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什拉十八號的守望

李良旭

卡什拉大街位于美國賓夕法尼亞州。卡什拉18號住的主人名叫漢斯，是一名電腦工程師。他有一個兒子，今年7歲了，名叫小約翰。小約翰上小學二年級，學校離家有20多分鐘的路程。

每天早上，小約翰上學時，漢斯就會像變魔術似的站在家門口，將自己打扮成一只唐老鴨或者是米老鼠、超人、蜘蛛俠……他用這種獨特的方式，送兒子去上學。

兒子看到爸爸這種打扮，常常抿嘴一笑，轉身向學校走去。看到兒子嘴角露出的那一絲笑容，裝扮成唐老鴨的父親更加興奮地手舞足蹈起來。

下午放學時，漢斯又打扮成憨態可掬的米老鼠站在家門口，迎接著兒子回家。小約翰看到爸爸這樣打扮，嘴角又露出一絲笑容，這笑容稍縱即逝。但是，看到這一絲笑容，漢斯更加興高采烈地手舞足蹈起來。兒子臉上綻放出的那縷笑容，對于漢斯來說，就是天下最美麗的花朵。

小約翰是一名自閉癥兒童，當他3歲時，漢斯得知他得了自閉癥，一下子驚呆了。他帶著小約翰跑了美國許多醫院，結果都治不好他的這種病癥。他感到很痛苦、很不幸。

醫生無奈地告訴漢斯，任何藥物都無法治愈小約翰的病，要治好小約翰的病，只能用愛，才能使他漸漸走出孤獨、封閉的世界。而十歲之前，是治愈小約翰的最佳時期。

聽了醫生的話，漢斯的眼前一亮，他仿佛看到那跳動著希望的火焰。他擦去眼角的淚痕，將兒子緊緊地摟在懷里，喃喃地說道：孩子，讓我們一起努力，去擁抱這個美麗的世界。

從此，漢斯成為小約翰最好的伙伴，他陪約翰玩耍、旅游、說話、看書、講故事、看電視……盡管他很辛苦、很疲憊，小約翰對外界的反應還是那么遲緩，甚至無動于衷，但是漢斯一點也不氣餒。

小約翰上學了，他別出心裁，每天站在家門口，扮成各種卡通形象，迎送小約翰上學、放學。無論刮風下雨、電閃雷鳴，漢斯都會準時站在家門口。他那憨態可掬，惟妙惟肖的滑稽動作，令小約翰從開始的熟視無睹，到定眼細看，再到會心一笑，這一點一滴的變化，在漢斯眼里就像是巨大的成功，他的心里比吃了蜜還甜。

漸漸地卡什拉大街18號門口的卡通形象，成為卡什拉大街的一景。終于，人們得知這個父親的一番良苦用心后，都被他的這種深情父愛深深地打動了。

有一天清晨，漢斯在門口扮成一只活潑可愛的唐老鴨時，他突然發現旁邊多了一個米老鼠，也在那手舞足蹈。

小約翰出門時，他驚訝地看到了兩個卡通動物在那里手舞足蹈，臉上立刻露出驚喜的神色。他走上前去，輕輕擁抱了那個米老鼠，嘴里連連說道：謝謝！謝謝！米老鼠彎下腰，給了他一個吻。他又走到唐老鴨跟前，輕輕地擁抱了一下，嘴里連連說道：謝謝！謝謝！唐老鴨彎下腰，也給了他一個吻。

一直走出很遠，小約翰回過頭去，發現兩個可愛的卡通動物，還在不停地又蹦又跳，向他揮手、致意！

下午放學回來，在很遠的地方，小約翰就看到家門口的唐老鴨和米老鼠，不，他發現旁邊還有一個超人，他們在那又蹦又跳，向他表示歡迎呢。小約翰興奮地張開雙臂向他們飛快地跑來，嘴里還高聲地喊道，謝謝！謝謝唐老鴨！謝謝米老鼠！謝謝超人！

漸漸地，小約翰發現家門口的卡通人物越來越多，這些卡通人物好像是在列隊表演，向他表現出綿綿不絕的關愛和友情，他那封閉的心靈一天一天地打開了。小約翰的自閉癥已痊愈了，這是個奇跡。

漢斯將約翰緊緊地摟在懷里，眼睛里噙滿了淚水。他哽咽地說道:是愛，是愛的守望，讓約翰變成了一個健康、正常的孩子。那些可愛的卡通人物的扮演者，都是我的街坊、我的鄰里，他們都是約翰最親的親人。

徐思茗摘自《講述》