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新刑訴法賦予了檢察機關技術偵查的權力,卻在技術偵查措施的適用范圍、批準程序和執行主體等方面沒有具體明確規定,本文主要從刑訴法的相關規定與司法實踐入手,試圖探究技術偵查在查辦貪污賄賂案件中如何運用等相關問題。
關鍵詞:技術偵查 貪污賄賂 初查 審批機制
什么樣的科技能成為技術偵查措施,當前理論界和司法實務界也未能達成共識。筆者以為,技術偵查是指偵查機關依據法律所賦予的一種特殊偵查權,即運用現代科學技術設備,秘密的收集犯罪證據,查明案情的各種偵查措施的總稱。包括密錄密拍、電子偵聽、通訊監控、電子郵件檢查、電子定位,遠程跟蹤監視、傳遞個人情況數據以及用機器設備對比數據等。與一般偵查措施相比,其更具技術性、秘密性和侵權性。筆者在此就貪污賄賂犯罪偵查中,技術偵查措施的運用問題談一些自己的看法。
一、檢察機關獨立行使技術偵查權的必要性
新刑訴法賦予了檢察機關在貪污賄賂案件可以使用技術偵查措施,但新刑訴法(草案)一稿規定由公安機關執行,二稿直至通過稿都改為“交有關機關執行”,因此貪污賄賂案件能否由檢察機關實施技術偵查的爭議又浮出水面。筆者以為檢察機關應該建立自己獨立技術偵查系統,并獨立行使之。
一方面是貪污賄賂案件存在不留犯罪現場、發現難、調查取證難、證據固定難等特點,而職務犯罪分子的特殊身份很容易利用各種關系阻礙偵查,其偵破難度比普通刑事案件更大,對于高科技偵查手段的需求更加迫切。
另一方面從以往的經驗看,借用其他部門技術偵查手段的弊端不少:一是其他機關本身的技術偵查任務已經非常繁重,對于協助檢察機關使用技偵措施顯得力不從心;二是其他機關技術偵查人員對信息的篩選和把握不當,時常出現重要和關鍵信息沒有被收集,從而失去取證的最佳時機;三是有的機關在協助檢察機關利用技偵措施偵辦案件時還收取不菲的費用;四是跨部門、耗時長的繁瑣審批導致偵查拖延,技偵措施成為“想用時用不上,能用時又沒用了”的雞肋;五是增加了泄密隱患。
當前,還有不少人反對賦予檢察機關獨立的技術偵查權,其理由:一是檢察機關使用技偵措施率低;二是檢察機關缺乏技術偵查人才,技偵設備不能充分應用;三是保障人權和“黨內不準搞技術偵查”思想的影響,對獨立技偵措施的使用持否定態度。筆者竊以為上述觀點均不成立,檢察機關使用技偵措施率低,原因有二:一是法律本身不認可,所獲取證據不能直接使用;二是借用其他機關的技偵措施,審批程序繁瑣,容易貽誤戰機和泄密,去除上述因素,使用率自然會高。關于“檢察機關缺乏技術偵查人才”本身就是一個偽命題,連技術偵查設備都不讓購買,技術偵查人才從何而來。技偵設備得不到充分使用問題,檢察機關完全可以根據技偵措施的使用頻率和難易程度,逐級配備不同的技偵設備。
二、初查階段使用技偵措施的入法合理性
初查也稱立案前調查,其直接產生于檢察機關自偵案件的工作實踐,并隨著辦案經驗的積累不斷完善。大量的成功案例表明,在查辦貪污賄賂犯罪過程中,尤其是偵破疑難復雜案件,初查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但遺憾的是,初查游離于《刑訴法》的具體規定之外,新刑訴法修改后,依然沒有為初查正名,并將技術偵查措施的使用時間定在立案后,可以說這是對貪污賄賂案件查辦規律的一種漠視。
我們知道貪污賄賂案件不像其他類型犯罪,留有現場或存在較多的見證人,可以馬上確定犯罪的發生及犯罪嫌疑人。貪污賄賂犯罪的犯罪嫌疑人往往是單位或部門的負責人,容易隱瞞犯罪過程。舉報線索很少能直接反映經濟犯罪問題,多數是出自舉報人道聽途說和主觀臆測,沒有明確的犯罪現場,偵查手段則需要從犯罪嫌疑人本身入手,牽出犯罪事實。由于職務犯罪手段天生的隱蔽性、智能性和復雜性,因此在司法實踐中,只有借助初查對舉報線索進行篩選,從中找出有價值的線索,才能避免無的放矢、打擊不力、浪費司法資源的被動局面。從一定程度上說,初查的重要性已經超過了立案后的偵查活動。經歷過反貪一線的人都知道,立案后的偵查只是核對相關證據,對技術偵查措施的渴望度低、使用率也低。尤其是《新訴法》規定不得強迫“自證其罪”以及賦予律師偵查階段的辯護權,增加了訊問突破案件的難度,偵查模式急需由傳統的依賴言詞證據,“以供到證”逐步向收集和獲取實物證據,“以事立案”、“由事到人”的轉變,關鍵在于加強初查獲取外圍證據,在貫徹必要性的前提下正確使用技偵措施凸顯重要。
三、建立技術偵查審批機制的科學性
根據新刑訴法第一百四十八條第二款的規定“人民檢察院……經過嚴格的批準手續,可以采取技術偵查措施,”什么樣的手續才是“嚴格的批準手續”,新刑訴法中沒有作具體規定。
我們知道技術偵查措施的種類繁多,且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將更加豐富。這就給我們制造了一個難題,一方面我們要通過嚴格的批準手續對技術偵查措施進行約束和限制,保護公民通信自由,個人隱私等合法權益,防止權力濫用;另一方面我們要充分、靈活的使用技術偵查措施,更多的使用新的技術偵查措施,有效打擊職務犯罪,實現社會的公平正義。這就要求我們建立科學的審批機制。首先,我們應當建立一個原則,即根據某項技術的穩定性,確定其能否作為技術偵查手段,此項權力應交給高檢院和最高法院。其次,我們要根據技術偵查措施的使用難易程度、使用頻率、設備價值和對個人隱私可能的侵害程度等不同,確定可以使用的檢察機關層級,批準決定程序也應有所不同。例如密錄密拍、用機器設備對比數據,傳遞個人情況數據因使用頻率高、使用難度低,可以交基層檢察院檢察長批準,報市檢察院備案;又如遠程跟蹤監視、電子郵件檢查、電子定位經市級人民檢察院批準,報省級人民檢察院備案。再次,為了提高偵查效率,我們應當限制批準次數,以三次為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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