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土地上跋涉者的腳印：讀曹春榮著《跋涉集
——源自紅色故都的觀察與思考》

■舒 龍

紅土地上跋涉者的腳印：讀曹春榮著《跋涉集
——源自紅色故都的觀察與思考》

■舒 龍

瑞金，以 “紅色故都”名聞中外，勛垂青史。土地革命戰爭時期，瑞金是中國蘇維埃運動的中心，是中國共產黨在蘇區局部 （卻是全面）執政初始地，是中央紅軍主力和中央機關長征出發地之一。同時，瑞金還是客家人聚集地，客家文化底蘊十分豐厚。瑞金的歷史文化是一座 “富礦”，值得當地學者深入挖掘。近日，讀了瑞金市委黨史辦原副主任曹春榮著的《跋涉集——源自紅色故都的觀察與思考》 （由中共黨史出版社出版）一書，深感作者在這片紅土地上幾十年如一日，致力研究瑞金歷史，并取得頗多研究成果，他的執著精神令我欽佩。正因為受作者的這種精神所感動，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原副主任、全國著名黨史專家石仲泉欣然為此書作序，頗有感受地說： “從他身上，我看到了基層黨史工作者質樸無華、虛心好學、艱苦奮斗、默默奉獻的精神風貌，看到了蘇區精神在當代的延續與發展。”

作為一名基層黨史工作者，曹春榮立足瑞金這塊紅土地，對以瑞金為中心的中央蘇區史、以瑞金為首都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史，進行了充滿探索精神的學術研究，還對瑞金本土歷史文化現象進行了縝密思考和獨立判斷，寫下了數量頗多的研究文章。作者精心挑選了170余篇，共計80余萬字，按 “研習黨史” “解讀瑞金”“學壇雜說”“文苑碎葉”分類，以“跋涉集——源自紅色故都的觀察與思考”為書名集結出版。通覽全書，我們可以了解到曹春榮其人及他對瑞金歷史的深入觀察和縝密思考。

對黨史、地方志等多個領域的寬廣思考

縱觀《跋涉集——源自紅色故都的觀察與思考》一書所集文章標題，可知作者涉獵許多領域，如黨史、地方史、地方文化、方志學、客家學、文藝學、錢幣學等多個學科領域。這種涉獵領域廣泛，與作者的工作經歷有關。據了解，作者在地方志部門工作了十多年，參加了20世紀80年代的文物普查工作，然后在黨史部門工作了十多年，并擔任了一定的領導職務。文物普查和地方志工作經歷，為作者日后從事歷史研究和黨史工作奠定了牢固基礎，也是作者人生道路跋涉的新起點和學術研究攀登高峰的新起點。正因為作者的敬業精神、探索精神，以及強烈的社會責任感，才使作者在眾多領域有著比較深入的研究，最終取得了豐碩成果。

在學術研究上敢 “破”敢 “立”

作者之所以能在黨史研究中有所發現并深入思考，自然源于為學路上的勇于探索。而這種探索精神的養成，則可歸于他既重視理論修養，又勤于深入實際，進而形成自己的治史理念。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歷史研究者的基本責任，在于揭開歷史真相，盡可能還原歷史的本來面貌，把過去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現在的人們。因而在學術層面，要敢于懷疑、質疑，并能釋疑，即敢 “破”敢 “立”。從書中收錄的 《關于紅都瑞金的幾個歷史或現實問題的考辨》 《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赤色體育會屬性辨析》 《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國家銀行鑄行兩角銅幣說質疑》 《“二蘇大主席團紀念章”質疑》 《對長征研究與宣傳中的幾個問題的反思》 《博古對待福建事變的態度緣何前許后拒？》 《中共中央對中央蘇區反“圍剿”戰爭的正面作用與影響》 《關于 “一蘇大”會址的選擇及其他——從新編〈朱德年譜〉的一則記事說起》《瞿秋白究竟是怎樣離滬、留贛和犧牲的——由王彬彬的一篇奇文引出的話題》 《關于劉英家庭及生平幾個問題的考辨》等文章，不難窺見他的理念如何規范他的研究實踐。從這些題目中一連串的 “質疑” “考辨”“反思”和 “辨析”，就能看出作者的 “獨立思考”之處，表現了他在學術研究上有敢 “破”敢 “立”的敢闖禁區和獨立人格的突出特點和風格。

