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宋山龍
外延過寬,認定不確切
文/宋山龍
這兩份基層檢察院的起訴書,雖然只適用于簡易程序審理,但是對字詞、語法、邏輯、法理的要求,不能因此而降低要求。可是,細讀這兩份起訴書,還是發現有若干不能視而不見,見而不言,言而不議之處。
一、字詞與語法方面
1.文書(一)②處“見該屋邊門未關,遂溜門入內……”應改為“見該屋邊門未關,遂溜入門內”。
2.文書(一)⑦處,“邊跑邊手伸入衣袋內”應改為“邊跑邊把手伸向衣袋”。
3.文書(一)⑥處,“其”的指代不明,既費解又容易誤解。這一自然節共出現四個“其”,其中只有第四個“其”,指代被告人申遙,其他三個“其”均指代證人張斌。
另外,這一節中的“一名男子”、“該男子”,可以直接稱之為“被告人申遙”或“被告人”。而證人張斌的名字在本節第二次出現時,可以用“他”來指代。這樣表述既方便讀者接受,也可避免對“其”所指代對象的誤認。
二、邏輯事理方面
1.文書(一)①處和文書(二)①處,本院“就是否適用簡易程序審理”、“聽取被告人的意見”,“其表示同意”。這樣的表述,不管從語法角度還是邏輯角度來分析,都是既不通也不對的。被告人究竟是“同意”用簡易程序來審理,還是“同意”不用簡易程序來審理呢?至少從文字表述的本身看是不確定的。其實,用“同意用簡易程序審理”表示肯定,或者用“不同意用簡易程序審理”表示否定即可,一定要把“同意”之后的賓語表述出來。
2.文書(二)②處,被告人楊復忠“在倒車時由于疏忽大意并違反了有關操作規程……”在這里,“疏忽大意”和“違反操作規程”之間,從客觀事理上講不是并列關系,而是因果關系。因為“疏忽大意”,所以“違反了(叉車倒車)有關操作規程”。因此,“疏忽大意”和“違反有關操作規程”之間不能用“并”來聯接。
三、法律法理方面
1.文書(一)⑨處,“入戶盜竊公私財物”,上文有證據證明被告人申遙入戶盜竊的是被害人李玉芳的私人錢財人民幣2500元,卻變成“公私財物”。邏輯上講是不適當地擴大了外延,法理上講是增加了莫須有的犯罪行為。現行《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條規定:“盜竊公私財物,……”在表述中,可以說被告人申遙的犯罪行為觸犯了這一條款,也可以引用該條款全文,但不能認定被告人犯有“盜竊公私財物”的罪行。
2.文書(一)⑤處,證人張斌究竟是什么身份,到底是聯防隊隊長還是派出所民警,至少在行文中要有必要的交代。不然,有可能涉及到文書(一)⑧處“將該男子傳喚至派出所審查”的合法性問題。
3.文書(二)②處,被告楊復忠犯有責任事故罪原因有二:一是未取得叉車操作證,二是因疏忽大意導致違反有關操作規程。無證駕駛叉車是事故發生的根本原因,而不是文書(二)③處所認定的是事故發生的直接原因。疏忽大意導致違反操作規程,是事故發生的直接原因。
4.文書(一)④處和文書(二)④處,作為證據在其排列次序上不太恰當。因為,如果有若干個證據,那么排列在最前面的一般是最重要、最主要的證據。檢察院公訴人指控被告有罪,是被其他證據所證實的。被告供述自己的作案過程不能作為被告犯罪事實的最重要、最主要的證據,不能將被告人的供述排列在其他證據之前。即便被告有罪,也不能自證其罪。因此,被告對自己犯罪事實的供述,只能放在其他證據之后。
編輯:薛華 icexue0321@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