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的視覺語言

　　摘要：因拜讀了內村直也的《五感的語言學》，筆者對與感覺器官有關的日語慣用語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深入調查和研究的過程中，筆者發現了一系列有趣的語言文化現象。在文章中，筆者主要以“視覺語言學”為主線，研究“視覺語言學”中用來形容吃驚的慣用語。
　　關鍵詞：視覺語言學； 目 ；吃驚；吃驚程度
　　引言：所謂的“視覺語言學”是內村直也的《五感的語言學》中的一個研究對象，主要研究和視覺有關的語言。內村直也在書中對視覺有以下描寫：“所謂的視覺，就是通過眼睛感受光的刺激的感覺。五種感覺器官中，可以說眼睛是最重要的。如果眼睛看不見的話，那么就什么也看不見了。如果不能感受到光的刺激，那么整個世界便都是黑暗的了。”注由此看來，眼睛的重要性非比尋常，而描述通過眼睛傳達不同含義的視覺慣用語也具有相當高的研究價值。
　　筆者在對《廣辭苑》《新明解國語辭典》《巖波日中詞典》等權威工具書進行調查后，粗略地總結了與視覺有關的218個慣用語，其中包括「目が舞う」、「目を抜く」等動詞的搭配形式，也包括「目は空」、「目には目、歯には歯」等慣用形式，更值得一提的是，「顔を読む」等慣用形式中雖然沒有出現眼睛這個視覺器官，但「読む」這個動作須通過眼睛的看才能得以實現，所以筆者也將這類為數不多的慣用也歸納在內。而通過對這些充滿靈魂的慣用形式的研究，筆者發現了幾個相似含義的用法，在此進行簡單的歸納和總結。
　　這幾個相似含義的慣用形式都是用來形容人的吃驚的，但是細細品味，形容吃驚的程度還是有些許差別的，它們分別是，「目を丸くする」、「目を皿にする」、「目を白黒させる」、「目に（の）色を変える」。下面將分別對其進行研究和說明。
　　一、吃驚到「目を丸くする」
　　「目を丸くする」的字面意思是“眼睛圓睜”，字典里對其做了如下解釋。
　　「怒ったり驚いて目を見張る。」（『広辭苑』）
　　「驚いて目を大きく見開く。」（『新明解國語辭典』）
　　“吃驚得眼睛都睜圓了。”（『巖波日中辭典』）
　　通過權威字典的解釋，可以明確「目を丸くする」在形容吃驚的時候，其吃驚程度比較輕微，只是由正常狀態向吃驚狀態的較平緩的轉變，沒有大起大落的吃驚感。
　　二、吃驚到「目を皿にする」
　　“皿”在《現代漢語詞典》里的解釋是“器皿，某些盛東西的日常用具的統稱，如缸、盆、碗、碟等”，在日語中，用作盤子的時候較多。所以說，「目を皿にする」字面意思是“眼睛瞪得想盤子一樣”，盤子是有一定面積的物體，可見此處形容吃驚的程度較「目を丸くする」更具體更夸張。字典里是這樣解釋「目を皿にする」的。
　　「物を探し求める時などに、目を大きく見開く。」（『広辭苑』）
　　「見開く。何かを探し求めたり驚いたりする形容。」（『新明解國語辭典』）
　　“睜大眼睛看。”（『新版日漢辭典』）
　　在漢語中雖然沒有一個對應翻譯是“眼睛瞪得想盤子一樣”，但卻有“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的說法，這個吃驚程度明顯比「目を丸くする」更深，反應時間更短，吃驚狀態展現得更快。
　　三、吃驚到「目を白黒させる」
　　「目を白黒させる」從字面上不容易判斷其具體含義，字典上對其解釋是這樣的。
　　「驚いたり苦しんだりして、目の玉をぱちくりと動かして見せる。」（『新明解國語辭典』）
　　『巖波日中辭典』中有這樣一個例句：「餅が喉につかえて目を白黒させる。」這個句子的意思是“被年糕噎得直翻白眼”，可見「目を白黒させる」在除了形容吃驚之外，還用來形容一些無奈、痛苦的情況；但就形容吃驚的時候，眼珠轉動，有一絲吃驚到慌張的程度，吃驚到不知所措的程度。
　　四、吃驚到「目に（の）色を変える」
　　「目に（の）色を変える」的字面意思比較明了，是“眼睛的顏色變了”，在漢語中雖然沒有對應的說法，但筆者認為“大驚失色”這個詞用來表達「目に（の）色を変える」非常貼切。字典里是這樣解釋的：
　　「怒ったり驚いたり熱中したりして目つきを変える。」（『広辭苑』）
　　『巖波日中辭典』中有例：「弟が目の色を変えて飛び込んできた。」，意思是“弟弟神色慌張地闖進來”，由此可見，「目に（の）色を変える」的吃驚程度更高，甚至吃驚到了驚慌的程度。
　　五、結語
　　綜上所述，視覺語言學中描述吃驚的四個慣用句，雖然都用來形容吃驚，但形容吃驚的程度卻不盡相同。“吃驚到眼睛圓睜”明顯程度不如“吃驚到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而通過調查分析，“吃驚到目光不定”同樣程度也不如“大驚失色”。所以筆者認為，「目を皿にする」的吃驚程度高于「目を丸くする」，「目に（の）色を変える」的吃驚程度高于「目を白黒させる」。但由于筆者的知識水平有限和調查資料不足，難免有錯誤之處，但以后會更加深入地研究，以得出更有價值的研究結果。
　　注：『五感の言語學』內村直也 PHP研究所 1980（10） 16ベジ
　　參考文獻：
　　[1]內村直也.五感の言語學[M].PHP研究所，1980（10）.
　　[2]新村出.広辭苑[J].上海外國語教育出版社，1998.
　　[3]山田忠雄.新明解國語辭典[J].三省堂，2004（11）.
　　[4]中國社會科學學院語言研究所詞典編輯室編.現代漢語詞典（2002年增補本）[M].商務印書館，2004.
　　（作者單位：長春大學旅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