系中,跨學科知識網絡的緊密程度直接決定著跨學科溝通與資源配置的效率,較為松散的知識網絡對跨學科知識共享與學習的支持就達不到要求,從而降低跨學科研究的效率。
三、研究假設與建模
(一)研究假設
大學跨學科研究合作的目的是在不同學科間建立起跨學科的顯性知識與隱性知識耦合的知識創造網絡,形成多學科隱性知識和顯性知識獲取、存儲、處理與轉化關系。組織間知識主體的顯性知識與隱性知識分布在時間和空間上具有不均衡性,不同學科成員的專有知識水平及其創造能力也存在顯著差異。大學跨學科知識共享的動機主要是尋求知識資源方面的聯合優勢以提升科學發現優先權競爭力,主要依賴不同學科成員對更高研究成果的共同預期和追求以及對跨學科研究組織的信任度與可嵌入性。因此促進大學跨學科研究合作要從跨學科資源配置能力、跨學科團隊管理以及對跨學科高水平成果激勵三個方面入手,通過構建跨學科研究資源的配置機制、建設跨學科研究團隊的合作機制和選擇具有整合型的跨學科研究項目以驅動跨學科知識共享的暢通與發展。
(二)大學跨學科知識共享的行為機制模型
1.大學跨學科知識的單向學習收益行為機制
2.大學跨學科研究合作的雙向學習互惠行為機制
假設大學跨學科研究團隊沒有對跨學科知識共享的激勵措施或政策,但大學跨學科成員之間建立知識共享的互惠關系,即A為了向B學習其他專有學科知識而將自身專有知識CLA共享給B,而B為了向A學習也愿意將其專有學科知識共享給A,其他部分與上一模型一致,則有:
3.大學跨學科研究合作的組織激勵機制
四、模型分析與驗證
(一)大學跨學科研究合作的外在化動力分析
1.當B向其他學科貢獻知識時,始終存在著知識貢獻與嵌入成本CB,意味著跨學科知識貢獻的外在化始終會影響到B在自身專有學科體系內的學術產出。因此,驅動大學跨學科成員貢獻其專有知識,除了正常的科學發現權益保障和科研經費資助外,額外的科研補償發揮著決定性作用。這部分補償可來源于跨學科研究資助項目,也可以來自專有知識接受方,更重要的是需要對科研評價體系進行改革。由于專有知識接受方難以提供足夠分量的補償,并且隨著補償額度的增加而導致接受方學習成本增加,將減少接受方的主動學習動力。對麻省理工學院計算機系統生物學創新工程學科的研究也表明,強有力的財政支持是推進跨學科研究的重要基礎[20],因此大學應當保障并開發跨學科研究資助經費。
(二)大學跨學科研究合作的內在化動力分析
1.大學科研管理體系是量化評價主導還是水平評價主導,對內在化階段的知識共享動力具有決定性影響。作為跨學科研究的知識學習與整合方來說,其學習與整合其他專有學科知識本身也需要付出學習成本CA,并且將削減其在自身學科知識體系的研究時間與學術產出數量。而當實行學術水平評價體系時,為了獲得更高水平的學術成果,大學成員愿意參與跨學科研究并且花費時間去學習和整合其他學科知識,甚至愿意在自身可接受范圍內為知識貢獻與潛入者提供額外補償。麻省理工學院對教師實行年薪制并對教師教學工作量明確規定,對教師學術產出進行質量評價而非數量評價,這種科研質量評價體系正是推動該校跨學科研究計劃順利進行的重要科研評價制度基礎。
2.對于大學跨學科知識學習與整合方來說,在大學實行科研水平評價體系下,主動獲取其他學科知識后很容易實現P3-P1>0,則其具有知識接受與轉化的內在化動力。并且隨著跨學科研究的學術價值增量(P3-P1)的增加,專有學科知識的跨學科研究貢獻值或學術產出增量貢獻值增加,跨學科研究的知識學習與整合方的學術產出或科學發現收益增加,其學習和整合其他專有學科知識的動力也不斷增強。
(三)大學跨學科研究合作的互惠激勵動力分析
影響跨學科成員知識共享的因素就是不同學科知識主體建立的相對高位勢的專有知識傳授成本CA和CB,在互為高位勢專有知識和互為低位勢專有知識的過程中,雙方的跨學科知識共享與學習行為對對方的行為反饋具有記憶作用。即一方的積極共享與學習行為容易得到對方的信任而促進對方更積極地共享與學習行為,從而建立一種相互激勵、共同學習的大學跨學科知識共享互惠機制;而當一方在得到對方的積極共享行為時,采取積極學習而消極共享行為策略時,則跨學科成員間的信任機制難以建立,導致積極共享方的積極性消退而趨于弱化跨學科知識貢獻與嵌入行為。
