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國際氣候談判活動是一個復雜而又充滿博弈的過程。就目前而言,談判的困境主要表現為南北矛盾、歐美之爭、發展中國家集團內部分化以及集體活動的“搭便車”現象。由于受到氣候變化本身因素以及非氣候因素的影響,國際氣候談判變得更加困難。在當前的國際氣候政治中,走出氣候談判困境的出路在于堅持公平原則,加強國際合作;民主協商談判;在聯合國機制下維持發展中國家團結;形成具有法律約束力的文件,對各國進行有效地選擇性激勵。
關鍵詞:國際氣候談判 談判的困境 影響因素 走出困境的出路
Abstract:International climate negotiation is a complicated process, which full of game. As it be, the main dilemmas of negotiation have been: north-south conflict, Euramerican conflict, differentiation among group of developing countries, and hitchhiking. Due to climate factors and non-climate factors, international climate negotiation become more difficult. In the current international climate politics, every country should stick to the principle of fairness and strengthen the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have a democratic consultation, maintain the unity of developing countries , and try to issue a legal document, in order to to find a way out of this situation.
Key words:International climate negotiation;Dilemmas; Factors;Outlet
一、國際氣候談判制度
國際氣候談判是以國家作為行為主體,兼有其他行為體(如國際組織、國際NGO)廣泛參與的復雜國際政治議程。各國根據本國國情制定國際氣候戰略與政策,由于各國戰略和策略不同,在國際談判中必然存在著利益沖突和意見分歧。這就需要各國通過磋商和談判達成某種妥協,形成一定的國際共識。
氣候變化關系各國命運,而國際氣候談判已然成為全球關注的焦點。雖然,很早就有學者提出了認為因素對氣候變化會產生影響,但是,即使到20世紀70年代初期,各國科學家仍很少對氣候變化問題進行系統地研究。直到1988年,由世界氣象組織和聯合國環境規劃署共同建立的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PCC),以及同年召開的多倫多會議,才標志著有關氣候變化問題的高級辯論的開始。
氣候變化,在一定程度上是受到人類活動影響的,人類的生產、生活等活動均會對氣候產生不同程度的影響。例如,氣候變暖產生的溫室效應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自工業革命以來,人類的經濟活動大量使用化石燃料,這樣就造成大氣中二氧化碳等溫室氣體的濃度急劇增加,使全球出現明顯的氣候增溫、海平面上升及氣候變化加劇的現象,對水資源、農作物、生態系統以及人類健康都產生的一些負面影響。氣候變化已經是一個全球性的問題,它會影響到每一個國家、每一個地區甚至是每一個人的健康,這就需要我們生活在地球上的每個國家、團體坐下來共同協商和談判,以求得在某一個方面達成共識,為全球的氣候變化做出努力。
為了抑制人為溫室氣體的排放,防止氣候異常變化,聯合國在1992年地球首腦會議上,通過了《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UNFCCC),旨在對“人為溫室氣體”排放做出全球性限制的宣示。這是迄今為止在國際環境與發展領域中影響最大、涉及面最廣、意義最為深遠的國際法律文件。1997年,在日本京都召開的《氣候框架公約》第三次締約方大會上,通過的國際性公約《京都議定書》,就應對氣候變化問題為各國的二氧化碳排放量規定了標準。這兩份文件成為國際社會關于氣候變化問題談判取得的標志性成果。隨后,2009年在丹麥召開的哥本哈根會議備受關注。