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菊,祝玉坤
(西安交通大學經濟與金融學院,陜西西安710061)
隨著我國經濟的迅速發展,礦產資源供給對經濟發展形成的約束日益嚴重,當前資源價格扭曲所導致的配置效率低下與資源浪費、環境污染等現象,已成為制約我國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的“瓶頸”。價格扭曲主要表現在兩方面:一是石油、天然氣等礦產資源主要采取政府定價或政府指導價,未能真實反映市場供求關系和資源稀缺程度,致使資源價格偏低;二是礦產資源成本構成不完整,除開采成本外,資源補償成本、環境治理成本、生態修復成本、安全生產成本等外部成本未得到合理反映,這直接導致資源被廉價使用,帶來企業成本的外部化和社會化。礦產資源價格改革引起了我國政府、學術界和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①我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十二五規劃明確提出:建立健全能夠靈活反映市場供求關系、資源稀缺程度和環境損害成本的資源性產品價格形成機制,促進結構調整、資源節約和環境保護。在我國礦產資源保護和污染控制領域,以稅收政策為核心的經濟調節手段遠未發揮有效的積極作用。現行礦產資源稅收收入難以彌補因資源開發所引發的各種社會成本,使得礦產資源外部補償價值無法在現行資源價格中得以體現。與一般商品不同,礦產資源的稅收會引致企業復雜的跨期規避行為[1]。因此,從礦產資源跨期開采這一動態角度出發,分析資源稅收對企業開采的價格路徑影響機理,進而實現社會福利最大化是一個重要命題。國外關于不可再生資源價格與稅收效應的研究較多。Hotelling研究發現對于不可再生資源而言,開采資源的價格增長率必須等于貼現率;稅收降低了期初資源的產量,增加了后期的資源產量,即改變了不可再生資源在開采時間上的分布[2]。Dasgupta等認為,競爭性市場中不可再生資源價格變化越快,消費者對資源的生產和消費速度也就越快。政府可以通過制定稅收政策影響資源價格的變化速度從而達到控制資源開采速度的目標[3]。在Eirik S.Amundsen等看來,資源開采國的資源開采稅收規定沒有對國內資源產品消費者產生任何有效的激勵作用,同時資源擁有者的稅收負擔將會影響全球資源財富的分配[4]。Grant M.Cox等通過建立包含資源開采與出口的動態宏觀經濟模型,分析了在政府稅收或價格管制背景下,資源價格上漲對宏觀經濟的影響[5]。國內部分學者針對稅收在資源保護中應發揮的作用進行了理論分析,蔣金泉等進行了價格—稅收約束機制的理論分析,初步構建了煤炭產量—價格—稅收約束機制、稅收約束機制、稅收激勵機制,及煤炭價格—稅收財政轉移機制[6]。張藝和郁義鴻以Hotelling社會福利最大化的可耗竭資源價格路徑作為評價基準,分析說明通過合理設定基準價格和稅率水平,能保證在不同市場結構中實現社會福利最大化[1]。袁永德等根據礦產資源社會最優開采模型分析發現,我國資源開發利用中存在政府失靈、行業壟斷和外部成本問題,現行資源價格構成體系存在嚴重缺陷[7]。李國平等基于我國國情和礦產資源有償使用制度的理論基礎,重新設計了覆蓋我國礦產資源不同種類的資源稅從價計征公式[8]。
綜上,已有研究存在兩方面的局限:第一,部分文獻提出應通過稅收手段來彌補資源價格構成中的環境等外部成本,然而對稅收與價格之間的內在關系較少進行理論分析。第二,礦產資源價格形成與稅收制度規定直接相關,例如采用從價還是從量計征方式、稅率的高低設置究竟會對資源價格形成產生何種影響等是重要問題,然而現有研究卻較少涉及。本文對我國礦產資源價格形成機制進行研究,尤其是對稅收在資源價格形成中的作用進行探討,通過分析礦產資源價格扭曲的根源和機制,研究如何充分發揮稅收在資源價格形成中的作用,以促進資源的合理開發和利用。
馬克思勞動價值論與馬歇爾價值理論(均衡價格論)從不同角度考察商品價格的決定問題,馬克思價值理論的重點在于對價值中所體現的社會關系作深入分析,而馬歇爾則是從供求關系出發說明商品的價值。與一般商品不同的是,礦產資源的價值構成還應從稀缺性和可持續發展兩個角度進行分析[9]。其中,稀缺性是指資源作為經濟生產過程中的投入要素會出現供不應求的狀況。從價值補償的角度來說,可持續發展的礦產資源價值觀認為資源價值的補償不僅包括有形的消耗部分,而且包括生態功能的恢復和重建。因此,礦產資源價值主要包括兩大部分:經濟價值和生態環境價值。其中,經濟價值又可進一步分為天然價值、代內與代際補償價值和人工價值;生態價值和環境價值可合并為外部補償價值[10]。礦產資源的具體價值構成如表1所示。