1.跨學科研究成員所擁有的學科知識結構與跨學科學習能力,直接影響到其在參與跨學科研究過程中的知識貢獻、學習成本和創新能力。跨學科知識共享的貢獻、嵌入、學習和整合是建立在有關成果原來學科知識基礎之上的,如果缺乏一定水平的專有學科知識基礎和跨學科學習能力,高位勢學科知識則相對于其他學科成員過于高深而難以被學習和整合,最終難以理解和吸收成為跨學科研究的知識結構要素。大學跨學科知識共享的貢獻與嵌入方、學習與整合方在知識結構和組織學習方面具有相似性時,跨學科間的傳授成本與學習成本均會降低,將有助于降低學科間知識共享成本。
2.大學跨學科研究知識共享需要在特定的硬件及軟件基礎設施支持下,才能降低知識共享成本并提高跨學科研究績效。大學跨學科研究組織可以設立跨學科研究學習機制,利用經常性的學術報告會與專題研討會,建立跨學科顯性知識報告機制、隱性知識研討機制、知識共享交流渠道、跨學科項目創設機制等,來實現跨學科內部的學科之間、跨學科內部與外部、跨學科內部各關鍵成員之間的知識與信息的溝通、共享與融合,促進跨學科專有知識共享與融合。
3.大學跨學科研究成員知識共享需要專屬場所條件,而我國大學學科結構與研究組織機構以縱向學科權力架構為主,缺乏橫向學科聯系機制,大學內部的關鍵成員要想突破學科界限開展跨學科研究,必須從個體出發突破學科橫向關系鴻溝,容易導致學科內部和外部其他成員的非議或抵制。因此,大學跨學科成員之間專有學科知識的內在化與外在化過程,涉及到不同學科不同成員之間的利益關系建構,是多成員多環節的動態博弈過程。大學跨學科研究組織應推行橫向學科聯系主導的研究機構設置模式,使跨學科研究成員的學習交流空間具有組織化環境支持,在降低跨學科知識共享成本的同時形成開放的學習型與成長型的跨學科研究合作機制。
五、結論與政策建議
1.大學跨學科研究計劃與組織始終是圍繞知識創造過程安排設計的,其科學發現競爭優勢主要來源于其參與成員所擁有的專有學科知識存量及其跨學科知識共享能力。大學跨學科知識共享存在的主要影響因素有三種,即跨學科社會網絡影響因素、跨學科知識溝通影響因素和跨學科環境影響因素。大學跨學科成員具有專有學科知識屬性和科研行為慣例化特征,促進跨學科研究合作必須建立在特定的跨學科知識共享利益關系基礎上,才能促進不同知識位勢的專有學科知識間轉化過程的形成和發展。
2.分析了大學跨學科知識共享的動力機制。不同專有學科知識主體存在著專有知識的學術基礎、科研素質和能力等因素的不同,表現在跨學科研究團隊中在知識共享能力上存在不均衡特征。大學跨學科研究知識共享動力主要受以下幾個因素影響,即高位勢專有學科知識貢獻與嵌入方的動力因素、低位勢專有學科知識學習與整合方的動力因素、跨學科成員知識共享互惠的阻力因素。
3.大學跨學科研究組織管理部門應建立跨學科教育、培訓和學習體系,通過對大學跨學科研究環境與條件的機制構造來創造不同學科間的合作機會。此外,大學還應推行科學研究組織機構的扁平化管理,發展以橫向學科聯系為主的研究機構設置模式,使不同學科成員有更制度化的科研組織環境支持,從而在降低跨學科知識共享成本的同時形成開放的學習型與成長型的跨學科研究合作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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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劉第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