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我應朋友邀請,和幾個知識分子聚餐,其間一人大發言論,我覺得很不恰當,當場進行了反駁。當時確實有些激動,但我還是一再重申了“吾愛吾師,但吾更愛真理”,“真理越辯越明,越經實踐檢驗越可靠”,回來后,我還是想寫一篇文章,來剖析與說明。這是他的一些觀點:
其一是經濟學家及其他一些有學識的“家”都是放屁,沒有什么借鑒意義。
其二是社會應該讓腐敗官員治理,在自己腐敗的同時,也帶給了別人好處。
其三是不要看書、看報、看電視,這些東西都是黑毒。
還有一些觀點,不在此一一例舉。我一貫倡導,知識分子(包括作家、記者、教師等)作為社會的記錄者和見證者,要客觀、公正、理性,不為利益集團代言,也不盲目跟風,不能像梁漱溟那樣“獨立思考,表里如一”,就要保持沉默,而不要把自己的觀點強加給別人。
陳寅恪的“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已經如雷貫耳,深入人心。知識分子在自我辯白中,也在為社會辯白。同時他們也提出了許多發人深省的觀點:如米蘭·昆德拉說,作家永遠是一匹害群之馬。薩義德說,從事批評和維持批判的立場是知識分子生命的重大方面。駱以軍說,作家永遠要與世為敵。鮑鵬山說,知識分子保持激情的最好方法,在于你對社會的責任心。所以說知識分子站在批評的立場上看待社會,是不足為怪的,知識分子加入了大合唱,發出贊美的聲音,這才是咄咄怪事。
批評是對的,但知識分子不能極端。在平和的年代知識分子不能夠極端,在極端的年代知識分子該怎么辦,這是一個問題。尤其是在許多管道都封閉的社會,知識分子沒有批評的渠道,或者是批評就可能引來牢獄之災的時候,知識分子不但要謀生存,還要學會機智地批評。我們可以做一個有趣的對比,我們經歷了十年“文革”的浩劫,但留下來佐證“文革”荒唐透頂與泯滅人性的書籍似乎不太多。許多人都知道那時候許多人被逼死了,被打死了,被餓死了,被迫害死了,但我們不敢直面這段歷史,這是我們時代的恥辱。我們由于沒有深刻進行反省,所以容易遺忘與復發,這不僅是知識分子感到汗顏的問題,還是社會機制的問題。
在以前,如果知識分子的沉默還情有可原的話,現在隨著社會的發展,當金錢裹挾著人的欲望和需求急速而來時,知識分子不沉默反而讓人擔憂。許多知識分子僅僅為了一點兒錢,或者是一點兒利益,就開始了大放厥詞,為利益集團代言,甚至成為了利益集團的馬前卒。他們在不恰當的時間,不恰當的地點,說了許多不恰當的話。自己得了一點兒利益,卻讓許多人的利益受損,即使不受損,也不符合正義和理性的原則。對于這些知識分子的發言,我們應該反擊,而不能嗤之以鼻、得過且過,因為他們不但危害受利益集團盤剝的人,而且危害著社會的發展和進步。我們應該為了尊嚴而體面的生活努力,但不要因為一點點錢,就大放厥詞、強詞奪理、標榜自我,喪失了知識分子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