表1 礦產資源的價值構成
礦產資源的價值屬性和成本構成決定了其價格構成及其總體水平。礦產資源的成本構成主要包括以下五部分:一是開采者因開采礦產資源而向資源所有權人(國家)支付的補償即權利金,或者礦業權人為取得礦業權而向礦產所有者支付的費用,即礦地租金(絕對租金)。我國沒有專門的權利金,礦產資源補償費類似于國外的權利金。現行礦產資源補償費平均費率為1.18%①1994年測算的補償費的合理費率標準為10%左右,但由于之前已經開征增值稅和資源稅加之當時礦產品價格偏低,考慮到礦山企業的承受能力,采用了低費率起步。,不僅遠遠低于發達國家費率水平(國外的權利金費率),甚至低于許多發展中國家,礦產資源補償費沒有成為有償開采制度的主體,不能真正反映國家對礦產資源的財產收益。我國的探礦權、采礦權使用費收費標準過低,不利于勘查區塊退出機制的形成。因此,在我國礦產資源天然價值并未得到完全補償。
二是邊際直接成本,主要通過采礦企業的礦業權權益來實現。其中,探礦權價值補償模式為誰投資,誰受益。然而,礦產資源開采具有高風險性和高投入性,勘探過程中發現有價值的礦產概率極低;資源開發主體在勘查期和開發階段一次性、資本性的投入很大。因此,采礦企業的礦業權權益實現需要政府給予一定的優惠政策支持,當前我國的稅費制度未能充分考慮礦業活動高風險、資金密集的特點,缺乏有效的稅收激勵機制[11]。
三是為實現代內與代際補償價值,應在礦產資源價格中包含代際補償成本、生態修復成本、資源枯竭后的退出成本以及安全生產成本等。具體來說:(1)由于礦產資源的不可再生性特征,開發利用資源往往會影響到后幾代人的生活環境。“代內與代際公平、合理補償”的實質是不僅要考慮當代人的利益,而且必須兼顧考慮后代人的需求,使后代人的生存發展不要受到影響。我國現行礦產資源價格體未能體現“代內與代際公平、合理補償”,造成礦產資源代際補償成本未得到完全補償。(2)生態修復成本主要是針對資源開采過后,礦區生態環境如何修復問題。礦山企業在開采過程及開采結束后,必須對地方的生態環境進行維護和修復。我國尚未建立完整的礦區生態環境恢復治理辦法,礦產資源價格中也沒有完全體現生態修復成本。(3)資源枯竭后的退出成本是指如何保證礦區資源枯竭后,礦區經濟和當地居民的后續發展問題。為實現代際公平原則,保障子孫后代在將來資源枯竭后“有飯吃”。因此,在礦產資源價格構成中應體現代內與代際公平原則,通過在資源型地區設立代際補償基金,對礦區居民進行代內和代際補償。(4)與一般工業企業相比,礦產資源開采企業的安全和勞動力損耗問題十分嚴重,主要表現在礦工體力過度耗損和遭受傷殘、死亡與患職業病等特殊損傷的幾率高[12]。由于我國礦產資源企業在開發過程中的安全投入費用提取不足,導致資源的安全生產成本無法在價格中完全體現①茅于軾等(2008)等研究發現,2000—2006年我國煤礦的安全成本僅維持在價格的3.5%,而同期美國、德國等國家煤炭安全成本占煤炭平均價格的17.5% -21%。。
四是開采成本,即組成礦產資源價格的活勞動和物化勞動的貨幣形態,是資源采掘、開發以及運輸中的各項成本。礦業企業在開采過程中,隨著開拓礦量的減少及開采對象的耗竭,礦山需要不斷地向外擴展或深部延展,包括露天礦的擴幫剝離和井下的開拓延伸,以開辟新的作業場所,彌補耗竭的儲量,保證礦山正常生產。因此,礦產資源勘探過程中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資金,以期發現具有經濟價值的礦床,保障礦產資源的持續供給,地質勘查勞動消耗是礦產資源經濟價值的重要組成部分。
五是礦產資源的外部環境成本。礦產資源在開采、加工、運輸以及燃燒過程中,排出廢水、廢氣、廢渣對生態環境及人體自身的健康產生副作用,帶來大量的環境外部成本。然而,由于我國至今未開征獨立型環境稅并且缺乏完善的生態補償機制,這直接導致礦產資源外部補償價值無法在現行資源價格中得以體現。由于現行礦產資源稅費制度調節作用弱化,當前礦產資源的粗放開采造成資源的回采率偏低,許多開采難度稍大的資源遭到廢棄;同時,資源性產品的開發利用又反過來導致了資源的緊缺需求,粗放的開采方式不僅污染了礦區周圍的生態環境而且造成了不必要的浪費,形成惡性循環。
本文借鑒 Sinn、Neher和 Hung and Quyen的研究[13-15],在標準的動態霍特林分析框架下,研究稅收在礦產資源價格形成中的作用機理。假定企業在完全競爭的市場條件下,以現有的技術條件進行開采,礦產資源初始儲量為S0,單位開采成本為固定變量c。p=f(q)表示每一時期礦產資源的市場需求函數②假定f(q)≥0,f'(q)<0并且limf(q)=∞,以保證礦產資源在有限時期內并不會枯竭,但會逐漸降低。,其中p表示礦產資源的凈價格;q為在價格水平為時p的市場需求量;e-ρt為貼現系數,其中ρ=ln(1+r),r為市場利息率。在不對礦產資源征稅時,企業在t期的利潤函數為:π =ptqt-cqt,則追求未來利潤現值最大化的目標函數為:



圖1 礦產資源的最優開采路徑
在圖1第一象限中,礦產資源的凈價格隨著時間t按照利率水平上升,對礦產資源征稅之后,凈價格曲線由“初始凈價格曲線”移至“新凈價格曲線”;第二象限為資源的需求曲線,在價格達到P0的時候,礦產資源需求量為0;第三象限為資源的最優開采路徑,三角形OAD和三角形OBC的面積代表資源的總儲量。由圖1可知,對礦產資源征稅使得最優價格路徑變得平緩,對于礦產資源有延遲開采的激勵,即耗竭日期延后。因此,資源開采的跨時期轉移(由當期轉移到下一期)將會降低環境損失進而增加社會福利。
在前面分析過程中,我們一直假定政府對礦產資源征稅是一種從量稅,然而對資源征稅究竟是采取從價稅還是從量稅的社會福利效應更大?這是接下來要解釋的理論問題。

上式(2)表示q數量礦產資源被消耗時的社會福利水平。為求得從量稅率θ時的競爭性均衡結果,設定如下的最大化問題:

通過構建Hamiltonian函數,可得滿足礦產資源最佳開采路徑t的變量q,符合式(3)一階條件:
“我帶你們走的正是最好走的路,起碼在這一帶是這樣。這里本沒路,拖拉機一過,路就出現了。”說完,便又扛起行李往前走。