超過85個國家元首或政府首腦、192個國家的環境部長出席了會議并形成了《哥本哈根協議》。此協議維護了《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及其《京都議定書》確立的“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原則,就發達國家實行強制減排和發展中國家采取自主減緩行動作出了安排,并就全球長期目標、資金和技術支持、透明度等焦點問題達成廣泛共識。2010年11月29日至12月10日,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第16次締約方大會和第6次《京都議定書》成員國大會在墨西哥坎昆召開。此次會議在未來國際氣候制度構建方面,提出了設立每年進行全球氣候問題問題公投,倡議設立國際氣候法庭,監督《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的執行情況。 國際氣候談判正是在這些會議、公約的基礎上不斷地進行推進,不斷地進行改善。
然而,國際氣候談判歷程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并非一帆風順,而是艱難前行,困難重重的。
例如,美國拒絕《京都議定書》的意愿十分強烈。歐盟也曾選擇暫時妥協, 歡迎美國主持召開由主要排放國參加的國際會議。同時,《京都議定書》減排目標和方案設計的合理性與有效性遭遇質疑。議定書生效以來, 能夠真正實現達標排放的國家寥寥無幾。[1]歐盟成員國中除了英國、瑞典等執行較好之外, 多數國家均無法如期達到減排目標。再如,哥本哈根會議出臺的一個“并不具備法律約束力”的聲明是遠遠不夠的,并不能為后代提供任何安全保障,也不足以向全世界提供足夠清晰的信號。
二、國際氣候談判的困境表現
從1988年“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PCC)成立到1991年“政府間氣候變化談判委員會”的建立;從1992年《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簽約到1997年簽訂的《京都議定書》,再到2007年在《公約》第十四次締約方大會上通過的《巴厘島行動計劃》與“巴厘島路線圖”。可以說,國際社會通過氣候談判,為應對氣候變化問題取得了一定成果。但是,氣候談判是一個錯綜復雜的過程。各種因素影響談判進程,使國際氣候談判步履艱難。就目前而言,談判的困境主要表現為南北矛盾、歐美之爭、發展中國家集團內部分化。
首先是南北矛盾問題。在國際氣候談判過程中,由于談判的主體是全世界各個國家,既有發達國家又有發展中國家。發達國家在經歷了幾十年的發展過程中,排放了大量的溫室氣體,現在讓發達國家自愿減排,一方面會影響到經濟發展,另一方面,會影響效率。所以,發達國家追求效率。而發展中國家,在對已經造成的溫室效應中,多半不是發展中國家需要負責的,現在要減排,不應把法中國家納入進來,這樣不公平。所以,發展中國家追求公平。這樣,便產生了矛盾。氣候與發展的南北矛盾,即發展中國家與發達國家之間矛盾十分突出,在承擔環境保護責任和義務上,發展中國家和發達國家始終存在著重大分歧。
從某種意義上說,發達國家關心的是環境問題,而發展中國家關注的是發展問題。由于不同的國家處于不同的發展階段,其溫室氣體的排放情況和性質也存在差異。發達國家的排放是“奢侈性排放”,而發展中國家則是“生存性排放”。雖然所有國家都要承擔保護氣候的共同責任,但“共同”并不是“平等”和“均攤”。換言之,發達國家應該承擔更大的責任。因為從歷史上看,氣候變化問題主要是由于發達國家長期過度消耗石化燃料排放溫室氣體造成的;從現實角度看,當代地球環境所承受的來自人類社會的壓力大部分來自發達國家;從人均排放量來看,發達國家的人均排放量遠遠高于發展中國家。根據國際能源署的統計,發達國家以占世界25%的人口排放全世界75%的氣體;而人口僅占世界總人口4%的美國,其排放量卻高達總量的25%。美國溫室氣體的人均排放量是世界平均水平的5.2倍,是德國的1.9倍,英國的2.2倍,日本的2.25倍,法國的3.2倍,更是中國的8.7倍。如果要求發展中國家付出同等代價、采取同樣措施為主要由發達國家造成的危機承擔責任,這是不公平的。此外,發達國家有著雄厚的經濟實力與先進的環保技術,有能力為解決全球環境問題承擔更大的義務。
其次,歐美之爭也是國際氣候談判的困境表現之一。歐美之間的爭議主要體現在其對國際社會制定的文件或決定的履行方式上。歐盟希望對美國等國家保持環保產業、經濟發展等方面的壓力,因而在執行《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及其《京都議定書》上,采取了較為強硬的立場。而美國等國家不想在執行議定書時損害其經濟和降低其國民的生活水平,千方百計地減輕其溫室氣體的控制義務。[2]