上述黨史研究文章，有的是作者在長期的接待工作中，對接待對象所提問題的解答；有的是對某些研究者就某個具體問題所作結論的質疑或糾正；有的是對時下“新發現的革命文物”的證偽；有的是對長期以來定于一尊的某些成論的反思或否定。比如 《對長征研究與宣傳中的幾個問題的反思》一文，表達了他對長征研究中幾個基本問題的通行成論的不同見解，他不認為第五次反 “圍剿”失敗，是導致紅軍 （特指中央紅軍）不得不長征的唯一原因，甚至根本原因。他從法、理、情的不同角度，論證了長征前夕，博古主持高級干部走留安排，并非出于宗派主義，而是根據突圍和堅守的需要，根據各人的具體情況，經過嚴格的組織程序確定的。他認為對長征計劃的嚴格保密，是 “在保密不嚴會遭致嚴重后果，甚至造成整個突圍轉移計劃的破產；而未作充分動員解釋，也影響到參加轉移的干部和紅軍戰士的熱情與積極性的兩難選擇中”， “三人團”和中央書記處所作的 “兩害相權取其輕”之舉。而這樣做所帶來的客觀效果 （直至主力紅軍撤出中央蘇區多日后，蔣介石才弄清紅軍此行的大致方向和意圖），也說明了它的必要和重要。由于觀點新穎，突破了以 “路線”論人論事的窠臼，且有理有據，文章發表后產生了一定的社會反響。有的讀者致電給他說，該文澄清了不少似是而非的說法，很有說服力。北京師范大學一名資深黨史學者也致信，認為他的看法 “很有道理”，表示支持。與此同時，作者以紅都瑞金為基點，力所能及地參與了對全國學術、黨史界共同關心的問題的思考和交流，使自己的研究工作提升到一個更高的層面。這一點，在書中收錄的黨史研究文章中有突出的表現。作者參加全國性學術研討會的幾篇文章，被中國人民大學書報復印資料 《中國現代史》全文選載的幾篇文章，以及其他一些被國家級刊物、核心刊物發表的文章，就充分說明了作者在黨史研究上的獨特見解。

在業務工作上自覺服務于經濟社會發展

黨史工作的根本任務就是 “以史鑒今，資政育人”。“為瑞金經濟社會發展服務，為瑞金文化傳承出力”，是作者研究工作的另一鮮明特點。作者自覺地把理論研究與所從事的黨史業務工作以及瑞金經濟社會發展的需要，緊密結合起來，使自己的研究工作有的放矢，效果顯著。書中多篇關于發展瑞金旅游事業的建言，對瑞金山川景物、民情風俗的描述，對瑞金歷代名人、黨史人物的刻畫，對弘揚瑞金客家文化的思考，就體現了這一點。早在1986年，作者就在 《發展瑞金旅游事業之我見》一文中，提出了發展瑞金旅游事業， “必須確立一個戰略思想，開發利用兩種資源，建立三大基地，做好四項基礎工作，調動五個方面積極性”的觀點，并且注意到發揮瑞金旅游的 “紅” “綠” “古”特色。文章的前瞻性和可操作性，已為此后的事實反復證明。 《起會辦學：客家興教育才的成功之舉》和 《社區記憶：客家人的粘結劑與助推器》分別以近代瑞金啟堂文社、瑞金市密溪村為例，為鄉村文化、鄉村社會建設，提供了足資借鑒的歷史經驗。 “學壇雜說”一輯的文章，反映了作者在文藝、方志、錢幣、客家文化方面，對一些具體問題的思考。不少文章其實也可以看做是作者從另一種角度所作的黨史研究，例如 《壯美： “紅土地文藝”最顯著的審美特征》 《蘇區民俗：紅土地文化研究的應有之義》 《試析 〈尋烏調查〉的方志學意義》等。其余文章，也有助于從社會學、文化學、心理學的角度，加深對發生在瑞金等蘇區的歷史現象的理解。他先后撰寫的《羅漢巖開發思路點滴》 《談談充分發揮瑞金的歷史文化名城作用問題》 《繁榮瑞金紅色旅游的幾點想法》和《江西瑞金市旅游業發展規劃審讀意見》等調研、理論文章，曾多次進入瑞金各級領導干部和各地旅游管理部門的視域，產生了很好的社會效益。

縱觀全書，我們可以看出，作者從事史志工作以來，更加自覺地以收集、整理、編纂、研究蘇區史和黨史資料，力求系統、深入地做好各個環節的工作，多出成果。他對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史的多方面研究，他為打好 “紅都牌”所做的各種努力，都取得了一定的成績，并理所當然地得到各級組織和社會的肯定。

總而言之，《跋涉集——源自紅色故都的觀察與思考》不僅是一部有助于了解蘇區史和瑞金史的書，更折射出一名基層黨史工作者 “質樸無華、虛心好學、艱苦奮斗、默默奉獻”的底色。同時，也讓我們看到了一名基層黨史工作者 “既不好高騖遠，又不妄自菲薄，而是扎扎實實朝著自己的目標走好每一步”的亮色，的確是一本值得廣大黨史工作者和黨史研究者一讀的好書。○

責任編輯 馬永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