式(4)中,λ為礦產資源的影子價格。用qt(θ,λ)代替q帶入式(4)可以得出式(5):

由于qt(θ,λ)代表在時期t的最佳開采速率,因此可得最佳開采計劃qt(θ,λ)滿足如下的資源儲量約束:

pt(θ,λ(θ))=f(qt(θ,λ))表示滿足式(2)和(3)中最大化條件的資源價格方程(t≥0)。現在方程(6)可以寫作以下形式:

式(7)可以按照霍特林法則(Hotelling rule)變為如下形式:

現在假定對礦產資源征收從價稅,按照資源價格的ω百分比征稅。pt表示征收從價稅后ω實現競爭性均衡時的礦產資源價格(t≥0)。此時滿足如下條件式:

式(9)可進一步變換為:

式(7)和(10)同為描述每一時期實現競爭性均衡的礦產資源價格,可推導出下式:

基于以上分析,可以得出如下兩個結論:
1.在同一競爭性均衡條件下,礦產資源從價稅所產生的稅收收入比從量稅高。
在時期政府征收從量稅時,礦產資源稅收收入為 θqt(θ,λ(θ));同時期征收從價稅 ω 時,稅收收入為:

由于pt(θ,λ(θ))> θ+c,故式(12)必然成立,礦產資源從價稅收入必然高于從量稅。
2.通過征收一種銷售稅的方式提高資源稅收收入水平時,穩定的從價稅比從量稅更有效,這是因為從價計征所取得的社會福利水平更高。
由于要考察資源從量稅的扭曲效應,用式(13)表示征收從量稅率θ后實現競爭性均衡時的社會福利現值:

結合式(7)和(8),對式(13)進行變換可得:

由式(14)可知,隨著礦產資源從量稅稅率的提高,社會福利現值會降低。從結論1可知,從價稅ω=θ/(c+θ)比從量稅在每一時期均產生更多的稅收收入,所以,同時期從價稅征收的稅收收入現值高于從量稅收入,如式(14)所示。