歐盟一直以積極的態度參與全球環境保護,力爭自己在應對氣候變化行動中的領袖角色。在國際氣候談判中,歐盟始終堅持溫室氣體絕對排放量減少的原則。從實現最終穩定全球氣候系統的長遠環境目標的角度看,歐盟希望凝聚多年艱辛談判而達成的《京都議定書》能夠獲得批準生效,而不是半途而廢。[3]當然,歐盟積極推動國際氣候談判也有利用自身在減排成本方面的比較優勢,主要針對美國,提高自身在國際市場上的競爭力。
美國是是世界上排放溫室氣體最多的國家。但美國政府一直不承認存在著緊迫的氣候問題,拒絕簽署《京都議定書》,對參與減排持消極態度。其態度的主要原因一方面是擔心減排會對美國經濟造成沖擊,損害美國企業在國際市場的競爭力,另一方面是害怕與履約相關的國際監督、執行、核查機制對美國權威形成制約和挑戰。[4]美國、日本、加拿大等少數發達國家執意推銷所謂的“抵消排放”和“換取排放”方案,并試圖以此代替減排。即不真正減少本國溫室氣體的排放,而是以現有植被或新植植被吸收二氧化碳的能力抵消本國的超標排放,或者在發展中國家實施CDM項目,來換取在本國繼續大量排放溫室氣體的指標。這種毫無誠意的承諾自然遭到了廣大發展中國家和歐盟的反對。[5]
最后,發展中國家集團內部產生分化也使氣候談判變得更加困難。因各自利益的差異,七十七國集團加中國內部產生利益分化的傾向,出現了不一致的聲音。小島國聯盟擔心氣候變化,擔心海平面上升,很多問題同歐盟保持一致,要求采取嚴格的保護全球氣候的行動;石油輸出國擔心限制溫室氣體排放,會減少其石油出口,進而影響其經濟發展,對發達國家采取的應付氣候變化政策和措施十分關心,極力爭取發達國家對其經濟造成的損失進行賠償;拉美國家希望在執行《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過程中利用其森林等資源優勢獲得短期利益,在不少方面同美國想法相同。[6]
哥本哈根會議期間,巴西、南非、印度和中國組成了“基礎四國”(BASIC)。基礎四國的形成有利于凝聚和領導發展中國家,把握聯合國框架公約下的談判方向,但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發展中國家之間出現的分歧。
第四、集體行動的“搭便車”現象
所謂公共產品,是每個人對它的消費并不減少任何其他人也消費這一產品的機會。公共產品有兩個特性,一是消費上的非競爭性;二是享受上的非排他性。正是這兩個基本特性,導致了公共產品所謂的“搭便車”問題。所謂“搭便車”現象是指某種事情產生了正外部性,所謂外部性是指是經濟主體(包括廠商或個人)的經濟活動對他人和社會造成的非市場化的影響。分為正外部性和負外部性。正外部性是某個經濟行為個體的活動使他人或社會受益,而受益者無須花費代價,負外部性是某個經濟行為個體的活動使他人或社會受損,而造成外部不經濟的人卻沒有為此承擔成本。
減緩氣候變化很顯然是一個全球公共產品,因為溫室氣體減排的收益是非競爭性和非排他性的,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有權享受由一個國家或地區削減排放帶來的氣候改善,承諾削減排放的國家和地區不可能阻止其他國家和地區從中獲益。這就產生了集體行動中的“搭便車”現象——沒有人主動去做,大家都希望別人承擔更多。因此,各國在參與國際環境機制時都想爭取少付出成本而多獲得收益。
三、影響國際氣候談判的因素
影響國際氣候談判的因素有很多,這里筆者分為兩種:氣候因素和非氣候因素。氣候因素主要是指氣候變化的影響具有不確定性。這種不確定性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是,氣候變化影響的不確定性。氣候變化的影響具有明顯的區域性特點,氣候變化可能給一些地區帶來發展機遇,也可能給一些地區帶來滅頂之災。這就是某些國家在對待議定書遲遲不能批準的原因。另一個是,氣候變化的影響不能用確定的量來衡量。正如在《京都議定書》中,各個國家所減排的量其實不是用科學計算的,只是一個粗略的估計。沒有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這也正是《京都議定書》遲遲不能生效的一個原因。科學認知有其局限性,尤其是對于氣候變化這樣一種大范圍長時間尺度問題的科學認識,具有很大的不確定性。對于溫室效應和氣候變化等科學問題不存在重大分歧,但對其范圍、速率、程度等問題,認知比較有限,仍然很不確定。[7]例如碳排放份額的分配問題。它關系到分配給誰、分配什么、以什么樣的方式分配等方面的問題,對此,國際社會進行了艱難的談判,各方對分配目標的合理性存在疑問。有些學者甚至提出,減排目標沒有任何科學依據,未來的減排成本和排放水平也是無法預測的。而正是由于科學的不確定性,才使氣候變化國際協定的談判充滿變數。
