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金科,男,1954年生于河北滿城。高中畢業后,先是任中學教師,后考入河北大學中文系。畢業后被分配到省直機關工作。曾任中共河北省委宣傳部副部長、省委外宣局局長、省政府新聞辦主任等職?,F為河北省作協黨組書記、中國作協全國委員會委員、碩士生導師。著有《燈下隨筆》、《偉哉長城》,與人合著《企業文化與企業精神百題》、《中國共產黨宣傳學概論》、《宣傳信息概論》等專著。
我喜歡漢字書法和國畫。不僅是情志,還有一種內在力量,一種高蹈的人文理想。書法和國畫中,我比較喜歡文人字畫。從某種意義上說,文人字畫是一種文化字畫,有文化的聲音,文化的氣息,文人的藝術生態:不刻意,不拘泥,無匠氣。揮灑自如,率性而為,隨心所欲,無章法而章法自現。從地域上講,我自然更關注河北文人字畫。
河北文人字畫中,我比較喜歡兩種。一種是汪洋恣肆式的信手潑墨而又渾然天成,講究詩酒風度,讀之賞之令人有一種酣暢淋漓的快感,比如陶然、王漓湘、談歌諸君的書法:另一種是嚴謹有序、清濁有體而又拿捏得法,講究字體字態,給人以莊重之美、力度之美、準確之美,含著筆墨的溫度和體香,器宇軒昂,大大方方進入視野,讀之賞之頓覺滿目生輝,油然升起一絲敬意,對作者,亦是對漢字、對書畫的藝術魅力,比如孟東嶺的山水畫、關仁山的花鳥畫,旭宇、相金科的書法。
《書法雅言》有云:“心為人之帥,心正則人正矣。筆為書之充,筆正則書正矣。書之為言,散也、舒也、意也、如也。”這是書法的法統,有點極端,卻也道出了文人的向往。的確,書法與人,特別是與文人緊密相連。正因為如此,盡管喜歡金科的書法,我卻遲遲不敢動筆寫文章。因為特別是在當代,單純的文人書法是不存在的,是無法孤立看待的,總是帶著世故人心、冷暖人情,完全撇開論及書法是不現實的。比如說金科,長期擔任機關行政領導職務,做過省委宣傳部副部長、省委外宣局局長、省政府新聞辦主任等,現為省作協黨組書記。這自是主業,副業才是書法與寫作,閑暇之余的雅好或追求。從這個意義上說,金科首先是文化官員,次之是文人,然后才是書法家。如此,寫這樣的文章就少了幾筆從容,多了幾分猶豫。好在金科為人謙和,寫好寫賴不會計較。
于是我可以這樣敘述:金科沒有煙酒嗜好,更不喜娛樂場所,盡量減少往來酬酢之苦,工作之余大部分時間潛心研字,著書立說。近年來,已有《燈下隨筆》、《偉哉長城》等作品存世。文字講究而有氣勢,措辭準確而又筋道,可以說是多年用心錘煉的結果,也是才情進發的使然。一如他的書法作品,先從臨摹入手,經過幾年,甚至幾十年的耐煩之心,刻苦研磨、千錘百煉,逐漸融入了作者的心性、體溫、思想和藝術修為;逐漸掌握了書寫的筆法和技巧;逐漸達到了心手相應、心融神洽、不泥跡象。每次書寫都能夠最大限度地凸顯線條的質量、線條的勁力、線條的語言、線條的美學特征:剛柔并濟,“剛而非石,柔而非泥”。對形的掌握嚴謹有序,對氣的運用清濁有體,線條不拖泥帶水,筆畫無起止之痕,無水墨之跡。用時下網絡的話說,是為“無碼影像”,字體干凈利落、優美準確、蒼勁有力,完成的書法便有了體態體香,風韻風骨。
中國書畫是非常講究線條美學的。書畫的線條就像音樂的音符,有節奏、有韻律、有動感、有聲音、有骨質,頂天立地而不飄、不浮,形式感和內在力量都非常強。也許金科深諳此道,在書寫中精益求精,力求完美,力求精確,這就成就了書法的優美形態:婀娜而不妖媚,輕盈而不漂浮,精致而不拘謹,有力、有勁、有骨、有態。裝飾性與藝術性完美統一,準確性與傳神性有機結合。在繁雜的工作之余,弄弄筆墨,寫寫畫畫,找到了自己充滿樂趣的一方天地,放牧心情,陶冶性靈,在快樂中書寫,在書寫中尋找更多的樂趣,使自己的書寫世界多增添一些光亮。因為路很長,寂寞的時光很多,茫茫黑夜,光亮會使人安寧,快樂會使旅途變短、時間變快,快樂會使屬于自己的書寫世界更為快樂。我以為,這也許是比較理想的書法人生!
(責編: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