同等水平的社會福利凈值可以由更低的從價稅率取得①假定從價稅率越低對宏觀經濟扭曲效應越小。,以ω′<θ/(c+θ)為例加以說明。令ω′=θ′/(c+ θ′),則 θ′< θ。此時,征收 ω′稅率的從價稅與征收θ′從量稅可獲得相同的競爭性均衡結果。所以,征收水平θ的從量稅所取得稅收收入凈值比ω′從價稅收入低。這主要是因為ω′水平從價稅與θ水平從量稅產生了相同的競爭性均衡結果,但是由于隨著礦產資源從量稅稅率的提高,社會福利現值會降低(W′(θ)<0),導致水平θ從量稅的社會福利凈值小于θ′從量稅。
在比較靜態分析中,從量稅與從價稅產生相同的稅收收入水平。然而,在霍特林動態均衡分析中發現,在一個相同的均衡路徑中,穩定的從價稅比從量稅產生更多的稅收收入;同時,通過征收一種銷售稅的方式提高資源稅收收入水平時,穩定的從價稅比從量稅更有效。之所以產生不同的分析結論,是由于在傳統的霍特林模型中礦產資源開采,通常被看做一個開采直至枯竭的過程。然而現實情況是,由于礦產資源稅收會影響到企業開采進程的不斷調整,運用比較動態分析更為合理。
世界主要市場經濟國家建立了各具特色、行之有效的礦產資源定價機制,總體上遵循市場調節為主,國家宏觀調控為輔的原則。我國主要礦產資源,例如石油、天然氣等資源價格基本上實行政府定價或政府指導價,未能真實反映市場供求關系和資源稀缺程度,加之資源產權制度安排和產權運行機制存在缺陷,由此導致礦產資源價格的嚴重扭曲②此外,我國礦產資源行業的壟斷經營進一步扭曲了資源價格,使全社會利益受損。。當前以資源稅為主體的資源稅費體制存在制度性缺陷,進一步弱化了政府在礦產資源價格形成機制中應該發揮的作用,導致資源價格不能充分反映資源開發和生產過程中的環境成本,低于應有的價格水平。在我國針對礦產資源的資源稅應達到增加原始資源開采成本,促進企業厲行節約、合理開采的目的。但是,資源稅采用從量定額計征方式,使資源稅不能隨資源產品價格的變動而提升(或降低),以銷售量為計稅依據也不盡合理(未結合資源產量、儲量與回采率等)。這也限制了資源稅通過稅負轉嫁調控資源品價格這一機制的合理發揮。
2010年6月1日起,新疆資源稅改革試點正式啟動,石油和天然氣資源稅實行從價定率征收,稅率均為5%。2010年12月1日起,資源稅改革新政在西部12省區市實施;2011年11月1日起,根據修改之后《中華人民共和國資源稅暫行條例》等三個行政性法規③2011年9月30日,國務院關于修改《中華人民共和國資源稅暫行條例》、《中華人民共和國對外合作開采海洋石油資源條例》及《中華人民共和國對外合作開采路上石油資源條例》的決定對外公布,修改后的三大條例自2011年11月1日起施行。,石油和天然氣資源稅實行從價定率征收方案推廣至全國,并提高了焦煤和稀土等稀缺資源的定額稅率④焦煤資源稅稅率為每噸8~20元,稀土礦每噸為0.4~60元。。油氣資源由從量計征改為從價計征會大大增加資源富集區地方政府的稅收收入,例如新疆油氣資源稅收入于2011年1-5月達到21.09億元,同比增長 596.04%⑤數據來源:新華網 http://news.xinhuanet.com/fortune/2011 -10/02/c_122115567.htm。;這也驗證了前面的理論分析,即在同一競爭性均衡條件下,礦產資源從價稅所產生的稅收收入比從量稅高;另一方面礦產資源計征方式改革,強化了稅價連動機制,有助于發揮稅收杠桿調節資源供給配置的作用,提升地方政府用于生態補償和環境保護等公共服務方面的支出水平。
本文的研究表明:當前我國礦產資源價格過低,主要是因為資源價格形成機制已經嚴重不適應經濟社會發展的需要,不僅沒有反映資源稀缺程度(天然價值、不可再生價值未能得到完全補償),而且資源開發所帶來的環境污染和生態破壞(生態價值和環境價值未得到完全補償)等外部成本也未包含在價格中。根據標準的動態霍特林模型,對稅收與資源價格之間的關系進行理論分析,研究發現對礦產資源征收從價稅不僅能夠提高稅收收入水平,而且能夠增加社會福利,這為我國資源稅計征方式改革提供了理論依據。基于以上分析,提出改革我國礦產資源價格形成機制的稅收政策建議如下:
(1)在礦產資源價格形成機制的改革中,堅持市場化的改革取向并輔之以國家宏觀調控,建立一套能夠準確反映國內市場供求狀況和資源稀缺程度的市場價格體系,以及能與國際市場價格接軌的礦產資源價格形成機制。(2)完善礦產資源的價格構成,徹底還原資源性產品價格中包括外部成本在內的全部成本。建立科學的礦產資源成本核算體系,并通過開征獨立型環境稅和實施礦區恢復保證金制度等來消除資源負外部性。(3)深化礦產資源稅費制度改革。建議取消礦產資源補償費,設立礦山資源超額利潤稅和耗竭補貼,直接由國家從價征收;全面實行礦業權有償取得,建立公平統一的礦業權市場并提高探礦權、采礦權使用費標準;將資源稅改革新政分產品范圍逐步擴大,統籌設計和調整采礦企業稅費、基金、稅后利潤及價格政策,避免礦業企業負擔過重,優化礦業行業上下游企業之間的稅負。(4)加強對生態環境的補償和修復。一方面實行土地復墾計劃,保證土地資源可持續利用;另一方面可通過實行環境損失評估制度、勘探或開采聽證制度以及補償制度等,保證礦區居民在資源開發過程中的參與權和監督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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