其實,影響國際氣候談判的因素主要是非氣候因素。
第一,國家利益。國家利益是最根本的利益。在國際氣候談判中,同樣也涉及利益之爭。各國對溫室氣體的減排經濟成本的考慮就十分關鍵。因為它直接關系到國家的經濟和政治利益。歐盟一直是以最積極的態度來參與國際環境保護的,積極要求減排。最重要的原因是,歐盟現在經濟發展處于穩定和成熟,外延型發展的余地不大。另外,歐盟對能源技術等領域擁有世界領先的技術優勢。因此,歐盟的減排成本相對較低,減排的負面影響相對較小。而美國則不同。美國的經濟正處于增長時期,經濟對外擴張明顯,溫室氣體的排放呈明顯上升趨勢。如果減排,對美國的經濟影響很大,同時減排的經濟成本也要增大。
另一方面,應對氣候變化是一項非常復雜、成本極高而又缺乏實質性成果的集體行動,這就對國際氣候談判和國際環境機制的建立產生不利影響。減緩氣候變化是一個全球公共產品,具有消費上的非競爭性和享受上的非排他性特點。因此,許多環境學者認為,即便不考慮諸如臭氧層、碳排放等不確定因素,也很難通過達成協議來確保集體行動的成功以及分享可持續的公共物品。
溫室氣體產生的主要來源是無處不在的,包括能源生產、工業能源的使用、運輸和農業耕作。這些活動在全球GDP中占絕大部分份額,并同樣深深地扎根在工業國和發展中國家經濟體的生產結構中。并且,清潔能源的轉換,節能技術的開發,都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因而對氣候變化而言,預防所花費的費用要更高,而收益卻是長期的,需要幾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據美國能源部估算, 即便美國批準了《京都議定書》, 并且歐盟國家都遵守議定書,到2050 年,也只能使氣溫下降0.07 攝氏度;而每年成本高達1000 億到4000 億美元,與收益不成比例。因此,基于削減溫室氣體排放造成巨大經濟成本,各國從本國利益出發,大多有將減排壓力轉嫁他人的傾向,“搭便車”現象嚴重。
第二,意識形態的矛盾。馬克思曾提出資本本質上是反生態的,造成生態危機的最終根源就是資本主義制度本身。而今看來,當今資本主義國家在應對氣候變化的行動上也證明了這一論斷的正確性。
西方發達國家一直是全球資源的主要消費者,溫室氣體的主要排放者。其在工業化過程中消耗了大量的自然資源,同時排放了大量二氧化碳等污染物。發達國家對全球環境惡化負有絕大部分責任。因此在治理已經造成的環境污染,防止氣候進一步惡化問題上,發達國家理應承擔更大的責任義務,而發達國家卻力圖回避其歷史責任。究其根本,是資本利益的驅使。例如,美國美國政府強烈阻撓《京都議定書》的實施,布什總統2001年的演講就清楚地表明了原因,“《京都議定書》及其溫室氣體的指令性減排顯然不符合美國資本及其國家的意愿”。美國經濟是以碳耗為基礎的經濟,減少二氧化碳的排放勢必會對其發展產生不利影響。這也是美國的大資本利益集團所不能容忍的。實際上,美國政府代表的是壟斷資本的利益,在應對氣候變化的行動是受其大資本集團控制的。這就決定了它不可能為了保護環境而損害資本的積累。
然而,有人就會提出,歐洲資本主義國家大多是以積極的態度應對氣候變化的,這又怎么解釋呢?美國著名的生態馬克思主義者J.B.福斯特認為,當然這些歐洲國家的社會制度也是資本主義的,支配這些國家的基本原則也是資本積累原則。只是歐洲國家使用其他能源來代替高消耗的碳,因此,減少二氧化碳排放量對歐盟國家的資本利益的影響較小。由此可見,一些歐盟資本主義國家接受,并不是由于這些資本主義國家已不再追求資本積累而選擇保護環境。實際情況是,如果提出其他的應對氣候變化的途徑和方法,只要這些途徑和方法與這些歐洲資本主義國家的資本利益相沖突,這些國家也馬上會強烈地加以阻撓和反對。[8]
第三,其他的社會特征。一個國家和集團在氣候變化問題上的談判還受到該國其他問題的間接影響。例如,氣候變化問題在國家政策目標中是否具有優先性。如果有,那么該國肯定會高度關注氣候變化問題,在談判中會積極參與。又如,一個國家國內的經濟穩定性對國際氣候談判也會有影響。如果一國出現經濟危機,該國可能無暇顧及氣候問題。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阿根廷。阿根廷曾經提出自愿減排目標,然而金融危機使國家經濟發展受到嚴重影響,原來制定的政策目標也就不再提及。
四、國際氣候談判的出路
全球氣候變暖是是世界各國面對的共同挑戰,應對氣候變化問題需要各國共同的努力。但由于氣候及非氣候等因素,導致當前的國際氣候談判存在困境。在現今的國際氣候政治中,走出氣候談判困境的出口在于堅持公平原則,加強國際合作;民主協商談判;在聯合國機制下維持發展中國家團結;形成具有法律約束力的文件,對各國進行有效地選擇性激勵。
