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后 制度強國

| 編譯·本刊記者 陳曦

除制度之外的幾個推動經濟增長的因素現在都能被多多少少地預測到。制度這個最容易控制的要素其實也最難控制

自2007年開始，經濟陰霾就一直未曾退去。從根本而言，金融危機和債務危機其實都是經濟增長乏力的外表癥狀。縱觀全球經濟大國，幾個新興經濟體都是剛剛開竅，從搞政治轉變到搞經濟，而其他的發達國家為維持經濟增長、尋求新突破筋疲力盡。

可以說，現在全球面臨的問題不是表面上的誰欠了誰的錢，而是深層次的經濟增長無力的問題。

經濟發展有幾個要素在起作用，資源、人、技術、資本和制度。分析未來五年的世界經濟格局，應該從各國掌握的經濟發展的要素來出發。

幾個要素中，自然資源稱為既定要素，各國都希望自己有用不完的石油和開采不完礦藏，但這些不是我們能選擇的。

教育水平決定勞動力水平的高低，而勞動力也越來越多地被看作一個重要成本考量。但是這個要素也不是容易被改變和控制的，而且人力資本對于國家財富增長所做的貢獻很難被量化。我們當然希望所有參與到經濟建設當中的人都能夠善良、守信、敬業，但提高人口素質不是一朝一夕能實現的。

除了不以或者難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要素，實現經濟增長只能依靠技術、資本和制度。

技術創新是推動經濟增長的強大力量。當代的經濟大國都起源于某種劃時代的科技。比如，1800年，身在美國的人想要把東西運到歐洲只能走水路，豐富的運河資源和先進的航海技術讓西班牙成為第一個日不落帝國。后來，蒸汽機的發明讓火車逐漸代替輪船成為主要運輸工具，英國成為工業大國。電力的發明讓美國后來者居上。電子技術讓日本和韓國這兩個資源匱乏的小國都能成為大經濟體。創新對促進經濟發展起著重要的作用，同時這樣意味著那些落后的國家可以享受到后來優勢。中國就是很好的例子。改革開放之后，中國通過引進學習外國技術，直接從“牛車”跳上了“火車”，成績和速度讓其他國家難以望其項背。

技術和資本其實是有交集的，科技創新需要時間和資本的雙重積累。各國對于這一點已有充分認識，對研發的投入也毫不吝嗇。現在比的就是，誰能最先找到下一個引領世界的新科技。

經濟增長依靠資本積累，資本提高了勞動力的生產能力，即提高了生產效率。誰都知道，用挖土機挖土的速度比用鐵鍬挖土快幾百倍，挖土機的價格是鐵鍬的幾百倍。想要節省勞動力和時間，購買挖土機是必然選擇，而這個選擇必須要有資本的支撐才能實現。

最后，幾個要素中，制度可能是最容易控制也是起到決定作用的。制度給出游戲規則，在這些規則中各個要素互相作用，通過交易實現獲利。一個國家經濟增長的速度和質量取決于它是否建立了適當的政府制度。之于制度，永遠沒有完美的答案，哪個國家都經歷過痛苦，也在痛苦中進步過。

改革開放之后，中國的經濟增長迅速，這就是制度的直接作用。與世界接軌就能享受到全球化帶來的好處，除了能充分發揮比較優勢，還能從發達國家的技術成果中獲利。更深度的開放必定是中國乃至全世界的必修課。另外，筆者認為，“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是真理。無論在哪里，讓大多數人滿意才算是合格的制度。看日本就知道，即使資源貧乏，在戰爭中受挫，也能擺脫貧困的命運。制度是由人制定的，不能指望制定政策的人總是能高瞻遠矚、顧全大局，但至少希望他們能夠支持長期的經濟增長而非與之相悖的個人目標。

制度之外的幾個推動經濟增長的因素現在都能被多多少少地預測到。制度這個最容易控制的要素其實也最難控制。2012年，中國、美國和俄羅斯都換屆了。雖說是換屆，但其實這三個國家都沒有翻天覆地地換。且不論中國的情況，美國的奧巴馬連任了，俄羅斯普京也連任了。德國將在2013年換屆，而筆者了解的情況是，默克爾深得人心，除非她自己不想干了，否則沒人能把她擠下臺。這些情況至少能說明一點，未來四到五年幾個經濟大國的政策連貫性能夠得到保證。

政策能連續下去，那么政策是否適合經濟發展就關乎生死。未來的世界格局中，強國一定是擁有最先進制度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