第一、堅持公平原則,加強國際合作
在1992年6月的聯合國環境與發展大會上,各國政府簽署《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其第三條規定了指導締約方采取履約行動的五項原則,其中的第一項是“各締約方應當在公平的基礎上,并根據他們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和各自的能力,為人類當代和后代的利益保護氣候系統”。這里就特別強調了公平的重要性。有的發達國家總是想把自己應該承擔的減排義務和資金義務與發展中國家,尤其是中國、印度等發展中大國能否承諾減排目標掛鉤,這是不能接受的,因為它背離了公平原則。[9]
氣候變化作為全人類面臨的共同挑戰,需要各國政府拿出更多實實在在的行動,通過更廣泛、深入和富有成效的國際合作來積極應對。各國政府應以負責任的態度應對氣候變化問題,擯棄一些爭端,加強國際氣候合作。例如,發達國家積極向發展中國家提供資金、技術等方面的支持;發展中國家根據國情,在發達國家的支持下,采取適當的、減緩氣候變化的行動。
第二,民主協商談判
各國要想在國際氣候談判中取得最大可能的共識,必須要坐下來進行民主協商。在協商中求同存異。在合作中也要有妥協。由于各國國情和氣候變化策略不同,在國際談判中必然存在利益沖突和意見分歧。一個國家的氣候立場取決于對經濟利益的判斷、國內的政治決策過程,以及外交和國際政治上的考慮。當然,一個國家的氣候立場也不是僵化不變,需要審時度勢加以調整。妥協是達成共識,促進國際合作的必要過程。以“巴厘島路線圖”的達成為例,一路峰回路轉,最終還算“柳暗花明”。[10]總之,在氣候談判中,因為各種原因產生的分歧并不可怕,只要各國能夠同心協力,凝聚共識,積極應對國際氣候變化危機。無論如何,應對氣候變化是各國共同的責任,符合全人類的利益。
第三,在聯合國機制下維持發展中國家團結
目前,國際上提出的國際氣候制度的設計方案多來自發達國家,發展中國家的聲音較弱。多數發展中國家能力有限,但發展中國家團結在一起無疑可以加強共同的談判能力,影響談判進程,促進集體的利益。面對來自發達過的減排壓力,發展中國家只有協調好內部利益的多樣化,在堅持《公約》和《議定書》的基本框架下維持團結,才能為自身爭取更大的氣候政治話語權。
第四、形成具有法律約束力的文件,對各國進行有效地選擇性激勵
選擇性激勵是解決集體行動困境的最重要的手段。選擇性激勵指的是所有克服集體行動困境的獨立而有選擇性的手段。集體必須具備兩種條件才可以提供選擇性激勵: 一是強制性的權威或能力, 二是能給潛在集體的成員提供激勵。
選擇性激勵可以是正面或是負面的, 但對集體成員則要有選擇性。集體可以通過負激勵來懲罰那些沒有承擔集體產品的成員, 并對承擔集體產品的成員進行獎勵。最普遍的激勵是利益獎賞或懲罰。[11]
雖然國際談判至今取得一定成果,但仍未產生一個具有法律約束力的文件。《京都議定書》由于監督與懲罰機制的缺乏給締約國的違約留下了可乘之機,也讓“京都”時代成為一個“既往不咎”的時期。雖然《京都議定書》給發達國家限定了2012年前的減排額度,但是如何實施和監督、如果各國在承諾期中沒有完成應履行的指標如何處理依然還是個難題。從過去的實踐來看,無約束力的、不具有很強執行力的協定顯然很難取得預期效果的。
五、結語
國際氣候談判錯綜復雜,受到各方面因素的影響,難以達成共識。國家利益、意識形態等非氣候因素成為談判產生困境的主要原因,如不同的國家和利益集團之間的差別,其他的一些社會特征等。對此,走出氣候談判困境應從全球長遠利益出發,尋求國際合作,在談判中進行民主協商,以形成具有法律約束力的文件,對各國進行有效地選擇性激勵,共同應對氣候變化。
而中國做為發展中國家,積極參與各種關于氣候變化問題的國際討論,積極參與聯合國等國際組織的相關環境保護計劃,如聯合國環境計劃、清潔發展機制等,充分展現一個負責任大國的形象。在切實維護自身利益的同時,中國應開展全方位外交, 主動參與規則制定,并為此開展積極、主動的氣候外交。另外,爭取更多的盟友,以增強自身的談判地位,努力導正氣候談判的方向。
基金項目: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規劃項目“語言具身認知的理論與實踐研究”(10YJA74011);南京信息工程大學人文社科研究項目“語言具身認知及其對英語教學的應用價值”(SK20090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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